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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3歐陽篇:你知道嗎?我不配

番外:03歐陽篇:你知道嗎?我不配

其實,看着歐陽澤給人的感覺很紳士很溫柔,尤其是剛跟夏淺淺認識的時候,他完全是陽光燦爛的大男生。可事實上,他內心卻十分的複雜,陰暗。

因爲從小缺少太多的愛,他習慣性的將自己陰暗的一面隱藏了起來,而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僞裝成一個紳士男子的他,唯獨不能在歐陽家的人跟前裝作若無其事。

每次看到歐陽家的人,他心裡就本能的抗拒,不想跟他們扯上一點點關係。彷彿他們是有多骯髒多可怕。

可他卻忘了,他始終姓歐陽。

說到底,他,是在乎歐陽家的,畢竟,他們都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你難道真的要把他逼死才甘心嗎?他始終是你爸爸。”歐陽瀚的話,一直在歐陽澤的腦海裡迴旋着,久久不能散去。

他一直以爲,身爲醫生的他,身體一定會比別人的好,至少會比別人更注意身體,注重鍛鍊和休養,所以,病痛什麼的,必然也會比常人少。可歐陽瀚卻說,這兩年他時常暈倒,是,被他氣的嗎?

“帥哥,你這酒真漂亮,叫什麼名字呢?可以,請我喝一杯嗎?”一個穿着妖嬈的女人,蹭到了歐陽澤的身邊。

歐陽澤眉頭緊皺,正要將人推開,卻有人比他動作更快。

“小姐,這個叫初戀,原來你喜歡喝這種?”淡雅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從側邊傳了過來,接着又道,“waiter,給這位小姐一個初戀,算我的。”

語畢,他擠到了女人與歐陽澤的中間,道,“你的那羣兄弟呢?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歐陽澤瞥了歐陽瀚一眼,“不是有你陪着嗎?”

歐陽瀚笑了笑,“我以爲你會推開我?就像,推開那些女人一樣。”

歐陽澤挑眉,“剛剛那女人,似乎是你推開的,別賴我頭上。”

“行,我斷了你的桃花,所以,今晚就讓我陪你好了。”歐陽瀚跟前臺要了一杯酒,坐在歐陽澤的身邊,一邊喝着酒,目光卻深沉。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彷彿那酒是不用錢的一般。

周圍的音樂在肆意的躁動着,那聲音,讓人迷亂,沉醉,這一刻,彷彿一切都可以放空,放任……

但歐陽澤和歐陽瀚,卻無法完全融入這種氣氛之中。

酒喝的差不多了,兩人就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面對面的坐在酒吧附近的小公園前用來防止車輛進入的石柱子上,大眼瞪着小眼。

“跟我回家吧,去看看爸爸。因爲你的事,這些年他一直在愧疚,甚至,都不敢對我太好,怕你知道了,心裡會難受。”這就是歐陽瀚跟歐陽爸爸的感情不太好的原因之一。

“你以爲,你一句話就能說動我了嗎?當年他既然趕我走了,我就沒想過,要再回去。歐陽家,只有你一個兒子,足夠了,你應該勸勸他,別總這麼想不開。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世上的,若非是我,我媽媽,也不會死。”歐陽澤自嘲的笑着,低着頭,眼底有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其實,歐陽澤這輩子最恨的人,不是爸爸,也不是歐陽家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他自己。剛出生就害死了媽媽,後來還差點害死了繼母和弟弟,如今,又快要害死老頭子了。

說起來,他就是個天煞孤星吧,他就應該孤獨一個人,最好永遠不要跟歐陽家車上關係,否則,歐陽家會因爲他而遭殃。

想到這裡,歐陽澤閉上了眼睛。

歐陽瀚一臉惱怒的瞪着他,“歐陽澤,你***有點骨氣行不行?爸爸的脾氣不好,你可以不理解。可這世上誰不會做錯事?你倒好,一走了之,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可你知不知道,他爲了你,每天每夜都在自責中度過?好,你要折磨他,我無法可說,但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是一家人,爲什麼一定要像仇人一樣,見面互不理睬,甚至一開口就是冷言冷語?”

“這樣你心裡很好受嗎?如果老頭子被你氣死了,你就能開心了嗎?”歐陽瀚說着,眯起了雙眼道,“我知道,你心裡在爲你媽***事自責,可你要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你媽媽當初選擇犧牲自己留下你,可不是爲了你今天還沉醉在這種痛苦裡,跟家人鬧翻,弄得家不像家,親人不像親人的……”

歐陽澤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卻沒有出聲。

“爸爸已經六十歲了,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他的生命,可能就剩下二十多年,甚至更少了?你們已經浪費了一個二十年,難道要把人生最後的一個二十年,也浪費掉,才甘心嗎?”歐陽瀚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歐陽澤,眼底滿是沉痛。

那一聲大哥,他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叫出口了,可此時卻這麼容易的就脫口而出了。因爲,他知道,這世上沒什麼是比家人還要重要的了。

以前他只知道夜瀾渴望有個家,卻因爲自己有家,而總是忽略了自己的家。如今,看到年邁的父親頻頻病倒,而母親也已經染上了白髮,他心裡才感到一陣恐慌。

“子欲養而親不待,再過個二十年,你就只剩下後悔了,用你的生命,卻後悔,卻自責,這樣的人生,特麼的有意義嗎?”歐陽瀚說着,看着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的歐陽澤,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揪起了他的衣領,掄起拳頭,直接就往歐陽澤的臉上揍了過去。

一拳打完,還覺得不解氣,接着又是一拳。

第一拳,歐陽澤沒有還手,第二拳,他怒了,一把推開了歐陽瀚,低吼道,“你還要叫我一聲大哥呢,少在那裡教訓我,你懂的東西,難道我不懂嗎?”

說着,他眼眶有些泛紅的,也一拳頭打向了歐陽瀚,“二十多年了,你以爲我就不想回家嗎?可每次我想回去的時候,都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是個禍害,我沒有資格得到他們的疼愛,我活該,你知道嗎?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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