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西本來就覺得顧湛這樣天天不知道節制對身體不好,現在可以歇一晚上,她求之不得。
“悅悅,嬸嬸帶你去洗澡。”無視顧湛的黑臉,江槿西帶着陸心悅一起進了浴室。
將浴缸裡放滿水之後,陸心悅坐了進去,江槿西則坐在小凳子上幫她打泡沫擦身體。
陸心悅擡手捧了把水面上的泡沫放在手心裡玩了會,然後轉過身在江槿西臉上又親了口:“漂亮嬸嬸,你真好!以前都是家裡的阿姨給我洗的呢!”
陸心悅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撅着嘴,小小年紀,臉上卻有些不合年紀的惆悵。
江槿西雖然知道那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不該多嘴,但出於關心,還是問了一句:“悅悅,你媽媽一直都沒有回來看過你嗎?”
就算是離婚了,應該也還是有探視權的?
陸心悅搖了搖頭:“爸爸說她出國學習去了,不過她會回來的!”
最後一句話小丫頭說得極肯定,圓圓的臉頰上也笑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出國學習了?
江槿西覺得這大概是家裡大人隨便找的一個藉口,反正如果將來她有了孩子誰也不能將他們母子分開的!
她沒再多問,陸心悅卻又像個小大人一樣雙手捧着臉頰大眼滴溜溜地看着她說了起來:“漂亮嬸嬸,你知道嗎?有好多阿姨都想給我當後媽呢,她們還討好我。不過她們都沒我媽媽長得好看,我纔不要呢!那些女人只要一靠近我爸爸就全都被我整走了!”
陸心悅說到後面,大眼都笑眯了起來,似乎是想到自己曾經的豐功偉績,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得意。
她喜歡江槿西,就是覺得如果自己媽媽在身邊的話,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
會柔聲細語地和她說話,會耐心細緻地幫她洗澡……
其實她雖然年紀小,但誰是真的對她好,誰是裝出來的,她心裡能感覺得到。
江槿西抱着陸心悅回房的時候,顧湛已經洗好澡正靠在牀頭拿手機玩農藥。
他沒像平時兩個人在家的時候一樣只穿件內褲或者睡袍裡面真空就出來了,而是正正經經地穿了件睡衣,但是卻大喇喇地躺在了牀中央,將最好的位置佔走了。
陸心悅爬**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顧叔叔,我想睡中間。”
顧湛將眼睛從遊戲裡擡起來,和她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又低下頭繼續玩了起來:“讓你嬸嬸睡中間。”
不給他吃,好歹也能摸摸?
陸心悅有些不高興地撅着嘴,低頭對着手指,嘴裡嘟嘟囔囔道:“可是我想睡中間啊,就像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睡一樣。” ✿ттκan ✿¢ Ο
她在幼兒園裡,就聽別的小朋友說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睡,她不知道多羨慕呢!
就是因爲想讓顧湛和江槿西像爸媽一樣陪她一起睡,她才非要來這裡的。
顧湛將手機放了下來,見小丫頭一臉委屈的樣子,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真是個麻煩的小丫頭!”
說着往旁邊挪了挪,大手拍着牀中間的位置:“那,過來!”
陸心悅原本失落的小臉瞬間轉陰爲晴,笑眯眯地就靠了過去,然後雙手扒着顧湛的胳膊湊過去看他玩遊戲。
江槿西吹好頭髮**的時候,陸心悅已經張着嘴呵欠連連了。
“睡!”江槿西幫她蓋好被子,又笑着看了顧湛一眼,“你不睡?”
睡什麼睡呀?顧湛心道,今晚在會所裡抱着她的時候他就在想晚上回來定要好好地將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結果現在兩人中間卻睡了個小電燈泡。
心情鬱悶,顧湛斜了她一眼,一個翻身背對着她躺了下去。
江槿西有些好笑地搖搖頭,擡手將壁燈關了。
陸心悅睡相很乖,睡着了就一動不動的,不會踢被子也不會翻來翻去,江槿西睡得很安穩。
只是睡到半夜的時候,熱得厲害,就好像是置身於火爐中間一樣,還有一雙大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她一開始並不想理會的,只是那雙大手太煩了,一開始還知道收斂一點,後來竟然專揀她敏感的地方摸。
江槿西被煩得根本睡不着,一轉身,就對上了顧湛那張笑臉。
再扭頭一看,悅悅左邊原本屬於他的位置已經沒了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自己這邊拿胸膛緊緊貼着她的後背。
“顧湛,你幹什麼呢?快去睡覺!”
怕吵醒陸心悅,江槿西儘量壓低聲音,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扁着嘴,拿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她身上蹭:“睡不着。”
說着,手又摸了上來。
江槿西用力在他手背上拍了下,顧湛往回縮了點,然後又纏了上來,這次乾脆雙臂從胸前繞了過去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
江槿西下意識地看了眼陸心悅那邊,見她還在熟睡中,這才鬆了口氣。
“顧湛,你別鬧,悅悅還在旁邊呢,一會兒把她吵醒了!”
顧湛就等她這句話,他騰地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然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低頭在她臉上重重親了口:“去隔壁房間!”
火急火燎地將人抱了過去,連門都沒來得及關,就將她放到了牀上一邊壓在她身上四處亂親一邊快速扯着她的睡衣。
江槿西擡手推着他,拿眼睛往打開的門口方向瞟着:“快去關門,一會兒有人看到了。”
顧湛哪裡顧得上:“沒事,悅悅在睡覺,這裡又沒別人。”
萬一她半夜醒了呢?
顧湛不去,江槿西就不讓他碰。
最後惹得顧湛在她脣上狠狠咬了口,看着她的眼神就跟餓了幾百年的餓狼一樣——
不情不願地下了牀跑去將門關上後,顧湛咬牙切齒道:“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大牀顫動得厲害之際,繆斯酒裡,易景辰和裴麗已經喝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兩人靠在沙發上,皆是滿臉通紅。
裴麗將腦袋擱在易景辰的肩膀上,嘴裡吃吃笑道:“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夠倒黴被賤人耍得團團轉,沒想到你也好不到哪去。”
易景辰去米蘭找到樑馨的時候,一開始她說已經有了男朋友他還不信,只以爲那是她爲了擺脫他才找的藉口。
直到今天早上,他等在樑馨的公寓外面,親眼看到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人並不是當初她分手時口口聲聲說忘不了的前夫林歡,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很成熟很穩重的異國男人。
易景辰並沒有像之前對林歡那樣衝上去動手就打,而是等那個男人離開後,再次找上了樑馨。
他們倆很誠懇地談了一次——
樑馨說她已經見過了男朋友的家裡人,準備結婚了。她在米蘭生活的這段時間,多虧有他的照顧。一個女人饒是再堅強,也抵不過夜幕降臨時總有脆弱的時候,她需要一個溫暖的肩膀。就像當初因爲易景辰的死纏爛打、關懷備至最後和他走到了一起一樣。
她還說當初並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她也真的愛過。只是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易景辰對她來說,和林歡已經沒有區別了,他們的家人是橫亙在他們之間跨越不了的溝渠。對她來說,安全感遠遠比單純的愛情更重要。
樑馨話說到這個份上,易景辰還有什麼不懂的?
人家早已放下,他卻一個人傻兮兮地以爲自己變好說不定就還會有轉圜的那一天。
從樑馨的公寓離開之後,他就打車去了機場,坐上了最快一班回國的飛機。
恰好,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以前和樑馨說過,但她卻已經忘記了。
易景辰自嘲地扯着嘴角,偏過頭看着醉得厲害的裴麗,大聲在她耳邊道:“那你呢?你又是因爲什麼?該不會還是因爲上次那個在垃圾堆裡撿來的渣男?”
裴麗呸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轉過來指着他道:“胡說八道什麼呀?就那個狗東西,他纔不配!我對他那麼好,他居然把我當個傻子一樣玩弄,明明是自己攀到了高枝,千方百計地想甩掉我,結果還搞得像是我的錯一樣!我對他多好呀……”
裴麗說着說着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季雲棠要分手的原因是因爲他們報社老總的獨生女看上了他,想招他做個上門女婿。
他們倆家裡條件都不好,兩人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本來是打算買房的,可是最後計算了許久,還是將這件事緩了下來。
爲了兩人的將來,裴麗拼命工作,拼命存錢,最後卻比不過一個銜着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小姐。
也是,季雲棠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人生最少能少奮鬥二十年,他憑什麼不動心啊?
可他不該瞞着她,用冷暴力逼她分手,甚至還想過結婚後將她養起來做地下"qingren"……
一想到自己這些年付出的感情,裴麗就覺得比吞了只蒼蠅下去還要噁心!
還好——
還好因爲幼年發生過的某件事情自己心裡對那種事情一直有陰影,並沒有將第一次給出去。
這大概也算是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你知道嗎?他結婚的日子都定了,結果還是他身邊朋友看不下去偷偷告訴我的,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易景辰見她哭得厲害,就想站起身來好好寬慰寬慰。
可他自己也喝多了,剛站起身,一個不穩拉着裴麗就又倒了下去。
彼時,兩人倒在沙發上,易景辰在下,裴麗在上,兩人幾乎是臉貼着臉,連對方臉上細小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裴麗伸出食指在易景辰臉上點了點。醉兮兮地笑了起來:“你長得也挺不錯的,而且也是剛剛被女朋友甩了,要不咱們也湊合湊合,趕個時髦去領證?”
她醉得厲害,但酒後吐真言,她是真的想結婚了。
和江槿西不一樣,裴麗看似強勢,但其實骨子裡其實是個小女人。一直以來,她都希望有個家,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在知道江槿西和顧湛領了證的事情後,她羨慕不已,這種想結婚想有家的渴望也越來越濃。
易景辰也醉了,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結婚領證”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本能地順着裴麗的意思笑呵呵地說了下去:“好啊,去領證,現在就去!”
說着,兩人搖晃着站起身,勾肩搭背地就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大聲嚷嚷着:“去領證,現在就去!”
今晚把易景辰喊出來的幾個朋友都後悔死了,一晚上就看着這兩人在喝酒發酒瘋。偏偏擔心他們出事,自己還不能走。
去領證?
這大晚上的,民政局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去哪領呢?
“柯少,怎麼辦?”有人問平時和易景辰關係比較好的柯廷。
柯廷哪知道?只是趕緊和其他人上前將這兩個醉鬼扶住,臉上賠着笑道:“易哥,這都大半夜了,咱要不先回家?”
“不回!”易景辰不耐煩地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不讓他扶,腦子裡還記着要去領證的事情。
柯廷眼珠子轉了轉,扭過頭示意小弟去把車開到酒門口來,嘴裡連連笑道:“好好好!去領證,咱們現在就去領證!易哥,你喝多了,開不了車,我送你去!”
易景辰點點頭,和裴麗互相扶着一起走了出去。
上車後,柯廷和另一個朋友送他們倆,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另一個留下來充作司機的朋友問柯廷:“這樣子把易少送回家不好?還有這女的怎麼辦?”
柯廷想了想,開口道:“去附近的金華酒店,我在那有個長期房間,就讓他們倆住一晚!”
柯廷覺得易景辰和裴麗挺搭的,說不定自己歪打正着還能做件好事呢!
只可惜,他們將兩人放在牀上蓋好被子離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兩人醉得不省人事,倒在牀上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曬三竿了……
裴麗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伸手從包裡拿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對面傳來了河東獅吼聲:“我的裴大小姐,你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這個試鏡的機會是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你現在給我玩失蹤這套啊?”
裴麗是錦商影視旗下的藝人,由於不出名,手上資源也緊張。
要不是因爲她平時拍戲夠敬業,這次一檔行業內預測上檔必火的p大戲也不會有她的份,雖然只是個鏡頭很少的女n號,但裴麗還是非常珍惜這個試鏡的機會。
揉了揉脹痛不已的額角,她扭頭看了眼旁邊睡得正香的男人。
雖然沒有過經驗,但現在網絡發達,裴麗對那事還是知道一些的,自己身體什麼感覺都沒有,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事。
昨晚和易景辰一起喝酒只是個意外,想到兩人醉酒後發瘋的行爲,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就當是一次美麗的邂逅!
以後如果有機會再見面,說不定還能算個點頭之交的朋友。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工作。
裴麗離開之前,想了想,還是從包裡拿了口紅出來,在浴室的鏡子上寫道:“謝謝你!”
然後在下面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幸福裡。
江槿西一覺睡到了八點多才醒,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他們兩人的臥室裡了。
昨晚顧湛鬧得太厲害了,而且還用了好幾種她想都不敢想的姿勢,最後還是自己實在做不到哭了出來他才停下來的。
江槿西費力地睜開眼,身上一陣腰痠背痛。
“嬸嬸,你醒啦?”陸心悅趴在牀上大眼閃閃地看着她,“漂亮嬸嬸的睫毛好長好漂亮,悅悅剛剛一直在數呢!”
江槿西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手肘撐着牀坐起身,四處看了看:“你顧叔叔呢?”
陸心悅道:“顧叔叔出去跑步了,她讓我陪着你,說是一會兒給我們帶早餐回來。”
江槿西心道,果然不能比,自己全身都痠痛得厲害,他居然還有精力出去跑步。真的是男人越做越精神麼?
江槿西起牀後幫陸心悅梳了個簡單的馬尾辮,摸着小女孩鬆鬆軟軟的頭髮的時候,江槿西心裡都在想,顧湛每天都這麼賣力,也不知道自己肚子裡是不是已經有小娃娃了?看來回頭她得買幾本專門給小孩子編頭髮的書回來看看,以後有女兒就可以將她打扮得美美的了。
來接陸心悅的是她的二叔,陸翊臣的堂弟陸錦墨。
陸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知道昨晚陸心悅是睡在江槿西這裡,還特意讓他帶了禮物過來,讓顧湛有空就帶江槿西去陸家大宅做客。
“大哥臨時有事出去了,這幾天大概都回不來,爺爺奶奶讓我把悅悅帶回去住。”
陸家上下就陸心悅這麼一個曾孫輩,全家都當寶貝似的。
陸錦墨把人抱了起來:“悅悅,和叔叔嬸嬸再見,咱們有空再來!”
陸心悅笑眯眯地揮手:“漂亮嬸嬸,你有空要來找我玩哦!”
難得一個週日兩人宅在家裡,顧湛原本準備和江槿西一起在家庭影院裡看幾部電影,只是陸心悅離開後還沒多久,易明爵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有些嚴肅:“二哥,你看看網上的新聞!”
彼時,金華酒店裡剛剛醒來的易景辰看到浴室鏡子上裴麗留下的字,不由勾脣一笑——
這女人還挺的!
昨晚他雖然喝醉了,但還沒有斷片,做的那些糊塗事他都記得,自然也清清楚楚地記得和裴麗嚷着要去領證的事情。
易景辰笑出了聲,不過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自己居然會覺得有些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在感情上一向灑脫,和樑馨的戀愛不是第一次,只不過是最用心的一次。
要走出來固然困難,但這一步還是得走。雖然完完全全地忘記可能還需要時間,但他會努力。
易景辰心想,要是他和那女人能再遇到一次,不如,就請她吃個飯?
陰霾漸掃之際,網上卻因爲一段香豔視頻炸開了鍋。
最關鍵的不是這段視頻中的男女尺度有多大,而是因爲錦商影視發了獨家報道——
將視頻中那個有些模糊的女人臉部特寫和當初在金華酒店門口偷拍到的江槿西和顧湛在一起的照片放到了一起,標題直接寫某豪門太子爺女友不甘寂寞紅杏出牆,深夜與人私會被抓正着。
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衝着顧湛和江槿西來的。
當初拍到的那張照片江槿西只有側臉,而且還十分模糊。認識她的人,都知道視頻裡的那個絕對不是她。
但關鍵的是,視頻裡那個女人乍一看的確某些方面又有些像,特別是側臉,這麼一來,往上評論頓時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
------題外話------
下大雨,網速慢死了,傳得晚了點,不好意思哈,還有小劇場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