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現在我就是一個外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夫妻是怎麼當的。我打過電話給小儀,你們結婚後你幾乎沒有進過房間睡,你倒是要跟我說,你們是不是分房睡了?還是你夜夜笙歌根本沒有回過家裡睡?若真這樣,我就明白爲什麼你的老婆也會如此的不安本份。”衛小嫺此時的模樣了氣怒極了,看來她有很多的不滿在壓抑着。
而她,似乎更相信我是跟別的男人亂來。
“媽,你不管公司的事情也可以問一下爸,這段日子我在爲崔總那邊的工程而忙碌着,我已經有多少個晚上沒有好好的睡你知道嗎?我不回去睡不是因爲在外面夜夜笙歌,可是我真的很忙。平時除了要應酬外,我還要工作,有很多個晚上我都是應酬到半夜纔回公司去繼續工作的,若是你不相信可以找費洪問個明白。你平日要打理你的生意是很忙,也從來不向爸過問易氏的事,我也理解。可是你不懂我不代表永言也不懂我,她明白我的疲累,每次我回到家裡的時間也許很短,可是她都會盡心盡力的侍候我這個做老公的,我是堅持不相信她是那種水性陽花的女人。”易安皓不滿的蹙起眉,如在指責他媽媽對他的不瞭解。
看向易安皓那銳利的眼眸,我也的確是從他的眼底下看見了黑眼圈。
他說他已經多個晚上沒有好好的睡過,看來這話不假,難怪那天他在家裡睡的時候一倒牀便立即沉沉的入睡,而並沒有再來打擾我或戲逗我。
想到他對工作的認真跟拼命,還有他面對記者不停對緋聞的追問時那種從容,忽然覺得他很了不起。
“好,我就當你是沒有錯,可是這個女人我們易家再也不能接納。我不可以接受有一個這樣的媳婦,不管她是不是被人冤枉的,你叫我以後怎麼去面對那些闊太呢?當她們在談着自己的媳婦多麼好的時候,你叫媽是不是要躲起來?”衛小嫺深吸了口氣,不再那麼激動,卻是狠狠的落下命令。
離婚?這是我一直想要的。
可是不能在現在,若是我在這個時候被趕出易家,那麼我的清白就更不能還得清了,更不會有人相信我是無辜的。
“媽,那不可能。”不等我反應,易安皓立即堅決的否定了她的說話。
回頭看他,正好對上他堅定的眼神。
看向我的易安皓忽然變得溫柔:“永言,對不起,我昨晚跟同事一起拼搏一個晚上,我要求他們關機了,所以身爲上司也得關機。不知道你找我求救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我知道了,我不怪你。”面對他的真誠,我有點激動的點頭。
我知這一刻的他是在演戲給他的媽媽看,可是我真的沒有怪他什麼。
“你是要爲了這個女人來反對媽媽的決定了嗎?”衛小嫺狠狠的問。
我回頭看向她那可怕的神色,是有點害怕,可也有點急。
“媽,請你不要爲難安皓了好不好?這件事是我的錯,雖然我真的無心的,可是造成了易家這麼大的一個笑話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易家,我真的不該再留在下來的。”想到任綺的說話,我忽然不想讓他們吵起來。
任綺在信裡說過,易安皓很愛他的家人,他肯定不會爲了她而跟家人鬧不和。
現在,我又怎好讓他爲了我而爲難呢?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與易家無關,他們都是無辜的,只能說是我的運氣不好。若是因爲我的運氣不好而讓他一起難做,那麼我真的不該。
而他也不必替我承受這些。
“好了,誰都不用說了,這件事根本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誤會,我們根本不必爲了記者的話,爲了網絡上的評論而過份在意,而把一段好好的婚姻給毀了。”易安皓忽然動怒了,他的一段說話可是音量不少,震得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忽然站起來的他還是緊緊的牢着我的手,看向他的媽媽:“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永言,可是當日是你點頭讓她入門的,不管現在你有多不喜歡,她還是我易安皓的老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最難受的人不是我們,是她,她要揹負着那麼多不好的評論,還要被人說得那麼難聽,你想過她的心有多難受嗎?現在她還要回來面對你這個家婆的欺侮,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是怎樣的?我們是一家人,你知道我一向最愛你們,因爲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的所有。可是現在永言也是我的家人,她將會跟隨我生活一輩子,我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的,更不能在明知她是無辜的情況下去跟外人一起冤枉她。媽,我愛你們,用我生命的所有感情去愛你們,可是請你們也愛我好嗎?請你們愛我,也愛我心愛的女人,不要隨便的去傷害她,去妄顧她心裡的苦好嗎?”
易安皓這一番說話是激動的,是充滿了感情的。
怔怔的看着他,有一刻我也差點誤信他所說的是真話。
而他是成功的,在這番說話後,衛小嫺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時樓梯上出現了響聲,這是易榮天步下梯級的聲音。
我們都一致的向他看向,他正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最後,他停在我們之間,才緩慢的開口說:“這段日子安皓很累,因爲他真的在公司裡睡過多個晚上了,剛剛我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說合約訂好了,而且以對我們最有利的條件談判好。媽媽,我們都是公衆眼裡的大人物,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外界當然會有評論。可是我們是一家人,既然安皓爲了這個家如此的拼命,如此的爭氣,我們何必一定要給壓力這個孩子呢!這個老婆是他自己選擇的,要怎麼相處也是他們之間的事。這件事我們就別管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哼!”衛小嫺不滿的別開頭一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看她這樣子,我也立即跟着站起,站在易安皓的旁邊,看向這對霸氣的夫妻:“爸,媽,對不起,我這次害了易家的聲譽,可我能向你們保證,只要我一天是易家的媳婦,我都不會亂來的,我更不會做出這些對不起易家的事。你們生氣我懂,你們要怪我,我也明白。如果媽媽心裡的氣真的散不了,我可以承受媽媽的一發處罰。”
“處罰?你以爲現在還是民國時代,我們這些做家婆的可以胡亂行刑嗎?”不悅的瞪我一眼,衛小嫺從沙發上站起,轉身要往樓上去。
“媽,你上去洗一下臉就下來吃飯了,這段日子因爲我很忙所以我們一家人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今天我跟永言在家裡吃。”易安皓忽然笑說,衝着那個生氣的背。
看向笑得那麼甜美的他,我心裡也忍不住微笑。
“行了,我上去洗一下臉就下來。”
衛小嫺果然是善姨口上那個嘴硬心軟的人,她在步上樓板的一刻輕聲喃語。
我因她這一句回話而鬆了口氣,看向易安皓感激的一笑。
“太好了,媽媽不生氣了。”一直不敢說話的易安琪忽然歡笑了起來,跑到我們的面前來:“哥,嫂嫂,我剛剛可怕死了,多怕媽媽真的要趕嫂嫂走。”
“怎麼會呢?哥哥會保護你的嫂嫂。”輕淡一笑,易安皓伸手抱住了我的肩膀。
“是,哥哥你要好好的疼愛嫂嫂,我相信她就是一個好妻子。”伸手緊緊的握着我的另一隻手,易安琪肯定的點頭。
看她臉上那自信的笑,這信心是給我的。
感激的看她,我用力的點頭,眼不禁一酸。
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被人保護着的感覺了。
“安皓,你跟上來,有點公事想跟你談一談。”易榮天也轉身往樓上而去,冷冷的放下命令。
“哦!”輕應一聲的易安皓在鬆開手之際看向我們二人,溫柔的笑說:“你們兩個人先談談心,我上去跟爸爸談點事。”
“嗯!”朝他用力的點頭,我是想叫他放心。
從他的眼底裡,我看到了他對我像有點放心不下,那眼神裡沒有平日的得意,有點擔憂在存在。
“好啦!他們走跑光了,嫂嫂,我跟你出去花園了逛逛好不好?”易安琪露出開心的笑,牽着我的手往外走。
點頭後,我與她在易家那漂亮的花園裡逛了很久的一會。
“嫂嫂,你會不會難過?電視上的那些人這麼說你,你會有委屈的感覺嗎?”最後我們在游泳池旁的太陽傘下雙雙坐下,隔着桌子面對着我的易安琪很小心的看向我問。
目光轉向外面的海景,心情稍稍的得到安撫,其實是真的很不開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想到每一個人都在背後怎麼恥笑我,我......”要怎麼去說這刻的心情呢?相信只有感同身受的女人才會懂得我這刻的心情。
“嫂嫂,你放心,我跟哥哥一樣,都會相信你是無辜的。”伸手緊緊握着我的手,易安琪堅定的眼神在給予我信心。
看向這樣的她,我輕輕的笑了,卻控制不了笑容裡的苦澀。
相信?易安皓真的相信我嗎?之前在公司裡他就曾經有一次爲我與師父之間的關係來諷刺我的放/蕩,現在還有照片爲證,他又怎麼可能會相信我呢?
剛剛那麼在父母面前說得那麼響亮的男人不過也就是在跟我一起演戲而已。
“小姐,少奶,可以進裡面吃飯了,少爺跟老爺都已經下來了。”善姨從遠處走近,看向我們小聲的笑說。
向她微微點頭,我與易安琪一同站起,往着大屋內去。
用力的回握着易安琪的手,我慶幸這裡還有一個人是真心相信我的.....
***
車快速的離開了易家,卻在易家的門外被記者圍守起來。
在沒有辦法之後,易安皓最後微微的打開了車窗,對那問個不停的記者大聲說:“大家想打聽什麼就先閉上嘴讓我說好嗎?”
隨着他的微笑輕問,一羣記者是真的乖乖的閉上了嘴。
接着,易安皓才朗聲說:“我知道這次的事大家心裡都有很多的想法,可是到現在爲止,事情是真相是如何也只是單憑一個妒婦的說話而已,這根本不能算是事實。而真相是怎樣,我知道我們夫妻都不能避免的要出來面對大家。若是大家有耐心的,請先放我們離開,回去公司以後,我會讓助理安排一個記者招待後,以時候你們哪一間的報社都會受到邀請的,到時候大家再一一的追問可好?”
“易公子這話是真的嗎?你跟易太太都會出來面對傳媒?”有記者跟着問。
“這當然,我太太是無辜的,她又怎麼可能任別人冤枉而不出來聲明什麼呢!而且我易安皓什麼時候答應你們記者的事而辦不到呢?現在你們要給時間我去安排,反正在一兩天內,肯定會開這記招會的,可好?”肯定的笑了,易安皓輕緩的語氣卻是十足的氣勢。
而他這段說話才說完,記者們立即自覺的讓出位置來:“那好,請易公子慢慢開車哦!我們等着你的記招會。”
車前終於空出一條路來了,易安皓立即起油便離開。
車駕駛在寬大的公路上,車內此時是特別的寧靜。
像是在專心開車的男人一言不發,側着臉的他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怎樣的,不知道此時的他在想着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怎樣的,是不是真如剛纔所說的那樣那麼的信任我呢?
又或者因爲我惹來的麻煩而生氣呢?
“你生氣了?”看了他一眼,我忍不住低下頭問。
“你以爲呢?”沒有正面的迴應我的詢問,他好笑的盯着我看,反問。
“我知道這次的事讓你很難堪,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當時我真的是不小心跌倒師父纔去扶我的,不是張春怡說的那個樣子。”重重嘆了口氣,我想他生氣我也不會怪他的。
這件事,的確是我給他帶來了麻煩。
“那你跟我說,你跟你師父之間可曾有曖/昧不清的關係?你跟他之間是不是清清白白的?你可曾爲了上位而做出出賣自己的事?”平靜的凝視着路面,易安皓平淡的輕問。
轉頭看他,我並沒有立即回答。
“爲什麼不答?”忽然,車停下來了,轉頭看向我的易安皓皺緊了眉:“難道那些說話是真的?”
“我若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自嘲的一笑,我別開了頭,不去看他:“我很年輕的時候就進入only you了,當時是師父招人的,那時候我很幸運的被他選中了。進入only you後,他給了我很多的機會,他很耐心教導着我所切他所知道的技能。我真的很敬佩他的。可是我一直都知道他結婚的事,而且那時候我還小,根本沒有想到那麼多,我跟他之間就只是師徒的關係。可是漸漸的,我們的背後開始出現了閒言閒語,很多同事都看不過眼他對我的好,給我過多的機會。在那之後,我纔開始慢慢的遠離他,也漸漸的不跟他說家裡的事。就算弟弟那次因爲急需三萬塊的按金做手術,我也沒有向他借,而寧願把自己賣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幽幽的低語,我不是在向他解釋,只是在向他直述。
我的事情不必跟他解釋太多,可是到了今天,我是有義務要讓他知道我跟師父之間的一切吧!
“所以,你跟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面對他的詢問,我忽然感到好笑。
轉頭看向他冷靜的眼眸,帶着諷刺的說道:“我很記得那天張春怡來公司鬧事的時候有人是怎麼跟我說話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更明白你對我的不屑,也不需要你的相信。可是我說過了,我也許不是一個高尚的女人,可是我在你身上拿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回來的,我拿到的錢是應有的回報,而不到你來諷刺。今天,我還是想跟你說,我也許不是一個多好的女人,可是我不會去做出那些有違道德的事,我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婚姻,更不會帶着你們易家媳婦的身份跟別的男人亂來。”
“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我相信你,所以才趕回來救你的。”再度起動那車,易安皓忽然像軟弱無力的說:“我的眼很澀了,好不容易纔完成手上的任務,今天我真的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覺。”
“那你就睡啊!”收起對他原有的不滿,我輕淡的低語。
我知道他的疲累,此刻全在他的神色中展現。
“那你不介意在一旁看一看風景吧?我真的要閉一閉眼。從這裡回到帝景灣去的路很遠,我害怕在路上會睡着了,到時候讓你出了什麼意外怕你做鬼也不放過我。”他說着,車頭忽然一轉,轉向山上的路。
他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反對嗎?
無奈的想着,我沒有說話.....
最後,車在山頂上的一個空位上停下,然後將椅子給放平了:“我睡一會,你若悶了可以下車隨便走走,可是不要走遠。”
“嗯!”看他那閉上眼的倦意,我只好應。
閉上目的易安皓不再見剛剛在易家時的深情,也不見平日的冷淡譏笑,如那壞壞的眸子都被收藏了起來。
這刻的他好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男人,很......可愛。
輕淡的彎起脣,看着他那黑黑的眼圈,我也忍不住輕靠在椅背上,根本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