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陸野就跟他幾個部下商討過河方案。
一個說:“橫渡過去吧,這裡每個人應該都會游泳,而且我看水不深。”
一個說:“但是我們隊裡有女人,張倩雖然是個例外,可馬醫生和方醫生,特別是美女記者估計吃不消。”
張倩不服:“我也是女孩子。”
“你只有性別是。”
“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
又有一個看起來不高,但看上去十分精壯的特種兵說:“不然我們編藤條吧,由我先游到對岸,大家再拉着藤條一個個游過來,確保不被水沖走。”
那女記者有些顫抖:“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浸到水裡了,全身都要溼透了,現在這個季節,河水應該很冰冷吧?我估計吃不消。”
方芳說:“我無所謂,白團來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了,在這樣的原始叢林裡穿越,肯定是要過河的,大家的包裡都至少有一套換洗衣物,溼了找個地方換衣服就行了。不然這種條件還能給你造一船?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也咬了咬牙說:“就用最快的方式吧,我不想拖二隊的後腿。”
最後決定權還是在陸野身上,他考慮片刻之後說:“這附近有竹子,我看這樣吧,我們去砍幾根竹子,用最快的迅速搭條橋,所有人踩着橋過去。”
“是!”
附近的竹子很多,陸野他們拿刀去砍竹子,我才發現原來砍竹子有一個很快捷的方法:找準一兩點,上下各一刀,砍到中間成了一個洞後用力一推就可以把竹子推倒。
陸野又吩咐我們幾個女的編織藤條,我們很快就把藤條編織起來了,他們再將三根竹子綁到一起,就像是獨木橋一樣了。
特種兵們齊心協力把這竹橋架在河面上,長度剛好,上面可以過人。
幾個身手敏捷的特種兵踩着竹子一溜煙就過去了,張倩也一下子就過去了。陸野壓後,他指導我、方芳還有女記者怎麼過河。
方芳也顫巍巍地半爬過去了,接着是女記者,女記者膽子小一些,一到河中間就突然尖叫起來:“好害怕,怎麼辦?”
陸野在後面喊:“前面過一個人來扶一下!”
那個精壯的特種兵小心翼翼地踩了回來,再把女記者小心翼翼地扶了過去,到了那頭後,女記者突然就哭了起來。
就剩下我和陸野了。
陸野示意我先過去:“別怕,不要看河底,也儘量不要在河面上逗留太久,時間越久越心慌,你就壯着膽幾秒鐘就跑過去了。”
我對他笑笑:“萬一掉河裡了怎麼辦?”
“我撈你啊。”
我開始踩到竹子上。
三根竹子綁在一起,腳掌能接觸的面積很寬,不存在踩空的現象,但是耳邊是風聲,腳下還有湍急的水聲,竹橋也一晃一晃的,心裡還是膽怯的。
身後,陸野粗啞的聲音在朝我喊:“如意,大膽走過去!”
前面,方芳和張倩也朝我喊:“嫂子,眼一閉就跑過來!”
我衝方芳自信地笑了笑,表示我根本不害怕。
我張開雙手,開始快速過橋。
可剛走到一半,就聽到前面和身後的人突然大喊:“小心!”
“別動!”
然而,什麼都來不及了,我只覺得腳下的竹橋一歪,我就開始往下墜。
還沒有反應過來,冰冷的河水就將我吞沒了,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河水湍急,浮出水面的時候,我已經被衝出十米多遠了,但河面上有一個人朝我遊了過來。
本來是很危險的事情,可是在看到陸野的時候,我突然什麼都不怕了,我知道他一定會救我的。
陸野迅速抓住了我,帶我往岸邊遊,而我因爲河水太冰冷,感覺手腳不太受控制,所以幾乎都是他在帶着我。
他是拖着我上岸的,當時我全身都溼了個透,嘴脣一直在哆嗦,還連打了幾個噴嚏。
而這時距離剛剛過河的地方已經好幾十米了。
“阿秋——”我一邊打噴嚏一邊哆嗦着:“瞧我這張烏鴉嘴……剛說掉河裡,還真的掉河裡了……”
瑟瑟發抖,口齒不清,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不錯啊,這個時候還知道開玩笑!”陸野臉上有一絲怒色:“這個時候,你應該瑟瑟發抖地撲進我懷裡,說你真的好怕!”
“我不、不怕啊,就是冷。”
“你這樣的女人!”他抱怨一句就不說了,隨後就替我解腰上的皮帶。
“幹、幹什麼?”我後退一步問。
“脫衣服,換衣服,你嘴脣都凍黑了!”
他不由分地解開了我的皮帶,再替我脫了溼漉漉的衣服。
“陸野,我自己來吧!”我捂着胸口。
“別廢話,”陸野從我的包裡翻出乾淨的衣服替我一件一件穿上,再把溼的衣服裝在防水袋裡塞到包裡去。
換上乾爽的衣服後,我的身體總算舒服一些了,隨後我又問他:“你不換衣服嗎?”
“當然要換!”他開始脫衣服,先是外衣,接着是裡面的t恤,蜜色的肌膚,硬邦邦的幾塊腹肌上還淌着水。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問:“看呆了?”
“恩,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他嘴角有一絲壞笑:“你這女人!”
接着,他又把我摟進懷裡,摟得很緊:“我先替你暖和一下,等你的體溫升上來再說。”
他的身體溫度一直很高,但額頭不燙,所以我確定他不是發燒。
旁邊有河水的聲音,附近有不知名的蟲叫鳥叫,我的身體漸漸暖和,我靜靜地依偎在他懷裡,卻覺得世界異常地平靜。
那一刻,我突然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
但不遠處還是傳來了呼喊聲:“隊長!”
“嫂子!”
我推了推陸野,他沒有馬上鬆開我,反而抱得更緊了。
我只得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陸野,有人來了,我們這樣不好。”
“可我捨不得鬆開,兩個星期才見一次面,這兩個星期我一直在想你!”
我的臉紅了紅,正想說我也是,但陸野終於放開了我:“好了,我們跟上大部隊吧。”
“……”我欲言又止。
方芳先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看到我們的時候,她便回頭對身後的人說:“大家別找了,人家正在濃情蜜意談情說愛呢,真是要虐死我們這些單身狗的節奏,談個戀愛都能談得這麼驚心動魄。”
“……”
一羣人繼續前行。
從早上又走到傍晚,中途只休息了一次,吃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植物,小乙還抓了一些蟲卵過來問我們要不要吃,那說東西能補充蛋白質,甚至還有吃蚯蚓的。我和方芳暫時沒有辦法接受那麼噁心的東西,寧願吃草吃花。
森林裡不能走夜路,一到天黑就必須休息,因爲前一晚是住山洞裡,幾個特種兵都說太辛苦,一致提議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搭帳篷,再躺下來好好睡一晚上。
隊裡有一個地理方面很厲害的特種兵,他推測前面一定會有空地,我們走過去之後,發現果然有一塊平整的空地,而空地上還長滿了野花,雖然沒有陸野帶我去過的那一塊草地好看,但至少比起荒山野嶺要強多了。
我們停下來開始搭帳篷,在我們的行軍包裡每個人都有一隻帳篷。
陸野搭好之後又過來替我搭,他的速度非常快,沒一會兒就搭好了,而小乙幫方芳搭,一路隨行,我明顯覺得方芳跟小乙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了。
那個地理方面很厲害的特種兵又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活水潭,回來之後非常興奮:“兄弟們,咱們今晚可以吃魚了,趕緊麻溜地跟我捉魚去,女士們留下看守東西啊!”
幾個男的特種兵開始脫衣服,都脫得只剩一條底褲,陸野也脫了。
我的帳篷緊挨着那個女記者的帳篷,在陸野脫了衣服後,我突然看到那女記者眼都看直了。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