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他屏着呼吸,一步步的靠近病牀,手落在牀單上輕輕的探了探,那溫度已經涼了下來,他的心也似乎變得冰冷了起來。
“小東西……”夜瀾低呼了一聲,飛快的衝進了一邊的陽臺和洗手間,到處尋找起來,“小東西,你在哪兒……”
不見了,整個病房裡能藏人的地方,夜瀾都找了一遍,可是,沒有,哪裡都沒有夏淺淺的身影。
“小東西……”夜瀾瘋了,在病房裡不停的翻找着。
聽到聲音進來的邢三等人急忙衝了進來,在發現瘋了的夜瀾空蕩蕩的病牀的時候,立刻明白了什麼,一瞬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們一直都守在外面,就算夏淺淺要被人帶走,也絕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不是嗎?
邢三看着瘋了一般的夜瀾,微微眯起了雙眼。
今晚邢三離開過幾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值班的人已經換了一輪,他可以肯定,他離開之前,夏淺淺還在,他有特地的打開門進去看了一眼,確定夏淺淺沒問題才離開的。
也就是說,他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問題。
於是,邢三揪着一邊的下屬質問了起來,得知了晚上值班的那批人之後,將電話打了出去。
只是,那人的回答,卻讓邢三猛地愣住了。
“不可能……”邢三咬着嘴脣,看着背對着自己坐在牀上,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一般,身上瀰漫着一股陰沉的森冷氣息的夜瀾,咬着嘴脣,上前兩步。
“大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夜瀾沉醉在了自己的悲痛之中,沒有回答邢三。
邢三咬牙,“晚上十二點輪班的時候,有人看到你進了病房,將嫂子抱走了。”
“你說什麼?”夜瀾猛地轉身,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邢三的身上,宛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讓邢三渾身一陣冰冷。
邢三硬着頭皮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並補充道,“我已經讓人拿監控來了。”
夜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短髮低垂着,渾身包裹着一股陰森的氣息,讓邢三不敢靠近。但是夏淺淺是在他的看護下不見的,邢三有責任將人找回來。
夏淺淺是夜瀾的命,邢三怎麼可能不知道?看着夜瀾如今這樣子,邢三心裡說不難受是騙人的。只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夜瀾瘋了,他不能瘋。
這四年來,邢三長大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做事也不再是當年的毛躁了,那踏實的樣子,頗有幾分夜瀾的風範。
監控很快就被招來了,已經睡下了的歐陽瀚在接到消息之後也第一時間趕來了。
只是,當他們看到監控的鏡頭上,那一身黑色襯衫的短髮男子彎腰將牀上的人抱起來的那一幕,卻讓所有人的心臟都揪了起來。
歐陽瀚不敢相信的看着屏幕,再看看夜瀾,驚恐的道,“瀾,怎麼回事?淺淺是你帶走的?”
是的,監控上顯示,凌晨十二點多的時候,確實有個穿着黑色襯衫的,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甚至是臉,都跟夜瀾長得一模一樣的的人,走進了這個屋子,然後將夏淺淺抱起來,走出了病房。
夜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心裡頭有許多謎底也都解開了,但因爲夏淺淺的離開,他的心又不免狠狠的揪了起來。
如果夏淺淺是被別人帶走的,他還能放心一點,偏偏是這個人,該死……
“夜瀾,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你知不知道淺淺的身體還沒好?你到底把她藏哪裡去了?”歐陽瀚有些激動的揪着夜瀾的衣服,大聲質問。
低着頭沉默的夜瀾,一把拍掉了歐陽瀚的手,站起來,目光森冷的看他,“你瞎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那人是我了?”
說罷,夜瀾有些嘲諷的看着歐陽瀚,冷笑道,“難道我們好友這麼多年,你連這人是不是我都認不出來了?”
歐陽瀚低頭,又將剛剛那一個小小的鏡頭重新看了一遍,最後卻將畫面停在了某個位置,猛地愣在了那裡。
“他,他到底是誰?”歐陽瀚的手微微顫抖着,看着鏡頭上那不太清晰的臉,以及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笑,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爲這視頻不是太清晰,從他們的角度看來,上面那個人,不管的身材還是五官或者臉型髮型,都跟夜瀾如出一轍。
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這……”邢三在看到視頻上那詭異的笑容的時候,也露出一抹驚恐。
這個人,不傻夜瀾,夜瀾看着夏淺淺的時候,眼神一直都是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的,但是這個人的眼神,哪怕看的不清楚,卻能感受到,那眼神太詭異了,夜瀾是絕不可能會對夏淺淺露出那種眼神的。
再者,夜瀾也沒有理由再這個時候將夏淺淺帶走……
“我想,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呵……”夜瀾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卻陰冷刺骨,一身的霸氣,冰冷攝人。
歐陽瀚和邢三都被夜瀾那表情被嚇了一跳,直到夜瀾舉步離開,他們才面面相覷。
“發生什麼事了?”歐陽瀚眯起了雙眼不解的看着邢三,夜瀾就這麼走了?他居然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好好的分析一下視頻上的這個人是誰,抓夏淺淺目的何在嗎?難道,夜瀾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阿三,你繼續讓人守在這裡,不要把淺淺失蹤的事情泄露出去,我會提醒護士和醫生定時來這裡檢查,務必讓一切看起來跟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一樣。”歐陽瀚似乎明白了夜瀾的意思,交代了邢三一番就離開了。
“哎,喂,等等……”邢三疑惑的看着歐陽瀚的背影,眉頭緊皺,道,“你們到底明白什麼了?爲什麼只有我什麼都不懂?”
沒有人回答邢三,病房裡靜悄悄的,只有幾個看守的人,站在門口,本以爲要接受懲罰的他們,見夜瀾離開,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