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飛,把房卡還給我。”我站了起來。
他一揚手把房卡直接甩給了站在門口等着他的助理說:“給嘉年打電話,說勾引我的女人又多了一個,讓她過來處理。”
那人馬上就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我幾步趕過去時,莫雲飛和他的助理已經走到了旋轉門外,上了車子。
我站在臺階上,看到車還停在剛纔的位置上,似乎他沒走?那他是什麼時候進來找我的?我剛開始哭他就一直坐在我對面嗎?
車子迅速開遠,匯入了不遠處的車流。
我站在路邊,風把眼淚吹乾了纔打到一輛車。
我不想劉季言和我鬧什麼誤會,現在我也鬧不起誤會。劉季言既然願意給我面子,陪我演戲,那我也不能讓他沒臉,更不能傳出我給他戴綠帽子的謠言。
我拿出手機給劉季言打了電話,他在那邊溫柔的叫出我的名字後,我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我要怎麼敘述今天的事?我來找莫雲飛又被他奚落了?甚至還鬧出什麼綠帽子風波?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他在電話裡焦急的問。
“沒什麼,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問。
他鬆了一口氣:“你在哪兒?我去接你,讓你去逛逛,買到喜歡的東西沒有?”
“回酒店再說吧。”我嘆氣,看了看四周,不想和劉季言說自己來了星雲文化。
劉季言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是累了,先回酒店等我,我大概三點到能回去。”
我嗯了一聲,自己掛了電話。
北京的交通確實讓人頭疼,所有的路都堵得厲害,我回到酒店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進入一樓大堂,我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出示身份去前臺補一張房卡,同時說一下房卡丟失的事。
誰知我距離前臺還有兩米之遙時,一連串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循着聲音望過去,張嘉年穿着一套修身的吊帶裙大步朝我走過來。
在我印象裡,她不是那種莽撞的女人。
這一次,我看錯了,她居然真的因爲莫雲飛一個電話就趕了過來。
“阮若珊!”她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揚手就給了我一記耳光。
她打得突然,我忘記躲閃,耳朵開始嗡嗡響時才反應過來。
我迅速後退了兩步,看着她:“你幹什麼?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做潑婦狀?”
她聽到我的話,臉紅了一下,聲音不由就撥高了:“潑婦狀也比表子狀好!”
“你罵誰呢?”我冷笑了一聲。
張嘉年出生的時候沒帶腦子嗎?怎麼莫雲飛放個屁她都相信?
“罵你。”她說完又要揚手。
我退後一步,正準備說話,酒店的大堂經理趕了過來,對我們兩個點了點頭說:“兩位女士,不好意思,有私人糾紛的話還請到外面解決。”
“看在你這麼衝動的份兒上,我請你喝咖啡,然後跟你分析一下你家莫雲飛的人品。”我看着張嘉年說,“你一定想知道他來北京以前是什麼樣的,我也知道他會和你說一些,但是你也知道他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
我敢保證,張嘉年知道莫雲飛以前的事不多,也敢保證,她對他的以前感興趣。
“你再怎麼調查的,知道的也不如我這個當事人知道的清楚。”我說。
張嘉年心動了,猶豫着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那好。”我話音一落,迅雷不及掩耳的給了她一個大耳光。我的手收回來以後,我看到她臉上有一個紅手印,而我的手心也有點發麻。
“你幹什麼?”她急了,擡腿就朝我踢過來。
我閃開以後才說:“我這個人不吃暗虧,你打我,我一定會打回去。想知道莫雲飛的事,就乖乖聽,不想知道就滾。我有沒有勾引他,我待會兒和你說。還有,記住一點,我和莫雲飛在學校裡打羣架的時候,你還在家裡喝奶呢。”
張嘉年把要打人的勁兒收了回去,我笑了笑走向一旁的沙發,招手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兩杯咖啡。
她晚了一分鐘坐到我對面。
張嘉年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相信她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對我動手不過是氣急攻心。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就算自小對經商耳薰目濡,也不會多瞭解人性。
女人的天性,聽到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馬上先自失分寸。
“我最好別騙我,如果被我知道你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她看都不看我遞給她的咖啡一眼。
“好。”我點了點桌面,“說了這麼半天,渴了吧,喝點東西,咱們慢慢聊。”
她看了看咖啡。
“沒毒,不是我泡的。”我一攤手。
她還是猶豫着拿起了杯子問:“你和莫雲飛是怎麼回事?在你以前,莫雲飛是整個圈子裡最乾淨的男人,縱然是有女人相撲倒他,他也躲得遠遠的。他做星雲老總這幾年,一條緋聞也沒有。但是,從你出現以後,他所有的女人在一起的消息都是關於你。”
我從來沒想過莫雲飛這些年會這麼幹淨,有點怔住了,笑着掩飾了一下自己心裡的震驚說:“關於我就正常了,他有多恨我,你不知道吧?他故意造成這種假相,讓你來對付我。”
“不可能。”張嘉年想都沒想就說。
我的策略很簡單,策反張嘉年,讓她相信我,而不是相信莫雲飛。這很難做到,但我手裡有其它東西能說服她。
“劉季言和莫雲飛相比,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誰更優秀?”我問。
張嘉年真的想了想說:“很難說誰更優秀,只能說誰在某一方面更優秀。”
“對,你能這樣說,說明你腦子回來了。”我看着她笑道,“我和劉季言的事,莫雲飛一定說是在演戲,但是現在馬上就有證據了,我們不是演戲,要結婚了。你可以覺得我是在演戲,但劉季言爲什麼要演?以他的家世,他的身家,他的公司,他的外表,他需要和我這樣一個私生女演戲嗎?”
張嘉年已經被我問得很猶豫了,她的眼神很閃爍。
“不需要,甚至可以說他全家人沒一個看得上我的,但是他堅持和我在一起。這是什麼?”我看向張嘉年,習慣性的敲了一下桌子說,“這隻能用真愛來解釋了吧。”
張嘉年點了點頭。
我再接再勵,趁熱打鐵:“我都有劉季言了,我還糾纏莫雲飛幹什麼?”
張嘉年一下說不出話了,但她不想表現出被我說服了,眼神轉了轉說:“或許你就是賤唄。”
她的語氣讓我有再扇她一巴掌的衝動,真的很想教教她怎麼尊重人。
“人要是賤也是有目的,誰願意爲了賤而賤。你別一門心思想着莫雲飛的話都是對的,跳出來來看,他做的說的很多事不合常理。”我強忍打她的衝動說。
她居然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我不想多說什麼了,剩下的事讓她自己去想。自己想破了,比我說破更有用。那她以後能否相信莫雲飛的話就有待商榷了。
莫雲飛一直在給我添堵,我不給他找點事,都對不起他。
“他讓人送給你的房卡是劉季言給我開的,我腦子進水了約他來這個酒店?”我補充了一句,朝她伸出手來,“既然來了,把房卡還給我吧,我還要上去休息呢。”
她猶豫着把房卡從包裡掏了出來,遞給我。
有兩隻輕輕搭在我肩上,我擡頭看到了劉季言。
他什麼時候過來了?聽到我和張嘉年的對話了嗎?
張嘉年顯然也是剛剛發現他,有點吃驚的張了張嘴。
劉季言來了正是時候,證實了他知道我住在這個酒店。
莫雲飛敢這麼害我,是因爲他知道張嘉年能無條件的相信他的話,而且他了解我的脾氣,被女人找上門的麻煩,我是不屑於用嘴來解釋的。他估計我肯定不會和張嘉年談,會大打出手。
一個男人,讓兩個女人爲他動手,確實挺有本事的。
以前在學校,我爲了莫雲飛沒少和女生打架。
那是我當年的處理方式。
現在想來,其實很多事都是他轉告我的,然後我就傻乎乎的打上門雲。如今看來,張嘉年很可能變成了第二個當年的我。
在他所有的預計當中,我的突然改變讓事情變得好玩了。
“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不過沒聽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劉季言雖不是大有影響力的人物,但也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這樣污衊自己女人的名聲,這件事我管定了。以前有一些謠傳我都沒管,是因爲看在莫雲飛是她乾哥哥的份兒上。還有,蘇楚天現在也小範圍的圈子裡說莫雲飛是他兒子了,若珊腦子就是進水,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糾纏。人,最起碼的倫理還是有的。至於莫雲飛爲什麼這麼做,就是我等不能理解的了。”劉季言補充這幾句,更有殺傷人。
現在,張嘉年對莫雲飛應該懷疑滿滿。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劉季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扒拉了幾下遞到張嘉年面前,“這個你應該看看吧。”
張嘉年看了一眼劉季言的手機,臉上顏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