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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我就讓她陪着我下地獄好了

236我就讓她陪着我下地獄好了

我的刀尖,已經徹底挑開了小段身上所有的繩子。

把她的身體抱起來,爲她擋住盧周頻率越來越高的狠踹,我壓着小段的耳朵,艱難地耳語:“小段,等會我數到三,你就朝門那邊跑去,下了樓之後朝北跑,那邊有個小路,你千萬別回頭,別猶豫,一直跑。這些人渣,他們的目標是我,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他們用你把我引來這裡,是想拿我跟陳圖談條件。聽我的,千萬別回頭!”

淺淺地哼了一聲,小段咬着牙,她從嘴裡面艱難迸出幾句:“伍一,你能爲了我單槍匹馬來到這裡,我也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小段的話音剛落,盧周停止了對我的連番狠踹,而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稀稀落落的鼓掌聲。

樑建芳陰冷的聲音傳來:“我看着,真覺得感動。嘖嘖,這友情,真是讓人看着深有感觸。”

被踹了那麼多腳,我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一時半刻站不起來了,我只能艱難地擡起眼簾,衝着樑建芳怒目而視:“你簡直是個變態!”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樑建芳散淡地說:“對啊,我肯定是個變態。不過我再怎麼變態,也是被陳圖逼的。他設計把我友漫的股份全部掏空,再到設計把我所有的資金鍊凍結掉,他不給我留活路,我當然要拿他最愛的人出氣。不然我這口氣順不了,會影響我的心情。你要怪也別怪我,就怪你跟了一個不懂事的幼稚鬼。”

把臉轉了轉,樑建芳衝盧周使了一個眼神:“你去把她的手機掏出來,拿給我。”

簡直就是樑建芳一條走狗,盧周很快蹲到我的身邊,他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我的褲兜,三兩下將我的手掏走,疾步上前遞到了樑建芳的手上。

按了個開鎖鍵,樑建芳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她不鹹不淡地說:“喲,伍一,陳圖剛剛給你打來電話了,你要不要給他打一個回去,跟他聊聊家常?”

又撇了撇嘴,樑建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故作恍然大悟:“哦,你瞧瞧我這記性,我一下子忘了,你現在顧自己的小命,都是個難題,你又怎麼有心情跟陳圖拉家常。不如由我來幫你給他回個電話好了。”

泰然自若地動了動我的手機,樑建芳把話筒湊到嘴邊,十幾秒後,她淡淡地說:“圖圖,晚上好。吃飯了嗎?”

隔着那麼遠,我不知道陳圖在電話裡面跟樑建芳說了什麼,總之她的表情沒有起多少的波瀾。

大概兩分鐘後,樑建芳的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她慢騰騰地說:“圖圖,你把媽逼急了,就別怪媽教訓你。你不好好當着我的乖孩子,偏偏要跟我作對。反正我現在被你弄得一無所有,我翻盤的機會徹底沒有了,我也活膩了。反正伍一那孩子,我看着一向很喜歡,我就讓她陪着我下地獄好了。”

眉宇間滿滿勝券在握的淡定,數十秒後,樑建芳再度對着話筒說:“玩,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詞。但是玩嘛,能玩得個峰迴路轉,是一種本事。就像這一局,你原本認爲你全贏了,但現在最大的籌碼,在我的手裡不是麼?”

丟下這幾番意味深長的話,樑建芳把我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伴隨着沉悶的聲響,我的手機分開了兩瓣!

在這樣的關頭,我已經無暇去顧及,樑建芳接下來要怎麼對付我,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我一定要讓小段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安然無恙地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絕對不能讓小段,成爲樑建芳仇視我和陳圖的犧牲品。

用手頂住心口,壓制那些越演越烈的痛覺,我小幅度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擺弄出一個比較容易一躍而起的姿勢,我再朝小段作了一個眼神示意。

在目光交匯中,小段心領神會,她也學着我那般,開始慢慢調整身姿。

就在這時,門口那邊,突兀出現三個壯碩的男人,他們往原地一站,整個門口都被堵住了。

與小段默默對視了一下,我們的臉色都徹底凝固住了。

我想要引開盧周,讓小段趁亂跑掉的計劃,落空了。

心跳忽然加速,那種濃濃的絕望感和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覆上來,將我僅剩的半縷鎮定全部席捲而去,我抿着嘴,用沉默對樑建芳對峙着。

和我互相瞅了一陣,樑建芳用手支着額頭一陣,她掃了盧周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幫手一眼:“你們,上去搜一下,看看她們身上有沒有錄音筆還是監聽器什麼的。還有,小段的身上,有定位器。全部給我搜乾淨。”

像個土匪似的,盧周的手不斷在我的身上游走着,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掌掠過我的胸部好幾次,還重重地蹭了幾下。

幾分鐘後,我和小段身上所有看起來刻意的物件,全部給搜刮掉,樑建芳一個示意,門口就來了一個男人,把着些東西一股腦地拿走了。

呲着牙,我調整了一下身體,我手上那個當初陳圖執意要讓我戴上的戒指,它在不經意間颳了我的大腿一下。

在這一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它的身上,我期望它是一枚超神的定位器,它能讓陳圖毫無誤差精準地找到我和小段。

而它實在太大太過扎眼,我於是不動聲色地把手往裡面拐了拐。

脣邊掛着笑意,樑建芳望着我,她滿滿的玩味:“伍一,看在咱們曾經婆媳一場的份上,我給你透個底。現在陳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但他拿我沒轍。估計他一時半會也趕不到這裡來,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

寒意在身體裡面匯聚成一股慌亂,抱着一股不知道能不能稱爲希望的希望,我拼命地穩了穩心神,爲了拖延時間,我故作神秘莫測地說:“呵呵,遊戲還沒有結束,到底誰在玩誰,還沒有定論。”

臉上露出稍縱即逝的怔然,在恢復如常之後,樑建芳饒有興趣地看着我:“你是在用嘴硬來掩飾你的恐懼,還是傻乎乎地認爲陳圖一定會找來,你現在是在拖延時間?”

被樑建芳一語戳中我的心思,我的慌亂更濃,可是我卻不能有任何一絲的表露。不以爲然地笑笑,我強撐着用還算平穩的語調,放慢語速:“你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我也相信,有些惡,不是不報,只是時間未到。”

那些陰冷的笑意把樑建芳那張臉覆蓋住,冷冽浮起,凜凜生風,樑建芳的眼眉微微斂起,睥睨我一眼:“你怎麼不求我一下?你明明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連大幅度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還在嘴硬。你求我一下,給我說點好聽的話哄我開心,說不定我會看曾經婆媳一場的關係上,讓你少吃點苦頭。”

我瞪她:“跟一個禽獸,有什麼可講的?”

目光遊弋着,最終落在我腹部的位置上,樑建芳淡淡然笑笑:“我確實是個禽獸。當年,你那孩子被活生生從身體裡面扒掉的滋味,好受嗎?不過,你應該沒有什麼感覺。因爲你當時傻乎乎的,以爲那胎兒確實保不住了,你當時除了絕望,心裡面可沒有憎恨。不知道爲什麼,我這個人,就喜歡做好事,我想讓你重溫一下,當初你失去孩子的情景,到底有多慘烈。”

停頓幾秒,樑建芳的目光已經飄到小段的身上:“喏,現在在現場,就有個不錯的道具。你可得睜開眼睛看看,感受感受。”

身體劇烈地哆嗦了一下,我的眼睛徹底哄了,我像瘋了般瞪着樑建芳:“你要敢對小段下這樣的毒手,我肯定會讓你下地獄!”

泰然自若地整了整自己衣服的袖子,樑建芳的嘴巴一張一合:“我不早對你下過這樣的毒手了嗎?你不是沒讓我下地獄嗎?伍一,看在你曾經喊我一聲媽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沒這個本事的時候,別逞口舌之快。畢竟你說了,也沒能讓你多痛快,你該承受的痛,最終還得承受。”

話畢,樑建芳衝着盧周示意了一下。

就像一個被設置好了既定程序的機器人,盧周循着樑建芳的暗示,他夥同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渣,三兩下把我撥開,又把小段拎了起來,他們作勢,想要把她脫離我身邊。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個被關在狹窄盒子裡面的孩子。那個被福爾馬林浸泡,而皺巴巴得觸目驚心的孩子,那種鈍痛飛快地襲來,把我的所有理智驅逐殆盡。

我忽然瘋了般把那把刀子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咆哮道:“你放開她,不然我就死在這裡!如果我真的死在這裡,你們這些人,最後都會成爲殺人犯!你們都要進監獄,都要把牢底坐穿!”

似乎被我鎮住了,盧周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樑建芳。

很不以爲然地輕笑,樑建芳淡淡說:“你也就只有耍嘴皮子的本事,我不信你真能對自己下得手去。你連站起來的勁頭都沒有,還不如留着點力氣,好好地看看熱鬧。”

對於樑建芳這副看透了我不敢往下扎的醜陋嘴臉,我真的是看多一秒都嫌多,咬了咬牙,我拿着刀子的手一個用力,我的手臂上面隨即顯現出一個皮開肉綻的傷口,鮮血很快沁了出來,慢慢地滴落在地。

痛,伴隨着生怕小段因爲我而陷入悲憤黑暗中的絕望,濃稠,像是化不開的迷霧般朝我襲來,我強忍住,脣抖動了幾下,我盯着樑建芳:“如果我今晚死在這裡,你就真的永遠也沒有辦法翻盤了!我再說一次,你放開小段!不然我下一刀,就直接捅在我的脖子上!”

幾乎是咬着我的話尾音,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愛情充滿荊棘,尤其在選擇一個有着複雜背景的男人時

愛情充滿荊棘,尤其在選擇一個有着複雜背景的男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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