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有一瞬間的慌亂,見識到了那幾個人快如閃電般的身手以後,衆人還以爲自己是眼睛花了。剛剛發生的那些事,真的就在眨眼之間,不過有驚無險那就最好了。
彼時,趙明華被壓在地上,嘴裡還在大喊大叫着,顧湛走上前對剛剛進宴會廳的警察道:“劉警官,我看她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你們帶她回去之後最好給她做個精神方面的檢查。”
“我沒瘋,我沒瘋!”趙明華被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顧湛卻不再理她,只走過去向衆人賠罪一番。
宴會散去後,他和江槿西兩人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路上,江槿西有些擔憂地問道:“咱們之前是不是應該和爺爺還有爸媽他們說一下?現在媽進了醫院,我擔心她要是知道了會生氣吧?”
顧湛嘴脣彎了下,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開車:“不會的,要是早告訴了他們趙明華察覺了還會動手嗎?她剛剛的行爲無異於是挾持人質,罪名不輕。媽那裡,她會理解的,防賊一日卻防不了千日,誰知道趙明華接下來會做什麼?”
江槿西點點頭:“你說的挺有道理,就是不知道媽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爸先來了,剛剛他打了電話給我,說是人已經醒了,正在輸液。”
到醫院的時候,許是聽到“湯圓”安然無恙的消息,趙芝華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她沒問,顧湛就也沒提起故意設局給趙明華的事情。
“你跟我出來一下。”見江槿西在陪趙芝華說話,顧明成拍了拍顧湛的肩膀。
看着倆人離開的背影,江槿西眼裡閃過一陣擔憂。
“這次的事情,是你安排的?”醫院外無人的走廊出,顧明成面色如常地看着顧湛。
顧湛直接點頭,並沒有否認,他早就知道以父親的精明肯定一看就看出來了。
希爾斯酒店的安保本來就好,所以纔將慈善晚宴定在了那裡,今晚保安又加多了一倍。
要不是他特殊照顧,趙明華不可能進的來。
“簡直是胡鬧!”顧明成繃着臉斥了一句,“那麼多客人和媒體你就當是過家家?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對咱們能有好處?”、
別人可不管南城安當年有沒有做過這種事,他們很容易被帶節奏,三人成虎,到時候假的也成真的了。
顧湛道:“爸,你放心好了。那個現場直播是假的,而且媒體那邊,我已經楊勳去打過招呼了。其他賓客,就算是不知道實情的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到處說。”
顧明成的臉色這纔好看了點:“下次別再做這種事了,趙明華那邊,你自己有點分寸,別做的太過火落人口舌。”
顧湛鄭重其事道:“我知道。”
顧湛沒有對趙明華客氣,像她這種挾持人質未遂的情況,真要請個律師,往死裡整的話,可以判她好幾年。
只不過警方帶她做了鑑定之後,發現她又精神病。
精神病,不具備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
最後顧湛以親屬身份將人送進了茗江市最有名的一家精神病院。
“顧少,趙女士的情況其實並不嚴重,而且她的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這裡,要麼是真瘋了一輩子都好不了,要麼假瘋進來最後也會變成真瘋。她來了也有一個星期了,雖然表面僞裝得很好,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種人你要小心了,如果給她一不小心出去了,她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報復你們。”
顧湛面上稍微緊了下,隨即看着坐在對面的年輕醫生,不由彎脣一笑:“我相信你們能把人看好,暫時就先這麼着吧,也不用做別的事情,回頭還有人要見她。”
顧湛剛走出精神病院,口袋裡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個未署名的陌生本地號碼。
按通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顧少,是我,江蔓青。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精神病院,顧湛淡淡道:“這就是你的手機號?回頭我讓楊勳安排,他會聯繫你的。”
江蔓青應了聲,又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顧少,你能不能讓我見見姐”
話到嘴邊,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很快就又改了口:“能不能讓我見見槿西?”
“怎麼?你們還有什麼好見的?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在你不在的時候幫你照顧你母親?”
顧湛的聲音裡透着幾許涼薄,他算是幫江蔓青一次忙不過也是因爲她要報復的對象也是趙明華,如果這個時候江蔓青還覺得西西欠她什麼或者是她們之間還有姐妹情義的話那就有些可笑了。
江蔓青被顧湛堵得啞口無言,靜默了一會兒,她低聲道:“我知道了。”
顧湛掛斷了電話,開車回去的時候,天上飄起了絲絲小雨。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了,一場秋雨一場涼,每下一次雨,氣溫都要降低一些。
顧湛是男人,即便穿着不算太保暖的西裝也沒有什麼感覺。
但此時正站在顧家大門之外淋着雨的孫倩倩就不一樣了。
孫軍這一房如今可算是人丁凋落,孫倩倩知道趙明華出事之後嚇得面色蒼白。
她想不明白母親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當衆挾持顧湛和江槿西的孩子?她是不是瘋了?
可即便是瘋了,知道顧湛把人送去了精神病院之後,她還是坐不住了。
精神病院能是什麼好地方?
就是沒瘋在裡面待久了也能把人逼瘋,因爲她不相信顧湛會那麼好心,會以德報怨,這不是他的風格。
她寧願將趙明華接回來自己照顧。
可現在問題就是,顧湛肯不肯點頭鬆手。
便是不想再登顧家的門,她也只能來了。
可沒想,顧家的人根本就不讓進去。
孫倩倩也是下了決心的,就冒着雨在外面站着等。
雖然雨不大,但其中夾雜着的絲絲涼意還是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楊伯在人剛來的時候就撥通了內線電話,只不過趙芝華已經下定主意和趙明華以及與她有關的人徹底劃清界限,因此接到楊伯的彙報之後,也只是一臉冷淡地道:“讓她走吧!不願意走的話,就自己在那等着,不要把人放進來。”
一想到之前在晚宴上趙明華做的那些事,趙芝華就打從心底發寒
這不就是現實版農夫與蛇的故事麼?
父母去世後,她拼盡全力地照顧妹妹。甚至是在自己嫁到顧家之後,也前半百般的想方設法幫她各種事情,可最後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如果趙明華沒有當衆連她這個姐姐都不顧了一定要害她的親孫子,今天看在她瘋了的份上,或許她會開口讓孫倩倩把人接回去。
可現在,她在不想聽到和這人有關的半點事情!
要是那天湯圓真的出了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對於孫倩倩這個曾經百般疼愛的侄女,就算知道她現在在外面淋雨她現在也憐惜不起來。
大約過了有大半個小時,江槿西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心想讓人一直在外頭淋雨也不是事。
綠景山別墅區不止住着他們一戶人家,要是孫倩倩在他們家門口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也是一樁麻煩。
“媽,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趙芝華全神貫注地逗着並排躺在沙發上的三個孩子。
聞言,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你管她做什麼?孫倩倩那丫頭我知道,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一會兒雨下大了受不了自己就會走的。”
江槿西溫婉一笑:“我不是關心她,只不過到底面上她還是您的侄女,到時候讓別人看到了指不定會說什麼閒話。我就出去和她說兩句。”
“不要放她進來。”
趙芝華這會兒對趙明華是恨之入骨,孫倩倩是她的女兒,又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不想再養一條毒蛇出來了。
以後趙明華的事情、孫家的事情,她絕不會在過問半個字。
江槿西應了聲,隨即拿過沙發上的紅色長外套穿了起來,又撐了把傘這纔打開門走了出去。
見江槿西走了出去,趙芝華想了想,還是給顧湛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彼時,顧湛正在開車。
“媽,有什麼事嗎?”
趙芝華擡頭看了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問道:“阿湛,你什麼時候回來?”
“正在回來的路上,大概再有十五分鐘就到了。”
“那就好,孫倩倩找上門來了,一會兒你回來的時候直接將人趕走就行了,媽不想再見到她。”
聽到孫倩倩居然還不死心地上門求情,顧湛蹙了下眉,連聲音都冷了下來:“媽,我知道了。”
彼時,江槿西到外面的大門門口時,孫倩倩正雙手抱着胸站在雨中,身上抖抖索索地正凍得發抖。
她的頭髮都溼了,甚至還有幾根貼在了臉上,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雨越下越大,江槿西撐着傘走上前。
聽到開門聲後,孫倩倩原本以爲趙芝華是心軟放她進去了,可在看到出來的那個人是江槿西的時候,她揚了一半的嘴角瞬間凝住。
那樣子,看起來不僅尷尬而且滑稽。
“是你?”孫倩倩收起笑容,沒好氣道。
如果問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誰,江槿西肯定是首當其衝。
眼前的女人脣紅齒白,自從嫁給顧湛之後,她越來越好看,甚至和裴麗一樣,看了讓人有一種挪不開眼的衝動。
反觀自己,即便現在面前沒有鏡子,孫倩倩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難看多狼狽。
如果可以,她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直面江槿西。
幸好,幸好今天沒讓秦巖陪自己一起來。
江槿西並不在意她的冷臉,只淡淡道:“你走吧,媽說不想見你。再等下去,到時候淋感冒了就不好了。”
誰要她假好心了?
孫倩倩怒道:“是不是你和大姨說了什麼?所以她纔不想見我的?”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是出來告訴你一聲,以後不要再到顧家來,我們家裡沒有人歡迎你。”
江槿西自問自己不是那種以德抱怨的聖母,即便那個坑是她和顧湛給趙明華挖的,可沒有人逼着她不懷好心、沒有人逼着她對孩子下手!
那天趙明華懷裡抱着的雖然只是個高度仿真的娃娃,可想起那副猙獰的面孔和毫不猶豫將匕首刺向孩子胸口的動作,江槿西還是忍不住一陣後怕
如果那是她的湯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江槿西要轉身離開,孫倩倩卻上前幾步拉住了她的衣袖:“江槿西,你別走,我話還沒有說完。那天在慈善晚宴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媽的確做得過分了不錯,可你的孩子不是好好地在那嗎?他又沒有出什麼事,你怎麼就要抓着不放呢?你知道精神病院那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去了那裡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嗎?你怎麼就這麼睚眥必報呢?你讓我進去,我不相信大姨會對我媽媽置之不理,我要去見她!”
“孫倩倩,你忘了一件事。”
孫倩倩一臉不解:“什麼事?”
江槿西彎了彎脣:“你忘了,我婆婆不僅是你的大姨、是趙明華的姐姐,她還是我和阿湛的母親,是湯圓他們三個的親祖母。人有親疏遠近,你覺得,對於一個要將她孫子置於死地的惡毒之人她還會有憐憫之心?”
趙明華和孫倩倩不愧爲母女兩人,他們都覺得,沒出事就不是自己的錯,沒出事別人就該原諒她們曾經犯下的錯,哪怕是十惡不赦。
江槿西這輕飄飄的幾句話一出口
不知是外頭的涼風冷雨打的,還是心底發寒,孫倩倩的身子不可控制地抖了下。
她咬着脣,站在悽風冷雨裡,看起來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感覺。
“江槿西,我們好歹也是大學四年的室友。就算大姨現在生我的氣,可要是你開口和顧湛說一下的話,他一定會開一面的。”
孫倩倩知道,現在在顧湛面前,沒有人比江槿西更能說的上話。
江槿西真是要被孫倩倩的腦回路逗笑了,她爲什麼要開口求情?
如果說趙芝華是湯圓的親祖母都不能原諒的話,她這個親生母親更是沒有任何理由原諒了。
她又不是腦子有坑!
不過,既然孫倩倩拿出了當初的同窗之情來說事的話,江槿西還真的就想好好問她一句:“你也說了我們在一個寢室一個屋檐下住了四年,即便中間有過一些小矛盾小摩擦,可總也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大一剛剛剛開學的阿短時間,我們都相處得很和諧。那麼,你當初是怎麼忍心爲了一個男人要算計我呢?”
“我”
孫倩倩臉色漲紅,但心裡卻不甘心至極。
如果說她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大約就是當初爲了讓秦巖和江槿西分手去找上顧湛的事情了。
要是顧湛從來就沒有認識過江槿西,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絕不會是這樣!
她冷笑道,話中譏誚之意溢於言表:“說起這件事,難道你不該感謝我嗎?要是沒有我,你能嫁給顧湛嗎?你能有今天這樣的生活嗎?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一句,感謝我給了你今天這麼好的生活!”
江槿西氣極反笑,她早該知道,這女人的無恥程度是世所罕見的。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當初找上顧湛的初衷並不是讓我們在一起吧?你不是讓他先追求我,等我動心之後再將我甩了嗎?但凡顧湛不是一個有原則且用情專一的男人,你還會覺得是你給我找到了幸福嗎?”
江槿西面色緊繃地看着對面狼狽至極的女人。
幸好孫倩倩找上的是顧湛,是這世上獨一無二最好的顧湛,否則她都不敢想象今天會是什麼樣子。
大約是心虛,孫倩倩的眼神閃躲了下,很快,她就紅着眼道:“我不聽你說這麼多,你也說是如果。事實就是這樣,因爲我,你纔會認識顧湛,否則你連嫁給他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靠着顧家的勢認回自己的親生父母了!你讓我進去,我要跟大姨說,我要親口跟她說,我纔不相信她會這麼狠心不管我們!”
江槿西沒有迴應,只是側目看過去的目光卻在不遠處身材挺拔的男人身上頓住了。
她笑了笑,溫聲喊了句:“阿湛。”
孫倩倩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視線扭頭看了過去。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對顧湛有本能的恐懼,見到來人後,脖子瑟縮了下,咬着脣低聲喊了句:“表哥。”
顧湛對她的聲音置若未聞,他撐着傘上前,另一隻手擡起握住了江槿西握着傘柄的手。
觸到冰涼的手背之後,他皺起了眉不悅道:“外面很冷,別在這站着了,咱們進去吧!”
江槿西衝他笑着,任由他將她往裡面牽了進去。
孫倩倩想跟着兩人的腳步一起進去,顧湛卻豁然扭過頭來,目光冰得像是化爲刀子一樣割在她的肌膚上,有如實質。
孫倩倩停住腳步不敢再繼續往前走,只能紅着眼睛咬脣喊了句:“表哥”
顧湛面無表情地對門口的保安道:“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直接趕走就行了。”
苦肉計能玩得轉的,大約都是人家心甘情願被玩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顧湛翹着脣別有深意地提醒了一句:“你時間這麼多有空在這淋雨的話,不如回去好好看着自己的丈夫,免得連這張長期飯票到最後都沒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倩倩想開口問清楚,可剛剛就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間顧家的大門已經砰地一聲再次關上了。
孫倩倩蹙着眉,顧湛剛剛說那話,難道是他看到了秦巖揹着她在外面有女人?
一想到這個情況,孫倩倩嚇得臉色一變,也顧不上趙明華的事情,直接快步去了路口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回去。
兩人一同進了屋子,顧湛幫江槿西將身上那件溼了一些的紅色外套脫掉,趙芝華見兩人一起走了進來,便笑道:“這倒是巧了,你們倆還真的撞到一塊去了。”
西西性子好,孫倩倩喜歡胡攪蠻纏,剛剛她打電話給顧湛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擔心西西一個人勸不走孫倩倩。
“快過來,湯圓他們今天也別興奮,玩了好一會兒了,也不哭也不困的。”
趙芝華臉上盡是笑意,不見一點受孫倩倩的事情影響的樣子。
不過江槿西想想,還是把孫倩倩已經離開的情況和她大致講了下。
說句實話,要說趙芝華這會兒心情好,那肯定是談不上,不過她也看開了。
現在趙明華和孫倩倩對她來說和陌生人無異,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不好的事情,難道每個人的她都要去管?
“沒事,就當她沒來過。阿湛、西西,你們過來看着孩子,今天中午媽親自給你們下廚。”
說着,就站起身去了廚房和蘭姨一起忙了。
雖然剛出生的時候都是早產,不過這會兒三個孩子都長得白白胖胖的,並排躺在一塊的時候,就跟一個個白玉做成的玉娃娃一樣。
現在他們會翻身了,經常都是依依呀呀的動個不停,尤其是寶寶。
只要她醒着,絕對不敢讓人離了視線,否則就怕她一不小心磕哪碰哪了。
江槿西什麼都不做,就是雙手託着臉龐看着幾個小寶貝也覺得心裡特別舒服。
“西西,你剛剛和孫倩倩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顧湛突然湊到了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全都在噴灑在了她的頸間。
江槿西目光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什麼了?”
顧湛一陣無語,敢情他之前在那聽了一句心裡高興得不行,人家根本就沒放心上啊?
他好心提醒了句:“你說我有原則還說我用情專一啊!”
江槿西紅了臉,忍不住咳了幾聲,雖然當時說這話是爲了反駁孫倩倩,可的確也是發自他的肺腑,沒有半分作假。
不過見他一臉得瑟的樣子,她突然就不想承認了,只低下頭幫元宵擦了下口水。
這孩子,沒事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吐泡泡玩,而且還玩得不亦樂乎。
只是顧湛顯然不願意就這麼放過她,見她不迴應,一雙不規矩的手直接摸到了她的腰間。
江槿西頓時擡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下,扭過頭嗔了句:“你幹嘛呀?這是在客廳,孩子還在呢!”
“想幹你啊!”顧湛在她耳邊開了句玩笑。
江槿西氣得迴轉過身隔着薄薄的襯衫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下:“不準亂說話,也不看是什麼地方。”
“誰讓你不理我不回答我的問題的?”顧湛不以爲意地小聲咕噥着,然後一本正經地將人勾到懷裡低下頭在她脣上狠狠"yunxi"了下。
江槿西再紅着臉起身的時候,就見三個孩子三雙烏溜溜的眼珠子正好奇地轉着看着他們。
江槿西捂臉,幸虧才四個多月的孩子,什麼都不懂,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都怪你!”江槿西在他胸口捶了下。
顧湛一臉饜足地把人抱在懷裡笑了:“好好好,都怪我,晚上我任你發落。”
“你還說!”
顧湛瞬間噤聲,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不過想起江蔓青的事情,他斟酌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前段時間我見過江蔓青了,這兩天我會讓楊勳安排她和趙明華見一面。她準備這事結束後就跟着西部援助的志願者隊伍一起去西部山區。之前她說想再見見你,我聽你的意見。”
驟然提起江蔓青,江槿西錯愕了一瞬。
她對她最深刻的印象還是以前在江家的時候那個飛揚跋扈的小女孩,她怎麼要去山區那麼偏僻的地方?
想了會,江槿西道:“回頭她去見趙明華的時候我也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