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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你飛到天邊我都能找到你

44.你飛到天邊我都能找到你

我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眼淚就那麼無法控制地在我的臉上狂涌。內心的悲傷猶如一匹受傷的野馬,在荒涼的草原上引頸嘶鳴,我的腦海裡百轉千回着我那千瘡百孔的青澀年華。

過了一會兒,我站了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出包廂。

這天晚上的地鐵特別擠,光是排隊就差不多排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入口,隨着擁擠的人潮一起擠進了車廂,在縫隙裡勉強落腳站住。

我眼前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女孩是本地人,男的藍眼睛黃頭髮,是個外國人,就在如此擁擠不堪的地鐵上,兩人竟旁若無人地接吻,靠門的地方一個帶小孩的女人慌忙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而大多數乘客都和我一樣,眼神冷漠地找着目光落下的地方,好像這樣的事情再司空見慣不過。

人羣裡有人低低說了聲,“還知道要臉不?”

女孩聽到了,試圖停止這個吻,不料對方卻絲毫不爲所動,兩手捧着女孩的臉繼續法式舌吻,女孩也只好配合。這個情景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臊得慌。

冒着被擠成肉餅的危險,我欣賞了一部完整的奧斯卡吻戲,到站的時候,我的腳都站麻了。回到出租屋,我趕緊拿了換洗的衣物去公共衛生間洗澡。

沒想到洗到中途熱水突然變成了涼水,雖然是夏末,但涼水落在身上還是讓人受不了,我咬着牙關匆匆洗了個涼水澡,回到房間裡躺下,蓋上了夏天本來不用的一條厚被子,這才稍微緩過了神。

第二天果然感冒了,噴嚏不斷,我平時沒有準備常用藥品的習慣,渾身痠軟也沒有力氣下樓出去買。就只好喝了點熱水,蓋着被子躺在牀上,想着發點汗說不定就好了。

幹我們這一行的,基本都是晝伏夜出,所以我也不必急着去應龍灣。幸好是週日不用去漢飛源上班,白天就這麼躺在牀上度過了,晚上卻發起了燒,渾身火燒火燎的,我覺得自己都要死了的感覺。

我給唐姐打了個電話請假,她問我怎麼了,我迷迷糊糊地說了聲“生病了”就撂了電話。

一天一夜沒吃沒喝,高燒讓我很快就昏迷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蕭長安。

我掙扎着要坐起來,他過來按住我,輕聲道,“別動。”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看了眼自己牀邊的輸液管,疑惑不解。明明我是在出租房的,而且,蕭長安怎麼會知道我住那裡?

“這是醫院,我帶你來的。”他言簡意賅,並不打算跟我過多解釋。

“你怎麼知道我住城中村?”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不是說過,你飛到天邊我都能找到你?反正,我說我爲了知道你住哪,昨天晚上跟蹤你到你的住處了,你也不會相信。”

然後他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明的笑,驕傲地走出了病房,他剛走沒多久,枕頭邊上我的響了,我一看是陳德剛就掛斷了,他卻鍥而不捨地再次打來,我只好不耐煩地接通,那邊,陳德剛生氣地跟我嚷,“怎麼你爸的電話你都不接了?”

“什麼事?”

“我錢不夠,做手術還需要八千。”

“沒有!我也快死了!如果你不想我比你死得快你就再打過來!”說完我氣憤地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重新躺下去,心裡卻疑竇叢生,蕭長安是怎麼知道我住那個地方的?難不成我被他安了眼線?怎麼可能?

恍惚中又睡了一覺,睡得很香,以至於當我聽到有人喊我名字的時候,依稀覺得是在做夢。

那聲音像是從天邊傳過來一樣,他喊,“莫離,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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