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漂亮,這種漂亮是難以形容的,在師父的手下,今天的我真的成了這輩子最漂亮的一天。
託胸的婚紗將我原本就豐滿的胸部性感的展示着,緊身的婚紗是以水晶貼成,那種緊貼的感覺是一種完美的絕美。而婚紗是今年最流行的裙襬,簡單的白紗一層一層的瀉下,像瀑布裡漂亮的水花,然後拖尾自然的拖長,只可憐這裡空間太小,拖尾擺不出應有的漂亮來。
“永言,我們出去吧!你的頭上還要上頭飾,還有各種的裝飾品都要戴好,不然一會開始了還在手忙腳亂的。”美人帶着微笑小聲的對我說。
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只好輕輕點頭,轉身跟隨她步出更衣室。
師父就在外面,當他的視線對上換起婚紗的我後,雙眸立即閃爍着光芒。
這是男人看見漂亮女人時的那種目光。
“師父,謝謝你,把我打扮得這麼漂亮。”衝着失神的他輕笑,是想將他喚醒。
美人在這裡,她是一個多話的女人,我不想明天回到公司又會鬧出什麼是非來。
“那是因爲你本來就是漂亮。”師父苦澀的彎了彎脣,跟着舉步上前,跟美人一起將我拉到落地鏡子前,然後開始打量着此刻的我,看有什麼是需要跟進的。
其實,今天的我只是化了一個很簡單大方的新娘妝,沒有什麼特別,卻是真的很好看。
最後,美人溫柔的爲我別上閃鑽的頭圈,然後再放上頭紗,新娘子的模樣便出來了。
師父無聲的走向一旁的化妝桌取出易家早已安排好的首飾鑽鏈,繼續爲我忙碌着……
*
靜靜的坐在椅子是等候着,聽說外面已經熱鬧得很,易家的賓客都已經到齊了。
美人剛剛跑進來跟我說,很多賓客都感到奇怪,爲什麼新娘子會換人了,外面很多人在暗暗討論着。
其實這事肯定會有的,喜貼上的新娘名字明明就是叫葉輕玲,現在外面所有的喜額都寫着我的名字,又怎麼不叫人感到莫名其妙呢?
不過聽美人說,易家的人是這麼向他們解釋的,說易葉兩家的婚姻本是商業聯婚,可是易安皓在最後的一刻還是堅持要娶自己喜愛的女人,所以易家只好選擇對不起葉家的女兒,隨了他們的兒子。
現在這麼一變,我成爲了易安皓最心愛的女人,而易安皓倒是成了最癡心的癡情男。
然而,不管易家的藉口是什麼,相信都不會影響外面的一切發展,哪怕前往的賓客再怎麼感到奇怪,這婚事還是要進行的,這注目的婚禮還是會如期的舉行。
靜靜的坐着,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向牆上的鐘表,我的情緒也漸漸的變得緊張。
雖然這不是我真正的婚禮,可是我卻有很多的不安。
剛剛我跟主家的人說了,我沒有父母了,於是他們決定改由我們的老闆陪同我步進教堂。
我人生第一次穿婚紗,竟然是別人不要的。第一次進入教堂,竟不是在我的親人目光下,我的所有朋友,親人,都沒有一個在這裡。
可笑的事,還是喜歡發生在可笑的人身上。
‘當,當,當’
教堂的鐘聲終於響起來了,外面的交響曲也十分的刺耳。
坐着,注視着,心跳着,我竟也有了想逃的衝動。
若我能像葉輕玲那麼任性多好,可惜我不能,我不是富有人家的子弟,我沒有葉輕玲那種可以任性的資格,我還要揹負着別人所不明白的責任。
這一次,我不想嫁,還是得要嫁。
“永言,準備好了嗎?”化妝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進入的人正是我們的老闆。
關於他,我很少看見,是一個年將五十的大男人,也許是因爲生意品種的關係,每一次見他都發現他臉上總是帶着這麼親切的微笑。
如此時。
“準備好了,有勞老闆你了。”從椅子上站起,我衝着站在門口不遠的他微笑。
“不要這麼說,能看見自己的員工能嫁進這麼好的家門,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老闆是個圓滑的人,只見他帶着很甜的笑,上前衝着我說。
面對他這麼熱情的說話,不懂得如何應付這種長輩的我只能以微笑致謝。
“好了,時間到了,你隨我出去吧!”站到我的旁邊,老闆微笑着彎起手,示意我環着他的手離開。
明白的點頭,在這最後的一刻,我只能順着安排走。
手環着老闆的手臂,便與他一步一步的往着化妝室外走。
美人在門口處站着,看我們步出後,也立即上前,將我所穿着的婚紗拖尾給拉好,做出最漂亮的孤度。
抑着頭,彎起脣,我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好這路。
最傳統的婚禮進行曲在響起,環着老闆手臂的我跟隨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着紅地毯的方向走去。
在進入教堂的那一刻,我看見了放在教堂上的那張婚紗照,那男主角正是易安皓,而女主角竟然是我。
是合成照,想不到最後易家用的還是合成照,這是將葉輕玲與他合影的一張較正面的婚紗照改成我的工作證上的照片,婚紗照上還寫着我們二人的名字。
看來,所有賓客都必需接受,今天的新娘換人了的事實。
關於爲什麼換人,肯定有很多的說法吧!不過如易家所說的,能肯定的就是最丟人的只有葉家,因爲此時易家依舊光彩擺宴,只有葉家是冷清清的,連女兒也不知哪裡去了。
親家不成,便已是仇人,世間的一切往往就是如此,轉變得讓你始料不及,如今天的我。
在紅地毯上一步一步的走,我感覺到教堂裡所有客人的目光,他們都好奇的盯着我,也許是在打量,也許是在討論,也許是在評價。還好這裡是神聖的教堂,所以不準記者在這裡攝影。
然而,這都不是我會關心的範圍,我現在倒是開始有點擔心,以後弟弟出院後會不會發現我曾跟別人結婚的事實呢?不知他又會怎麼作感想。
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現在的我最重要的似乎就是做好今天,不要讓易安皓這個花了錢的客人感到有所損失。
這教堂很大,明明到他面前的路是很長的,可是一下子,我便到了他的面前。
直直的凝視着我,他的目光是炙熱的,如狂熱的火焰,不避忌的燃燒着我的不安。
“你好美,今天化這麼自然的妝比起平時你自己化的那個妖女妝漂亮多了,讓我有情難自禁的感覺。”伸手從老闆的手上將我接過,貼近我耳邊的男人低沉的細語。
他的聲音除了第一句慢周圍賓客可以聽到的外,其他兩句都只是說給我聽的。
“謝謝易公子的過獎。”以同樣細小的噪子,我緩慢的迴應着他。
美人何其多,我再美也不會是最美。相信像他這種活在花花世界的男人見過的美人並不在少數,與他關係不淺的明星模特更不是少數,我哪裡能跟那些女人相比呢?
這樣的讚美從他的口中而出,讓我不敢恭承。
沒有讓我們交談多久的機會,面前的神父便開始說話了。
當目光不小心與易安皓旁邊的馬俊賢遇在一起後,我心跳幾乎要停止,立即慌亂的移開。
失神的聽着,心裡的壓力卻感越來越大。
原來作假是這麼讓我心虛的事。
“博永言小姐,你是否願意嫁予易安皓爲妻,愛他、忠誠於他,以後無論是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都對他不離不棄,與他甘苦與共!你願意?”
當面前的神父喚起我的名字後,我的神經便開始變得緊張。
這一聲‘我願意’是所有少女心中曾經的夢,我亦然。
然而,今天我卻必需在這等不願意的情況下違背了我的意識,必需要騙神。
“我……願意。”哪怕再不情願,我也只好細聲的迴應。
我如今在這裡騙了神明,也許以後都會有報應的吧!
我已經能看見我的報應,這一輩子我都脫不開曾經已婚的事實。
一個曾當小姐的女人,一個曾賣身的妓/女,一個曾婚嫁的女人,這麼多的不堪,看來注意我以後再難找到幸福,也不會再有男人願意聽我說這句我願意吧!
“易安皓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博永言小姐爲妻,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愛她、忠誠於她,以後無論是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都對他不離不棄,與他甘苦與共!給她最深寵愛,直至永遠!你願意嗎?”同樣的說話,神父看向我旁邊的男人笑問。
沒有去看他,我知道他這種惡魔,說謊也能說得不心虛。
“我願意承受接納傅永言爲我的合法妻子。無論在什麼環境,都願意終生養她、愛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
惡魔的說話有力的在教堂上回響着,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也包括着我的。
多想說,若真有一天,有男人願意這麼對我說,多好。
“好,那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幸福的夫妻,要懂得相互照顧,相互關愛。現要請你們上來簽上你們的名字,以後你們就是真正的夫妻。”神父微笑點頭,對着我們二人說。
我愕然的瞪大了眼,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步。
簽名?那就是等於我要與他成爲真的夫妻了?
也許是明白到我的想法,拉了拉我的手不動的易安皓伸手抱住了我的腰,邊拉着我走邊說:“這戲一定要做全靠,我答應過你的事是不會變的。”
“可是我不要……”我不要跟他註冊。
“一百萬的數目不是少數,你需要這筆錢,不是嗎?而且你已經沒有退路,敢在這裡後退一步,你知道我的家人會怎麼對你嗎?”他的聲音很小,小得我幾乎要聽不見。
然而,我生氣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可恨的男人,他怎麼能這麼說話。
“不,我是在疼愛你,我不捨得你受到傷害,替我完成今天的任務,我不會爲難你,你也可以如願不必住進易家,錢還是能照拿。”微笑着搖頭,看向我說話的男人此時神色充滿着萬般的疼愛。
教堂內開始傳來竊竊私語,所有人都不明白爲什麼我們站着不肯動。
但沒有讓大家討論太久的機會,如易安皓所說,沒有退路的我只好與他一同步上神父原來站着的位置,在那張紙上籤上我的名字。
眼看着我們二人的名字寫在同一張紙內,我的心臟如缺氧了一般。
這一輩子,我都抹殺不了今天的這個事實,我竟然真的與他成爲夫妻了。
哪怕只是協議的,我也感到如此的不安。
“好,請新人回到原位,然後,準備交換戒指。”神父接着笑說,伸手示意我們回去。
在易安皓的萬般溫柔下,我被扶持着慢慢走向那個位置上。
今天,他的笑很甜美,他的動作很溫柔。
在賓客的眼中,也一定相信我是他多麼深愛着的女人吧!
這個虛僞的男人。
“請雙方交換戒指。”在我們回到原位後,神父又說。
工作的這四年曾參加過無數次婚禮,其實這些禮節我都懂的,我只是沒有想到易安皓會安排我們簽名註冊的事。
在我失神的片刻,馬俊賢與站在我一旁的少女都各自呈上精美的小盒子,裡面都各放着一枚漂亮的鑽戒。
這戒指的款式很華貴,卻不是我會喜歡的類型,想到自己要戴上這麼大顆的鑽石在手指上,不禁微微的蹙起了眉。
我的手指細小,這鑽石太大,肯定不好看。
不敢去看旁邊的馬俊賢,與他多時不見,我不知道在他的心裡,我算得上是什麼,更不知今天的他又會怎麼想,他是否會知道我是爲了錢而下嫁易安皓呢?
相信以他跟易安皓的關係,他肯定知道真相吧!
如此想着,我更恨不得從他的眼前消失。
手被溫柔的牽起,當婚戒輕輕的套在我的無名指上,才發現真的這麼可笑。
這根本不適合我,指環明顯過大,鬆得像隨時會丟下來一般。
我的手指太細小,葉輕玲的尺寸竟然與我的差這麼遠。
可是此時不是在意婚戒的時候,爲了不讓客人發現不對,我立即收緊戴上婚戒的手,然後主動爲易安皓戴上他的婚戒。
終於,是完成了。
“禮成,現在有請新郎新娘在賓客的面前來一個深情的親吻,以向世人宣誓着你們的愛情至死不愈。”接着,神父又說。
這意料中的事並沒有讓我意外,微微轉身,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輕吻我。
“嗯!”忽然的力度讓我嚇了一跳,在我的驚惶失措的一刻,是熾熱的吻深深的貼上我的脣。
他的這個吻是霸道的,並不如一般婚禮上的對吻那麼的溫柔及點到即止。
他如意猶未盡一般,手用力的棒着我的臉,其實是不准我有迴避的機會。脣用力的吮吻着我的,那麼的深,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纏綿。
當他的舌頭過份的闖入我的世界,還霸道的不准我去閃避,硬是在*着我的舌頭,我慌亂得連呼吸也忘卻了。
這一刻,多想不顧一切的推開他。
掌聲迴響在教堂中,大家都以爲着他有多麼的癡愛着我,也提醒着我這是在什麼的情況下,而我便只能無助的承受着他的熱吻。
最後,他的脣離開了,還像萬般不捨,在我的脣角,臉額,眼眸,多處落下輕輕的吻。
掌手更響,他的戲演得多麼的成功,所有人都以爲他有多麼的對我依依不捨。
呼吸凌亂,微微的喘着氣,是因爲剛剛那個吻讓我差點忘記了呼吸是什麼回事。
這個可惡的易安皓,他肯定是有心的。
“恭喜兩位,從這一刻起,你們便是真正合法的夫妻,祝福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神父笑說,衝着我們二人滿意的微笑。
教堂上,又立即引起一陣的掌聲。
我無助的站着,微微的低頭,明明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西式婚禮,卻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怎麼辦。
“好了,婚禮已經完成,我們請一雙新人到教堂外拍照,也請各位賓客到外面享受美食,還有主人家給你們安排的各種精彩的節目在等候着大家。”站起來的說話的是這次負責主事的易家人。
我與易安皓對立着,在他這段說話後,是易安皓再度抱住了我的腰,與我轉身往着教堂外走。
“今天的你真的好美,讓我想一口就吞下去。”腰被牽着走,貼近我耳邊的男人壞壞的偷笑。
懶得理會他,我選擇不作說話,只希望這過程能儘快的完成。
我已經不想再與這男人糾纏太多,他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如魔一般的勢力讓我總感到莫名的害怕不安。
也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他的面前,我無法去形容心理上的那種壓力,我就如他掌上那怎麼也飛不掉的小白兔,任他肆意而爲。
被迫任由他親密的抱着,在拍攝燈下露出僵硬的笑,一切都像已成定局。
不願去相信,我竟然成爲他的合法妻子。
該死的易安皓,怎麼會安排簽名這一個環節的呢?
該死的我,怎麼會真的在那張紙上籤上我的名字呢?
可是,我又一次爲了錢,爲了弟弟的前景而出賣了自己的尊嚴,沒有選擇,也不願再去選擇。
“新娘子看過來,笑一個哦!”負責拍攝的男攝影師是我的同事,此時的他十分的職業化,就如我是他並不認識的人一般的工作着。
看向他,我更是笑不出來。
多不願去承認,從今以後我的身份便不一樣了,我開始在擔心這會否影響到我的工作。
“好,不如新郎跟新娘來一個深情的吻,如何?”他笑着按下快門,接着又提議。
他才說,便有人起鬨了。
“好,快一點,再來一個深情的吻。”賓客在起鬨着,白色玫瑰花圈外的記者在不停的閃爍着燈。
我知道,明天我會是各大雜誌的頭條人物了,這一百萬還真不容易賺。
“好啊!”耳邊傳來微悅的笑聲,說話的人正是那洋洋得意的易安皓。
回頭看他,對上他眼中戲謅的笑,心裡莫名的帶點生氣。
在他的吻下,只能木然的承受。
從他的眼神內,從他的動作還有說話裡,我能感覺到,他要我當候補不是因爲愛我或是喜歡我的。他只是一個太隨心所欲而且有點不顧一切的人。
他並不介意別人怎麼去看他,只是隨心的去做他覺得有趣的事,其實他真是一個壞透的了男人,他的心腸肯定是黑色的。
“好了,拍照到這裡,新娘子要換下婚紗,大家先去吃一點東西,很快就可以入席了。”易家的主事人走出來說話,笑得十分親切。
賓客隨着他的說話便散開了,美人立即上前扶着我往教堂內走。
離開易安皓,在轉身不遠處便與馬俊賢遇上。
有點難堪,有點不安,可還是得要跟他打這一聲招呼:“馬少爺。”
“我記得,你不是已經改口叫我俊賢了嗎?”他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低聲輕問。
他的噪子在今天也有點沉,注視着我的目光有點炙熱,讓我有點無地自容。
改口?在那天之後,他並沒有找過我,我也沒有遇過他,我以爲我們之間也並不算是朋友。
“是,俊賢。”微笑點頭,我只好帶着淡淡的笑意輕喚一聲他的名字。
“我想不到今天你會取替葉輕玲的位置,更想不到你會是安皓想要娶的女人。”他也笑了,笑容裡有點怪,不如平日的親切。
平靜的看他,緩慢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可我怎能解釋呢?
“世事往往讓人意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可是事實已經在發生了。”苦澀的一笑,我只能這麼說。
看了看背後的賓客,我想我不該跟他這樣站在這裡聊太久:“俊賢,你若不介意,我還是先進裡面把婚紗先脫掉,免得賓客還以爲我們在這裡談什麼這麼重要的事。”
“好吧!你先去換婚紗,我去找安皓說一聲恭喜,他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女人,是他的福氣。”馬俊賢點頭,微笑着越過我而離開。
美人扶着我走,一手拉着我的婚紗裙襬,一邊貼近我小聲的問:“永言,那個馬俊賢你也認識嗎?他是第二富商的大兒子啊!聽說一聲在外國,很少回來的,你怎麼也會認識的呢?”
“因爲一些巧遇這下認識的。”我與馬俊賢的熟悉不知是從何而起,可是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