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痣傾心 > 一痣傾心 > 

206 設局

206 設局

知道同夥來自首,王勝知道瞞不住了,於是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李所長冒着被解職的危險,把王勝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審訊視頻發給我看。

畫面很清晰,可我死死盯着兩個男人的臉,卻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倆人的口供很一致,沒有太大的出入,李所長也基本肯定,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原來,王勝和他以前都是在深圳一帶流竄的小混混,跟着一個叫薛老大的人混,平時一羣人也無非是收點兒保護費什麼的,突然有一天,薛老大說來了一筆大買賣,說只要讓委託人滿意了,他們能得到兩百萬的報酬。

那時候的兩百萬,絕對不是個小數目,王勝還以爲就讓帶點兒走si貨什麼的入港,可萬萬沒想到,從內陸送過來的大貨箱裡,居然裝着一個大活人。

他當時就有些懵了,薛老大這才告訴他們,僱主的要求就是折騰這個送來的男孩,越狠越好,唯一的條件,就是別把他弄死。

兩百萬的誘惑,最終還是讓他們決定鋌而走險,可是,把這人質藏在哪鉚,又讓他們犯了難。

剛好王勝談的對象老家就在漁村,他也去過幾次,對那兒的地形比較熟悉,於是便建議把人質帶到那裡去。

剛好他們去的那幾天漁村預報有颱風,所以漁民們都忙着處理自家的事,誰都沒注意到村裡突然多了幾個生面孔的人。

王勝說,爲了不引人懷疑,他們把人質帶到了小山坡上的破廟裡,吃住都在那兒,只是偶爾派一個人下去買吃的。

那幾天除了折磨那個男孩,他們基本無事可做,吃的也不怎麼好,也不敢出去透氣,大家的情緒都有些浮躁,正無聊的時候,破廟裡突然闖進來一條大黃狗,他們一合計,就把狗殺來吃了,沒想到當天下午就鬧起肚子來,而且越拉越嚴重,爲了活命,沒辦法,只能把男孩綁了又綁,扔在破廟裡,一行人去了診所治病,可回來的時候,男孩卻不見了。

他們自然慌了神,可又不敢聲張,於是便開始暗中尋找,起初他們以爲男孩逃出了漁村,就去了鎮上,但沒尋到人,返回的那天剛好遇上大臺風,本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他們先是詢問了小蘭他爸,未果,然後就碰到了另外一家人,是一對夫妻和他兒子。

沒想到剛一問,他兒子就馬上回答,他們問的那個男孩就在自己家裡,於是一行人便被領到這家人的家裡。

可是,人質並不在,只看到地上一堆的麻繩,還有人質換洗下來的衣物。

那家人頓時慌了神,說那男孩一直很暴躁,他們實在看不住了纔打算去報警,留下家裡的妹妹看守,可是現在倆個人都不見了。

薛老大假意讓這家人不要着急,他來打電話報警,可實際上他拿出手機,卻打給了僱主,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於是僱主下達了命令,滅口。

起初薛老大還是被嚇到了,他只想求財,沒想過要害命,可恰好剛纔在電話裡他說漏了嘴,讓這家人的兒子起了疑心,這孩子一把從薛老大手裡搶過手機,知道了薛老大根本沒報警。

得知被騙,這家人的父親立馬拿出柴刀,警告他們滾出自己的房子。

之後的場面便開始混亂起來,到底是誰先動的手,他們也忘了,只記得當時薛老大吼了一聲,一個活口都不留,然後就殺紅了眼,什麼都顧不上了……

原來,我所遺忘的,竟然是這樣的一段過往,可那時候,我跟那個人質又發生過什麼事呢?難道,我是被他給……

越想心裡越難受,強迫自己灌下滿滿一杯的涼水,可是,情緒還是難以平復。

他們雖然是殺害我們一家人的兇手,但真正的幕後主使,卻是其他人。

王勝只知道僱主是個男的,嗓音有些低沉,年紀應該不小,對於他的來頭,王勝一無所知。

而對於人質,他只更是一無所知,因爲薛老大平時都用膠帶封住他的嘴,只有喂人質吃飯的時候纔會鬆開,每當人質想開口說話時,薛老大又立馬把他的嘴給堵上,有時候連飯都不給,久而久之,人質就學乖了,再也沒開過口。

不過王勝也說了,在殺了這家人之後,他們又冒雨在周圍尋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只能暫時放棄,暫時撤出了漁村,想等着風波平息過後再伺機而動。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僱主突然失去了聯繫,電話怎麼也打不通,花光了匯過來的預付款,薛老大終於支撐不下去,乾脆宣佈解散,從此各走各的路,之後彼此之間就再無聯繫,而王勝也入贅到漁村,在婚宴的時候,意外看到小蘭的父親,他不敢再殺人滅口,就有意威脅了他一次,小蘭父親本就膽小怕事,這麼多年來也算相安無事,可萬萬沒想到,離休前的謝所長不知從哪兒得到了些資料,突然就查到他的頭上,王勝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謝所長的車上公路之際悄悄尾隨,然後在沒有監控的地方將謝所長的車撞下了山崖,這些,就是事情的整個經過。

另外一個人,說得也跟王勝差不多,他也不知道僱主是誰,人質從哪兒來……

線索到這裡就中斷了,想要了解僱主和人質的更多信息,看來必須得找到薛老大才行。

可是,他們除了知道薛老大姓薛之外,其餘的都不知道。

李所長當機立斷,立馬讓王勝和另外一個同夥描繪出薛老大的長相,然後將畫像上傳到各地分局,請求協助破案,他這邊也重新啓動血案的調查,看看當年是否還有遺漏的細節。

“郝易,案子進展到這兒已經非常關鍵,如果你能回想起來,肯定對破案有突破性的幫助……”

同樣的話,李所長跟我通電話的時候說過不下五次,可是,我真的不行。

到陽城最大的醫院心理科試過很多次,甚至用上了催眠的手段,可是醫師說,我的記憶像是築了一層銅牆,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撬開防線,所以也只能作罷。

小蘭在得知這些事情之後,又和我詳細分析當年她來找我時的情況。

既然大黃已經被他們給吃了,那她在屋外聽到的叫聲,肯定不是狗發出來的,現在看來,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脾氣暴躁”的男孩子。

既然性格很差,那自然就不好相處,可小蘭說,當時看到我開門時的模樣,幾乎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根本看不出來煩心事纏身的樣子,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我跟她提及的心上人,就是那個待在家裡的人質。

其實小蘭說的這些話,我早就有了預感,想到喜歡的人就是強/暴自己的人,心裡就覺得有些亂。

這層關係似乎怎麼理也理不清,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公安幹警,早些找到薛老大,讓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而我派去調查上遠集團新房產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林少陽說的是真話,除了他說的這家公司,另外還有兩家也跟孔春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下子好玩了,上遠對這個項目同樣耗費巨資,如果建成的大樓驗收不合格,雖然傷不了上遠集團的根基,但至少,會讓白荷對陸啓琛產生不滿,這樣一來,林少陽就又有了機會。

他們倆個人的恩怨我不管,不過這事兒能對陸啓琛產生影響,我就有興趣。

於是,我用容安商貿的名義向銀行貸了兩億的款,把所有資金都投入到上遠的這個項目裡,買下整整兩層樓,當簽訂下這份合約的時候,售樓經理的手都在抖,估計已經激動得不行。

不過,我也增添了些附加條款,只要大樓未在預期竣工交房,每延後一天,上遠就得賠償我購房款百分之一的違約金,直至正式交房爲止。

聽說這條特殊附加條件還上報到了陸啓琛那裡,不知爲什麼,他居然同意了,也許是對自己公司太過自信吧,亦或許以爲這只是我的一種挑釁,不屑於跟我糾纏而已。

可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總之,我的目的算是達到。

我很清楚,欠下的這兩個億暫時是收不回來的,而銀行那邊的貸款,只能用更多的銷售量來填補,於是更加賣命地工作。

除此之外,還得關注案子的進展,並不時跟李所長配合,忙得可謂一塌糊塗。

孔春進了監獄,孔曼琳出了國,可孔曼琳的媽還在陽城,居住在親戚家的一棟公寓裡。

於是,我讓肖一凡去找了她,瞭解她現在的大體情況。

孔夫人當然不知道孔曼琳是偷渡出去的,還滿心歡喜地等待着女兒站穩腳跟之後再接她出去,對於自己爲何沒有跟着去,肖一凡撒了個頗有技術含量的小謊,說他是以旅遊的名義送孔曼琳出去的,如果他們倆夫婦一起出國,那移民的痕跡太過明顯,簽證很難辦到,孔夫人也就信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