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一衆留在許都城內,並不急於歸於冀州,而程昱其人倒是坐鎮皇宮內苑之中,時刻注意着高飛等人的動靜。
其實許都城內的面積並不算大,本來就是一個郡縣的轄制,不過後來因爲政治的需要,在高飛與曹操二人的聯手之下,方纔頗具都城規模。比之洛陽、長安實在差距太大,而一城的丈量,快馬只需要奔騰半日,便可環繞全城。
太陽剛剛墜下,落日餘暉在慘淡的雲彩映襯之中,倒是別有一衆蒼茫的美感,高飛舉目遠看,神色倒是並不太關心這種頹廢之景。
趙雲站立一旁,乃說道:“主公在看什麼呢?”
高飛收回心神,聽到趙雲之話,倒是笑道:“數年征戰,已經習慣金戈鐵馬,只是這江山如畫,也不知道最後究竟會落到誰的手上?”
趙雲單手持槍,立在高飛身後,做護衛狀,乃說道:“江山自古皆在,戰國百年,終於始皇帝一統。三十年後,羣雄乍起,又歸於高祖皇帝,漢室歷盡四百年,想必如今也該易主了!”
高飛稱笑:“子龍所說之話不假,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過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這個時候,一個手持大錘之人走來了過來,朗聲笑道:“原來主公在這裡與子龍談古論今!”
趙雲回身,見到是許褚,亦開懷道:“虎威將軍如何這般清閒,倒是有功夫來計較這等閒事!”
許褚走近趙雲,擡手欲做錘打狀,“身在許都,如何不閒?只是不見程昱發兵而來,倒是在這裡有如守株待兔一般!”
趙雲見到許褚身形,早就身子一閃,躲過了許褚的手勢,許褚倒是啞然道:“子龍的速度更快了!”
趙雲倒是喝道:“怕是你的力氣更大了!”
高飛亦稱笑不已,說句實話,征戰四方的日子久了,高飛也有些許麻木,殺人奪城,陰謀詭計,如此種種,搞的人精神緊繃,不過此刻倒是難得有點清閒,高飛倒是樂於享受這種難能可貴的休息。
高飛之所以要留在許都之內,自然有他的計較,而在皇宮大殿之內,趙雲在單挑四將得勝而不殺的理由,也是因爲此,殺四個人容易,不過想要程昱中計,倒是難度頗大,而高飛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挑戰難度,挑戰巔峰。
獻帝及伏皇后,還有趙雲、許褚、高順三將,除去陷陣營損失的數百人,高飛一衆還有一千七百多人,全部駐紮在許都城南的一處校場之中,而這點情況,早就被校場之外的數雙眼睛看去。
夜色已至,天色昏沉,難見月色,而一雙眼睛之後,早有一人奔走回皇宮之內。
冀州方面潛伏在許都的人馬,絕不止高順的陷陣營那麼一點,而現在之時,程昱暗查之下,發現現在許都之內,高飛所部只有那些盤旋在城內校場之人,這一點讓程昱狐疑非常。
還有最大的一個疑點就是,高飛已經裹挾獻帝而去,按理來說應該即刻歸於冀州,怎會停留在許都,置於危險之地?
一個偵察兵,已然衝進皇宮大殿之內,面稟程昱其事。
程昱問道:“高飛一衆還在校場之內嗎?”
那偵察兵點頭,繼而說道:“高飛等人似乎氣定神閒,完全不顧忌大人!”
程昱年紀已經四十有餘,按照孔夫子所言,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也就是說世間的事情大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古人的壽命普遍都比較短,能活到五六十歲,已經可以算是壽終正寢了。
程昱捋着下頜的鬍子,暗自思慮道:“這高飛究竟在搞什麼鬼?”
按照程昱之本意,這高飛衝出皇宮之後,定然會一路狂奔,疾馳回到冀州,不過不論高飛一衆的速度如何飛快,亦無法逃脫程昱安排的追兵,畢竟現在許都之內,完全是由程昱操控。
料想到此處,程昱陡然一驚,喃喃道:“許都之內的冀州兵馬已經被抽調走,而高飛又挾持獻帝盤旋在城內,難不成是調虎離山之計?難道高飛欲圖袞州?”
程昱腦門之上,陡然淌下數道汗水,貫穿面目,一旁的于禁見狀,倒是諫道:“先生何故?”
程昱收斂了一下心神,便對於禁說道:“此刻袞州之內的佈防如何?”
于禁啞然,便說道:“袞州城內的佈防,乃是先生之安排,先生知道的必然比于禁多的多”
程昱恍然大悟:“對!袞州城內的佈防乃是我安排的,數月之前,主公調譴軍馬征討袁紹,當時高飛亦遠在徐州,我程昱奉主公之命,暫時保持許都之內平衡,而袞州事關重大,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于禁察覺程昱有異,便喝道:“程先生無恙否?”
被于禁一喝,程昱倒是身子一晃,乃說道:“着夏侯淵與李典將軍,速回袞州境內,謹防冀州兵馬,但有情況,及時來報!”
一衆兵馬佇立在大殿之外,時刻聽候程昱之調譴,而於禁倒是陡然出殿,乃喝道:“點兵五千,即刻隨夏侯淵及李典將軍回城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