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北魏聖女那場贏得真漂亮啊!北寒十四劍果然厲害!”
“北魏繼子也無人能擋!西戎都那麼輕易地打敗了!”
“北魏那邊的劍法是不是對西戎人有剋制的作用?看來抵抗西戎還是要靠西戎人啊!”
“南方的修行者還是派不上用場,怪不得北魏王要重用北寒閣的人。”
因爲前面幾場北魏修行者的獲勝,百姓們正在議論紛紛,北魏修行者已經成爲繼西戎人之後其他國家修行者最不想遇到修行者,而就在這時,新一輪抽籤的名單出來了。
“前秦,嬴抱月!”
聽到這個名字,高臺下原本議論紛紛的民衆忽熱安靜下來,一瞬的寂靜後又爆發出巨大的嘈雜。
“前秦公主?”
“她的對手是誰?”
“這一場如果輸了,那前秦公主就止步六十四強了。”
“如果是碰上聖女就好了,只可惜聖女已經打完了,對上聖女她絕對留不到第二天。”
桂花樹下的少年們聽到都皺起眉頭,但正如周圍民衆所說,走到這一輪遇到的對手就愈發重要,如果遇上難啃的對手,哪怕強大如拓跋尋都只能抱憾離場。
“對手是誰?西戎人嗎?”
“如果能碰上後遼人也不錯,風華君還沒抽到呢!”
剩下的修行者雖然已經不多了,但其中還有許多神舞境存在,更有不少知名的修行者,姬嘉樹盯着臺上考官抽籤的手神情冷峻,而就在這時,考官抽出了第二張籤。
“第十二場,前秦嬴抱月對……”
“北魏,賀蘭成文!”
……
……
賀蘭成文?
誰啊?
桂花樹的少年們茫然地擡起頭來,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唯獨這個姓氏不太陌生。
“賀蘭?”陳子楚神情迷惑,“確定不是賀蘭承嗎?考官不會念錯名字了吧?”
怎麼說這也是不可能的……趙光心中無語,賀蘭家可是不剩什麼人的,畢竟……等等!
“賀蘭成文……賀蘭成文……”這個名字在趙光嘴裡滾了滾,他忽然睜大了眼睛。
李稷側目看他一眼,“你認識?”
“倒也不算……”額角忽然滾下冷汗,趙光看向嬴抱月,笑容有些難看,“就是之前去永夜長城溜達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人怎麼了?”李稷皺起眉,而就在這時,北寒閣的隊伍中忽然爆發出了巨大的歡聲。
“賀蘭師兄!”
“一定要爲拓跋師兄報仇啊!”
“那個賀蘭成文,也是北寒閣弟子啊?”陳子楚皺眉看去,“這北寒閣怎麼陰魂不散?”
其他民衆也有些失望。
“居然對上了正統的北寒閣弟子,還希望這個前秦公主多打幾個西戎人呢!”
“打北寒閣弟子,估計被人一劍就打敗了,這場對戰想必也沒什麼意思。”
姬嘉樹皺緊眉頭。
“這位賀蘭成文是賀蘭家的子弟嗎?之前怎麼聲名不顯?”
他在北寒閣只聽說過賀蘭承,卻從未聽說過這位賀蘭成文,而姬嘉樹仔細回顧之前的幾輪,發現這賀蘭成文的對戰幾乎讓人毫無印象,不知是北寒閣故意隱藏他的實力還是怎麼回事,他遇見都是比自己等階低的修行者,全部都是一招制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賀蘭成文……應該是賀蘭家的養子。”趙光吞吞吐吐地開口,“就是那種養子,你們懂的。”
樹下的少年們一愣,他們的確都懂了。
賀蘭家有修行天賦的修行者的確只有賀蘭承一人,但每個世家大族都有收養子的習俗,這些養子和那個姓氏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大部分都是有百姓家中生出了修行者,養不活放到大戶人家門口的。
這些小孩子會被世家養大,如果長大後的確有天賦,就收爲養子,如果沒有天賦,就會被丟到善堂或者田莊自生自滅。
普通百姓家生出修行者的概率是極低的,而就算被大戶人家撿回去,能作爲養子長大的更是少中又少。
而一旦能長大,被冠上那個家族的姓氏,就證明這位養子非常不同尋常。
每一位長大的養子背後,往往都是上百名被淘汰的幼童。
這些長大的養子,則會成爲那個世家最好用的一把刀。
“沒想到你父親會讓成文出來行走,”北魏人所在的樹下,拓跋尋感受着身邊賀蘭承的氣息淡淡道。
賀蘭家已經敗落,賀蘭家家主將賀蘭承送入北寒閣,而賀蘭成文則一直是被當作護族大長老培養,藏在賀蘭本家之中的。
“都是我不爭氣,”賀蘭承淡淡道,“父親爲了向師傅賠罪,兩個月前將成文送了過來。”
在賀蘭家區分養子很簡單,名字爲一個字的是親子,而名字是兩個字則是養子。
成字輩曾經有十一個孩子,最終留下的通過考驗的只有賀蘭成文一人。
對於這位非親兄弟,賀蘭承一直懷有十分複雜的感情。
“成文從小也有修習北寒閣的劍法,本來就是外門弟子,”賀蘭承淡淡道,賀蘭成文的修行天賦遠超於他,甚至更早得到了接觸北寒閣秘劍的機會。
在北寒閣,只有劍術修習到一定程度,才能接觸以北寒十四劍爲首的秘劍。
當然,許冰清是其中的例外,北寒閣所有劍法對她都是敞開的。
“北寒閣弟子啊,”周圍其他少年神情難看的,但嬴抱月神情卻沒什麼變化,“總是要對上的。”
明眼人都知道這位賀蘭成文不對勁的,她卻毫不在意。
姬嘉樹看着她苦笑,不等他說什麼,嬴抱月和四周少年們碰碰拳,“我去了。”
周圍百姓看着嬴抱月毫不在意地登上石臺,有些失望,不少人眼含嘲諷。
“這位前秦公主還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許就是她的最後一戰了。”
周圍百姓的意料嬴抱月充耳不聞,只是靜靜凝視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這是一位身材消瘦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身上穿着洗得發白的布袍,和她初次遇到賀蘭承時不同,這位賀蘭家的修行者看上去相當低調。
“你好,”然而那位清瘦的少年擡起頭,看向嬴抱月,“你就是前秦公主?”
“我是。”嬴抱月點頭。
“請問,你能和我籤生死狀嗎?”賀蘭成文淡淡問道。
“我接到的命令,是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