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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花敗柳

殘花敗柳

單修哲猛地一愣。

“我在唐蔚然的繩子上做了手腳,所以,只要凌桃夭同時拉着他們兩個,先掉下去的人一定是她的孩子。到時候,她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歹毒女人,哈哈哈……”何林狂笑,在不大的小木屋裡迴盪的笑聲聽上去恐怖異常。

單修哲踉蹌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林。所以說,什麼在唐蔚然和沈齋之間選擇了後者都是騙人的,什麼鬆開了唐蔚然的繩子都是騙人的,都是凌桃夭因爲自責而攬下了責任!而他,居然用最惡毒的字眼說她,殘忍地不讓她看孩子!

“當然,這還不夠。凌桃夭和唐暖薇害得我家破人亡,而你又在大庭廣衆之下羞辱我,這口氣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嚥下,”何林的語氣忽然變得異常猥瑣,他朝單修哲擠眉弄眼,神秘兮兮的問,“你老婆當時懷着孕,你弄的時候是不是很爽?”

單修哲忽然臉色就慘白,踉蹌地往後跌了幾步。胸口猛然間冒上來一股血腥味,他咽不下咳不出,只能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看着何林。

何林似乎對單修哲的反應很滿意,又帶着一點新鮮感。啊,好久都沒有這麼刺激過了。“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啊,真可惜,孕婦下面特別緊,我爽了好幾次,到現在,我都想念着你老婆的滋味。皮膚細滑,特別是她的叫聲,讓我情不自禁地去蹂躪她啊。所以,我準備了紅燭。把蠟滴到她的身體上,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表情,心情真是太爽了!”

猶如死神召喚一般的聲音在小黑屋裡顯得異常清晰,就連宮嶼就感覺到了渾身的涼意。他不安地望向前面背對着他的單修哲,如此挺直的背脊,愈發地有着淒涼的味道。

“你,強暴了她?”單修哲一字一頓地,每個字都咬得特別重,好像要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她有七個月的身孕,你強暴了她?”

所以說,她的小腹上纔有一個個圓圓的疤痕,原來是這個人用紅燭燙的。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還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讓她三年都見不到孩子!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麼?

“孕婦玩起來才爽,”何林哈哈笑着,猥瑣的表情好像是全世界最噁心的垃圾堆一樣讓單修哲反胃,“你老婆在我身下叫得可帶勁了。你知道她在叫什麼嗎?她讓我從身體裡出去,讓我放過她的孩子,她說她的孩子會死的,她不停地哀求我,罵我,到最後嗓子都啞了。她還叫着你的名字,問你爲什麼不來救她。”

單修哲死死地咬住下脣,舌尖嚐到了鮮血的味道。他想象着凌桃夭被那個畜生糟蹋的模樣,想象着她撕心裂肺地哀求,想象着她害怕自己的孩子被殺死,也想象着她絕望無助地叫着他的名字。如果那時候他有去房間看見那張字條,也許,小然就不用掉下懸崖,也許,凌桃夭她就不用遭受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宮嶼,你先看着他。”他的聲音很輕,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波瀾,但是宮嶼卻知道,這個時候的單修哲,是最可怕的。

宮嶼看着單修哲走出小屋,追問道:“你去哪兒?”

單修哲也不說話,只是直直地走出了房子。何林見他如此模樣,笑得更加開心了。“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啊,能夠讓堂堂的單氏總裁這般模樣,真是我的榮幸。替我向你老婆問聲好,說我很想念她的滋味。”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宮嶼忍無可忍地狠狠一腳踹在何林胸口上,手掌顫抖,“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居然對一個孕婦做出那樣的事情,這種人居然讓他活下來了。宮嶼胸口堵得發慌。

“多謝三少誇獎。只不過論禽獸,恐怕你的心上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吧。能夠把整個宮家鬧得天翻地覆,還讓宮家兩個少爺喪命的女人,手段不可謂不高。”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剪掉你的舌頭。”宮嶼冷冷道。唐暖薇是他心口上能見不能碰的傷,一碰就傷筋動骨,痛徹心扉。

單修哲去不多久,就拎着一個箱子疾步走了回來。他看都不看宮嶼一眼,將箱子往地上一扔,然後直直地將何林壓在地上,啪嗒一聲打開箱子,宮嶼都來不及反應,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小屋——何林的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而在那個帶進來的箱子裡,滿滿的全都是寒光閃閃的刀。

宮嶼嚇得當時就沒了動作,直到單修哲把第二把刀插到何林的腿上,那哭號聲生生把他拉了回來,這才急急上前,將失去了理智的人給抱住。

“單修哲,你瘋了!殺人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爲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他從來沒有見過單修哲如此瘋狂的模樣,臉上全是駭人的殺氣,深沉的眸染上了嗜血的顏色,他狠狠地甩開宮嶼,怒吼。

“宮嶼,你他媽給我站遠點!現在是凌桃夭被這個畜生糟蹋了,你讓我眼睜睜看着他活下去??當時她懷着孩子!!她懷着孩子啊!!!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畜生!我要讓他一點點嚐到死亡的痛苦,看着自己的血一點點的流盡!”

是的,就算是這樣,也不夠讓單修哲平息憤怒。他的桃子,還有他未出生的孩子居然受到這樣的侮辱,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何林就算在這個時候,都不曾感到害怕,反而挑釁地看着單修哲:“殺了我,單修哲,快點殺了我啊!把我的眼珠挖出來,把我的手剁掉,因爲你老婆的身體每一處我都看過,摸過。她現在就是!以後你跟她上牀的時候,就想着我幹她的模樣吧!哈哈……”

“畜生!!!”單修哲像瘋了一樣地衝過去,壓在他身上,掰開何林的嘴,拿起小匕首伸進他嘴裡,重重的一劃,鋒利的匕首順着嘴角將臉頰割了開,連帶着一小節舌頭也掉了出來。

“啊——”含糊不清地叫聲讓宮嶼聽得頭皮發麻,後面的場景讓他再也不能移動一步。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單修哲身上不屬於人的氣息。他就像一個惡魔,屠宰了人世的生命。

單修哲割了何林的舌頭不過癮,然後開始一刀一刀割他的肉。肉和鮮血一起攪拌的聲音讓宮嶼作嘔,他想要上前阻止完全瘋狂的單修哲,可是濃濃的血腥味讓他不能移動腳步。

何林從一開始的笑聲變成嗚咽,到最後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單修哲很注意不讓何林死去,他讓這個男人活生生地看着自己被解剖,死,太便宜他了。

整個房間,似乎每一個空氣因子裡帶着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宮嶼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手腳冰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住手,修哲。”宮嶼的聲音細小,帶着不易察覺的害怕。是的,他害怕眼前這個單修哲。

可是前面那個男人好像聽不見一樣,壓在何林身上,刀子一把換一把,白光的刀鋒都沾上了鮮豔的血。

“修哲……”宮嶼都快哭出來了,這個單修哲不是他所認識的,那渾身上下濃濃的殺意,因爲憤怒而染紅的眸,還有沾滿了鮮血的漂亮手指,他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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