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州之內的角逐,已經不只是高飛與公孫家族及袁紹的事情了, 現在曹操在宛城大捷,不日即會迴歸於許都之內,左右丞相已然有一人歸位,如果高飛沒有預料錯的話,這曹操很可能會拆他的臺子,到時候這幽州之內的局勢,那可就真的是詭變萬千了!
三日之內,必然要把幽州之內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這是高飛給自己下達的通牒,也算是迫在眉睫之間,朝夕相爭!
公孫義身在上谷城中,這一點高飛是瞭解的,而且高飛取下幽州全境之後,亦沒有發兵上谷城,他一直在等待時機,果不其然,此時此刻,田豐已然現身,並且就在上谷之中,而且河北之內的袁紹兵發代郡的消息,高飛也是有所瞭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是現在高飛手中沒有一個加速鍵,略顯可惜,不過一切尚在人爲,高飛還沒有到達絕步的份上!
且說田豐身在上谷,其實他並不是隻身一人前來面見公孫義,按照田豐最原始的想法,兵分兩路,一取幽州,一取代郡,不過這田豐倒是多了一個心眼,代郡之中不論高飛在與不在,他的主力部隊毋庸置疑,定然是一塊硬骨頭,而假使高飛就在幽州之內,殺得公孫瓚取下幽州全境,恐怕這個時候也應該早就抽身而去了,事實是如此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如果田豐只能看出這點東西,那他也與尋常販夫走卒沒有什麼不同,事出必有因,高飛不遠千里而來,率領衆軍,卻掩衆人耳目,不往河北而去幽州,隻身一人,潛入幽州,暗中連接羌族及烏丸人馬,難道只是爲了殺公孫瓚嗎?
按照田豐的理解,這公孫瓚與高飛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此番高飛出手如此狠招,肯定是不關乎私人恩怨,若不是私人恩怨,那高飛所謀者必然大矣!
田豐的此番判斷的前提,乃是幽州之事的確是高飛所爲,雖然三番五次的被代郡之中的障眼法所迷惑,不過此時的田豐已然斷定,這高飛此刻定然還在幽州之內,而且在佈下一張大網,耐心等待一羣大魚!
明知高飛在幽州之內,田豐爲什麼還要派出一支軍馬往代郡而去,難道只是疑兵嗎?
河北全部軍馬,共有十萬人,袁紹帶領五萬精銳往代郡而去,而剩下的五萬人,全部靜待城中,皆在田豐一人號令之下,就在上谷城之外,便潛伏着數支軍馬!
富貴險中求,這田豐雖然不知道高飛在籌劃什麼陰謀詭計,不過倒是能猜測一二,既然幽州已經取下,便要固守,而離幽州最近者河北,亦會是高飛不二之目標,田豐故意把主公袁紹支離河北本境,便是要製造一種假象,河北之內無人,正是有所爲之大好機會!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田豐也能猜到七八分,當時右平城內如此險境,公孫瓚被戮,想那公孫義如何能夠輕易脫身,想必亦是高飛欲擒故縱之計,而田豐斷定這公孫義毫無知情,便假意來助,實則是在釣魚上鉤!
有句話說的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有起有落的故事纔會好看,而此篇正是,當時有鬆贊幹雲來與高飛言說軍情,乃雲,“袁紹已然不在河北,而且袁紹謀臣田豐乃與公孫義同在上谷城中,想那上谷城防備稀鬆,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高飛笑道,“假使我高飛是那公孫瓚其人,這一招倒是好使,不過這田豐未免小看我高飛了,這個計策可真算不上高明!”。
鬆贊幹雲不解高飛之話,乃問何意,而高飛笑聲未減,“我與那田豐倒算得上朋友一場,有朋邀約,我高飛豈有不去之理,請鬆贊幹雲將軍延請哥舒玲瓏大王,我高飛有要事相商!”。
正在高飛遲疑幽州尚需時日之際,這田豐便在上谷城中佈下一道陣法來,卻是正合高飛之意,哪有不去之理!
高飛雖然在幽州之地,並無一兵一卒,但是有哥舒玲瓏及熊大王兩人的支持,倒是可以說在幽州之內無往而不利,不過這調兵遣將之事,倒是不比在冀州之內,高飛還得與兩位大王商量行事纔可。
哥舒玲瓏可以說對高飛是言聽計從,因爲從始至終,高飛所說之話盡皆應驗,這個男人的確值得哥舒玲瓏去信任,有了哥舒玲瓏的首肯,再拿下熊大王的默許,高飛即刻便領兵兩萬,往上谷城中發兵!
田豐的意思很明顯,利用自己及河北空虛之假象,來吸引高飛領兵殺來,到時候在將計就計,正好可以把上谷城中的高飛及公孫義等人一舉殲滅,到時候這幽州也可以落在主公袁紹的手裡了!
算盤打的叮噹響,倒還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即使田豐在幽州之內沒有得手,袁紹也會在代郡之內大戰一場,田豐不信這個高飛還能淡定處之,只要高飛離身往代郡而去,幽州便失,倘使高飛一直逗留在幽州之內,那代郡之中亦必有失,對於這種兩頭堵的妙計,田豐是成竹在胸!
且說這袁紹攜許攸隨行,即刻便出身於河北之境,往代郡而去,兩百里的路程,急行軍兩天,便抵達代郡附近,而袁紹駐紮好軍營之後,便喝令左將軍張南及右將軍焦觸,共領兵一萬,先去代郡城下搦戰!
其實許攸對於出兵於代郡,是極力反對的,因爲在他看來,高飛的這支兵馬,憑藉袁紹手下數將之實力,實在是難以抵擋,而且高飛不是莽笨之人,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和信心,斷然不會把這支軍馬置於代郡之地,不過許攸亦笑道,“有我子遠在此,絕不有失!”。
當時袁紹想要派遣張南及焦觸去代郡城下搦戰,卻被許攸止住,乃諫道,“主公不可,未解城中情況,貿然出兵,恐有失,不若等待軍馬勞歇一日,再做搦戰!”。
袁紹亦人疲馬乏,便隨許攸之言,明日再去攻城!
袁紹的營寨紮在代郡之外二十里的地方,而代郡之中亦早聞袁紹將至,許褚及華雄數將,亦商討應對之策,而當時許褚只說一句話,“閉門不出,靜等主公音信!”。
袁紹已然在代郡之外駐軍,且並未攻城,而是休整軍馬,而當時夜色落下,一隻鴿子撲愣愣的落在了代郡之中的議事廳外!
當時許褚正與諸位將商量大事,便見到一隻鳥飛了進來,而當時華雄見狀,便大笑道,“這隻鳥渾不知趣,看本將軍剁了它!”。
說話間,這華雄便擎出腰間的一把佩刀,刀鋒所至,正欲砍下,而當時許褚身手飛快,便攔住了華雄砍下的刀鋒,乃說道,“此鳥非尋常之鳥,定有大事!”。
張遼這個人臉瘦鬍子稀,手勢倒是不慢,一把攬住了那隻鴿子,繼而便在鴿子的腳掌之上,發現了一封卷折的書信,乃叫道,“是主公之信!”。
其實高飛自從離開代郡之後,便沒有給許褚等人送來消息,而這隻鴿子倒也是不負高飛之所託,竟然可以精確無誤的飛到代郡之中!
張遼把手中的紙條展開來看,繼而便遞與許褚及諸位將軍,當時許褚看時,乃說道,“既然主公有令,我等便應該奉命而行!”。
高飛假徵河北,領兵四萬,大將五員,有許褚、華雄、張遼、張頜、高順,盡皆勇武之將,而這封鴿子信來到的時候,張頜陡然發問,“這鴿子來的未免蹊蹺,會不會是袁紹之計?”。
衆將聽聞此言,盡皆神色疑慮,而這個時候高順倒是說道,“此乃是主公之筆跡,無人可仿,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信件之上的數言,乃是從左邊往右讀的,斷然無假!”。
其實在這裡倒要說一說古人的行文習慣,古文不同於白話文,白話文的寫作規範受國外影響很多,乃是橫着寫,並且按照手勢的習慣,閱讀的順序也是從左往右,而古人則不同,古文乃是以豎爲行,由於使用毛筆的時候,手勢離字之上,所以乃是從右往左寫的,而閱讀順序也是從右往左,這是古人的習慣,而高飛作爲一個受了白話文三十年薰陶之人,實在是改不過來這個習慣,所以他寫的雖然是繁體字,但是習慣卻是從左往右,而這一點,是無人可以仿造的!
高順說出此言,衆人倒是省悟到此事,而這封信件的真假已然毋庸置疑!
夜色漸深之後,許攸於出得軍中,乃在代郡之外張望,不及間,突然見得一隻鴿子從西北的方向飛入了代郡城中,當時這許攸眉頭低沉,似乎有所思慮,便吩咐左右護衛之人到軍中喚來一名弓箭手,他倒要看看這隻鴿子到底有什麼名堂!
那鴿子從西北而來,而西北的方向上有什麼,許攸自有分曉,果然不消片刻,那隻鴿子又從代郡城中飛出,而許攸不假思索,便命弓箭手射下那隻鴿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