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凱旋之後的晚宴
在逼死了袁紹之後,手下的各級將領對於下一步的行動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以甘寧、秦陣、拓拔野爲首的武力分子,大力鼓吹應該趁勢直搗袁紹的黃龍元氏,將袁氏的殘餘力量剿滅殆盡。其中,沒有混上人頭的甘寧表現得尤爲積極。
而以楊奉、張郃爲首的穩健派,則建議收攏兵力,穩固現有勢力範圍,稍事休整後再徐徐佔領河北土地。向來偏向出奇制勝的戲君在這一次也難得地與保守分子站在了一條戰線上。
但另外一名隨軍謀士荀攸卻始終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說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於是我在檀臺又駐軍等待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荀攸告訴我:“我們現在最好退兵,靜待河北自亂陣腳。”
而由於各種原因,我同意了他的意見,選擇立刻退兵。
這其中,未必沒有受到之前那個噩夢的影響。
作爲輪換的策略,我將拓拔野留在趙國,而將秦陣派往剛剛攻佔下來的上黨,在授權他們可以根據實際,對敵人的地盤進行必要的襲擊與騷擾之後,自己則帶領着甘寧、楊奉、呂玲綺等人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洛陽。
八天之後,當我看到河南郡一片平和而且繁華的景象時,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恭賀主公大勝袁紹!”以王烈、程昱、賈詡帶頭,文武百官在距離洛陽城東十里外的石橋外迎接大軍凱旋。
我在馬背上坦然受禮:“我征戰在外的期間,一切大小都有勞諸位費心了!”
“我等只是遵照主公安排行事,不敢稱費心。”王烈一如既往的謙遜,“前幾日的科舉,挑選了幾位傑出人才,待主公有時間時,不妨稍事接見。”
我點了點頭:“明日你安排個時間吧。”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操心,我當然不會涼了老先生的心——何況我確實期待着他給我挖來一兩個年輕的妖人。
不過我掐指一算,三國時期的妖人,諸如諸葛亮、陸遜、司馬懿等,年紀實在太小,肯定不可能招來……也就不對這件事情抱太大的希望了。
看到我對此事的重視,王烈顯然很高興,親自上前一把拉住了追命的轡頭,想要牽引着我前進。
以他的速度,到了天黑也走不完這十里路程啊……於是我急忙示意衆人:“都上馬上車,我要與諸位擺宴歡慶一番!”
王烈這纔在左右的攙扶下坐上了自己的馬車。
在朝洛陽行進的途中,賈詡驅馬湊到了我的跟前:“剛剛得到消息,劉協派了一批使者,正朝洛陽方向前來。”
我“哦”了一聲,笑道:“難道他還想給我下一道詔書?”
“這我也猜不出,”賈詡的臉上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這批使者人數超過了兩百人,爲首的是……馬騰,而副使是荀彧。”
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讓馬騰來……這……尼瑪是什麼意思?!
難道想讓他用老爹的威嚴逼使我放棄好不容易纔打下的地盤?
你們別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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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陽的慶功宴上,所有有資格參加宴會的屬下都至少向我敬了三杯,但是我今晚狀態奇佳,竟是越喝越精神,到了宴會結束的時候,仍是頭腦清醒,只是腳步略有踉蹌。
而場中諸人,也幾乎人人醉倒,一半人已經不省人事。饒是向來沉穩的賈詡,此時也已經抱着賈穆,父子兩人滾到在地毯上一起鼾聲大作。
“主公……”王烈早已醉醺醺沒了方向,摟着甘寧就朝嘴裡灌酒。
酒量極佳的秦陣也在和號稱千樽不醉的吳石的比拼中敗下陣來,兩個人先後滾倒在案几下,酒罈子在地毯上“咕嚕嚕”地滾成一片。
看着手下們爛醉的百態,我微笑着搖頭,卻發現了場上另外一名仍然保持清醒的人,程昱。
或許是因爲他嚴厲得令人生畏的性格,儘管我從一開始就下了相當大的功夫,但他在廣大同僚當中的人緣就是沒有王烈或者賈詡那麼好……所以,敢向他一而再再而三敬酒的人肯定沒有向其他兩位那麼多……
“仲德先生,再陪我飲上一樽?”我朝他舉起酒樽。
“老夫有些不勝酒力了。”他搖頭拒絕了我的邀請。
我咧了咧嘴:連我都勸不動他,何況其他人……
“主公爲何半途而廢?”他雖然不喝我敬的酒,但卻主動提出了質疑。
“我在等河北自亂陣腳。”
“糊塗!”他一拍案几,“袁紹長子已死,次子袁熙懦弱溫順,向來不與兄弟爭權,袁尚繼承父業毫無阻礙,何來自亂陣腳一說?!”
血液中大量的酒精還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我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了,腦袋裡空白一片,只能弱弱地回答:“公達先生是這麼說的……”
“等袁尚集結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再次一拍案几,然後“噗”的一聲趴倒下來,再也沒了聲音。
我看着醉倒一片的大廳,招呼過來兩名侍從,指着王烈幾人說道:“把幾位老先生扶到客房去……”然後我終於也仰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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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剛剛露出曙光的時候,我就早早爬了起來。
大廳裡,醉臥一地的人大多還在酣睡。
我只覺得一陣刺骨的頭疼,於是一邊小心翼翼地繞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們一邊朝廳外走去。
“主公早!”門口猛然響起一聲炸雷,把我唬得差點跳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魁梧過人的典韋,我出征前將他留在洛陽,現在凱旋歸來,他也終於開始履行護衛的職責。
我撫了撫受驚的心臟:“我以爲出門就遇上了刺客!”
典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上次受的傷……痊癒了嗎?”
他急忙用力在胸口一捶:“小人皮糙肉厚,這點小傷恢復起來快得很!”
“那就好!”我哈哈一笑,開始在院中做起了早操。
“這就是主公你這麼強的原因嗎?”看着我做了一會俯臥撐之後,典韋忍不住問我。
我聳了聳肩:“這只是活動身體的一種鍛鍊方法,我之所以這麼強,主要原因在於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
“哦!”他點了點頭,又問,“聽說主公善使槍法,我想看一看。”
這人倒是一點都不生分,典型的肚子裡悶不住東西……
不過我現在心情不錯,當即提起飛星跳進了練武場。
“看起來分量不輕啊!”典韋兩隻牛眼頓時一亮。
“五十六斤,不算太重。”我看他有種想要撲過來的衝動,於是主動將長槍朝他拋了過去,“你試試?”
他雙臂一張就將長槍緊緊握住,單手掂量了兩下,點頭道:“不錯的兵器。”
“對了,你用什麼兵器?”我記得典韋是用一雙鐵戟的?
“我從小就用慣了祖傳的一對八十斤的大鐵戟,還有小鐵戟。”他指了指一邊的牆角處,兩柄半人高的鐵戟斜斜靠在牆壁之上,地上還有十餘把小戟,好像是插在一條腰帶一樣的東西上。
我奇道:“小戟是做什麼用的?”
他將飛星拋還給了我:“當然是用來投擲的。”
我笑着搖頭:這是不是太浪費了?
他看我搖頭,急忙說道:“主公要不要看我三十步內飛戟殺人的絕技?”
“不用看,”我阻止了他的表演衝動,主動換了個話題,“對了,那個叫魏延的怎麼樣?你能看得上嗎?”我有些擔心心直口快的典韋會把腦後有反骨的魏延痛揍一頓。
沒想到他咧嘴大笑:“那臭小子脾氣夠硬,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