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峰冷酷地一笑:“我提前警告你,這兩個女人,你全都玩不起,不信你試試!”
領頭的也笑了:“宋總這是在威脅我呢?虎落平陽被犬欺,你以爲這裡是你的地盤?在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再問你一次,這兩個女人,你選哪個?”
鄭西西和我都看着宋澤峰。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爲這些綁匪只是想逗一下宋澤峰而已。
宋澤峰依然不回答,他冷冷地看着那領頭的。
在被壓到這裡之前,他就已經被打了一頓,現在臉上帶着傷,嘴角滲着血,因此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可怕。
那領頭的跟他對峙着。
昏暗的船艙,血的味道混合着汗味、鐵鏽味、黴味,旁邊幾個人蠢蠢欲動的起鬨:“老大,怕他個鳥,乾脆就別選了,兩個女的一起玩才爽。”
“老大,我覺得還是姓馬這個吧,瘦是瘦一點,但身體好,禁玩,這個姓鄭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吃不消。”
“你懂什麼?這姓鄭的一看就是個處,老子正要找個處破一破呢。”
西西縮在宋澤峰懷裡發抖,我則平靜地看着宋澤峰。
換一個角度想想,如果我是他,我可能會選我自己。
西西受過精神方面的創傷,如果讓她再受一次傷,那她可能就此作廢了,她可能會瘋掉,也可能會死!
選我的話,我心理素質好,身體也好,又懂得保護自己,頂多受一些身體和精神創傷,三年、五年,我就可以恢復。
可我也害怕的。
兩年前我接過一個被輪*奸的女孩,她那種絕望和驚恐的眼神,至今都在我心裡揮之不去。
……
可那領頭的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他有被宋澤峰的眼神震懾到,但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
對峙之後,那領頭的突然就指着西西:“把她拖進去。”
接着就有兩個人去拖西西。
儘管宋澤峰拼命地想去保護西西,可西西還是被拖走了。
這裡沒有房間,他們只是把西西拖到一張破桌子後面,完全沒有遮擋,從我角度看得清清楚楚。
這羣喪盡天良的劫匪卻一直在笑,有人按着她的四肢,說一些下流的話,有人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
西西掙扎、無助、絕望,卻終究沒有辦法掙脫出來,更可惡的是,她的嘴巴被粘着膠布,她連喊都喊不出來。
我感覺她會死,她一定會死!
宋澤峰已經瘋狂了,他一頭撞到那領頭的身上,領頭的被他撞得一下子撞倒了,可這讓那領頭的更加發怒了他讓兩個人壓着宋澤峰,再朝他的肚子狠狠地打過去,直到宋澤峰被打得口吐鮮血,再也不爬不起來。
這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頭腦發熱,對着那領頭的“唔唔”地示意,表示我有話想跟他說。
領頭的把我的膠布撕開。
我終於可以說話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請你放了西西,我來!”
領頭的驚呆地看着我:“你確定?”
我瞥了西西一眼,她已經像個破碎了的布娃娃,目光空洞,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然後我就開始罵:“你他*媽的是聾了還是怎麼?我說換我來,換我來!你沒聽到嗎?”
那邊的趙昌提着褲子說:“老大,要不就換一個吧,這個根本不好玩,一動不動跟個屍體似的。”
……
西西被扔回了宋澤峰旁邊,而我則躺在了西西剛剛的位置,在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西西已經恢復了一點神智,她趴在宋澤峰身邊開始哭,再也沒有了剛來時的硬氣。
宋澤峰則看着我的方向,他拼命想要朝我爬過來,卻是徒勞。
“嘶拉——”一聲,我的衣服被撕開了,眼前那些男人的表情變得貪婪、邪惡,充滿了慾望……
我又看了宋澤峰一眼,他也看着我,眼裡全是自責,然後我閉上眼睛。
宋澤峰,我不要看到你的內疚,從這一刻起,我們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進來報告:“老大,外面全是條子!”
緊接着,外面響起了喇叭聲:“裡面的人聽着,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迅速交出人質……”
劫匪的注意力全在警察身上,就連剛剛還想要強我的人也都跑到領頭的身邊等待指示了,只有那趙昌還在旁邊守着我。
他一邊捨不得我,一邊又要等候指示,只能乾着急,手放在我身上,但又不敢行動。
……
接下來就是劫匪和警方的對峙了。
警察們沒有貿然闖入,劫匪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一直在談判。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日落西斜了,耗了一天,情況依然沒有進展。
最後劫匪要求警方撤退,不然他們就要開始殺人了。
於是,我就成了首選。
我被提了出來,衣衫襤褸地站在船外,那領頭的用刀抵着我的脖子。
領頭的朝警察喊:“我再說一次,讓你們的人趕緊撤退,不然我就開始殺人了!”
刀子劃過我的脖子,有一絲刺痛,但不至於傷到動脈。
我一動不動,人在這個時候,總是怕死的,可我一定要保持冷靜。
我的面前有十幾輛警車,幾十個警察,大概我們被綁的事已經轟動全城了吧。
警察怕我死,也不敢輕舉妄動,爲首的警官便下令部份警察撤退。
有些警車開走了,但還有十幾個警察留在原地和劫匪對峙着。
領頭的又喊“聽着,再讓家屬準備兩百萬送過來,不然裡面這三個人都得死!”
那警官說:“沒問題,現金已經在準備當中,很快就送來,請不要傷害人質!”
這時,身後有個劫匪走到領頭的身邊:“老大,宋澤峰要求替換人質,他要當人質。”
領頭的沒有耐心:“去他孃的,這時候換什麼人質?”
可他轉眼一想:“也對啊,用宋澤峰才能換到錢,這姓馬的根本不值錢。”
我被壓了回去,而宋澤峰被壓了出來,他的體力應該恢復了一些,但走得非常慢,還被身後的劫匪推了一下。
目光相對時,他對我淡定地點了點頭。
我避開他的目光。
……
半小時後,又有兩個劫匪進來拖我,有一個一邊拖一邊罵:“草他孃的,這回不給他們見點血他們當我們鬧着玩呢。”
另外一個是趙昌,他還跟我解釋:“小美人,你也不要怨我們,警方不肯撤退,家屬又遲遲不給錢,我們只好殺你了,誰讓你是最不值錢的。”
我的腿一軟,那張小霞的心,真狠!
那領頭的開始喊:“你們真以爲我們不敢殺人是吧?現在就給你們殺一個看看,把那女人提過來!”
宋澤峰見狀,作勢就要撲過來,像一隻瘋狂的野獸,可他很快又被制服了。
他眼裡全是驚恐和擔心,想說什麼,卻根本說不出來,最後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鎮定和平日裡的高冷深邃,哪怕被人鉗制着,也要紅着眼睛拼了命似的朝我撲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繼續,如同一頭發了瘋又受了傷的獅子。
他一定怕我死,怕極了。
可是,沒有用了。
領頭的舉起刀:“我數三聲,再沒見到現金,我就把這女的殺了!一……”
“二……”
就要死了嗎?
我驚恐得無以名狀,過往的人生在我腦海中快速地盤旋。
那個被爸爸視爲掌上明珠的女孩,因爲愛錯了一個人,最後落得如此下場的女孩,就要死了!
前半段人生如彩虹一樣絢麗多彩,而後半段卻是千瘡百孔。
可是,在這千瘡百孔的生活裡,同樣也有一絲光亮的,比如小皮,忠心不二的小皮,比如婉婉,可愛善良的婉婉,還有……那一次坦克上的擁抱,車裡那一個用力纏綿的吻,那個一次次在我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的男人。
陸野,你在哪裡?
我再也等不到你了是嗎?
這一次,你不會再救我了是不是?
領頭的聲音再次傳來:“三!”
手起刀落,我閉上眼睛。
然而,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四濺,只聽到“呯”的一聲槍響,那領頭的突然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