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被他順利的解開了,不管我的掙扎,他將我拉到那個可以平躺着的地方,讓我躺上去。
其實這裡是用來洗頭的吧,因爲平躺在這裡,在枕頭的高處後又是一個小水池。
不過,這要有人幫忙才能洗的,就像現在這般。
被他強行壓下,他的手開始在我的頭髮上輕輕的拂動着:“不要掙扎了,你知道自己力氣不如我大,不如讓我替你先洗淨頭髮再說。
“我不要,你就不能君子一點嗎?真不明白爲什麼同樣的年齡,同樣是出生在富有人家,爲什麼馬俊賢的個性就比你好那麼多。”要我裸着身子只穿一條內褲在這裡躺着任他替我洗頭,我是死也不肯的。
“不準在我的面前說別的男人怎麼好,不然我會吃醋的。”
“你閉嘴!”好不容易站起,我推開他又一次想逃。
這個可恨的男人,他是魔鬼,開始覺得他跟強/奸犯沒什麼兩樣了。
“啊!”被用力的拉倒,我整個人跌進了水裡去。
又吸入了幾口水,我咳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
“都叫你不要在水裡亂來,很容易會出事的。”輕柔的笑,坐在我一旁的易安皓伸手輕輕的拍着我的背。
苦惱的掩着吸入了水的鼻子,我真不知自己該罵還是該恨,明明就是他有意將我扯到水裡去的。
“乖乖的坐着,我給你洗乾淨就會準你離開這浴室。”壞人笑得很得意,伸手替我擦着上身。
感覺到他的接觸,剛剛吸入水的痛苦又消失不見了,我嚇全身細胞都繃緊在一起。
“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說過了,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請不要......”
“我也說過了,我不是一個隨便愛人的男人,反正我決定了,就不會放手。”不等我說完,他有點冰冷的吼。
敵不過他,也不知能把他怎樣,我有點泄氣了。
任他的手亂來,坐在水池中間生着悶氣。
“永言,相信我好不好?我說的話不是假的,我是真的......”
“真的什麼呢?這只是你自以爲是的想法,或者在你看來,我跟你以往的女人有點不一樣,不因爲你多錢而想要纏着你。或者只是我的抗拒讓你的男性尊嚴感到了侮辱,所以你這麼想得到我。你問問自己的心,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呢?我愛我什麼?愛我的低賤嗎?愛我是一個爲了錢而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我有自知之明,我憑什麼去接受你的愛?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你會愛上的女人。”用力的反駁,別開臉不去看他,心口壓得十分難受。
這種呼吸不了的感覺不是因爲被水淹到了,是一種極端無助而不安的情緒在虐待着我。
“我承認,在第一次遇上你的時候,看着化那麼濃妝的你,我是抱着一種想要玩一玩你的心態,可是在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你竟然是一個處/女以後,真的感到很意外。後來,我總是莫明其妙的想起你,在夜總會裡看見你被別的男人抱着腰,那種可怕的佔有慾讓我想當場就將你從王總的懷裡奪回來。在那一刻,我就覺得你是我的。”用力的從我的背後抱住了我,他貼在我的耳邊低聲回憶。
“你別再說了。”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一種莫名的感覺由心底升起,像可怕的烙印。
“我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自小到大,所有人都將我當皇子一樣來看待,從來只要我認定的事,沒有人敢去否定。從來只要是我看中的物品,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搶走。可是你不一樣,我總覺得我得不到你,我的心裡很難受,有一種很將你困在身邊的感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接近你,霸佔你。開始我以爲這只是我的驕傲在作鬼,因爲我從來沒有試過得不到,所以才這麼的在意。可是跟你結婚後,我漸漸的發現不是那樣的,對你的佔有不止是一種驕傲跟霸道,我很想要你,是那麼的想,那麼的想。”不理會我的反對,他繼續的說。
他的嗓子很沉,啞啞的,聲音很小:“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試過什麼叫讓步,從來沒有試過什麼叫遷就。只要是我心裡想要的,不惜一切都會得到。可是對你,卻不一樣了。你的眼淚讓我心痛,在那次你醉酒了,我把你帶到了酒店,當時與你在牀上纏/綿,若換了別的女人,我肯定不會留手。可是你的眼淚卻讓我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對你的心疼讓我什麼也做不了,只想把你緊緊的擁在懷裡,直到你不想哭了。”
他笑了笑,又說:“還有一次,我跟你回家,當時我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你生氣了。其實當時我不是有心要說那些話的,早在我知道你做的一切是爲了永諾以後,我就沒有再看不起你。後來我才明白,我會說出那些話,是因爲我在吃醋了,我討厭你跟俊賢的關係像是那麼的好,所以口不擇言了。在那次,我也很生氣,因爲從來沒有試過什麼叫不如意,可是你的心就不讓我如意,你總是讓我覺得在你的心裡俊賢比我好多了。可是讓你落淚了,我的心又很酸很痛。可笑的我,你相信嗎?那是我第一次爲了家人以外的女人而心痛,曾經有多少個女人在我的面前落淚,我根本不屑去多看一眼,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心疼。可是你不一樣,我心疼你,你的眼淚是那麼有力的割痛我的心。我竟然爲了你的眼淚,對你作出了讓步,堅持了那麼長的時候不去對你強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這樣。”低下頭,本來還想着掙脫他的我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心很酸,也很痛。
“永言,相信我,就算是任綺,也從來沒有聽我說過半句愛她的話。可是你不一樣,我愛你。”
“不要把愛說得那麼輕易,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口口聲聲的愛,有多少句是真的呢?我不會相信的,我不會相信的。”當日,黃正豪就是這樣騙我的,可是最後他又做了什麼?
愛是什麼呢?愛用什麼來衡量?
我從來不覺得背後這個男人有愛過我。
“我知道愛不是輕易的,所以我從來沒有愛過,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的深愛着一個女人。”抱着我的手一緊,他的說話有點大聲。
“你愛我?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在山頂上,你抱着我,那麼溫柔的吻着我的時候,是愛上我了嗎?”諷刺的一笑,我咬下牙問。
不能相信的,我在心底跟自己說,絕對不能相信的。
“是,若不是在意你,就不會因爲知道你喝那麼多酒而生氣,若不是因爲愛你,就不會因爲你說我不是你的老公而生氣。我就是在意你,心疼你,所以才自己生了半天的悶氣。”
“那好啊!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在第二天,你卻牢着任綺的手去馬俊賢的家裡找他一起吃飯慶祝你們複合呢?”輕輕的笑,我以諷刺的語氣低聲問。
“我......那只是......”
他想解釋,卻說不出話來了。
我諷刺的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推開他的手,而他也自然的鬆開了。
●ttκa n ●℃o“解釋不了,是不是?不要用你的甜言密語去騙我,我不想再輕易的被男人的愛語騙到了。你說愛我,那你的愛是什麼?是佔有?還是心疼?”回身看他,我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直直的盯着我,眼內像有千言萬語。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咬脣從水中站起。
不作任何的掩飾,我就是這麼大方的站在他的面前。
“易安皓,不要用什麼愛不愛的說話來佔有我。你很驕傲是不是?你不能承受有人對你的拒絕是不是?你討厭我總是在抗拒你,是不是?你說你一出生就是一個皇子,可你要明白,你就算是皇子,也只是一個人。我也是人,我也有我的人權。若是你今天就是不肯讓我離開,用你口口聲聲的愛在這浴室裡佔有了我,那你就來,我就站在這裡,我不再反抗,你就過來。”
“傅永言?”
咬着脣,笑了笑,我以極輕柔而冷靜的態度繼續說:“我想跟你說,不管你對我的感情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可是由你硬要將我帶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可曾問過我的意見?你可曾問過我是否接受你的感情?你所謂的愛是什麼呢?就是像黃正豪那個混蛋那樣只是想佔有我的身體!”
說到最後,我咬牙切齒的道出最後的那句話。
“我不是他,不要將我跟他拉在一起說。”他不滿的蹙了一下眉,語氣略重。
“你不是他,可是你跟他有什麼距別?你們都對我強行亂來了,就算最後我是在你的身體屈服承受又怎樣?你覺得這就叫自願嗎?在我看來,那只是叫強/暴。”
“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如果你不是自願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強來。”他動怒了,生氣的怒吼。
“你今天就是在強來,你硬要將我帶回來,你可理會過我的感受?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我呢?你可問過,我是否又愛你呢?是不是誰說愛我,就有這樣不講理的把我帶回家裡?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傭人,我跟你之間也已經沒有任何的金錢交易。如你真的對我還一絲一毫的感情存在,我請你尊重一下我好嗎?愛情不是一樣的,真正愛一個人不是靠霸道的佔有來得到的。”跟他的語氣一般,我也略帶生氣的怒吼。
“對不起,我......”
“我想回家了。”低下頭,冷冷的打斷他的道歉,我忽然感到很累很累。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懂得路回去。”越過他,我大方的離開了水池,走到一旁拿起浴巾將自己圍起來,然後開門離開了這浴室。
快速的換上乾淨的衣服,便急急的轉身離開。
臨走之時,忍不住看了浴室內一眼。
是看不見他,心卻隱隱的痛。
不是我想說那些過份的說話,可是若不這麼說,他不會放我離開的。
而且,我說的是真話。
愛情,不是靠強行佔有的,不是嗎?
若他真的曾愛過我,該用心的去感受我的感受,而不是這樣的。
大步的離開了他的房間,不理會坐在大廳裡的小儀,我獨自離開了這間住過的豪宅。
電梯到達一樓,我選擇慢步離開,原來就不平靜的心在這個夜裡更不平靜。
馬俊賢說,易安皓愛上了我。
是愛上了嗎?可是憑什麼呢?我憑什麼可以得到他的愛?
就當我是自卑吧!到了這一刻,我依舊無法相信他對我的感情就是他所謂的愛。
若是愛我,他爲什麼會跟任綺複合呢?若是愛我,他爲什麼會對永諾說那麼過份的說話,連我受傷在醫院也不屑來看一眼?若是愛我,又爲什麼說離婚便離婚,毫無半點不捨?
他是愛我嗎?我看來,是他太看得起自己對我的感情吧!
他將佔有欲當成了愛。
他只是覺得得不到我所以失去尊嚴吧?
得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他無法接受的是我不像別的女人那樣纏着他,所以才覺得自己需要我吧!
擡頭看向夜色,重重的嘆了口氣,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晚在山頂上的吻。
我與易安皓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回憶,我與他,本來就該是陌路人.....
******
早上纔想回店裡,卻接到店長的電話通知,說今天又有記者在門外守候着。
雖說是不多,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回去面對那些人。
苦惱着又要躲在家裡度過,電話卻適時的響起。
“鈴……鈴……”
“喂?俊賢?”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顯示,不禁有點意外。
想到昨天害他被易安皓打的一幕,想到他脣邊的血絲,忍不住有點擔心,不等他開口,先直接的問:“你的傷怎樣?有沒有被打得很嚴重?”
“想知道不如出來吃頓飯吧!在電話裡你可是不能看得出我的傷嚴不嚴重。”他輕輕的笑,能聽出並不嚴重。
可也是沒有地方可去,便應他這約吧!
他很快就會宣佈婚事,那麼我與他的緋聞已經不算是什麼了。
“好啊!在哪裡?我自己過去吧!”輕笑回話,煩躁的心事太多,也的確是想出去走走。
若我真的要在這裡困上一天,只怕昨晚的事會更像惡夢的纏着我不放。
“我發現在你店旁邊有一間咖啡廳不錯,叫藍天,你一會十二點過來吧!我大概在那個時候有空。”
“嗯,好啊!我一會就過去。”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我輕輕點頭,開口應和。
“那就這樣定了,一會見。”
“再見。”
將手機放下,回想着馬俊賢輕快的語氣,我想他是快樂的。
重重的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到桌面上,便轉回房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給自己化了一個淡淡而自然的妝。可是眼看時間還沒有到,便只好打開電腦。
其實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開過電腦了,害怕在網上看見有關於我的新聞,所以選擇不去看。
今天,忍不住想去看看記者的說話有多難聽,忍不住想去看看觀衆的評論有多難堪。
纔打開了網頁,新聞頁便彈出。
我們不算是娛樂明星,在娛樂明星新聞那一頁倒是真的看不見有我們的緋聞。
隨意的翻着,在最新新聞那裡倒是佔了很大的頁面。
認真的看了一次,發現那些說話雖然有點難聽,可還算是中肯的。其實從頭到尾的將關於我們三人的新聞看一次,我發現那些記者還是沒有人敢肯定我跟易安皓是否離婚了。
後面還有一點記者對易家父母的訪問,可是那兩人都沒有作出迴應,倒是有點給人默認的感覺。
也就是說,我們離婚與否,到現在還只是所有人都在猜測,只是一些傳聞,而沒有人敢肯定的說什麼。
關於我跟馬俊賢之間,雖然說我們過往較密,可是也沒有什麼實質的照片證明我們在戀愛,倒是有人回覆記者說憑什麼認爲他們在戀愛呢?好像說不過去。
忍不住爲這個問話的評論而笑,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重新回到屏幕前,我又看見了不少在評論我化妝技術的人,他們說任綺之前拍的那個廣告很漂亮,那雙眼眸化得特別有神,大家都說我的技術不錯。
看着看着,我竟然還看見了一些我曾經化過妝的新娘子回話,她們說我這人很親善溫柔,若真的是跟易安皓離婚了,也肯定不是我的錯,一定是有錢的易公子做了什麼背叛我的說,還說他的緋聞多又不是第一天的事,是誰對不起誰還是未知的事實。
又忍不住一笑,看來有句話是對的,流言真的會止於智者,記者的道德操業是怎樣的,大家都心裡有數,其實記者的說話也果然不是人人盡信。
若是馬俊賢接下來真的會宣佈婚事,那麼我跟易安皓離婚的事恐怕又會引起另一番猜測。
將杯中的水喝光,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是差不多了,纔將電腦關上,拿起手提包包離開房間,往着與馬俊賢約好的地方去付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