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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往事猶不堪

5.往事猶不堪

晚上,在寧致遠二樓的房間裡,我悶悶地坐在沙發上。他讓喬阿姨熱了飯菜送上來,放在我面前讓我吃。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我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就搖了搖頭,眼淚不知怎麼又掉了下來。

寧致遠站在窗前抽了根菸,走過來命令我,“趕快吃,不吃難道還等餓死?你要在我這裡餓死了,我可擔責不起。”

“寧先生,我求你了,你讓我走,我會記得你是個大好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我還要做很多事,所以不能在你這裡。”

他從鼻子往外哼了一聲,“別,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也不需要你來感恩戴德。你要做什麼事,呵呵,靠出賣色相賺錢?”

他朝我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突然伸手將我下巴擡起,“嗯,不錯,是有幾分姿色,靠賣色相應該能賺到男人的錢,不過,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個時候,任何的尊嚴對我來說都不存在了,我撲倒在他的腳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求你了,求你了,寧先生。”

他一把打掉我的手,將我使勁從地上拖起來,冷笑一聲,“莫離,你仔細看着我,你難道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狐疑滿腹,往他臉上掃了一眼,心裡想,我纔不過與他有交集沒幾天,他何出此言?

“好,你不記得了,那我來告訴你,5年前,你也曾跪在地上求過我,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上學吧,時光多麼殘忍,當時那個單純的女孩子,竟然轉眼就淪落風塵,變成這副鬼樣子!”

5年前?莫琨那次車禍後,我是給人下過跪求過人,不過,難道寧致遠就是當時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如同一聲驚雷從我頭頂滾滾而過,即便我再怎麼不願意回憶起過去的時光,也沒法阻止那一幕浮現在我的眼前。

出事之後,我回到老家求救,我那嗜賭成性的爸爸陳德剛只說了句“莫琨跟我有什麼關係?最好讓他去死”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賭場,後媽楊雪蘭更是用眼白翻了我一眼,“你去啊,看有沒有人要你,有人要你你就把你自個兒賣了你就能救你哥了!”

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辦法只好獨自去見被撞姑娘的家屬。闖禍的是莫琨,但世上沒有什麼能比兄妹情更讓我覺得珍貴,我不想他一輩子身陷囹圄。

那幾個悲傷過度的家屬一聽我說是肇事司機的妹妹,他們立刻滿臉悲憤地朝我撲過來,扯着我的頭髮,手腳並用,我無力反抗,本也無心反抗,任由他們發泄怒火。

他們終於筋疲力盡了。我躺在冰涼的地上,蜷縮成一團,頭髮散亂着,嘴角熱乎乎的,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淡淡的腥甜味兒。我從衣兜裡掏出銀行卡,有氣無力地遞給其中一個男人,“這是莫琨賠給你們的,我替他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我跪在地上,用我殘存的所有力氣,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掙扎着爬起來準備離去,男人惡狠狠地拽了我一把,我踉蹌了一下,站在他面前。

“你聽着,我們這次先放過莫琨,不過,請你回去告訴莫琨,讓他以後出門最好小心點,不要讓我看見,否則,我不能擔保他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有你,也給我聽着,說不定什麼時候這筆賬要算到你頭上!”

我那一刻終於明白,這世上你千萬別欠任何人的,欠了就是欠了,就必須償還,沒有人會因爲憐憫心氾濫而寬容你的過錯,雖然這個過錯者並非我本人,不過,從歷朝歷代都有株連九族一說來看,我當時被打罵一場,實在是不爲過。

只是時隔五年,我沒想到竟一語成讖。我記得當時我要走的時候,又被其中一箇中年婦女拉住拳打腳踢,這時這個男人發話了,“算了。讓她走。”

想必,此人就是寧致遠了。

我還是想確認,就傻乎乎地問了句,“那個男人就是你?”

“若不是我,你說不定已經被打殘了,還能讓你出去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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