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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你們誰也逃不掉!

235你們誰也逃不掉!

盧周的話音剛剛靜止,我聽到了一個特別不耐煩,恨意濃濃的女聲:“跟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我的冷汗冒了出來,樑建芳也在現場?

這一切,都是她的授意?

她明明已經從陳競的手上拿了一大筆的現錢,她爲什麼要鋌而走險?難道是她的資金鍊出了問題,她徹底輸紅了眼睛,徹底瘋狂了?

我張了張嘴,還想跟盧周說點什麼,穩住局勢,可是電話已經掛掉了。

十幾秒後,又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壩光村。”

我看了不過三秒,隨即把手機塞給宋小希:“小希,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清楚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現在我有一個朋友的情況很危急,你幫我打電話給陳圖,跟他說小段被盧周帶到了壩光村,我要過去找小段。”

眉頭皺成一團,宋小希點了點頭,她很快用我的手機撥電話。

而我則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衝進臥室裡,把自己的包包提起來倒在地上,飛快地翻出了我之前放在小段身上那個定位器的鏈接模塊,手忙腳亂地把它按開。

把它拿在手上,又隨手拿了一些現金和車鑰匙塞到口袋裡,我又將那把大一些軍刀也帶上。衝到了大廳,我焦急地問:“陳圖接電話了嗎?”

搖了搖頭,宋小希:“我給他打了三次都沒接,我給他發了信息。”

把我的手機遞迴給我,宋小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伍一,我跟你一起去,多一個人,多個照應。”

我拒絕:“你別去了。”

宋小希卻無比堅決:“伍一現在不是執拗的時候,我跟你在一起,我可以用我的手機一直打陳圖的電話。我們兩人,總比一個人強。我們是朋友對吧,是朋友就別唧唧歪歪那麼多!時間不等人!”

在心煩意亂下,我的理智全無,沒有心情再跟宋小希辯駁,我急急拿了一瓶礦泉水猛然灌下去,驅散掉一些酒氣後,疾步下樓去,而宋小希也亦步亦趨。

我剛剛在駕駛室坐穩,宋小希就坐到了副駕駛上面繫好了安全帶,她拿了自己的手機,不斷地撥陳圖的電話。

心浮氣躁之下,我也來不及想太多,就這樣發動了車子。

可能是老天庇佑吧,我一路從市道再到上高速,都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交警。

可是,就在壩光村的路口,我徹底把老天的庇佑用完了,有兩個一臉正氣的交警在前方朝我們招手。

因爲陳圖一直沒接電話,宋小希一直在打,她一邊打電話又一邊幫我注意路況,所以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開口:“伍一,前面有交警,你喝了酒,而且你剛剛有超速,你馬上在這裡把車停下,你在這裡下車。跟交警周旋的事交給我,你保持電話暢通。注意安全!”

我再看時間,已經用去兩個小時,已經容不得我糾結,我就按照宋小希說的去做了。

從車上下來,我藉着夜色的掩護,很快橫跨到另外一邊,招了一輛的士,讓司機直接往環山道上面開。

隨着車越開越到裡面,定位器上面標註小段的位置越來越近,我強迫自己冷靜,結算了車錢,讓司機把我放下,然後一個人用手機的手電筒照着,蹬着來不及換下來的拖鞋,走那些彎彎曲曲坑坑窪窪的山路。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後,定位器的導航停了,而前面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個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樓房,那裡散發着橘黃色的燈光,看起來詭異,讓人心悸不已。

穩了穩心神,我把那個定位器藏在褲子的暗兜裡,大步流星地朝前面走去。

繞了一小圈,我找到了樓房的入口,藉着手機電筒微弱的光線,踩着那半懸空的階梯,一路狂奔,總算在三樓,看到了杵在門口抽菸的盧周。

與我的氣喘吁吁相反,盧周神淡氣定,慢騰騰地從嘴裡面把那半根菸拿出來丟在地上,踩踏了一下,他擡起手腕隨意掃了一眼手錶,嘴角露出一絲冷漠的不屑:“真遺憾,我明明提醒過你千萬別遲到,你還是遲到了一分半鐘。見是老同學,我當做給你個面子,也給你個見面禮,我就先踹你那個姐妹兒一腳好了。”

說完,盧週一個轉身往裡面走,我趕緊的跟了上去。

在走廊的盡頭,盧周把門推開,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我無比心酸。

被用繩子捆着丟在了地上,小段的臉上蹭滿了灰塵,她的額頭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擦破皮的傷口。

不斷地尖叫咒罵,小段這樣無力的反抗,並未讓她的處境好過一些,有個一臉橫肉的男人,正蹲在那裡,對她上下其手。

至於樑建芳,她在不遠處,坐在輪椅上,一臉冷漠,目睹着這一切。

眼淚差點奔騰而下,我急急衝過來,直接上手去拽那個男人:“你碰她做什麼!”

那個壯碩的男人,由於一直蹲着,他被我這麼一拽,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很快爬起來,作勢想要把我拎起來,我飛快摸索到那一把軍刀,抽出刀鞘,微微踮腳抵上他的脖子:“你可以試試,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刀子快!”

在我和這個長得一言難盡的男人對峙間,盧周不知道是收到樑建芳的暗示,還是他自己決意上前,他語帶不屑:“伍一,你除了這一招,還有別的招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我也懶得勸架了,你有這個本事,就真給他扎一刀,讓我欣賞欣賞。”

精神高度緊張,我壓根無暇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小段的情況,而小段是在懷孕初期,而剛剛這些人渣,說不定沒讓她好過,她可能已經耗盡了最後那點強撐着的力氣。她在我出現拿着刀子與這個陌生的傻逼男人對峙後,她停止了尖叫,只是不時略顯痛苦地低哼一聲。

我的心越來越像一團亂麻,哆嗦糾結成一團,可是我拼命地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我一個人身陷險境,我必須撐住。

強行將自己的膽怯壓制下去,我的手一個用力,往那個男人的脖子上面再深扎一些,然後我冷冷道:“別以爲我不敢!如果今晚這裡出了什麼人命,你們誰也逃不掉!”

沒有接上我的話茬,氣氛再度陷入沉寂的低迷中。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大概五分鐘之後,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着的樑建芳總算緩緩開口,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噁心語氣:“伍一,你這還沒開始,就動刀子,你這樣我可兜不住。你還是先把刀子放下,別這麼着急着爲別人出頭。畢竟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不過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經誇,我前幾天不還誇你貼心,你現在就讓我的誇獎白費了。”

我再多用了一分力氣握在刀子上,幾乎是要鑲嵌到那個男人的皮肉裡,直截了當,我惡狠狠地說:“你的目標是我對吧。少給我廢話,也別牽扯上無辜的人。我們之間的帳,我來跟你清算。要不然,我就先給這個男的捅上一刀,運氣好的話,我再給你們這兩個人渣也來上一刀,一了百了一拍兩散!”

眼神中滿滿的玩味,樑建芳擡起手指,輕輕晃了一下,她很神淡氣定:“果然我沒有猜錯,你往小段的身上放了定位器?我不過是小小試探了一下,就發現你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演技不錯。對着我,你演得很辛苦吧?”

就在不久前,盧周就給了我一個簡單的大範圍地址,並且限定我在三個小時之內到,我就猜到,這是一場試探。可是我別無他法。

不想露出膽怯落在下風,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冷冷道:“你不也演得很辛苦?我還是剛剛那句話,別涉及無辜…”

卻冷淡一笑,把我打斷:“伍一,你不會這樣做的。你肯定不會跟我們起衝突的對不對?因爲你的好朋友小段,她懷孕了。你其實很害怕,她跟你一樣,有一個可悲的下場。你很害怕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跟你之前的孩子那樣保不住,被人狠狠地從肚子裡面拽出來。嘖嘖嘖,你一想到那些事,你其實就恨不得殺了我,對吧?”

停頓了一下,樑建芳的眼眉處,滿滿的狠毒:“你以爲,我會讓你肚子裡面的孽種安全落地,跟我搶東西麼?這幾十年以來,我爲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會讓你肚子裡面的孽種把我的生活毀了嗎?”

就在這時,我身上的手機,突兀尖銳地叫了起來。

循着這急促的電話鈴聲,樑建芳打了一個響指,她示意盧週上前,卻不是對我動手,他而是擡起腳來,作勢就想朝小段的腹部踹去。

在千鈞一髮之際,我飛快地鬆開那個男人,整個身體就朝小段的身上撲去。怕撞到她的腹部,我用手撐了一下,卻撐不過兩秒,我的腹部就受到了重重的一擊。

劇痛蔓延,我的額頭上急速沁出一層冷汗,咬了咬牙,我用手抵住麻繩,隔斷了一根。

盧周的腳再度擡了起來,朝我的胸腔處又是一腳。

這一次更痛。

呲牙幾秒,我把嘴巴合起來,爭分奪秒地再度割小段身上的繩子。

可是他們把她捆得太多密實,哪怕我的刀子鋒利到不行,卻依然無法讓小段獲得徹底的鬆綁。

腹背受敵,我卻渾然不覺,我只有一個念頭,我必須把小段身上的繩子全部割開,我必須拖住這些人渣,我必須讓小段保住她的孩子,我絕對不能讓她重蹈覆轍我的悲劇。

默默承受着盧周越來越重的狠踹,我瘋了般割小段身上的繩子,卻惹來小段的熱淚奔騰,她似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別再踹了!別再踹她了!”

又輕飄飄地抓住我的胳膊,小段的聲音如同風吹柳絮,哭腔瀰漫:“伍一,你不要管我了!在這樣下去,你會被踹死的!你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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