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西擡手看了下腕錶,她今天出來的有點早,顧湛還沒過來。
反正從這邊走到隔壁的帝華國際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江槿西懷裡捧着一大束將她整個人都擋起來的紅玫瑰,準備往隔壁的帝華國際走去。
“槿西!”突然,黑保時捷的車窗降了下來,一個刻意扮粗了些的女聲喊住了她。
江槿西頓住腳步,回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一張不大想見到的臉。
靳海瀾和三年前並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是一頭利落的短髮,今天身上穿的是一身黑男士西裝,江槿西定睛一看,便知道是價值不菲的手工訂做牌子。
恍惚之間,她已經推開車門走了過來。
自從靳老出事後,靳海瀾是夾着尾巴做了兩年的人,不僅不能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爲,還要時刻提防着以前被她得罪過的找shàng mén來。
直到最近某人終於回國,她才覺得有了主心骨似的。
本來茗江市這邊可有可無,誰知道那人什麼情況居然主動提出來要重新在這邊開拓市場,她雖然有些懷疑他的動機,但一想到這邊還有兩個老熟人就自動請纓過來做個開路的先鋒了。
彼時,靳海瀾嘴角噙着笑走了過來,她眼角上挑,有些興味地看了眼她手裡捧着的那束紅玫瑰,舌頭在脣瓣上轉了一圈最後抵在了嘴角好整以暇道:“槿西,你這麼喜歡我送給你的花啊?”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放肆地在她臉上流連。
江槿西臉上的表情就跟吞了只蒼蠅下去似的,手裡這束花頓時成了燙手山芋。
這靳海瀾是不是有病啊?也對,阿湛說過,這人本來就有點不正常。虧得她還以爲是顧湛送了這束花偷偷高興了好久呢!
她扯了扯脣,寫字樓裡陸續有人往外走,她總不能把花往地上隨便一扔,不然到時候別人還不知道怎麼議論
正左右爲難之際,靳海瀾突然將臉湊了過來,努着嘴又道:“槿西,你今天化的妝很好看,是因爲知道晚上我要請你吃飯嗎?”
江槿西面一沉,往後退了兩步,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她繼續說下去了,不然真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垃圾桶,而且她仔細地將靳海瀾上下打量了一通,發現這人打扮得一絲不苟,就連黑皮鞋上都沒有一點點灰塵,白嫩的手更是乾淨得不能再幹淨。
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遂靈機一動故意衝着靳海瀾的臉大大地打了好幾個噴嚏:“阿欠!阿欠!”
靳海瀾這人有點潔癖,猝不及防被口水噴了一臉,頓時有些嫌惡地拿帕子擦了擦臉往後直直退了好幾步。
江槿西心想看你還敢靠這麼近說話!
她擡手有些不雅地揉了揉鼻子:“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前段時間感冒了,一直都沒見好,估計是這花粉味道太重了,鼻子就有點不舒服了。阿欠!”
說着,又往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又噴了靳海瀾剛擦乾淨的臉一臉的口水。
江槿西暗笑,將花塞到了她懷裡:“不好意思啊,你幫我拿着,我難受!”
迫不及待地把花塞到了靳海瀾懷裡,江槿西就拿出紙巾絲毫不顧及形象地擼了下鼻子。
靳海瀾皺眉,不知道她是真的感冒了還是裝出來的。但她是真的沒興趣和一個不停地衝着自己打噴嚏的女人一起共進晚餐,想想都覺得噁心!
不過即便不能付諸行動,嘴上也還是要佔點便宜的,靳海瀾衝她挑了挑眉,一臉曖昧道:“西西,感冒了就要去看醫生,不然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江槿西要還是剛和顧湛在一起那會兒那個一被說兩句就會害羞的小女人這會兒可能會因爲靳海瀾這一番調戲惱羞成怒,可這會兒,她就是不想讓對方看到她當場發火的樣子,她淡然自若地笑了笑:“謝謝靳總經理關心,上次聽阿湛說冷盛的總裁馬上就要來茗江市了,還聽說他是你本家堂哥,不知道你們倆誰說的話比較有用一點?到時候你總不能再揹着他胡作非爲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像靳老一樣給你兜爛攤子?”
靳海瀾臉一沉,她不知道江槿西知道了多少,可是如她這種高傲的人被人當街捏着軟肋威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要不是現在爺爺不頂用還自顧不暇,她怎麼會面對江槿西只能看不能動手呢?恐怕這兩年來早就行動了!
靳家本來是她一個人的,爺爺留下來的那些人脈和冷盛也應該是她的,就是不知道老東西臨老臨老了犯什麼糊塗,非要兜那麼大一圈子把家裡的東西都給個外人,害得她現在做什麼事情都放不開來手腳。
靳海瀾掩下心中憤怒,江槿西現在說這話未嘗不是試探之意,他們現在應該還不能完全確定那人就是賀北城。
她彎脣,不慌不忙道:“槿西真不愧是我喜歡的人,果然夠聰明啊!其實我是三天前纔回的茗江市,而且之前也約過顧總,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呢?”
靳海瀾說着,就一臉笑容地回了車上,將玫瑰花隨手往副駕駛上一扔,臨走之際還衝她笑着擺了擺手:“好好養病,身體好了我再請你吃飯。”
這人真是病得不輕!難道她以爲說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自己和顧湛之間就會起嫌隙?果然,變態久了,腦子都出毛病了!
帝華國際。
江槿西經常過來這邊,尤其是前臺還有總裁辦的人對她都十分熟悉了。
她一路打着招呼上了樓,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小秦mì shū:“你們家顧總在不在辦公室?”
“在呢,您進去!”小秦mì shū臉上堆着笑,殷勤不已地走過去幫她開門。
顧湛擡眼看過來,停下手上工作,眼角帶了笑意:“西西,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江槿西走過去將包往沙發上一擱,直接到了他身後:“你工作還有多久結束啊?”
顧湛趁勢摟着她的腰拉着她往自己腿上一坐,一邊敲擊着鍵盤一邊問道:“怎麼了?想我了啊?”
說着,在她頸間輕輕嗅了下:“今天噴了玫瑰味的香水?你平時不都不喜歡這些嗎?”
江槿西擡起胳膊自己左右聞了聞,感覺沒什麼不一樣的:“你鼻子怎麼這麼靈啊?我就沒聞到。”
顧湛笑了起來:“我不是鼻子靈,只是對你的體香比較敏感,換了別人,不是有狐臭,什麼氣味我都聞不出來。”
江槿西撲哧笑了出來,擡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哎,你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甜了?好久都沒有說過這麼甜的話了”
顧湛挑眉,乾脆直接將工作停了下來,雙手掐在她的腰上讓她面對着自己,一臉促狹地看着她:“你這是在埋怨我了啊?我什麼嘴不甜了?在牀上的時候給你說過的甜言蜜語還少了?”
江槿西臉紅了起來,擡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下:“又亂說!”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身上玫瑰香氣哪來的呢?”
江槿西努努嘴:“別提了,有人送了我玫瑰花,而且卡片上沒署名,我還以爲是你送的呢,害我高興了半天。想想也是,上次你送我花是什麼時候我都不記得了,這兩年什麼結婚紀念日還有qíng rén節啊,禮物倒是沒少,可每次身邊都帶着三個小糰子,更別說送花浪漫了!”
顧湛這會兒沒聽出江槿西話裡的酸味,他這會兒還在想,誰這麼不長眼,揹着他給江槿西送花了?
媳婦兒太招人了,砍桃花也是件煩人的事!
題外話
今天還是隻有二更哈,明天開始的三四天會有大加更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