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了張頜圍剿黑山的冀州兵馬,高飛已經看到了先機,雖然沒有得到什麼謀士在身邊,但是冀州的一守一攻之間,高飛雖然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是他韓馥已經吃了大虧,先是折了上將潘鳳,然後又折了兩萬人馬,此消彼長,高飛的黑山軍的實力已經陡然增加,他已經開始醞釀下一次的戰爭了,必須一役擊垮韓馥的冀州軍。
冀州城裡韓馥確實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因爲黑山軍的實力已經越做越大,明顯已經超過了他韓馥在冀州城裡十幾年的積累,而且新晉首領高飛,堪稱虎狼之心,韓馥簡直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每天都想要砍了高飛的腦袋,但是戰場不是考驗想象力的地方,所以韓馥的想法就成了田豐的命令,然而田豐確實也是感覺到了高飛的可怕,原本想着借來沮授的性命就可以除掉黑山軍,沒想到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田豐懊惱自己的莽撞,這一下子,損失了冀州一半的兵力,幾個月的糧食,真的是得不償失啊,沒等到田豐細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有兵衛押着一個平民模樣的人,闖進了田豐的府上,而有一個僕人來到田豐面前,“大人,在冀州城裡抓到了一個賊眉鼠眼之人,懷疑是黑山軍的細作,前來請大人明察!”。
田豐有點不耐煩,“細作這種事情,交給別的大人管,我哪有這種閒心啊!”。
“大人,那個緝拿住細作的軍爺說,事情頗大,唯有大人可以定奪”。
田豐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且帶來看看,有什麼隱情值得這般打攪我!”。
僕人下去,帶上來兩個軍士,押着一個細作,田豐沒有看出來什麼門道,倒是其中一個軍士上前見過田豐,手裡拿出了一封信,“大人請看這個,就知道其中隱情不一般!”。
接過信件,田豐略看了一下,信封上什麼信息都沒有,不過手感上看,裡面確實有一份信件,撕開之後,田豐抽出了一張黃紙,眼睛一看,立馬變了顏色,而徑自讀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似乎真的有什麼隱情在其中。
“你說,你到冀州城裡來幹什麼的?”,田豐看完信之後,直接把眼睛對上了那個被稱爲細作的人。
“來尋一個人”,那人回答。
“什麼人!”
“張姓兄弟”。
“尋他何故?”。
“敘舊而已!”。
“他在何處?”。
“冀州城裡,北苑西邊第三家!”。
邊上的一個軍士,從那個細作的身上搜到了一個包袱,遞給了田豐,田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袋金子。
田豐厲聲問道,“所尋之人是不是名叫張頜?”。
“在下不知道什麼張頜不張頜的,倒是知道韭菜盒子!”。
田豐低聲問邊上的僕人,“城裡北苑第三家住的是誰?”。
一個人回答,“正是張頜的住處!”,田豐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此事關係重大,田豐也不敢擅自決定,但是左思右想之後,雖然這個細作出現的蹊蹺,但是張頜全軍覆滅居然一人歸來,田豐想到這裡,就不覺得這個小小細作會出現在冀州城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把此人羈押,我去稟告主公,此事關係巨大,爾等先留在我府中,不可妄說!”,田豐急忙的穿好服飾,徑自出府到了主公的府上,且說那個兩個羈押細作的軍士和那個細作,一併扣留在了田豐府上。
時間正好晚飯的點,田豐一到韓馥府上,就被主公請去一起用膳,田豐大呼,“主公,張頜是個奸細啊,哪裡顧得上什麼吃飯了!”。
韓馥一聽,怔了一下,“元皓玩笑了,怎可這般戲謔?”。
田豐也是焦急了,直接拿出了一份書信,遞與主公,“今晚,城門守將見一個左右閃避之人可疑,就進行盤查,竟然搜到了一袋金子,如此貴重之物怎麼出現在平民的身上,之後又搜到了一份信,交於臣下,原來那個細作乃是黑山軍派遣,前來送重金給將軍張頜,表達謝意,並且相互約定三日之後,高飛前來攻打冀州,而張頜與之裡應外合,誅殺主公啊!”,田豐又言,“本來我也是不相信張頜將軍會如此作爲,但是想到了張頜一人歸回冀州城,而那兩萬的冀州兵馬,卻一個沒有帶回,這不蹊蹺,而且前次我與沮授先生約好,他潛入黑山軍中與張頜應和,如此詭秘的計策,他一個高飛僅僅是個莽夫而已,怎會識破,怎會大敗我冀州軍馬,若不是有奸細,我田豐斷然不相信有人能夠這般多謀善斷!”,田豐一口氣把自己的疑慮都講了出來,而此時韓馥也看完了那封信件,也是感覺詭異。
“張頜既然已經反了,爲之奈何!不如先下手爲強,把那個張頜捉拿過來”。
“主公不可,如此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張頜提前領兵起事,他手裡還有冀州大部分的軍馬,到時候不是大亂了嘛,正好中了高飛的詭計,既然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黑山軍的計劃,我們也來一個將計就計,還怕殺不了他高飛嘛!”,田豐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韓馥也是不由得不信,但是也有一個疑慮,“難道就放任張頜這個叛徒不管嘛?”。
“爲今之計,先奪了張頜的兵權最爲要緊,主公且不要顯露什麼,盡在我帷幄之中”。
且說第二天,田豐上門拜訪張頜,而張頜自從黑山失利被降職爲副將之後,也是頗有怨氣的,但是當時田豐力保他,也算是情誼不淺,倒也歡迎這個田豐前來,只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張頜估計是又有事情發生了,不過他到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見面一陣寒暄,“張頜將軍的宅子真是別緻啊,北苑第三家,某也是第一次前來,差一點迷了路!”。
張頜憨笑,“粗人一個,說不上什麼別緻,簡樸的很,元皓兄不要見笑”。
“某與張頜將軍一同侍奉主公,但是彼此也是疏遠了一些,竟然久不知道將軍住處,勿要見怪,倒是將軍會不會把自己的地址說與別人啊,感覺你我二人還是不甚瞭解啊!”。
張頜摸不到頭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爲某事生氣了,張頜只能打着哈哈,倒是田豐突然變的一臉嚴肅,“張頜將軍,主公有令,不日之內黑山賊人又要前來攻城,立長史耿武爲帥,前去禦敵,請張頜將軍交出手中軍馬大權,給耿武調譴”。
田豐突然間的義正言辭,倒是讓張頜有點意外,不過既然主公已經下了命令,他也不能有異議,只是應和着,“這個應當的,某雖然新敗,但是依舊願意在軍中馳騁,不知主公謂我何職位,我張頜願意任大軍先鋒,斬了那個高飛”。
田豐感覺心裡好笑,還在這裡演戲嗎?不過他並未發作,“主公念將軍安危,不在此列,倒是更有大任安排,勿要推辭”。
田豐言笑離開了張頜府中,收走了虎符,留下一個茫然無知的張頜,在家中不知所措。
三日之後,高飛果然領着三萬軍馬前來第二次攻打冀州,不過這次不是偷襲,而是光明正大的下了戰書,傳了檄子,出師有名爲大當家張燕報仇來的,而韓馥更是氣憤,都不知道張燕死在了誰的手裡,白白折了上將潘鳳,真是心疼不已,而高飛當然明白張燕之死,不過是讓韓馥背上了這個黑鍋而已,既然黑鍋你背,送死也得你去,高飛領兵三萬,團團圍住了冀州城,大肆挑釁,而韓馥居然並不出城,到是有一個儒生雅士在城牆上觀望。
“元皓兄,有何計謀啊!”,高飛在城下軍中大喊,那個儒生雅士就是韓馥的第一智囊田豐。
“你認得我?”。
“在下福分淺薄,不曾認得元皓兄,不過君之計謀倒是聽聞,無雙謀士嘛!”,高飛這句話說的有點違心,無雙謀士的名號裡,還算不得他田豐一個,不過現在那些經天緯地之才還都未顯現,所以他田豐也能夠勉強現在算的上一號人物。
田豐在城牆之上哈哈大笑,“某今次與你對戰,誰勝誰負見高下,看你的手段厲害,還是我的謀略高明”,說完之後,立即轉身,恐懼城下有利箭偷襲。
殺了田豐,那韓馥能夠接的下他高飛布的局嗎?所以,高飛沒有暗箭射殺田豐的心思,人生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有一個對手,而現在,他的眼睛裡就有一個田豐作爲對手,至於韓馥,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不是死在今天,就是死在明天,沒有任何懸念的!
且說高飛把冀州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之後,又撤兵了,三萬大軍駐紮在冀州城邊緣十里的地方。
高順問之何故,高飛說,“守株待兔,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