我暗躊,原來是傳票送到了。法院的辦事效率挺快的,說是三天,一天就到了。
“珞荷,我告你謀殺是我的事,你覺得你沒有,你可以告我誹謗。我們各出證據,最後就看法官怎麼判吧。”
“出來,我在你家門口,我要和你談談!”珞荷撕開了僞善的面目,好像吃人的鬣狗。
“不好意思,我沒有在家。即使我在家,我也不會出來見你。現在我們是原被告,見面不合適。你若是有什麼事,就去找我的律師。”
“陳雪婧,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在跟誰作對麼?你以爲一個小小的趙劍鋒能對的了整個珞家?”
“珞荷,你有幾分把握,整個珞家會爲了你和亮劍和輿論作對?”
“你等着法院的傳票吧,我會告你誹謗的,我要你賠我的名譽損失,賠到你傾家蕩產!”
我掛了電話,不想再聽珞荷咆哮。
周楠火的很,上來就戳我的腦袋:“你丫的傻啊,趁着珞荷在氣頭上沒有防備,不和她周旋讓她多說點,到時候往法庭上一放,都是證據。”
我抽抽着臉:“我沒想那麼多,就是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說一句都覺得不舒服。”
周楠拿過我手機,開開,將那一段錄音導出來,
“不過也還行,那死女人有一句話算是恐嚇,到時候也能有點作用。珞荷是氣瘋了還是本來就笨的要死,居然這時候敢給你打電話。”
我坐在桌邊悶悶吃一口飯:“珞荷知道我沒有這個心眼。幸好你在,不然這個錄音也沒有。”
“你還知道沒有心眼啊。這世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我人在江湖,這些伎倆都是一路摸索被逼出來的。我若是你這樣單純,還能混到現在?。”
周楠吐槽我之後,見我情緒不好,又過來捏捏我的臉:“但是人單純點還是可愛,招人喜歡,活的簡單比複雜好。我是掉這臭水溝出不來了,我倒希望你保持着初心。”
“人都是會變的,也都是被逼的。我的初心……呵呵已經喂狗了。”我將排骨夾給周楠:“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周楠看我一眼,吃了排骨,吐出骨頭。“婧婧,你以後什麼打算?是想當個花鳥魚的老闆,還是想上班?我公司有個位子,考不考慮?”
我搖頭:“我不想做花鳥魚店的老闆,我也不去你公司。”
“爲什麼?怕我不給你工資,天天讓你加班啊。”周楠眉頭皺起老深。
“你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個合夥人。我不想被你庇護讓別人說閒話。我更覺得,我若是想要成長,就要憑着自己的努力去達到一個自己希望的位置和高度。”
周楠看伸手去夾火腿:“傻妞,勇氣可嘉,但是前途荊棘密佈啊。你現在就專心案子好了,等案子結束,我這有平臺,你自己選一個工作。我只提供你平臺,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點頭,好好吃飯。
第二天。
我接了趙劍鋒的電話後來到亮劍。
趙劍鋒將一張傳票給我:“法院今早收到珞荷對你的起訴,本來法院要給你快遞,正好我工作室的人在法院辦事,看到就給帶回來了。”
我看了一遍,將傳票放一邊:“昨晚珞荷給我打電話了,跟我說了要告我。”
趙劍鋒眉頭皺起:“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我將那優盤給趙劍鋒:“幸好周楠心眼多,讓我電話錄了音。”
趙劍鋒聽了一遍,點頭:“這個放我這兒,雖然沒有什麼價值,但至少能說明珞荷的人品是表裡不一的。”
趙劍鋒給我倒一杯茶,過來坐我對面:“陳雪婧,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能有些敏感。”
我接過茶杯,看着趙劍鋒的嚴肅隱隱感覺到他要問我什麼。
“雖然你只起訴珞荷,但你也知道,這裡面的關鍵人物是珞宸,如果我不清楚你們之間來龍去脈,到時候對方拋出一個我不知道的問題,我就會很被動。”
我緊緊攥着水杯,點一下頭:“你問吧。”
趙劍鋒頓了一下,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和珞宸的婚姻是珞宸用你來做擋箭牌和孫家退婚的,那你們是逢場作戲,還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這問題還真的是敏感,第一個就如此直白,又不能迴避。
我深呼吸一口氣:“有夫妻之實。在我們結婚前就有關係。”
趙劍鋒的表情更加嚴肅,聲音也沒有任何情緒化的說道:“我要詳細的。”
我喝一口水,麪皮燒的厲害。
“這還是要說我的第一個婚姻。譚斌找男人給我借種生子,怕我會反抗就給我灌了藥。就是……春藥。珞宸帶着司機去救我還算及時,那人沒有得逞,但是我身上的藥效還在。他給我帶去了賓館,就有了第一次。譚斌拍到我的裸照,逼迫我不準離婚。後來這個照片就到了珞宸的手上。他用那些裸照威脅我,我不和他登記就把那些照片公佈於衆。然後我們就登記了。”
趙劍鋒皺眉:“你和珞宸登記,是被脅迫威脅的?”
我點頭:“雖然是脅迫,但我自己妥協是想着報恩。”
“繼續說。”趙劍鋒在本上記着什麼。
“我母親去世,我父親離家出走,我自己一個人住,因爲梧桐女在他家賴着不走,他就去我家住了兩個月。直到後面離婚。”
趙劍鋒又問:“那這期間,珞荷找過你麻煩麼?”
“她很會演戲,明着的麻煩沒有找過,但是暗地裡的手腳做過。”
後來趙劍鋒又問了我七八個問題,都是我醉酒時候說出來的事。跳海,進看守所,被綁架等等,我都一一回了。等他說問題結束了,我發現我出了一身的汗,伸手抹一把額頭,滿手的水汽。
在一個男人面前說那些不堪的事,就好像是站在他面前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來給他看一樣。
心裡承受的壓力和不堪,只有我自己知道。
趙劍鋒拿過我手裡緊握的杯子,續上水,又遞給我跟我說:“病不諱醫,我的職業其實跟醫生差不多。只有詳細瞭解你,知道病竈才能對症下藥。”
我低着頭支吾着:“嗯,我知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我起身要走,趙劍鋒說等等。然後拿了他掛在衣櫃了外套給我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