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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別在漫長的歲月相對中厭惡我

290別在漫長的歲月相對中厭惡我

我怔了怔,手隨即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脣擠過去,與他的脣貼在一起,用力地咬住他的脣瓣,有些含糊地應:“那你能不能愛我一輩子。”

變被動爲主動,陳圖的手扣上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臉往他那邊送過去更多,可他並沒有持續太久的親吻,就將我整個人擁入了懷裡。

看一些娛樂綜藝節目,那上面的藝人老是說什麼用生命在唱歌,用生命在演戲,我在這一刻,覺得陳圖他是用生命在擁抱。

特別用力,他將我整個人鉗制在他的懷裡,他的骨骼,給我帶來了重重的積壓感。

有些承受不住,我輕輕推了陳圖一把:“誒,陳先生,你再不鬆手,我就要掛了。我就會成爲第一次被抱死的人。”

飛快地鬆開我,陳圖的手轉移到我的雙肩上,他忽然變得分外認真:“以後不能說死或者是掛掉這樣的字眼,不吉利。”

被陳圖的嚴肅弄得一愣一愣的,我乾笑:“我暈,陳圖你一新時代的好青年,居然迷信這些東西啊?”

陳圖的眼眸,瞬間變成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泊,他沉沉道:“真的不能說。”

我眼瞅着電梯快到了,於是我趕緊的點頭:“我知道了,我以後肯定打死都不說。”

略顯無奈,陳圖轉而牽我的手:“行了,我們走吧。”

從大廳裡面出來,我們繞過枝繁葉茂的小區花園,在南門這邊隨意吃了個早餐,然後陳圖挺有經驗那般說:“今天週六,早上地鐵肯定人多,不如我們坐公交車怎麼樣?”

我點頭:“可以啊。但是陳圖,你丫怎麼知道地鐵人多呢?你坐過地鐵嗎?”

抓住我的手揉搓着,陳圖一臉平靜,淡淡說:“我剛剛創辦漫遊國際那一陣,有大半年,一直處於盈虧狀態,爲了省那點停車費,油費和過路費,我一直都是公交地鐵出行。當然,不趕時間的時候,我會選公交車,它比地鐵要便宜一點。”

我愕然:“這事你之前都沒跟我說過。”

笑了笑,陳圖風淡雲輕般:“也沒什麼好說的。男人嘛,在創業初期吃點苦頭,這是好事,也犯不着動不動就拿出來說。我也是看你一副我陳圖剛剛從火星來的,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公交車地鐵那樣,纔給你說說。”

忽然忍不住踮起腳去摸了摸陳圖的頭:“你真厲害。”

真的是不按理出牌,循着我這話,陳圖忽然伏過來,咬着我的耳垂,一字一頓地問:“你是指我在牀上厲害對吧?”

我這麼污的一個人,遇到陳圖,也要甘拜下風。

鬱悶不已,我瞪了他一眼:“你非要當個氣氛終結者嗎?原本我聽你說你以前那些經歷,我挺觸動的,你一轉眼,就能把這些觸動弄得煙消雲散,真是的。”

颳了刮我的鼻子,陳圖咧開嘴笑,露出整齊的一排牙齒來:“相比起讓你變得觸動,我更願意你在我的身下顫動,哈哈。”

踏馬噠,我完敗好嗎!

再白了他一眼,我故作不耐煩道:“要走快走,按照我們現在這樣站路邊扯犢子,犢子都被我們扯大了,我們還沒去到醫院。”

一路嬉鬧一路笑,陳圖輕車熟路把我帶到了公交站臺,沒多久我們要等的車來了,還挺空,挺安靜的,於是我和陳圖坐到了後排的位置去,啥話也沒說,就這樣默默地十指緊扣挨在一起。

車在第三個站後,上來了一對夫妻。

還是一對特殊的夫妻。

那個男的,看起來像四十歲左右吧,一臉的愁雲慘淡。至於被他牽着的那個女人,年紀相仿的樣子,但她看不見路,手上拿着一根盲人杖。

原本沒什麼的,但車忽然顛簸了一下,那個女的忽然一個沒坐穩,被車椅磕了一下頭,她忽然就暴怒了,不斷地衝着那個男的發脾氣,衝他咆哮衝他怒喝。

剛開始那男人選擇了忍,後面實在忍不下去了就跟女人對罵了起來,一時間整個車廂全被怒罵聲和哭泣聲灌滿了,直到售票員過來勸解,他們才慢慢地沉寂了下去,但已經相互不理會,猶如陌生人那般。

反正我看得感慨萬分。

下車後,我第一時間跟陳圖討論了起來:“剛剛車上那對夫妻,你怎麼看啊?”

挽着我的手,陳圖凝視着前方,他淡淡道:“我覺得夫妻之間,應該相互扶持。那個女的確實有不對,但那個男的,其實也沒作太多忍讓。如果男的能多一些考慮到女方帶病在身,心情焦躁很正常,那他們根本不會吵那麼厲害吧。”

我卻有不同見解:“確實,那女的看不到東西,會有些煩躁。但那個男人也挺可憐挺無辜的,無端端被她亂髮了一通脾氣。他們剛剛上車的時候,我一直在看着,我覺得那男的,是挺在意他女人的,他一直很努力護着她,只是車太顛簸了。聽他們吵架的內容,女的是去年沒了視力,男的能一直不離不棄,還好。我認爲吧,那女的真的要慢慢調整心態接受現實,不然再好的感情,都會被她的亂髮脾氣消磨掉。”

停頓了一下,我忽然來了興致,假設性地問:“陳圖,如果我後面瞎了,你會怎麼樣?”

臉色一暗,陳圖瞪了我一眼:“別老是說傻話!”

我晃着他的胳膊:“假設而已,你就給我一個答案嘛。”

有些勉強的,陳圖摸了摸我的頭髮:“沒有假設。不過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只要你不離,我肯定不棄。”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陳圖冷不丁又一句:“如果是我呢?是我缺胳膊斷腿了啥的,伍一你會怎麼樣?”

我玩心頓起:“還能怎麼樣啊,我肯定有多遠跑多遠唄。不然你後面變得暴躁,衝我發脾氣,那我怎麼辦?”

眯起眼睛,陳圖笑了:“那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不離我不棄。但如果換我缺胳膊斷腿了,你二話不說趕緊麻溜離開我,別在漫長的歲月相對中厭惡我。”

忽然覺得這個話題頂頂沒有意思,我用力地挽住陳圖的胳膊:“行了,別老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傻話,我們肯定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白頭到老的。走走走,等會說不定醫院得排隊。”

拍了拍我的手,陳圖抿着嘴不再搭話,我們很快來到了醫院大廳。

跟我的預測不一樣,整個醫院大廳空曠而寂寥,陳圖很快幫我掛好了號,但那個外科門診醫生,在詢問了我的症狀後,他把我轉到了婦科,那個婦科醫生又讓我先去抽血驗血。

一趟輾轉下來,我們等到的診斷結果是,等驗血結果出來後再作判斷。

因爲我實在不太能受得了醫院那些消毒水味,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我和陳圖溜去附近的公園逛了逛。

秋高氣爽的,那一片了無邊際的草地上有很多小孩在放風箏玩,那些歡聲笑語不斷傳過來,看着那些孩子天真的面孔,我決意停下來:“陳圖,我們就坐這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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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提出任何異議,陳圖與我盤膝依偎而坐。安安靜靜地看着那片草地上的孩子們在奔騰,我禁不住由衷地說:“有小孩子的地方,就是熱鬧。”

完全沒跟我在同一個道道上,陳圖冷不丁接上一句:“伍一,工作室最近接到的訂單多嗎?”

我怔住幾秒,皺眉:“還可以啊,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陳圖挺一本正經:“關心一下你的事業發展。”

幫我撩起被風吹亂的幾根髮絲,陳圖又說:“忙起來了,要招個幫手,不要什麼事都自己去弄,這樣太辛苦。”

我不是那種容易被人帶偏的人,但如果是陳圖去帶,我總是想都沒想就能偏到山溝溝裡去。

眉宇間的皺意舒開半分,我說:“嗯,我知道了。我要等這個月結束,到時候我弄個盈虧彙總表,如果這個月能持平,那我下個月就可以開始招人。放心吧,我有譜。”

手貼着我的耳垂,一路向下捋着我的頭髮,陳圖點了點頭:“伍一,我愛你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你知道嗎?”

拋開在我18歲那一年,我和陳圖那一場交集不說,在我後面跟陳圖在一起,雖有分分合合,但時光也過去三年有餘,這三年中,在所有我和陳圖能甜蜜相擁的日子裡面,他矯情的次數要比我多很多。他的嘴裡面,總能出其不意地冒出很多讓我臉紅心跳動盪不已的情話,將我的心變成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他一個觸碰,就能碰出一個坑來。而我還貪婪得想要更多的濃情蜜意。

而此時此刻,我也是一樣。

心甜得像是要飛起來,我用手去摸他的眉毛,睥睨着他:“我確實不太知道,你給我說說?”

把我覆在他臉上的手拿下來,陳圖將它按在他的胸膛上:“這裡,裝的全是你。你一直住在我的心裡。”

周遭那些熙熙攘攘紛紛擾擾,隨着陳圖這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話,憑空地消失不見,我耳朵裡面,只聽得見他的呼吸聲,我的眼睛裡面,已經看得到他的音容笑貌,在這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我有些恍惚:“那你以後會不會把我從那裡攆走?”

陳圖重重地搖頭:“爲了防止你中途逃走,我讓你住進去之後,就把門鎖了鑰匙扔了,所以你基本上不再可能從這裡離開。你要一輩子住在那裡,一直到白髮蒼蒼。”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不喜歡聽情話的女人。

更何況,是聽一個自己深愛到不能自己的男人所說的情話。

一直到下午,我依然沉湎在陳圖給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裡面不能自拔,我步履輕盈,笑臉浮顯,在蹦蹦跳跳中跟陳圖十指緊扣着回到了醫院。

七拐八拐的,我們很快來到了婦科科室門口,我看裡面還有兩個女人,於是我跟陳圖說:“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唄,裡面有別人在檢查,你一個大男人進去不方便。”

摸了摸我的臉頰,陳圖的眼中又開始有隱隱的擔憂,但他很快將這些東西藏匿起來,平靜地說:“好,我就在等候廳那邊等着,不管醫生說什麼,你都不要慌,一切有我。”

爲了緩解他那緊張的情緒,我故作輕鬆地吐槽他:“陳圖,你別跟演電視劇似的,說不定等會醫生說我低血糖,多吃點好東西就好了。”

咧開嘴,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陳圖再拍我的臉說:“去吧。”

繞過正在挽起衣服讓醫生做檢查的兩個女人,我徑直走到最裡面那個早上給我看診的林醫生面前,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示意我坐下,林醫生隨意在桌子上翻了一下,她把一張寫着我名字的化驗單拿了出來,瞥了一眼後,她說:“你有點營養不良,需要注意一下。”

我雖然自認爲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不過在確定自己是因爲營養不良才引起犯困和疲憊後,我如釋重負:“好的,謝謝林醫生。”

擡起眼簾掃了我一眼,林醫生語氣淡淡:“你備孕的時候,有吃過葉酸嗎?”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有些茫然問:“備孕?葉酸?”

臉上露出輕微的責備,林醫生略帶不悅:“怎麼迷糊到這種程度?怎麼對孩子那麼不負責任?備孕的時候適當吃點葉酸,可以防止胎兒畸形。”

蒙圈了大概十秒,我的智商總算爬上來,因爲過於驚喜,我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我懷孕了?”

林醫生點頭:“是,按照檢驗報告,伍小姐你已經懷孕5周。我看你一切都很模糊,這樣吧,我給你備註上。你回去好好想想你上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來,自己算一算預產期吧。”

就跟捧着一堆金山銀山似的,我抱着那一張化驗單出來,在看到陳圖在走廊那一頭來回踱步,我連大幅度跨一下都不敢,而是踩着小碎步喊他:“陳圖。”

猛然地定住腳步幾秒,陳圖隨即擡腳朝我大步流星地衝過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醫生怎麼說?沒事吧伍一?”

真的是高興得過頭了,我絲毫不記得每次我說到小孩子的話題,陳圖老是要岔開話題,他並沒有像我這樣熱衷於趕緊擁有一個孩子,我更忘了我和陳圖這一段時間每一次的激情澎湃,都建基在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而唯一那一次安全套破裂的事,他也毫不知情。

我就這樣徑直撲到他的懷裡,開心得跟個二五八似的,我說:“陳圖,我懷孕了!”

跟我在過於高興的心情支配下想象的場景不一樣,我剛剛說完話,陳圖的手雙雙鉗制着我的雙臂,他飛快地將我從他的身上摘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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