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只成功了一半,讓靳海瀾那個噁心的女人逍遙法外,顧湛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賀秉天道:“靳海瀾我接觸過,人不正道,但有點小聰明。依我看這事,還是要看黎晚那邊怎麼說?”
顧湛不明白:“難道被綁的人的口供都不作數?”
賀秉天側目看向他:“不是不作數,只不過要看情況。你忘了,之前你在晚宴上把靳海瀾的手給弄折了?你們有舊怨,是很多雙眼睛曾明明白白看到過的事,更何況那女保鏢又是你請回來的人,到時候她大可以反咬一口說是你讓人誣陷她。這件事,除非黎晚或者是那幾個同犯改口,否則暫時奈何不了她!不過,可能性不大,黎晚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自己脫不了罪,不會把黎偉康往裡頭扯。”
顧湛有些懊惱,卻又不得不承認賀秉天說的話有道理。
如果能一早預知到後頭的事情,當時他肯定會隱忍不發,不會直接和靳海瀾撕破臉皮。
“行了,這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賀秉天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靳海瀾吃過一次虧,沒膽子再來第二次。而且”
想到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賀秉天眯了眯眼,道:“而且,她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
顧湛道:“保護我媳婦兒,這本來就是我一個大男人該做的事。”
說着,擺了擺手:“算了吧,這次能順利解決黎晚已經很好了。南伯母還有沒出世的南mèi mèi應該也能安息了。”
害了他們的罪魁禍首總算是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不出賀秉天所料,黎晚一口擔下了所有的罪行,和那些同案犯口供一致,而靳海瀾則作爲受害者被徹底摘了出去。
動手的那些人都是外地人,找不到一丁點和靳海瀾的牽扯。
顧湛把這些說給江槿西聽的時候,她微微蹙了下眉,問道:“那黎晚會怎麼判?”
“我問過律師了,不出意外,會是無期徒刑。”
江槿西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嘆一口氣:“你說她圖的到底是什麼呢?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當初千方百計把阮琴弄了進去,現在好了,自己要去跟她作伴了。”
顧湛一邊目不斜視地開車,一邊笑道:“變態的心思你別猜。至於阮琴,我就先跟你說了吧!等黎晚的案子判決下來之後,她們倆應該會在同一所監獄服刑。阮琴在裡頭待多久,她們就要朝夕相處多久。”
江槿西微微張嘴:“啊?現實版的相愛相殺?”
顧湛被逗樂了:“反正日子不會好過就是了。”
車子停在了南安醫院。
江槿西感冒發燒其實在吊水的那天就好了,後來都是她和顧湛商量着使的障眼法,今天過來是爲了探望江斌的。
因爲江槿西這事,江斌的額頭被人敲了一棍子,雖然不是重傷,但也是被顧湛強行放假來醫院休整了,
江槿西和顧湛帶着花到的時候,挺着大肚子的馮萌萌正在一邊喂着江斌喝粥一邊絮絮叨叨的嘮叨他。
“你下次可小心點呢!今天咱兩對爸媽問的時候我都沒說你頭上被人敲了個大口子,只說你是身體不舒服在醫院掛水還硬是不讓他們過來。你要是有事,我我就帶着你孩子改嫁去!”
她和江斌結婚後,就把他老家的父母接了過來住在了當初從孫寅手裡弄回來的那套新裝修的公寓裡。
前不久,馮萌萌同在茗江市的大哥要結婚,父母賣了老家的房子給他在茗江市買了一套,想着過來和兒子兒媳一起住。只是她大嫂那人不好相處,馮萌萌看不過去老父母受委屈,正好自己也懷孕了需要人照顧,和江斌一商量,就把兩個老人接來同住了。
還好她公公婆婆人好,對此不僅沒有反對,還和她父母很處得來,經常約着週末一起去爬山或者去參加老年人huó dòng。
江斌一聽這話,本就不白的臉黑了個徹底。
不過他本來就寡言少語,對於馮萌萌說的話也一向都不會反駁,被說了,也只是悶悶答了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馮萌萌撅嘴,“下次再這樣我絕對不給你送粥了,你一個人餓肚子吧!”
江斌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你還笑!”
江斌似是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粗糲的手掌心在妻子臉上輕輕撫了下:“我心裡有數呢!再說,顧總給的工資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我做事自然也得盡心盡力不是?”
這個道理馮萌萌懂,如果不是帝華國際的工資條件優渥,他們怎麼可能還商量着給她爸媽重新買一套房子?
她扁了扁嘴:“那你下次不許受傷了,受點小傷都不行!”
“好。”江斌柔聲應下。
江槿西和顧湛敲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兩人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
馮萌萌趕緊起身把兩人迎進來:“顧總、西西,你們怎麼過來了?”
江槿西將花遞了過去,一臉抱歉道:“要不是因爲我和阿湛,江斌也不會受傷,我們過來看看。”
江斌道:“您客氣了!這點小傷不是什麼大事,以前訓練演習的時候,比這嚴重的多着呢!”
“啊?”馮萌萌不知道還有這事,“你還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啊?難怪每次我說話你都不接了,肯定是後遺症!”
江斌嘴角抽了抽,什麼後遺症?腦袋不靈光嗎?他那是聽他媽的話,好男人不跟女人鬥嘴
江槿西松口氣笑了起來:“沒事就好。”
她拉着馮萌萌坐到一邊,看着她鼓起來的肚子:“我記得有五個月了吧?”
馮萌萌嗯了聲,臉上帶着抹緋紅:“五個半月了,我們家老江就想要個女兒呢!說要個長得和我一樣可愛,將來嘴皮子也利索的。”
江槿西道:“那我得先把乾媽的名額預定下來了。”
“好啊!”馮萌萌畢業後就孤身一人來了茗江市打拼,工作這麼多年,最談得來的朋友就是江槿西了。
江斌需要休息,顧湛和江槿西並沒有多留。
兩人的婚禮就在下個週六,算起來,滿打滿算剛好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賀北城離開靳老那裡後並沒有回公司,而是驅車回了家。
“srprs!”一開門,就有個粉的靈巧身影往他身上一撲,跟着無尾熊似的抱着他的脖子將身子掛在了他身上。
由於慣性,賀北城往後退了兩步。
“茵茵,下來!”他道。
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心情還不好,一看到她就跟突然開朗了似的,悶氣這會兒似乎也有些消散。
孟茵茵道:“不要,你抱我進去!”
賀北城有些無奈,誰讓他是大叔呢?
嗯,那就多讓着點吧!
雙手把她託了起來,把人抱着進來後,她才發現孟茵茵身上穿了條很可愛的粉小豬圍裙。
家裡的鑰匙是他給她的,自從那天兩人在家裡看了煙花之後,他就把鑰匙交給她了。
反正不出意外,賀太太應該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聞着廚房裡傳來的陣陣香氣,賀北城道:“你做菜了?”
“呀!”孟茵茵道,“我忘了,我在炒蝦仁了!”
一把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孟茵茵以最快速度衝進了廚房裡。
賀北城搖搖頭,這迷糊丫頭。
跟着走了過去在邊上觀摩起來,孟茵茵拍拍心口道:“還好沒糊,不然就浪費了。”
“怎麼突然想着要過來給我做飯了?準備當田螺姑娘啊!”
孟茵茵輕哼一聲,一邊熟練地拿着國產炒菜一邊愉悅道:“我纔沒那麼好,做好事不留名呢!畢竟啊,我是要給賀北城生猴子的人!”
賀北城臉不自覺地一紅,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每次都被個小丫頭撩到,賀北城內心表示是有點崩潰的。
他暗自搖了下頭,出了廚房。
進書房後,他拿出了唯一一張母親和外婆的合照,一張泛黃的黑白老zhào piàn,是他對外婆最後的記憶。
想着靳老說的話,他皺着眉在書桌後坐了下來。
其實,外婆去世前一直看着門口的方向,是在等人吧?她應該在等外公來看她。
可惜,到死也沒有等到。
賀北城覺得有些諷刺,聽着之前靳海瀾說的話,如果不是靳家唯一的孫子沒了,大概靳老也想不起自己這個外孫吧?
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最適合經營冷盛集團,不讓靳家祖業敗落的那個有點血緣關係的人
他抿着脣,一張俊臉繃得極緊。
直到孟茵茵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北城哥,你在想什麼呢?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孟茵茵走了過來,看到他手裡那張握得快要變了形的老zhào piàn,不由奇怪道,“咦,這是誰的zhào piàn啊?”
賀北城大大方方地遞到了她手裡:“我外婆和媽媽,不過都不在了,外婆葬在了老家,親生父母葬在了江北,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回去拜祭一下他們。”
這是要完全承認自己了?
孟茵茵欣然點頭,難得羞澀了一回:“好啊!”
“對了!”她拉着賀北城的手往外走,“趕緊去吃飯,不然要冷掉了,難得明天是週末沒課,不然我今天才沒時間過來給你做飯呢!本來還準備給你送到公司去的。”
提到這茬兒,孟茵茵才覺得奇怪:“今天是週五,西西說你最近應該挺忙的,你怎麼不在公司啊?還有啊,你都好久沒有主動聯繫我了”
“是嗎?”賀北城心不在焉道。
孟茵茵扁了扁嘴,拿手將他嘴角扯了起來:“笑一下,笑一下嘛!”
看賀北城扯起了脣,她開心了,坐下來夾了個蝦仁到他碗裡。
味道很美,但賀北城吃得有點食不知味。
孟茵茵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她放下筷子一臉擔憂道:“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公司裡出什麼事情了?”
賀北城搖頭,也將碗筷放了下來:“今天,我見了我外公。”
“哦!”孟茵茵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又變了臉,“你還有外公?之前沒聽說過啊!有外公怎麼還被賀首長收養了?”
賀北城點頭:“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我外公是父親的恩師,以前京都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孟茵茵蹙起眉頭:“那他怎麼一直沒來找你?”
賀北城父親因公殉職,母親也去的早,所以後來才被賀秉天收養了,他外公爲什麼之前不來找他?
賀北城看着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當年外公外婆之間的狗血故事告訴了她:“你知道嗎?他今天找我,說要把遺產的百分之八十留給我做補償,可是外婆人都不知道在哪了”
“居然還有這種渣男?”孟茵茵氣得火冒三丈。
賀北城不屑一笑:“他還想用這些yòu huò我走他的老路,想安排我的婚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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