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那些裸照脅迫,我打消了離開寧致遠的念頭。從那天起,我開始名不正言不順地和他住在一起,他不許我再去應龍灣陪酒。我跟他好說歹說,說我在我閨蜜的藝術學校幫忙,他總算沒有拒絕,說如果我覺得悶,可以繼續去樂苑,至於漢飛源的工作,他直接甩了兩個字,“辭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正在共進早餐,本來我好好地正在享受喬阿姨的鮮榨芒果汁和她親手做的紅糖小餅,然後我聽到這句話就突然沒一點胃口了。
這世道就是不公平,有錢人特麼怎麼懂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艱辛?或許我一個月三千的工資,在這位公子哥的手裡也就是吃個下午茶的錢,不過,他憑什麼讓我辭了工作?他以爲他是我的誰?
所以我放下手裡剛剛咬了一口的紅糖小餅,堅決地搖頭,“不行,漢飛源的工作我絕對不能丟!寧先生,也許在你眼裡我掙那點錢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因爲你這輩子都不知道窮字怎麼寫!我就是這麼一個窮得先前只剩下自尊而現在連自尊也沒有了的窮人,如果礙了你的眼,你完全可以趕我走而不必讓我留在這裡讓你看着厭煩!”
喬阿姨剛好過來往寧致遠手邊放了一杯牛奶,寧致遠笑着跟喬阿姨說:“這丫頭這嘴巴怎麼跟個炮筒子一樣?喬阿姨,這幾天就別給她吃辣椒了,我怕辣!”
喬阿姨抿嘴笑着答應了一聲。
等喬阿姨離開後,寧致遠才壓低聲音教訓我:“那麼大反應幹嘛?讓喬阿姨看我笑話?好吧,要去隨你,不過晚上一定要按時回家,沒我的允許,不許在外逗留!尤其是不許和別的男人有來往,如果讓我知道了,你知道後果很嚴重!”
我在心裡鄙夷了他一番,也沒心情去和他理論。
出院後第一次去漢飛源上班,他開了車在別墅外面等我,看見我出來,打了個響指,“上車,我送你。”
我不知道這個公子哥的腦袋到底被哪扇門給夾了,以至於做事如此欠考慮,我走過去,壓抑着滿心的嘲諷對他客氣地笑了一下,“寧先生,我想,我一個小前臺如果被你開這輛豪車送去公司上班,對我恐怕不太好吧,好聽的,那是我傍上了款爺,不好聽的,說我私生活糜爛。所以,我還是自己去吧,我坐地鐵,很方便。”
寧致遠皺着眉等我說完,戲謔地笑了,“難道你的私生活還很清白麼?你和本少爺已經雙宿雙飛了,不知如何還能證明你的潔身自好?不知道你對此事又有何感想?”
“無聊!”
“本少爺今天有閒心,要不要我去你們公司接你吃箇中午飯什麼的?”
“不敢勞您大駕。”我白了他一眼,快速朝路口走去。路口有188路公交車,乘車三站即到地鐵站,說起來還算是方便。
不過,我沒想到,這天張葉對我的態度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過去她總是視我爲空氣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了總會拿我當出氣筒,而那天,我畢恭畢敬地去她辦公室銷假,敲門進去,她竟破天荒地給了我一個笑臉,可那笑,卻分明讓我覺得後面掩藏了什麼東西。
要不,就是我住院幾天,剛回來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