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低頭埋在沈齋胸口,久久沒有說話的凌桃夭語氣諷刺,緩緩地將目光定格在眼前這個身着黑色襯衫的男人,“單修哲,你有這資格麼?你是有婦之夫,竟然還能這麼不要臉地說追求??如果我答應,你會給我多少?一幢房子,一輛車?還是一個月十萬的生活費??你覺得什麼東西能夠讓我爲你揹負小三狐狸精二奶這些罵名?!說啊!”
半年前和他在一起,她就已經成爲了這些污穢詞語的代名詞,c城每個人都知道她凌桃夭不要臉,和單修哲離婚了之後又做了小三,破壞溫馨的婚姻。有一段時間,她連出門都不敢,直到風波停歇,人們將她遺忘她纔敢出門吶!剛開始開公司的時候,她被人說寫大字,說一隻狐狸精要下崽,爲禍人間。這一些,他又知道些什麼啊?!
單修哲,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那麼以後,你都可以不用在了。
“我結婚的事情無法改變,如果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只要你開口,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單修哲微微眯起眼,那雙深水似的的眸子便遮天蔽日,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還以爲他會說出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類似於只想做朋友什麼的,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承認地如此直接,好像他說的事根本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
“你!”凌桃夭氣得胸口起伏了一下,小腹也不自覺地疼痛起來,她皺眉,語氣狠絕,“你,真不要臉!告訴你,我不會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的,絕對不會!我要結婚了!”
嘴角彎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邪魅惑人,只是語氣卻很讓人抓狂:“就算有了守門員都是可以進球的,何況你目前還沒有守門員,”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齋,笑,“他最多是個後衛而已,我相信我可以突破。”
“無恥!”如果可以,凌桃夭真的會衝上去狠狠扇他一巴掌,可是現在她小腹痛得不得了,根本沒力氣,也只能嘴上逞強,“沈齋,我們走。”
沈齋緊緊地將凌桃夭護在胸口,低聲答應,充滿冷意的眼狠狠地剜一眼單修哲,轉身離開。
單修哲黑眸一緊,剛纔凌桃夭叫沈習叫什麼?沈齋??不可能是小名,這兩個名字應該是一對兄弟,如果那個人不是沈習?那麼真正的沈習去了哪裡?凌桃夭又爲什麼和這個叫做沈齋的人在一起??替身麼?
他站在陽光下,黑色的頭髮猶如鬼魅,這一次他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他們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夜晚,單修哲海邊的別墅,海風吹得窗簾嘩嘩作響,偌大的客廳,一個人影正在來回走動。
溫馨幾乎翻遍了整座別墅,都沒有看見半年前她簽署的離婚協議書。那一晚,她救起滿身是血的單修哲,她是記得的——單修哲手裡根本沒有!那麼那張紙會到哪裡去?在美國,她守了幾天幾夜,終於等到了單修哲清醒,更慶幸的是,單修哲竟然完全忘記了凌桃夭這個人的存在。她以爲,她可以和單修哲好好在一起,可以不用再忍受凌桃夭的打擾,卻沒有想到……今天下午,她在單氏大廈前,親眼看着單修哲落寞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澆了汽油一樣,完全滅不掉。
她根本不會想到,忘記凌桃夭的單修哲會重新愛上她!而她這個苦苦守候的人,卻被拋在了一邊,憑什麼?憑什麼?!所以她必須找到那張協議書,她不能讓單修哲知道他們在法律上是已經離了婚的!絕對不可以!
單修哲是她的!誰都搶不走!誰敢搶,她就殺了誰!
凌桃夭在沈齋的陪同下看了醫生,好在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因爲情緒激動而動了胎氣。沈齋把一言不發的凌桃夭送回家,一路上,原本有說有笑的他們變得格外沉默。車停下來之後,沈齋剛想下車,凌桃夭便阻止了他:“我想一個人先靜一靜。”
沈齋頓了一下,嘴角勉強彎起:“好,那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
“不用了。”凌桃夭迅速拒絕,因爲低着頭,所以也沒有看見對方眼中瞬間滅掉的光,“沈齋,我知道你是一個警察,但是我依然無法原諒你對單修哲開槍。所以,這幾天,我不想看見你。”
關上門,凌桃夭順着房門一點點的下滑,冰涼的鐵門透過肌膚傳進身體,彷彿血液都要結冰一樣。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被夢靨死死地纏住,透不過氣。她曾經以爲,單修哲是她的幸福,卻不知原來是噩夢的開始。那個男人,在傷完了她之後,忘記了她,卻沒有忘記要給她傷害。
命運對她如此不公,事不過三啊。她和單修哲糾糾纏纏這麼多次,爲什麼就是沒個結果?她不要玩了,她認輸,卻還是不肯放過她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小媽?”唐蔚然揉着惺忪的睡顏從房間裡出來,在看清凌桃夭之後,猛地着急起來,連忙跑過去攙起她,“小媽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誰惹你生氣了?小然去幫你報仇!”
看見唐暖薇那雙深邃的眸子,凌桃夭無奈地搖搖頭,道:“小媽沒事,只是因爲太累了。小然,吵醒了真對不起。”
“小媽,眼淚都沒擦乾,還說沒事。還有,下次說謊拜託你不要眨眼睛啦,這麼大的人,連撒個謊都不會,真的很丟臉。”唐蔚然一副嫌棄的語氣,可是卻遮掩不住關切的神色。
小大人的模樣逗樂了凌桃夭,她摸摸他的頭,道:“還好有你。”幸好,我留下了你。小然,如果知道真相之後,你還會願意留在我身邊麼?
真的有那一天的話,希望你不會恨小媽和你媽咪,因爲我們真的是逼不得已。
夜黑得深沉,月亮逐漸隱去,太陽卻不知何時才能升起。
第二天,凌桃夭纔剛到辦公室,小榕就一臉着急的樣子地衝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