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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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4.【04】

雖說岑月把自家的鑰匙給了林煦,但他到底沒好意思直接開門進去,乖乖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岑星,她看到林煦的時候顯然愣了一瞬,也沒問原因就解了防盜鏈,把他迎了進去。

“我還以爲是阿月又忘了帶鑰匙呢。她總是丟三落四的。”岑星笑道。

林煦倒是沒想到岑月看着平時嚴謹認真,竟然也會被人吐槽丟三落四,忍不住笑了笑。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岑星近距離接觸。教岑陽的那段時間裡,一直都是岑月負責和他交涉溝通,岑星畢竟身體不好,也是有心無力。

這對姐妹在容貌上除了一雙眼睛外,並無相似之處。相對於岑月的鋒芒畢露,岑星要顯得平庸的多,性子溫柔安靜,容貌也不甚出衆,只是氣質極爲特殊,光是看着她就能讓人不自主平靜下來。

他將岑月晚歸的原因解釋了一番。岑星認真聽着,小聲問:“不會麻煩阿凌吧?”

林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阿凌是誰,忍不住笑出了聲:“沒事,她那人脾氣差的要死,覺得麻煩壓根就不會插手,能管就不會覺得麻煩。那你先……先好好休息,我就回去了。”

岑陽不在,孤A寡O獨處一室怎麼說也不是很合適。他僵着身子起身,在岑星笑盈盈的目光下火燒屁股般竄出門去。

林煦同手同腳走了一路,出了小區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車,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刻纔算慢慢放鬆下來。

晏凌總說他是欠錘,屬核桃的,他還不服氣,今天和岑星短暫的相處,他才突然覺得,也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別人越是溫和客氣,他就越不自在。

岑月與人相處極有分寸,剛認識的時候不會太客氣也沒有多疏離,林煦自然而然的就跟她熟悉起來了,現在想想幾乎都有些不可思議。

林煦向來直來直往,最煩一些彎彎繞繞,也不太有耐心去呵護什麼人,因此跟岑星這樣溫和安靜的性格很難處得來,想想自己剛纔的表現,簡直慘不忍睹。

他有些煩躁的在窗戶上靠了許久,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林煦以爲是晏凌跟岑月的事有結果了,勉強打起精神,也沒看是誰就接通了電話:“搞定了嗎?我這邊也好了,很快回去……”

那邊疑惑的應了幾聲,隨後才道:“您是岑陽的家長嗎?可以麻煩您來學校一趟嗎?……”

林煦一個激靈,被炎熱的空氣悶出的睡意全散盡了。

岑陽其實也才一年級,學校早就放假,按理說正是應該招貓逗狗上房揭瓦的年紀,卻已經身背各色補習班。剛剛打電話的這個就是岑月家樓下比較有名氣的補課機構,各個地方都有分校,還有班主任,倒是看起來有模有樣。

他讓司機調頭回去的同時給岑月和晏凌都發了條消息,一路上心急如焚,一到地方就付了錢拉開車門,回撥了個電話詢問補習班的位置。

林煦其實有點路癡,分不太清東南西北,跟老師雞同鴨講了半天,終於在路邊看到了一個超大加粗的【恩德教育】牌子。

他從小到大都沒進過補習班這種地方,又繞了半天,才找到了所謂的辦公室。一推門就看到了岑陽跟一個小男生站在桌子的一邊,看到他時明顯抖了一下,咬着脣突然紅了眼。

林煦:“……”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催淚劑的作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方便過去哄,於是將目光移到正中央坐着的一個女性Beta身上,試探着問:“您是老師嗎?岑陽怎麼了?”

據說是班主任的陳老師並沒有接話,另一邊坐着的中年婦人倒是反問道:“你是岑陽家長?是他哥哥?他沒有爸媽的嗎?”

岑陽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才七歲的孩子眼神竟有些惡狠狠的。林煦擰緊眉頭,有些不滿:“我是他的哥哥。他有父母,剛剛我通知過了,還沒過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他給岑陽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卻意外看到對方的神色突然驚恐起來。

那婦人一拍桌子,神色傲然:“跟你個小毛孩子有什麼可說的!你家孩子不是個好東西,你也沒教養,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煦:“???”

我說什麼了?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岑陽身上的衣服很凌亂,他身邊的小男孩臉上也是還有沒擦淨的灰土和破了皮的傷口。

小男孩見他看過來,尖聲道:“他打我!他把我推到地上還掐我!他也沒有父母,就一個病秧子媽,你騙人!”

林煦茫然片刻,反應過來後只覺得在外面被太陽照射在身上的火氣全都竄到了胸口。他努力讓自己冷靜,無視旁邊小孩的吵鬧,儘量平靜道:“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剛剛對您的態度沒有夾雜一絲私人情緒,如果哪裡不對,請指出,我會改。岑陽做錯了事,我們也會好好教,也請您注意措辭,孩子面前,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他在心裡默唸“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打人違法,不能讓晏凌剛把朋友撈出來又得撈表弟”,唸了半天才將胸中的悶氣嚥了回去。

陳老師見他語氣壓抑,也怕再聊下去出什麼事,溫聲打着圓場:“都消消氣,孩子還看着呢。”

大概是不屑於爲難看上去就稚嫩青澀的林煦,那婦人帶着小男生出去了一趟,走前還冷聲叮囑了一番:“這小崽子他媽來了給我打電話。”

班主任諾諾應聲,陪着笑將人送了出去。林煦被她的語氣氣的血壓狂飆,深吸了口氣,等她們走了後招手讓岑陽到他身邊來。

岑陽扭扭捏捏走到他面前,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靠過去,小聲問:”你是給我媽打電話了嗎?”

林煦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不是,是岑月。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岑陽沉默片刻,向前幾步靠在他懷裡,悶悶道:“我跟老師說我媽媽今天出院,想早點回家,祁安說我還沒斷奶,說我媽病秧子。”

林煦聽着名字覺得耳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岑陽過去的朋友,平時就打打鬧鬧的,算不上好也不是很壞,那孩子不太會說話,有點驕縱,也是口無遮攔隨心所欲。曾經還因爲岑陽的洛克王國滿級寵物比他的多幾隻,鬧的要絕交一週——不過很快就因爲一包薯條和好。

只是這次,顯然不是一包薯條能解決的事。

岑月在一個小時後發了短信表示自己很快就到。陳老師見狀趕忙打了電話通知祁安的母親。

岑月與晏凌來的要比祁母早一點,大概是走的有些急,兩個人的臉頰都泛着紅。向老師道了聲謝後,也沒有找岑陽問什麼,只是默默坐在林煦旁邊,等着祁母的到來。

她一來岑陽就徹底蔫了,乖乖靠在林煦身邊也不敢說話。

祁母再來的時候沒有帶孩子。整個人氣勢洶洶,高跟鞋的聲音遠遠就能聽到。她猛的推開玻璃門,看了眼房內坐的幾個人,尖聲問:“誰是那小崽子的家長?”

岑月早就看過林煦的短信科普,聞言冷眼掃過去,漠然道:“我就是。”

大概是折騰的久了,她顯得有些疲憊,只是神色冷凝,面色不善,整個人仿若一把冰刀,將祁母的氣勢完全壓了下去。

林煦就坐在她旁邊,雙手併攏放在腿上,食指指尖默默拍着,當做鼓掌——他忍這個人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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