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很多職員都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八卦,直到看見總裁黑着臉摔門而去,他們才立刻回到原座位。待單修哲離開,於是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溫馨的舊情人是總裁啊,這可是大新聞。
辦公室裡的溫馨掩面痛泣,她做了那麼多,她愛單修哲那麼多,爲什麼他就是不肯原諒自己呢?
單修哲一路飆車回到公寓,剛好碰上正開門的凌桃夭,於是他便想起了剛纔沈習的聲音,心中怒火燒得旺盛,二話不說就把凌桃夭拉進了屋,將她死死地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說,你剛纔是不是去見沈習了?!”單修哲眼眸暗沉,恍若一隻暴怒的野獸。
凌桃夭畏懼他的怒氣,戰戰兢兢地回答:“我們只是剛好碰到了。”
“你們還真是有緣啊,逛個街都能碰見?”單修哲冷笑,語氣諷刺。
凌桃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她的不回答愈加激怒了單修哲內心的猛獸,他單手捏住凌桃夭的雙頰,吐出的字寒冷如冰:“說話。”
凌桃夭小鹿一般的眼忽然就瞟到了單修哲手上的表,剛好是溫馨買了那一款。原來她口中說的朋友就是單修哲,原來他們之間還有聯繫。
凌桃夭的心狠狠地疼起來,他一邊和溫馨見着面,一邊卻質問她爲什麼和沈習在一塊,憑什麼?!
她努力地吸吸鼻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點,“很好看的手錶,最近買的麼?”
單修哲一愣,看向自己的手腕,見鬼!溫馨給她戴上的時候他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氣氛剛剛纔劍拔弩張,被凌桃夭一問,一下子冷了下去。
“凌桃夭,你不要轉移話題!”
“是不是今天買的?昨天我還沒有看見呢。”凌桃夭無視單修哲,手指輕輕攀上那隻手錶,冰涼的觸感像極了溫馨給她的感覺。
“是我今天買的,有什麼問題嗎?”單修哲冷冷地回答。
凌桃夭卻噗地一聲笑開了,眼睛裡帶着淚水,聲音倉皇淒涼:“單修哲,我雖然有點傻,但是我不笨。你和溫馨見面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不要把她送給你的東西明目張膽地戴在我面前。你問我爲什麼和沈習哥哥在一塊,我已經回答你了,我們只是在商場碰上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凌桃夭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單修哲這樣欺負她,就算是團棉花也會有飽和的一天。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單修哲,只是當初是他答應自己好好在一起的,現在玩膩了就想要扔掉麼?
單修哲帶着被戳穿的窘迫,而凌桃夭那無所謂的語氣更是激怒了他,眼眸裡怒火已經滔天,像是要把凌桃夭整個人都燃燒了一般:“既然只是無意中遇到,那你爲什麼要騙我?!”
凌桃夭涼涼地擡起眼眸,肩膀被他死死地按壓住,已經傳來了疼痛感。“你不是也騙了我嗎?”她看了一眼那隻手錶,語氣淡淡。
“凌桃夭!”單修哲怒道,“不要無理取鬧!”
凌桃夭心裡也火了,她不想追究這隻表的事,他卻死死揪住她和沈習哥哥的偶遇,非要吵架是不是?
“單修哲,你講點道理,我和沈習哥哥偶然遇見了你說我欺騙你,那你戴着溫馨送你的手錶,我是不是可以說你和她上牀了?”
單修哲被她一句話憋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凌桃夭的口才也是可以這麼厲害。
“好,今天這件事我們誰都不要追究,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再見沈習。”單修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怒氣,有些理虧。
凌桃夭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會答應。”她和沈習哥哥清清白白,憑什麼不能見面?
“凌!桃!夭!你必須答應!”單修哲手下力度又加重了,深水似的眸子像是要掀起狂風暴雨。
凌桃夭咬住自己的下嘴脣,倔強地看着他:“我說,不答應。”
“你!”單修哲指節咯咯作響,“你別逼我。”
“如果逼你了你要把我怎麼樣?像上次似的,再把我強暴一遍麼?”
一句話,讓整個房間的氣溫一下子降至冰點,單修哲眼眸暗沉,那平靜的湖面終於有了裂縫,越來越大,大到可以看見傷口。單修哲擡起手,狠狠地朝凌桃夭的方向砸下去。
“嘭!”地一聲,凌桃夭閉上眼睛,想象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單修哲將拳頭砸在了她腦袋旁邊的牆壁上,因爲劇烈的撞擊,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凌桃夭看在眼裡,心狠狠地疼起來。
單修哲大海似的眸牢牢地鎖住她,像是想要把她看穿,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凌桃夭,你以爲那一天,痛的就只有你麼?”
折磨喜歡的人,同樣的痛也會報復到他的身上,讓他生不如死。
凌桃夭愕然,在單修哲的眼眸裡,她好像看見了無比巨大的傷口在拼命地流着血。原來他也是疼着的?
單修哲把和凌桃夭的距離拉開,將背影留給她,聲音沉悶:“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最近不想看見你。”
空曠的客廳裡,只剩下凌桃夭一個人,她順着冰涼的牆壁緩緩地滑下,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掉下來,小聲的哭泣終究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捂住自己的臉,晶瑩的淚水從指縫中溢出。
房間裡的單修哲聽着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哭泣聲,心臟鈍痛,他低吼一聲,將身邊的桌子狠狠地踢翻,整個人散發着猶如地獄修羅一般的殺氣。
忽然,那個單獨用的手機響了起來,單修哲一皺眉,極不樂意的接起來:“喂?”
“老闆,我們的人被警司沈習給扣了,貨全沒了。”
“你什麼都不要做,等我處理。”掛上電話,單修哲幾乎要把手機捏得粉碎。沈習,你在找死!
唐暖薇在趕往單修哲家的時候,宮嶼的電話一刻不停地追過來。
“薇薇,你什麼時候回來?”宮嶼一天見不到唐暖薇,心裡就覺得不舒坦,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有誰會想得到叱吒情場的宮三少會被一個女人收的服服帖帖呢?
唐暖薇開着宮嶼的跑車,道:“吃不準,單修哲和妖桃兩個人吵架了,我現在正準備去他們家。”
宮嶼一聽又是他們倆的事,抱怨:“你就不能少管他們的事麼?”
“單修哲的事我可以不管,妖桃的事我不管不行,”唐暖薇回答地乾淨利落,“不說了,掛了。”
還沒有等宮嶼說句話,唐暖薇就按下掛機鍵,專心致志地開她的車。宮嶼聽着那邊傳來的嘟嘟聲,苦笑,凌桃夭的事永遠都是比他更重要的。
結果,唐暖薇一個下午就在聽凌桃夭哭,桌上的紙巾摞成了一座小山,凌桃夭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單修哲在她到之前就已經離開,不見蹤影。
唐暖薇除了安慰也做不了其他的,她很清楚,夫妻之間的事別人插不了手,上次她把沈習帶到醫院已經鬧了一場,要是她再蹚一次渾水,恐怕不止單修哲要殺了她,宮嶼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在某一方面,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也是一種很好的做法。
下午,c城的警局受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包裹,打開卻發現是一個小型的定時炸彈。送的人似乎是算準了時間,爆炸的時候沒有人員傷亡,只是讓警局的一個分部炸得七零八落。這件事在c城立刻引起了轟動,晚間新聞滾動播出,報社的記者紛紛出動,追蹤報道。
警察局高層立刻召集全部領導,召開緊急會議,沈習身爲c城的主管,免不了一頓訓,其他警司都幸災樂禍地看着,畢竟警察局被炸是警界的奇恥大辱。
上面要求沈習在一星期之內查出幕後黑手,否則他這個警司怕是做不長久了。
шωш• ttk an• C O沈習從頭到尾都保持着一種表情,不悲不喜,不冷不淡,好像被批評不是他一樣。金絲眼鏡後面的眸閃着凌冽的光芒,片刻又隱匿了起來。他心裡已經大致猜到是誰做的了。但是他也清楚,想要抓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替死鬼,保住自己的位置。
沈習的上司花了五個小時訓話,到了半夜,總算得以解脫。沈習將繫緊的領帶狠狠地抓開,面容疲憊地走出高級會議大廈。
在自己那輛路虎旁邊,停着一輛銀白色的賓利,靠在上面的人一身黑色西裝,漆黑的頭髮就像夜色一般,而那雙眸更是恍若暗潮洶涌的大海。他的身邊站着的人擁有一雙幽藍色的瞳孔,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沈習清秀的臉上掛起職業性的微笑:“單總,這麼晚了,還有閒情逸致兜風?”
單修哲眼底一抹嘲諷,“我是來看看你的頭髮有沒有被上司的口水噴溼,”他打量了一下沈習,“看樣子,你被罵得很慘。”
沈習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如果說單修哲這麼沒有理智地派人炸了警察局,也就是說,他和凌桃夭吵得很兇,否則僅僅因爲一批貨,單修哲還不至於做到這種份上。
“單總,你也太心急了點,這麼快就想把我拉下馬,單單憑一包炸藥是不夠的哦。”
單修哲這次連僞裝的笑容都懶得給了,他緩緩地走向沈習,靠近他,低聲道:“沈習,在c城,還沒有人敢動我的人,我的貨,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今天的炸藥還只是開始,你最好把我的貨還給我,否則,下一次,我不能保證沒有人員傷亡。”
沈習優雅地推開單修哲,笑着搖頭道:“單總,你太會開玩笑了。你要的東西可是一批軍火,你知道在中國,走私軍火可是很重的罪,”他的聲音輕柔,像極了絲滑的牛奶,“單總,替ito賣命是不是太危險了點?要是被抓到,可是會槍斃的哦。”
單修哲狠狠地皺一下眉,“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沈習好心情地笑,“單修哲,你以後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否則要是一不小心被我抓到,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單修哲在他的臉上絲毫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知道,沈習是怎麼知道東盟的事,但是他很清楚,就憑一個小小的警司,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沈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