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擡頭看到附近的一抹淡淡的紫色,就欣喜地跑過去看紫藤的花,說起來我對紫藤有種特別的喜愛,上高中的時候,班上的班報就是我負責的,我們一些愛好文字的同學一起創刊,開始的時候,我們爲了給班報起個好聽的名字煞費腦筋,起了好多都不盡如人意,後來我想到了紫藤這個名,一是因爲我家院子裡就有一棵紫藤,另外,紫藤寓意也深遠,可以表達我們堅韌不拔的精神面貌,我一提出來,大家全票通過。
當年創辦紫藤的時候,我正是豆蔻年華,而今雖然才23歲多,仍是很多人眼裡最美好的年紀,可我的心態卻好似老了許多,看着眼前的紫藤,想想當年的《紫藤》,心裡又泛起一陣酸澀。
我走近,湊過去看那幾朵淡紫色的小花兒,感慨完畢,正要走回原處,不經意間擡眼望走廊遠處望了一眼,心裡忽然震了一下。
遠處一個人影,稍縱即逝,卻讓我從藍馨回到別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心裡都亂成了一團麻。
我不斷地跟自己說,是我眼花了,不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
寧致遠父親寧建海的60歲壽宴在寧宅舉行。
寧宅的電話又催過一次,寧致遠纔開了車慢悠悠地出門。這個男人真事兒媽,走之前讓我一套一套地換衣服,換來換去,總覺得我買的那些衣服沒他買的那條裙子好看,就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豬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會買?不是給你錢了嗎?不夠?”
我把他上次給我買的那條黑色裙子拿出來,“就穿這件唄。”
“別,上次就穿的這個,今天再穿過去,他們該以爲我捨不得給我的女人花錢了,到時候不知道私底下又亂嚼什麼舌根子。走,先去買衣服!”
“要遲到了,你爸會不會不高興?”
“誰愛高興不高興,管我什麼事?我能去就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面子了!”
我沒辦法,只好跟着他先去了仁和春天,仁和春天的衣服以貴出名,過去我每次從門口經過,連走進去逛逛的膽量都沒有,因爲我深知就我兜裡的那幾張毛爺爺,走進去只會招來導購的白眼。
可是現在不同,身邊跟着一個多金的男人,導購看見我們哪個不是笑臉相迎?很快寧致遠看中了一件米色修身小洋裝,讓我去試。
我掃了眼標籤,貴的離譜的價格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剛想說不要,寧致遠在我耳邊說了句,“別給我丟臉,快去。”
等我試了出來的時候,寧致遠已經吩咐店員去打包我換下來的衣服了,我剛想說別這麼破費,話沒說出口,他好像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把食指按在我嘴脣上,示意我閉嘴。
在車上,他扭頭看了我一眼,“以後你最重要的不是上班,而是把你打扮好,我不希望下次帶你出去還像今天一樣手忙腳亂,錢我會繼續打給你。”
“卡上錢還多,不用再給我。”我小聲道。
“做我寧致遠的女人,不需要考慮錢的事,因爲那會讓我覺得俗。我最討厭俗不可耐的女人,希望你不是。”
切,活在這個世上哪個人不是俗不可耐,有本事你寧致遠給我不食人間煙火試試?說得倒好像是他已經修煉成天蓬元帥那個傻仙了似的!
我沒吭聲,有時候保持沉默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有效方式,特別是在寧致遠身上,我已經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