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凍時節快要過去,春天將至,萬物蘇生,只是今年的春似乎預示着一場席捲大地的風暴來臨。趙諶和王惜宸領着禁軍回到了金鱗校場,衆人自然是一番慶祝,去的將士都在向守家的戰士講述如何威風,聽得守家的將士恨不得再去一次莊園,薛嶽正在爲自己獲得的十萬兩白銀規劃享受的未來。紀芳苓走到薛嶽身邊道:“將軍好神勇哦,我好傾慕呢。”“那是,也不看我薛嶽是何人。”薛嶽自得道。
“拿來吧,收到的十萬兩白銀。”紀芳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嚴肅的說道
“啊?沒有啊,什麼白銀?”薛嶽裝傻道。若是承認了,相信一個子都留不下。
“你給我我先幫你存着,以備將來之需。”紀芳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道。
“真…真的沒有。”爲了自己的奢侈生活,薛嶽豁出去了。
“你給不給。”紀芳苓怒道。
薛嶽一看紀芳苓的樣子頓時失去了勇氣小聲哀求道:“給,能不能稍微給我留點。
“行,好吧,不過你這人管不住自己,不能沒幾天就花完了,記住了嗎?”
“好好,反正我的就是你的。”說完就把十萬兩銀票交給了紀芳苓,然後眼巴巴的看着紀芳苓分一點給自己,紀芳苓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薛嶽,再次叮囑薛嶽要省着點花,紀芳苓捧着銀票開心的轉身而去,一邊唸叨,先買點牛肉給薛嶽做醬牛肉,再買點厚點的衣衫給薛嶽備着。薛嶽聽到心裡滿是幸福,王惜宸走過來拍了一下薛嶽的肩膀道:“薛將軍好福氣,很快就能娶到一個賢惠會持家的好女孩了。”
薛嶽也笑道:“誰叫我長得這麼帥呢。”這時只聽紀芳苓一邊走一邊唸叨:“那件大衣不錯不過挺貴的,那份胭脂似乎也挺貴的,還有那個瓷器很好看,怎麼辦?選哪個好呢,算了都買了吧。”
王惜宸和薛嶽頓時石化,王惜宸對薛嶽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了,薛兄保重。”薛嶽手持着一百兩銀票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這時有個小校跑了笑着說道:“薛將軍,你可要請客啊,兄弟們都等着呢。”
“明天取消一切休假,緊急訓練,我和你們一起。”在趙諶第二日下令全軍放假的時候,薛嶽領着數百御林軍將士在校場玩命的訓練。紀芳苓還買來了許多吃喝的東西,犒勞軍士,御林軍將士都感慨都快是一家人了,怎麼差距這麼大呢,薛嶽聽到這個言論頓時無語,其實薛嶽並不在意紀芳苓的這種行爲,既然紀芳苓願意跟着自己,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何況區區銀兩,只是生活之中的這種交流才能讓感情在真摯間流動。
趙諶和薛嶽此處獲得的好處無可估量,最重要的是有了船廠就有希望控制海上貿易,宋朝的航船上已經裝備了完善的指南針指引系統,加上船體堅固已經具備了在遠洋航行的能力,趙諶心中有一個宏大的計劃,但現在並不是實現的時候。趙諶將船廠的廠契交給了吳昊天,讓其先控制東南造船廠,尤其要留住技術工人,保留造船的圖紙,以備將來之需。回到金鱗校場趙諶和秀兒相處多日,每日一有空趙諶就會看秀兒翩翩起舞,秀兒的舞姿如夢如幻,靈動飄逸之間充滿了空靈。秀兒現在經常熬夜操勞記賬,雖然金鱗校場只有不到兩千軍士,但繁雜的記賬項目也不是一個小女孩吃的消的,趙諶已經勸了很多次,別看秀兒表面溫婉,其實性格執拗,說什麼也不願意放下手裡的工作,因爲做這些纔有一種充實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這樣可以幫到趙諶。…,
趙諶親自下廚爲秀兒做湯補身體,長言道‘君子遠庖廚。’但趙諶可不管這些,再說趙諶越不覺得自己是君子,秀兒感動的無以復加,但也勸趙諶不要去廚房,否則被別人知道了讓人引爲笑柄,趙諶笑着答應,依然每天爲秀兒做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趙諶每天在廚房爲秀兒做湯的事還是傳了出去。士大夫說趙諶被兒女私情所惑,不可救藥。詩人墨客贊趙諶博愛有心,情感真摯。江湖人士說趙諶敢作敢當,並不做作。閨房少女們則是以趙諶的行動爲選擇另一半的標準,但大多數有身份之人都不會這麼做,一時之間趙諶倒是火了,當然也是表貶不一。
而趙諶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數日之後和王惜宸二人帶着數十個個戰士回到了汴京,薛嶽和樑方旭商量後從軍隊裡挑出五十人作爲趙諶的親兵,趙諶當下就分了王惜宸一半,王惜宸表面不說,心裡倒是頗爲感動。
趙諶先是去了一趟翰林院,翰林學士都是文采斐然,語言大家,就算趙諶不在也可以按部就班的完成吉曲創作的工作,趙諶交代了幾句便帶着衆人來到了越王府,越王府坐落於汴京一個並不熱鬧的街道里,門前綠樹叢生,整齊的排列着,看來是時常有人修剪。
門口的護衛看到趙諶帶人前來也不敢怠慢,急忙前去通報。越王急忙出來相迎,拉着趙諶的和藹的說道:“賢侄多日不來看本王,心中甚是思念,我兒趙暮也想念你,經常說要和你出去打獵,可惜今日他公職繁忙,託我好好招待賢侄,來,跟我進來。”
趙諶並不拒絕,越王拉着趙諶走進了文軒廳,一起坐下不停的噓寒問暖,一副和藹長輩的模樣,若不是趙諶知道越王的陰險說不定真被演技派的越王騙了。不一會越王就叫人擺上了飯菜,衆人分主兵客坐定。越王向趙諶頻頻敬酒,不時談論大江南北的文化特色,越王閱歷豐富,而且口才極好,繪聲繪色的將很多事物描繪的好像在眼前出現一般,趙諶也是頻頻發問,越王也是知無不言。這時那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虎步生風,霸氣頓生,正是那個被趙諶圍在越澤山圍在山中突圍而出的那個將軍,趙諶和王惜宸同時眼中精光一閃。
“武將軍,這時皇子趙諶,上次可能有點誤會,還不敬酒一杯,讓皇子原諒。”越王笑着說道。
壯漢端起一小缸酒,走到趙諶邊上道:“末將武靈甫,上次多有得罪,請殿下原諒。”說完將一缸酒揚起來痛飲起來,從嘴邊滴出的酒水順着鐵甲跌落而下,趙諶不禁也對這壯漢頗爲敬佩。但趙諶從剛纔的步伐裡看出了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是金國皇家禁軍特有的步伐,雖然這壯漢已經刻意的將此隱藏起來,一般人也許看不出來,但趙諶以前研究宋史知道金國這種特殊的走路方法。趙諶明白這越王八成已經投靠了金國,看來問題越來越複雜,只能回去從長計議了。趙諶也端起一杯酒道:“我敬將軍。”說完一乾而盡。
越王道:“此酒一喝就代表冰釋前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不許再記仇。”壯漢點了一下頭,趙諶道:“自然如此。”
大家再度入席,“越王,前日我領軍平定山匪,匪首早已不見蹤影,我意外發現山匪之中有豐王所制兵器,豐王與我素來無仇,爲何要陷害與我,致使我手下將士殞命,若不給我個說法此仇必報,請越王爲小侄做主。”趙諶痛心疾首的躬身行禮道。…,
“賢侄請起。“越王看到趙諶並未發現自己的陰謀,也放下了戒心,但還是試探性的道:“賢侄可能誤會了,豐王向來急公好義,怎麼會害賢侄。”“不可能,前日聽說豐王已經調集禁軍,原因是他覺得王府不太安全,其實是屯兵在身,以行不義之事。”見趙諶如此說,越王更加放心順水推舟道:“唉,人心難測啊,賢侄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定不會讓豐王行不義之事,我會派人日夜盯緊豐王,但剛纔的話千萬不能對別人說知道嗎?”
“侄兒遵命,侄兒也要去處理吉曲的工作了,就不陪叔叔了,望叔叔贖罪。”趙諶行了一禮道。
“賢侄哪裡話,只要能在平時多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越王和藹的說道。趙諶和王惜宸二人離開了文軒廳後,那個壯漢碎了一口道:“我居然給該死的宋朝皇族之人道歉請求原諒,真是作爲一個武士的恥辱。”
越王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壯漢冷笑道:“你還當自己是王族後裔呢,你的先父死於宋徽宗之手難道忘了?現在就算想回頭也晚了,你的罪狀夠宋朝皇帝殺你一百次的,記住好好爲我們金國辦事,將來給你的好處是你想象不到的。”
越王並不吱聲,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壯漢最煩宋人這種懦弱的沉默,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趙諶和王惜宸眉頭緊鎖,金國早已布好了局,準備一舉將北宋滅亡,現在金國陳兵汴京,首先會進攻宋朝的哪裡呢?突然趙諶和王惜宸同時喊道:“燕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