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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利用價值

她的利用價值

單修哲在凌桃夭消失兩天之後,終於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情給唐暖薇打了電話,結果那邊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一驚。唐暖薇說,凌桃夭根本沒有去找過她。

敏感的唐暖薇嗅出了一絲不好的氣息,試探性地問道:“單修哲,你不要告訴我,凌桃夭不見了。”

單修哲心知如果讓唐暖薇知道真相,他和凌桃夭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於是也只能搪塞道:“沒事,鬧了點小別扭。”

“單修哲,我對你囚禁妖桃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代表我就是站在你那邊的。我只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如果你最後還是傷害了她,那麼就算和凌桃夭絕交,我都會把她拖離你的身邊。”

唐暖薇做事從來乾脆利落,這也是她能帶着凌桃夭和唐蔚然存活到今天的原因。這個社會,心不狠無以立。

單修哲心緒不寧地掛掉電話,很清楚唐暖薇說的並不是恐嚇他的話,她真的會逼着凌桃夭離開他。那個女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沒有找唐暖薇,那她去了哪裡??明明在c城,她只有唐暖薇一個朋友。出去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她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過了兩天三夜??一個個疑問在單修哲腦海中盤旋,身體的血液也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他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凌桃夭在沈齋的別墅裡修養了幾天,終於算是能夠下牀走動,只是別墅周圍佈滿了沈齋的眼線,她根本出不去。

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轉移到了另一個牢籠裡罷了。凌桃夭坐在後庭的鞦韆上,百無聊賴地曬着太陽。她的臉色很蒼白,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能夠看見青色的血管。明明是溫暖的午後,她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像是被放空了的瓷器,注滿了冰水,

單修哲,這個時候你又在哪裡呢?是不是還和溫馨在一起?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呢?把狼狽的我扔在客廳中央,隱沒在那羣嘲笑我的人羣中,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明明說這輩子不會離開我,一轉眼卻在溫馨身邊,在你眼裡,我是不是活該這麼被你欺騙呢?

單修哲,我以前就說過吧,我笨,但是不傻。如果你不愛的話,請你放手吧,我經不起拋棄了。

溫熱的淚緩緩地從眼角流出,凌桃夭緩緩地閉上眼睛,眼前便一片漆黑。

沈齋在開會的時候接到家中保姆的電話,當場就撞翻了椅子,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留下一干手下面面相覷。在他們眼裡,他們的頭兒一向風度翩翩,就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像極了在完成藝術品,哪裡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

凌桃夭在後院暈倒,保姆一慌張,就給沈齋打了電話。

“怎麼回事?”看着凌桃夭昏睡在牀上,沈齋只感覺有一股怒氣從胸口冒出來,厲聲質問旁邊的保姆。

年老的女人從來沒有見過東家發這麼大的火,顫顫巍巍地回答:“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去叫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鞦韆上昏過去了。”

明知道對保姆發火也沒有什麼用,沈齋煩躁地擺擺手,道:“行了,這裡沒你的事,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清醒,一個昏迷。只是在愛情裡,哪裡分得清誰是清醒的,誰又是糊塗的呢?明知道凌桃夭心裡滿滿當當只有單修哲一個,他卻還是不死心,妄想用這張和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在她心房中佔用一席之地。身爲警務人員,知法犯法,將她軟禁,用最笨的方法把她留在身邊。只是能留多久?單修哲遲早都會找到這裡,她遲早都會離開的。

就算愚蠢,他也希望她能夠有時間是完全屬於他的,哪怕只有一分鐘。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凌桃夭的臉,細膩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手。

哥哥,我是不是很傻?那是因爲你的戀人真的會讓人着迷啊。

我只要能夠就這樣看着你就好,但願時間停止在這一秒,無人打擾。

沈齋在凌桃夭身邊守了幾個小時,直到太陽落山,直到門口傳來爭執的聲音。沈齋從二樓望下,那穿着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可不就是單修哲麼?

他輕嘆一口氣,終於還是找來了。

門口的保安得到沈齋的指令,不情不願地放單修哲進去,他想不通,人長得是很好看,怎麼素質和東家就差那麼多,一點禮貌都沒有。

“沈習,我真沒有想到你膽子真大,我的人你都敢關。”語氣很輕,彷彿說得很不經意,但是那雙深淵似的眸卻散出駭人的殺意。他優雅地坐到沈齋對面,雙腿交疊,王者氣勢顯露無疑。

“你的人?”沈齋輕佻地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你貌似還沒有和溫馨離婚吧?小夭怎麼就變成你的人了?”

單修哲眼眸暗沉,冷聲道:“沈習,這不關你的事。我要見桃夭。”

“呵,單修哲,我不是你的手下,所以千萬別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沈齋端起咖啡抿一口,問,“要咖啡麼?這是小夭剛磨好的,味道不錯。”

單修哲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眸光死死地鎖住沈習:“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桃夭在哪裡?”就算表面上強勢,但是他還是有點心虛,如果那咖啡豆真是她磨的,是不是代表她並不想回去?

“好不容易小夭逃離你的手掌心,我怎麼可能輕易地還給你?”沈齋將單修哲扔過來的問題一個個拋回去,居然跟他打起了馬虎眼。

“沈習,這六年來,我讓你攪了不少生意,槍械毒品案你沒少破,看在桃夭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別得寸進尺!”原本他們就是死對頭,一個警察一個非法生意,當初知道凌桃夭死了之後,單修哲也算是心灰意冷,不跟沈習一般計較。反正那點生意要不要都無所謂,他都懶得追究。現在沈習步步緊逼,他也不能當縮頭烏龜。凌桃夭的事讓他徹底有了想要沈習在世界上消失的念頭。

兩個精緻的男人面對面坐着,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過兇狠,只是不知爲什麼,空氣卻異常沉重,漂浮着死亡的味道。

沈齋淡淡一笑,俊秀的臉上滿是無奈:“單修哲,你別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以前小夭在你手上,我怎麼敢輕舉妄動呢?”

凌桃夭猛地驚醒,呆滯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半晌,纔想起自己好像是暈倒了,吃力地撐起身體下牀,赤裸的腳掌踩在毛毯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房間裡靜地可怕,凌桃夭有些心慌,於是赤腳走下樓,想去看看沈齋回來了沒。才走到樓梯的一半,視線就凝固住了。沙發上坐着的正是她日思夜想,在她心尖上翻滾的人,此時他和沈齋面對面,劍拔弩張,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放緩了腳步,儘量不發出聲音,貓着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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