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薇在電話的那一邊沉默了許久,像是在孕育着什麼一樣,凌桃夭暗叫不好,連忙將手機遠離耳朵,果不其然,高分貝的叫聲從那一邊傳來:“凌桃夭,你這個死女人!!你一定是被單修哲家的牀頭櫃裝傻了!!!”
凌桃夭忘記自己還在單修哲的牀上,於是安慰道:“薇薇,你冷靜一點,宮嶼他怎麼你了?”
唐暖薇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單修哲低沉的聲音:“還沒有撞就被你打斷了。”她那號稱法律界第一才女的腦袋短路了幾秒鐘,然後反應過來:“妖桃,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和單修哲在一起。”
凌桃夭狠狠地瞪一眼單修哲,後者嘴角含笑,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我只是來給他送水的。”
唐暖薇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半夜一點多,他讓你給他送水?你不會是已經把自己送到他的牀上了吧?”
凌桃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心想唐暖薇還真是料事如神。
見凌桃夭沒有說話,唐暖薇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嘆了口氣:“你果然是被撞傻了。”
凌桃夭剛想說話,那邊就掛斷了。她呆呆地看着手機,真的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雖然差一點就發生了。
“我回去睡覺了。”凌桃夭一想到剛纔的畫面,她就臉紅心跳。唐暖薇說過,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一點從單修哲身上得到了徹底的驗證。只要是女的,隨時隨地都可以撲到。果然不靠譜。
單修哲漲得發疼,但是也沒有理由將凌桃夭留下。他們一開始的協議就是,互相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而且沒有夫妻生活。他是缺女人太久了麼?爲什麼這麼飢渴?單修哲難受地躺在牀上,好像也是,自從凌桃夭和他一起住之後,他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這要是被宮嶼知道,一定會被笑話死。
宮嶼?單修哲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裡就來氣。最近是沒有好好收拾他了,得意了嘛。
第二天,健身房裡,宮嶼被單修哲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當宮嶼第十次被單修哲撂倒之後,氣喘吁吁的男人終於還是討饒:“不打了,累死了。”
單修哲卻還只是輕微地喘幾下,他冷冷地看着在地上起不來的宮嶼,聲音低沉:“還沒有打夠。”他的側臉上還留着昨天凌桃夭錯手打他留下的淤青,看上去很是滑稽。
宮嶼徹底地將頭垂在地上,喘氣道:“老大,我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麼折磨我?”
單修哲俊美如天神的臉上滴着幾滴汗水,幽深的眸子像是看不見的深淵,“你昨天不應該折騰唐暖薇的。”
宮嶼恍然大悟:“原來昨天薇薇打電話壞你好事了呀。”
單修哲臉色一僵,作勢又要開打。
宮嶼連忙討饒:“別,別,休戰。是薇薇打的電話,你遷怒於我幹什麼?”開玩笑,再打下去,他不得殘廢了呀。
“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收拾你總是綽綽有餘的。”單修哲嘴角冷冷一笑。現在是慾求不滿對上縱慾過度,他穩贏。
宮嶼見勢不妙:“不能再打了,否則我就要站着進來,躺着出去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那麼快搞定唐暖薇的。”唐暖薇那個女人可不比凌桃夭,她精明地很,而且性格強勢,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宮嶼嘆一口氣:“我倒想拿下唐暖薇,可那是個堅硬堡壘,軟硬都不吃。我宮三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真沒見過像她一樣難搞定的女人。”
單修哲奇怪:“那你昨天霸王硬上弓了?”不說說折騰了她一晚上麼?
宮嶼搖搖頭:“沒有,昨天兩個人只是吵鬧着,後來實在累了就各自回房間睡了。”他總不能告訴單修哲,他昨天爲了打動唐暖薇,唱了一夜的情歌,彈了一夜的吉他,自己的嗓子和手指疼不說,還被鄰居投訴,最後以唐暖薇一盆冷水爲結束這樣的故事吧。
宮嶼正覺得傷腦筋怎麼編一個像樣一點的理由矇混過去,忽然感覺到身邊一股冷氣呼呼地吹過來。
咦,這樣的殺氣是怎麼一回事?宮嶼嘴角抽搐,緩緩地擡頭看着單修哲。
指節咯咯作響,單修哲的笑容冷得恍若冰山上的雪,連陽光都融化不了。“折騰完以後就各自回房睡覺了?宮嶼,你倒是爽夠了,那唐暖薇爲什麼還要打電話過來壞我的好事?”單修哲咬牙切齒。
“修哲,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會出人命的,一定會出人命的。”宮嶼眼看着單修哲逼近,感覺自己的末日來臨了一樣。
於是健身房裡,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外面的人聽得心頭肉一跳一跳的,這是有多大的仇啊,能叫成這樣。
單修哲今天一天都在公司頂層的健身房裡,據說在收拾一個人,凌桃夭也樂得清閒自在,五點準時下班,她正好約了唐暖薇喝咖啡,於是在公司門口等她過來一起去咖啡廳。
昨天晚上的事一定要好好解釋一下,否則按照唐暖薇的性格一定會狠狠地埋汰她的。明明就說過,在單修哲愛上她之前千萬不要先愛上他,但是單修哲又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呢?他身邊的女人都能夠演好幾部活色春香宮了,就她這種姿色,連丫鬟都算不上吧。
凌桃夭正自怨自艾之時,一輛黑色路虎一下子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剎車聲有些刺耳,凌桃夭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
正想着哪個人這麼沒有素質,把車停在人家公司門口,車上的人便咔噠一聲打開車門走下來。
一身的純白色襯衫一塵不染,陪着黑色的西褲,腰間的皮帶淡雅別緻,一看就價值不菲。身形是男生中少有的修長,白色襯衫上面的兩個釦子沒有扣,露出精瘦的胸膛,還有白皙的膚色。那張臉就如同他的人一樣透露着文雅的氣息,五官精緻,高挺地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顯示出儒儒書生的氣質,髮色純黑,細碎的劉海剛剛遮住眉毛,那一雙眼睛就算在鏡框的隱蔽之下,還是那麼炯炯有神。這樣的男人,天生就該讓女人癡狂的。
他淡淡一笑,臉頰的酒窩便淺淺地顯現出來,他朝愣怔着的凌桃夭伸出手,“小夭,我。”
凌桃夭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直,小鹿一般澄澈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沈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