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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相遇

命運的相遇

這一次,黑手黨已經忍無可忍,底下掀起了狂潮,迫使迪爾不得不採取措施。他知道沒有辦法再繼續讓步下去,因爲,顧諾這一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只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派人去對付顧諾,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這一次的罪魁禍首——單修哲。

迪爾知道自己欠了顧諾,所以無論顧諾做什麼,他只是忍讓着。當初爲了得到顧諾,害死了他的未婚妻,以致於曾經同甘共苦的兄弟變成了殘殺的敵人。顧諾離開黑手黨,加入ito,不擇手段爬上了老大的位置,只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殺死迪爾,替他未婚妻報仇。

迪爾已經快要記不清,他們有幾年不見了,八年?還是十年?就連記憶中那俊秀的模樣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季唯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回到城堡的時候,從許舒雅口中才知道迪爾讓紀蘇晗暗殺單修哲的消息,那一瞬間,季唯安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許舒雅有些擔心地看着他,問:“顧問,你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季唯安卻連回答都沒有,直直地衝向了迪爾的房間,腳步踉蹌地好像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

紀蘇晗怎麼能去c城?她怎麼可以去殺單修哲呢?他們是孿生的雙胞胎,萬一在看見單修哲之後,記起了一切該怎麼辦?那麼這三年來的努力他就全白費了!爲了讓紀蘇晗能夠忘記一切待在自己身邊,他不惜每天在她的飯菜裡下藥。他想,就算是一輩子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只要紀蘇晗在自己身邊就好。

可是,c城,對她來說,那是一個充滿了回憶的地方,而且,她不吃藥,有可能被強行壓制的記憶就會跑出來,那麼,他就真的會失去她。

迪爾還在看下面傳上來的文件,只聽見門“嘭”地一聲,重重地撞開,然後季唯安陰騖的俊臉瞬間放大,他的語氣帶着從未有過的冰冷:“爲什麼要讓蘇晗去執行殺單修哲的任務?組織裡那麼多人,爲什麼偏偏是她?!”

迪爾原本就因爲顧諾的事情異常地煩躁,沒了平常和季唯安開玩笑的心情,語氣冷淡地反問:“怎麼,我這個老闆做事還要經過你允許?”這種事,季唯安也不是一次兩次在他面前提起了。他不想讓紀蘇晗出任務,害怕她受傷,這樣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身爲殺手,紀蘇晗有利用價值,他不能因爲季唯安幾句話就讓一個如此厲害的殺手不爲自己所用。何況這一次,刺殺對象是單修哲,能夠勝任的就只有紀蘇晗了。

季唯安被迪爾一句話堵得死死的,他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髮,身子不安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她不能去c城,她不可以去見單修哲,不可以啊。”

季唯安並沒有告訴迪爾紀蘇晗的身份,畢竟是ito的人,越少人知道,蘇晗就越安全。

“阿安,你再怎麼不願意,她也已經在去c城的飛機上了,你阻止不了的,”迪爾看着轉圈的人眼睛都快花了,“我答應你,蘇晗只要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她以後就可以不出任務。”

季唯安頓住了腳步,深藍色的眸裡不安越來越重,“不行,我要去趟c城。”他一定要阻止蘇晗和單修哲見面,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絕不允許發生。

迪爾沒有想到季唯安這一次的反應會這樣焦急,他叫住剛要跨出門口的人:“站住。現在黑手黨的據點被炸,你是顧問,這個時候追着一個殺手去會讓底下的人有閒話。你在這裡,幫我處理一些文件,等過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去c城的。”

季唯安狠狠的一拳揍在門框上,一言不發地離開。迪爾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有誰會想到,萬年冰山季唯安會對那樣一個人動情至深呢。不過,大概自己也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顧諾不就是他用情至深的後果麼?曾經的好兄弟,到現在的死對頭,不過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

只是可惜,最近不能去見容西了。迪爾這樣想着。後面的加百羅涅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老大渾身散發出來慾求不滿的氣息,眼角還是抽了一抽。這才幾天不見,不至於吧?

小然跟着紀蘇晗下飛機的時候,正好是陰雨天。細細的雨絲飄在他們的臉上,涼涼的,好像冰冷的觸角。整個城市籠罩在霧水中,朦朧地看不真切。鼻尖底下是潮溼的青草味道,有着泥土的氣息。小然覺得有些奇怪,明明身邊都是鋼筋水泥,怎麼會有土味。

總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熟悉呢。兩個人的想法出乎意料地一致。

紀蘇晗揹着一個又長又大的揹包,穿着黑色的風衣,漆黑的直髮隨風揚起,沾上了雨絲,那幹練而又迷人的模樣讓走在她身邊的人都不自覺地把視線往她身上落去。小然緊緊地跟在紀蘇晗的背後,一雙機靈的眸不時掃掃周圍,像極了一個好奇寶寶。畢竟自從被迪爾救起,這三年,他幾乎都待在城堡裡,充當電腦殺手,如此繁華的世界對他來說很是新鮮。

“小然,別上,別丟了。”紀蘇晗注意到後面的人腳步慢了許多,於是叮囑道。

小然聞言,連忙加快腳步,不捨地收回了目光。紀蘇晗對於他的跟隨顯得很不滿,因此,他並不敢多有言語。

單氏大廈的對面是一座五星級的豪華賓館,紀蘇晗定下了和單修哲辦公室一個水平的房間,以便觀察暗殺對象的生活作息。

把揹包裡的重型狙擊槍取出來,擺在窗戶邊,用窗簾掩蓋好,紀蘇晗便拉開了另一邊的花色紗窗,陰雨連綿的天空,彷彿觸手可及。單修哲的辦公室拉着厚重顏色深沉的窗簾,看不清裡面的狀況,紀蘇晗的眸暗沉了一會兒,於是又合上了窗簾,對着沙發上百無聊賴打遊戲的小然道:“走,我們出去逛逛。”

小然一聽,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把手中的平板電腦往沙發上一扔,跳了起來:“蘇晗姐,你說真的?”

紀蘇晗披上外套,語氣冷淡,但是微微揚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你可以當我說的是假的。”剛纔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她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反正目標也沒有出現,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陪小然走一走,也許能找到一些關於他身世的蛛絲馬跡。

“想去哪裡?”紀蘇晗拿上雨傘,問。

小然頓了一頓,笑容滿面的臉忽然就黯淡下去,語氣變得異常的輕,聽上去卻很沉重:“我想去被迪爾救起來的那個山崖,我想看看,三年了,那裡是不是還是原來的樣子,也想知道,爲什麼,我會掉下去。”

十歲的人,應該充滿了稚氣和純真,偏偏小然已經像個大人一樣,擁有了複雜的思想和邏輯。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已經初露俊美,五官長得極其好看,特別是那雙眸,帶着連普通人都沒有辦法擁有的深邃。

紀蘇晗沉默不說話,只是輕聲地應了一句。

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痛苦,連已經成年的她都承受不起,何況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孩?對於未來和自己的恐懼,對於過去和身世的迷茫,就像孤身一人站立在星球上,空虛轉瞬之間就能侵襲你的整個身體。

凌桃夭的工作很輕鬆,只是做做翻譯就能拿到不錯的薪酬,雖然只是臨時工,但是隻要合約一天沒有談完,她的生活就還有保障,離她的小念就更進一步。只有當她有了穩定的工作和環境,和單修哲打官司爭奪撫養權,她的勝算纔會多一點。

走在飄雨的街道,凌桃夭緊了緊脖子上的紗巾。看樣子,冬天就要來了呢。身邊的人匆匆忙忙,帶着倉促的腳步,和凌桃夭緩緩的行走形成鮮明對比。彷彿是一副漂亮的鏡頭,一個人在快得看不清面孔的人羣中獨自走過,帶着蒼涼而又寂寞的味道。

原本因爲今天拿到工資的心情,由着這場雨,又變得灰暗了起來。天空黑壓壓地,讓人窒息。自從出獄之後,忙着見小念,忙着找工作,都不曾去那個懸崖看一眼。那個吞噬了蔚然的懸崖,那個埋葬了她和單修哲愛情的懸崖,那個毀掉了她身體的懸崖,她應該去看一下的,作爲祭奠。

當腳步踏上了那個光禿禿的懸崖時,撲面而來的涼意浸透着寂寞,讓小然和紀蘇晗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往下看,只有白色的濺起來的水花,茫茫一片。小然往後退了一步,莫名地,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懼。總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我好像被吊在這裡過……”小然呢喃,手腕隨之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而他的聲音差點被瀑布聲掩蓋。

不遠處,凌桃夭緩緩地往上走,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力地插一刀。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軀在風中顯得脆弱不堪,好像快要被吹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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