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一番言論倒是深入淺出,以茶道作比喻,把一件複雜的事情說的分明,而高飛也似乎有所領悟,稱道,“那這許縣會盟,我是非去不可嘍!”。
郭嘉又道,“不然!去則去矣,不能輕動!”。
高飛自然瞭解郭嘉所說之意,有道是買賣者,有買有賣,而談判論事也是如此,不能露怯更不能掉架子,所以高飛倒是提筆洋洋灑灑,給曹操回了一封信,大意是說這高飛從洛陽歸還冀州,一路艱險,正欲養身修性,不便會盟!
而曹操見得高飛此信,對左右的荀彧叔侄說道,“此乃高飛故作姿態,可有應對之法?”。
當時荀攸說道,“高飛謊稱有恙,不過是拖延主公之耐心罷了,主公當言說伏皇后在袞州患病,有此爲藉口,高飛必然不敢耽擱!”。
曹操以荀攸所言又給高飛去信,而高飛見信之後,止不住笑道,“這曹孟德亦會耍小手段!”。
郭嘉倒是不以爲意,“主公但言說已經舉冀州之內羣臣武將爲殿下之臣,不日便要請獻帝重新登記立大漢國號,此曹操必急矣!”。
一個好漢三個幫,高飛方面有郭嘉出謀劃策,而曹操身旁也有荀氏叔侄,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而高飛與曹操二人的筆桿子沒少費,前前後後去信數封,盡是言說會盟之事及雙方誰都不肯想讓的態勢,最後乃是曹操在荀彧的勸說下,不與這高飛爭執,略顯卑躬於冀州方面,畢竟獻帝與羣臣的兩個籌碼相仿,而取重之後,還是高飛的籌碼略高一些,所以曹操只能先讓高飛一籌!
曹操提出會盟之事,及會盟之地點,但是時間卻由高飛來定,在許縣之外,有一高臺,方圓頗爲廣闊,而人煙稀少,最重要的事情是,這許縣之外乃是冀州與袞州接壤之地,互相制約,所以真若雙方有什麼陰謀詭計的話,另一方也不會過於被動,而把事情挑明的話,口頭之爭倒是比陰謀詭計重要,因爲在許縣之地,曹操與高飛都不可能耍出什麼花招!
雖然許縣會盟,曹操和高飛二人都不會對對方發難,但是有一些東西卻是必不可少的,會盟之日定在當月的初五,而早在兩天之前,冀州方面便有趙雲領兵三萬駐紮在許縣北城附近,而袞州也不甘示弱,于禁與曹仁二人帶領一衆兵馬屯於許縣南城,互相呈現對峙之勢,乃是告誡對方,切不可輕舉妄動!
兵陣已布,會盟地點也由雙方安排好,待到初五清晨,高飛身着冀州刺史官服,正冠容,肅神情,先到獻帝之處作揖行禮,而後拜別獻帝,上車馬,領儀仗,駛往許縣!
而袞州曹操也如出一轍,大都是遵守古禮,先到伏皇后處拜謝,方纔領着數人成行,往許縣而去!
曹操早到,已經現在許縣城外下車駐馬,而一陣塵埃起處,高飛也到。
由於乃是會盟之事,所以雙方都只是隨行百餘人,而這百餘人倒不都是將軍軍士護佑而來,有不少人只是禮儀之官,不過是爲了雙方充面子,講排場之用罷了!
雖說此時的天下,佔據一州一郡便可自立爲山大王了,不過此刻二人乃是有大事相商,而高飛已經迎接天子入冀,所以高飛此時不敢以先前諸侯之禮自稱,反而言說漢臣,高飛見曹操,便道,“漢臣高飛,幸會孟德兄弟!”。
曹操也不甘示弱,言說,“漢臣曹操,幸會高飛兄弟!”。
寒暄之詞,從來都當不得真,喊你一句兄弟就會真的把你當作兄弟嗎,不過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此刻是一句也省不下來,而雖然有三番五次的較量,但是既然見面會盟,所以這高飛與曹操的臉上,都沒有顯現出往日的你死我活!
高飛與曹操相識還算是早,當初在洛陽的時候,這倆人便心懷鬼胎的走到了一起,當時密謀於司徒王允府上,乃雲刺殺董卓者,王允以其女貂蟬許配之!
而當時曹操自告奮勇,本來這王允言說先嫁女再行刺,卻正和曹操的意願,不想這個高飛橫加阻攔,最後王允方纔改了主意,先殺董卓再嫁女,這曹操是恨意高飛非常,貂蟬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一美人,曹操怎麼不會動心,尤其是在很久之後,曹操聽說這高飛把貂蟬姑娘攬入懷中,簡直恨得牙根癢癢,“高飛誆我,自取佳人!”。
貂蟬之事,只是高飛與曹操衆多芥蒂之中的一個,不過頗具代表性,所以不論是軍事上的敵人,還是政治上的對手,以及奪佳人之恨,這曹操絕對沒有理由與高飛共濟一堂,商量大事,不過曹操終究是曹操,如果他的氣量只能看到眼前的三步的話,那他曹操也不會被後人冠以“能臣奸雄”了。
一處寬敞的高臺之上,分左右兩把座椅,高飛與曹操二人攜手登上高臺,互相稱呼,雖然明面上雙方好的跟親兄弟一樣,不過暗地裡卻是針鋒相對!就連坐在左邊還是右邊這一點小事,都大有文章!
曹操從南城而來,自然落座於右座,不過古人以右爲尊,若是這曹操坐了右位,不是言說此刻會盟,乃是曹操尊貴,所以高飛並沒有急於落座,而是對曹操說道,“高飛今日攜帶一班舞樂,請爲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