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貫穿全身,朦朦朧朧的閉着眼,不管多麼的想睜開,卻依舊感到無力。
巨大的壓力向口胸壓下,那種難受更痛苦。
“哐.......”整個人不由自控的彈起,側着身子便吐了很多像是海水的出來。
吐了一會,意識漸漸回攏,痛苦讓呼吸也變得無力,極力的喘息也像吸不入氣息一般。
“永言,你怎樣?”單跪在我的一側的男人問。
回頭看他,易安皓此時也溼了一身,頭髮上依舊滴着水滴,神色顯得十分緊張。
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不禁有點失神了。
“宛湘,你沒事吧?”
另一邊,傳來同樣緊張的詢問。
我習慣性的往說話的人看去,看見是馬俊賢溼着全身的抱着懷中的女人。
看來,剛纔第一個跳下水的人是他,他是去救他心愛的女人的。
那麼說,第二個下水救我的是易安皓了?
“我沒事了。”只見朱宛湘用力的搖頭,伸手緊緊的抱住了馬俊賢的脖子:“俊賢,我以後都不會再跟你說分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好不好?”
“好,好,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同樣緊緊的回抱她,馬俊賢眼角閃爍着激動的淚光。
我看出,那裡有更多的是害怕。
剛剛他發現朱宛湘掉下水後肯定嚇得快不行了吧!
看他們如此幸福,我忍不住想笑,卻又因一陣水氣衝上喉嚨,痛苦讓我眨出了眼淚。
“馬俊賢,你這個混蛋。”
不待我反應,原來跪在我旁邊的易安皓衝了過去,拉起馬俊賢便是用力的一拳。
我嚇了一跳,卻無力呼停。
“當日朱宛湘離開你,你就跟永言在一起,現在這個女人要回來了,你就棄永言不顧?剛剛掉下水的人不止是朱宛湘,還有永言,你知不知道?”激動罵着的易安皓將倒地的馬俊賢扶起,又是用力的給了他一拳。
在沒有預防之際,馬俊賢就是這樣生生的吃了他的兩拳。
船上的食物都因馬俊賢的倒下而倒散了一地。
“住手,你不要打他。”朱宛湘無反應過來的尖叫。
船上嚇得都沒有反應的人也立即反應起來,上前將易安皓攔下,不讓他再繼續這樣的打。
我也立即站起,快步的衝上前:“易安皓,你住手,你是不是瘋了?”
“這個男人不理你,你還這麼緊張他嗎?”怒髮衝冠的瞪着我,面對我的勸說,易安皓像特別的生氣。
“他不是不理我,只是當時還有一個對他更重要的人掉下水去了,他去救最愛的那個女人,這是人之常情啊!”同樣的生氣,看向馬俊賢帶着血絲的脣角,我能感覺到剛剛易安皓打在他臉上的一拳有多重。
“什麼叫人之常情?現在他要背棄你跟前任女友在一起,你也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嗎?”怒紅了眼,易安皓激得有點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瘋什麼。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背棄我?我有跟你說過,我跟俊賢在一起吧?還是俊賢有向你承認過,他跟我在一起?從頭到尾,這都只是你一個人這麼的認爲。是你想背棄我,是你想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才把我想得那麼可恥。”用力的推開走上前的他,我也受不了的尖叫:“根本是你想跟任綺在一起,纔會那樣的去想我,你覺得是我先愛上別人,你可以去愛得更放心,是不是?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纏着你一輩子,你喜歡愛誰就愛誰,我從來沒有想過去管。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認真過,我不會因爲你在山頂上的那個吻而要你許下任何責任的,你可以放膽的去挽回舊愛,我不會恨你什麼。”
瘋狂的怒罵,在罵完之後,又多麼的後悔自己所吼出來的說話。
我在胡說什麼,我在介意什麼?
轉身衝下船,我只想立即從這裡消失。
“還不快去追啊!你這個笨蛋。”
背後傳來了馬俊賢的怒罵。
我聽見了,我知道他是叫誰來追我,可是我不想,我不需要。
拼命的跑,我不想面對那個男人,心裡爲剛剛的說話而痛苦。
原來,一直在心裡介懷的人是我,原來,在山頂上的那個晚上,我是真的在他的吻中沉醉的。
可是我不敢帶有希望啊!我從來不敢去希望他是屬於我的。
眼淚無聲的滑下,心是那麼的痛。
到了此時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堅持搬離帝景灣,根本放不開的人是我。
“你的身都溼了,不要再跑,那樣會着涼的。”用力的將我扯了回去,才跑不了多遠的我被他緊緊的握住了手臂。
“你放開手,我想回家去,我不想在這裡了。”用力的想要推開他,拼命的咬脣的我不想讓他看見眼淚。
“我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
“傅永言,你就不能少鬧一點脾氣嗎?”用力的吼,他帶着怒火的怪責。
好笑的看他,我停下來諷刺說:“我沒有勉強你來看我鬧脾氣,我自己可以離開。”
“這裡沒有車經過的,你要怎麼離開?”皺起眉,他不悅的道。
“那是我的事。”尖叫回應,我討厭他的存在,我害怕他會看到我的軟弱,看清我的心。
我害怕他知道我已經開始在乎他了。
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被用力的抱緊了。
“那不是你的事,那是我的事。”緊緊的將我困在他的懷中,貼在我耳邊的易安皓生氣的怒吼。
愕然的站在原地,我是被他的吼叫嚇了一跳,直覺的停止了掙扎。
“不要再鬧了,我的心很痛,你的眼淚讓我的心很痛。”看我不再掙扎,他也放下了激動,稍稍的鬆開我,輕輕的吻着我臉上的淚跡。
“不要再說,我不想聽這些哄女人的慌言。”別開臉,我不想承受他的吻。
“哄女人的慌言?可笑是我易安皓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哄女人的說話。”他輕輕的一笑,伸手霸道的將我的下顎擡起:“這段日子,我一直跟自己說,你不算什麼,沒有也就罷了,怎能被一個女人牢動着心呢?可是該死的,你就是那樣緊緊的牽動着我的心,明明就是不想再與你有什麼關係,可是在電視上看見你受傷了,我整顆心也是揪得快要停止一樣。原來,我是這麼的放不開你。”
“你不要胡說了。”不想看他,卻避不開他霸道的手,於是我選擇閉上眼。
他騙人的,弟弟明明說了他是如何的無情,對於那天的事如何的無動於衷。
“我沒有胡說,或者是我從來沒有這麼的在意過一個女人,所以竟然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原來早在變質了。直到剛剛,眼看着你掉下水去,我幾乎要瘋掉了。可是俊賢比我先跳下水,我以爲他是去救你的,卻發現不是。眼看着你沉下去了,我幾乎想殺人。永言,我不想失去你,一點也不想。”低啞的說着,他鬆開了握着我下顎的手,用力的將我抱緊。
“不要再說,我不想聽,我不相信。”無助的顫抖起來,心底的害怕幾乎要將我摧毀。
我不知自己在怕什麼,可是我真的不想聽。
我害怕這話聽進心裡後,才發現是騙我的。
“我說的全是真的。”他有點固執的吼。
用力的將他推開,我以同樣激動的語氣怒吼:“什麼叫真的?你跟任綺重新在一起難道是假的嗎?我在醫院裡,永諾去找你的時候,你所說的無情話難道又是假的嗎?”
“我……”
“你不要說了,易安皓,你就給我冷靜一點,你不愛我,你根本不會愛我,我有什麼值得你去動情呢?我只是一個賣身的女人,我爲了錢纔跟你發生關係,我爲了錢才嫁給你,你心裡有多看不起我,你一直心中有數。現在,你不是放不開我,只是任綺又離開了你的身邊,你忽然又需要女人而已。”
“若我是需要女人,會找不到嗎?”他生氣的瞪着我。
“那你就去找啊!爲什麼一定要纏着我不放,我們離婚了,我們沒有關係了,我也沒有欠你的錢債沒還,你就不要再來糾纏我。”怒髮衝冠的吼罵,我轉身繼續想離開。
此時,我們都有點激動,我想大家都需要冷靜。
“不,我不會放手的,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走不了兩步,隨着他的誓言,我又一次被他扯回懷中緊緊的圈住。
“易安皓,你放開我。”無助的被困在他的懷中,我因他剛剛的說話而害怕。
“我不放,我易安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我說過不放就是不放,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我會放手。就算你能跑到天崖海角,我還是會把你給綁回來的。”霸道的命令,他用力的吻上我的脣。
感覺到他的貼近,我幾乎是立即的掙扎,卻掙不脫他霸道的吻。
在他的懷中用力的反抗着,他的吻隨着我的反抗而更瘋狂用力。
脣被咬住了,他忽然用力的咬。
“啊!痛。”忽忽的推開他,我嚇得立即伸手掩住了脣。
“永言,對不起,我不是想那樣對永諾的,只是眼看你跟俊賢的感情那麼好,我的心裡該死的妒忌着。”盯着伸手掩脣的我,他放軟了語氣。
別開眼,我多想將耳朵給掩起來。
“不管你相不相信,在剛剛眼看你掉下水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很急,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那種慌亂。將你救起來後,眼看你像沒有了意識,我的心幾乎不會跳動了,那種恐懼是從來沒有過的。”輕輕的將我抱住,將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上,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原來,這就叫愛情。”
“你不要說了。”無助的靠在他的懷中,我的心很亂很亂。
“我送你回去換衣服,這裡海風大,很容易着涼的。”不理會我的意願,易安皓伸手撫着我的手臂往着他停車的方向走。
用力的想要掙扎開他,卻又被迫困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我想回我家去。”深知自己肯定敵不過他,只好半讓步的說。
“回我家。”霸道的他還是一如以往的下達命令。
不悅的瞪他,我有點固執的吼:“我不要跟你回去。”
“最近記者還在找着你,雖然這幾天他們找不到當事人便少了報導,可是這事不會輕易被記者淡忘的。你跟我回家去,明天我來處理。”
“你要怎麼處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會跟他們說,我們從來沒有離婚,我跟俊賢是兄弟,所以你跟俊賢也是好朋友,一切都只是他們誤會了。”將我推到車上坐下,易安皓立即將門關上。
慌張的去開車,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門鎖。
“自從上次你硬要下車後,我便將這車的鎖改了,這門只有我能開。”坐到車上的男人懶懶的低語。
我生氣的瞪他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惡。
“我不准你向記者否認我們離婚的事,既然都離婚了,就該出來向他們說。反正馬俊賢很快就會公佈他的婚事,我跟他的緋聞會不攻而破,不需要你的解釋。若你是有心要幫我的,明天就開一個記招,認真的向記者回應我們離婚的事,就說我們性格不合,身世不合,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註定不能走在一起就好了。”離婚的事既然已經鬧出,我希望就靠這次了決這件事,可不希望把事情一拖再拖。
“我說過,我們從來沒有離婚,你是我易安皓的女人,一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世界。”冷臉俊臉,認真開着車的易安皓冷淡的向我警告。
無奈的咬了咬脣,卻痛恨自己總是拿他沒有辦法。
憑什麼他就能像帝王那般,說怎樣便怎樣呢?
爲什麼我不能有自己的意願?
“我想回家去,不然永諾會擔心的。”硬的不行,我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永諾住在學校裡,他又怎麼知道你沒有回家呢?”輕淡的低語,他不以爲然的指出了我的謊言。
臉皮一緊,心裡有點不解:“你怎麼知道?你找人查我跟永諾的事嗎?”
“有很多事不用查我都能知道,就如你的心裡愛我,我也知道。”脣彎起了笑,易安皓忽然伸手握住了我放在大腿上的手。
“你胡說,我不可能愛你。”用力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握得緊緊的,怎麼也推不開。
“我知道,因爲你剛剛說漏嘴了。”他又笑了,笑得那麼的得意。
不明白自己哪裡說漏了嘴,我決定不理會他。
別開頭,直直的注視着窗外的夜色,頭開始有點痛。
剛剛太激動了,竟然忘記了落水的痛苦,喉嚨乾澀得十分難受。
低頭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感覺到有點臭,也許是近碼頭,那裡停放的船太多的原因。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旁邊的惡魔笑了。
懶得理會他,我多想反駁他說,我嫌棄他。
得不到我的迴應後,易安皓也沒有再說話了,車速在寧靜中特別的快,最後直直的駛進了帝景灣的停車場內。
“下車吧!我親愛的老婆大人。”走到另一邊主動開車的男人揚起了很好看的笑,他頭上的頭髮已經沒有再滴水。
“我不是你老婆,在法律上,我們是陌路人。在道德上,我們更是沒有半點的關係。”無奈的暗歎,我反駁道。
討厭他把這句老婆叫得如此順口。
“永言,你就不能不要跟我鬥氣嗎?現在我們的身上都溼溼的,雖然現在不冷,可是這樣站着也很容易着涼的。”嘆了口氣,他算是讓步的笑問。
感覺到身上的確有點微冷,又看了眼因爲我而同樣溼透的他,只好乖乖的下車。
可是才舉步走,又忍不住想要回頭離開。
“美人,你想怎樣?”伸手急急的抱住了我的腰,他揚起極有耐心而又無奈的微笑。
“我還是想回家去。”那上面是他的賊窩,若我進去了,只怕想要脫離他就更難。
“不行,我說過了,你是我老婆,我們沒有離婚,你必需跟我回家去。”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不理會我的意願,易安皓大步的走在前面,幾乎算是拖着我走。
被硬硬的拉進電梯,來到他的門前,我已經感到絕望。
是的,他說得對,他是魔鬼,從來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想法,只要他想得到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可是,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他怎能這樣亂來呢?
“易安皓,這裡講人權的,你再強行將我帶回家裡去,我可以告你。”被拖進他的家裡,我忍不住生氣的想罵人。
“少爺?”小儀正好站在大廳裡,看見我們一起溼着身回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要跟我講法律,今晚我是跟你講感情。”不理會小儀的呼喊,易安皓拉着我筆直的進入他的房間。
從船上到現在,我幾乎是一直被迫的跟着他走,他就是如此無禮而霸道。
眼看他將房間反鎖起來,我只能在心裡生着悶氣,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任由海水浸進這華貴的沙發。
“你先去洗澡吧!不然真的會着涼。”走到我的面前,易安皓軟聲軟氣的說。
才擡頭想跟他理論,卻看他用力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想要拿紙巾,他彎身越過我上前去拿。
“你先洗吧!我看是你着涼了。”知道他是因爲救我而溼身的,忍不住心軟。
“我沒事,還是你洗吧!去吧!”要將我扶起,他伸手牽起我的手。
“我說了,我沒事,你都打噴嚏了,你快去洗啦!”擔心他真的會染病,我忍不住緊張道。
“你在緊張我嗎?”彎起脣,惡魔眼中又一次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悅的暗咬牙,卻又無法否認。
“你先去,我在這裡先換掉衣服就好了。”推開他,我走到衣櫃上翻找。
原以爲之前我穿過的衣服已經不在這裡了,卻發現還是佔據了他衣櫃的位置,並沒有被挪開。
“那不如我們一起來。”
正在發呆中,卻被人在背後橫抱而起。
嚇了一跳,我驚呼了一聲,本想反抗,卻又忍不住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
“你想怎樣?”才反應過來,已經被人帶進了浴室之中。
“那裡的海水很髒的,你還是先洗身吧!”像怕我會逃,易安皓一手拉着我的手臂讓我與他貼近,一手打開了浴室內的淋浴。
溫水筆直的瀉下,霸道的他將我拉到淋浴下,與他一起任溫水沖刷着。
水的溫度正好,淋下來的那一刻很舒服。
抑起頭,任由溫水沖洗着臉上的海水,所有沾沾的感覺都在一刻間消失不見了,這種舒服感讓我倦戀。
直至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才睜開眼,身上的長裙已經被一扯而下。
“易安皓,你瘋了。”我嚇得伸手環抱着身子,身上的隱形內衣也因爲水的沖洗而失去了沾力,跟隨着長裙而落。
最可怕的竟然是他不知何時也脫得乾乾淨淨了,讓我不敢低頭去看。
“衣服不脫掉很難洗得乾淨的,過來,乖。”上前一步,他如箭一般的快,將我拉回他的懷中。
肌膚的接觸讓我嚇了一跳,已記不起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身貼着身的,羞澀感讓我的臉皮像火燒了起來,有種想自己立即消失在這世上的慾望。
不待我反應,霸道的他又一次將我抱起,筆直的往着浴池而去。
“你不要這樣,你放下我啊!”只穿着內褲的我是完全的失去了分寸,近乎哀求的看向他。
“那裡的海水很髒的,海邊不浮着很多石油之類的,你若不洗得乾淨,我擔心你的皮膚會過敏。”彎起脣笑,說得溫柔的他可是很有道理。
被安放在水池上,我立即想要站起,卻又被他用力的壓下:“來,把頭髮散鬆,我幫你洗。”
“我不用你洗,你給我出去,我自己來。”雙手環抱着上身,想伸手阻止他的動作,卻發現並沒有多餘的手。
“乖,讓老公來侍候你。”
“易安皓!”氣極了,我真想把他給狠狠的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