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地界,其實是張角的發跡的地方,原本就是地廣人雜,軍政混亂,山匪橫行,後來張角掀起大旗的時候,昭告十方,“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而青州最爲響應,一時之間十幾萬民衆沖毀了青州府衙,基本是黃巾起義的第一杆槍響的地方,但是後來由於朝廷鎮壓,黃莆嵩領着三萬人,圍城打援,分別擊破了各股盤踞在青州地界的黃巾軍,而最後蝸居在青州城裡的幾萬人,居然不戰而降,真是把當時的張角氣的罵娘。
不過後來張角就應該明白了,當時青州城裡的黃巾軍的頭領唐周,居然在受降之後,被封爲皇甫嵩手下的都制統領,也就是朝廷裡的四五品武官的官職,張角大罵,“唐周,叛徒!”,所以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青州已經徹底被唐周賣了,而張角氣頭火大,星夜起兵直奔青州,想要手刃了這個王八犢子,但是此時的情景已經不是張角可以控制的,因爲,董卓的西北軍也到了青州,張角爲了殺叛徒唐周,而董卓直接想要幹掉張角,兩方軍隊,水火不容,正待一場決戰。
而此時的高飛,還是兩個人騎在馬上,顛來顛去,搞的高飛有一點暈車的感覺。
剛出了上黨郡,高飛回頭,沒見到那個莽漢子追來,高飛大舒一口氣,“真是個蛋疼的傢伙啊!”。
雙兒有點不解,“高大哥,你在說什麼呢?”。
“沒有啊!我的一些家鄉話,大概天氣不錯之類的意思!”。
雙兒揮動着繮繩,擡頭看了看,滿天的烏雲,“天氣不錯嗎?高大哥真是風趣啊!估計一會就要下雨了”。
高飛雖然沒有什麼生活常識,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來天氣很糟糕的,有點窘迫。
雙兒和高飛兩個人,一前一後,雙兒對背後的這個高大哥有點好奇,“高大哥哪裡人士?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尋常啊!”。
“有點亂入的感覺吧!?”,高飛可能感覺這句話也有點不對勁,改口道,“很奇怪對吧!”。
雙兒點着腦袋。
“其實我來的地方有一點遙遠,並且本身就很蛋疼”,高飛想要解釋一些東西,但是發現自己沒有那麼溜的嘴皮子。
“你是說天氣不錯,蛋疼是天氣不錯的意思嗎?”,雙兒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轉過來,看着高飛,而高飛卻實在想笑,但是雙兒天真無邪的面孔真的是讓高飛不太容易笑出來,高飛憋着自己的情緒,然後一滴雨水掉在了高飛的腦門上。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雨水嘩嘩的下來,似乎一瞬間很急促。
雙兒依舊駕着馬,“現在這天不蛋疼了吧!”。
高飛點頭同意,但是雙兒看不到,不過兩個人現在緊要的問題就是避雨,仇家追殺之類似乎可以放一放了,但是雙兒信馬由繮,眼前壓根就沒有人煙,也沒有任何能夠避雨的地方,只能是在雨水的滋潤下,兩個人堅持一下了。
大概走了幾里路之後,雨水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翻過了一個山頭之後,高飛一眼睛看到下山坡的地方好像有一個廟宇的地方,高飛意會雙兒,不過雨天路滑,外加土道泥濘,馬匹跑起來也吃力,就在眼前的地方,兩個人也是費了幾分鐘的時間,才進到了那個避雨的廟堂。
一路過來,此地山小樹也少,沒想到還會有一個不小的廟宇,不過高飛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大失所望,既沒有僧侶,也沒有道士,無非就是一個坍塌的不像樣子的廟而已,剛纔可能是由於雨水導致的視線原因,高飛和雙兒兩個人才誤以爲這是個大廟。
高飛把馬兒也牽了過來,兩個人一匹馬,溼的都不像個樣子,高飛環顧了一下週圍,廟宇地方確實不小,不過都已經坍塌過半,什麼野草野木之類,都長了出來,高飛找了一個角落,雨水打不到,把人和馬安頓下來,不過眼前的樣子,似乎得生點火取暖纔是道理,不過這種技能高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玩的通。
這個廟大概是個山神廟,因爲在山坡上的廟宇,大都這樣,高飛看到廟裡正堂的地方,瓦塊石頭堆了一堆,還有一兩根碎掉的梁木,高飛抓了幾把腳底下的野草拿回去,想要生火,但是蹲下來,撓了撓腦袋,發現有點無能爲力,一旁的雙兒忍不住發笑,“你想要用眼神把它點着嗎?”。
高飛不知所措,雙兒一把推開了他,自己隨身拿出了一個兩塊小的黑石頭,“這叫燧石,專門用來生火的”,雙兒回頭對着高飛說笑,而手上兩塊石頭摩擦在一起,突然蹦出了一個火星子,撞到了乾草堆裡,雙兒低着頭,朝着草堆裡輕輕吹了幾下,轟的,那堆乾草就着了起來,紅火火的火苗一下子竄起,高飛有點尷尬的表情頓時一掃陰霾。
”雙兒,你在這裡烤烤火,我再去找點木頭之類扛燒的”,高飛想起來了剛纔看到的那個石頭瓦塊堆,徑自的走了過去,石頭堆裡有幾根房樑的木頭,不過已經摺了幾段插在裡面,要不然早就被人拿走了。
高飛扒拉着邊上的石頭,想要一會拽出點木頭燒火取暖,搞不好這一天兩個人都得在這裡避雨。高飛低着頭,往外甩石頭,看見一個手臂粗細的圓木藏在下面,高飛握着露在外面的頭,是使了使力氣,但是木頭紋絲不動,沒有辦法,高飛只能把這一堆石頭都弄走,但是搞到最後的時候,高飛感到有點意外。
這不是一個石頭堆,裡面埋了一個山神像,高飛看到的時候,有點意外,因爲他的主觀認爲這就是一個破損的山神廟而已,像是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一樣,只不過自己遇到了點雨而已,但是高飛眼前的這個神像壓根就不是山神,而是一個白髮白鬚的慈祥老者,並且神像並沒有多少灰塵破損,完全像是新的一樣,但是這個廟已經破敗不堪了。
高飛實在摸不着頭腦,不過什麼神鬼之談高飛是不信的,否則怎麼混江湖啊!此時高飛混不吝的精神頭突然出來了,管它做什麼,直接跳上了神像的腦袋上,敲了三下,拿走了幾根斷木,如果這個神像不是泥塑的而是木頭質地,估計他也敢把神像燒了。
高飛拿了一根木頭,一頓踩,算是建工了一下,直接扔到了火堆裡,火堆燒的跟旺了。
一匹白馬立在火堆的周圍,身上的毛髮似乎已經幹了,但是人身上的衣服,一烘烤,直接反潮氣,高飛估計着雙兒肯定身上很難受。
“雙兒,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烘烤乾了再穿上吧,我到那邊再看一看,女孩子不能着涼的!”,高飛徑自把身子轉過去,回到了那個挖出來神像的地方,他對這個有點好奇。
高飛規避着自己的視線,走到那個神像面前,大概一米多高不到兩米的泥塑神像,體態安詳,靜坐在一個蒲團上,像是個老人一般,高飛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路神仙,香火這麼慘淡!
雙兒看着高大哥轉過身,莫名其妙的感動,或許這真是一個正人君子!
雖然高飛比較正派,但是雙兒邊上的那匹白馬,卻一直盯着雙兒,身材曼妙,一點一點,衣服褪盡,臉色紅暈膚色皙白,有如一隻剛在枝頭摘下的蘋果,任何人都是想要咬上一口的。
高飛還在看着那個神像,有點出神,不知不覺的竟然站着睡着了。
一片煙雨濛濛之中,高飛感覺自己有點飄飄然,感覺跟吸白粉差不多少,但是三國年代咋會有這個東西呢?高飛狐疑的時候,眼前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
高飛大駭,“你是那個神像?”,高飛摸着身上,但是忘了那把朴刀已經被高順搞的丟了。摸索一頓,啥也沒有防身的,高飛的臉色不太好了,因爲這種情況壓根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個老頭模樣的人,手裡拿着一根柺杖,啥也不說,直接朝着高飛的腦袋三下,“這是還你剛纔的!”。
“我靠,你還真是那個老頭啊!”,高飛此時的吃驚程度已經不亞於聽到白虎幫截了青龍幫的貨的時候。
“年輕人,情緒這麼多變,怎麼做大事!”。
高飛不知道什麼情況,不過對着這個老頭,他的戰鬥力已經全失了,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我有個弟子,但是這個弟子命不長久,而他的任務卻並沒有完成,你願意做我的弟子嗎?”,眼前的老頭鶴髮童顏,白鬚飄飄,估計是用了清揚的!
“我去,做毛弟子啊!都是別人給我做小弟好不好!”,高飛江湖老大的風氣突然闖了出來,頗有點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精神頭。
高飛眼前的老者,突然笑了起來,“不見溝壑,不見書落,大雨滂沱,大道顯赫”,一句話說完,突然煙消雲散。
高飛有點驚愕,來的突然去的也詫異,“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高飛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突然身子一跌,落在地上,高飛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就在神像的前面,一切都沒有發生,好像是一場夢境。
高飛來不及觀察什麼,突然起身,一下子衝進了雨裡,而驚愕的人還有雙兒,看到高大哥跑過來的時候,連忙用正在烘烤的衣服附在自己的身上,而那匹馬還沒有把目光離開雙兒的身上,不過她感受不到一匹馬的惡意。
高飛速度的衝進了雨裡,並沒有去看雙兒的方向,他退到破廟的前面,想要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外面的雨還在不停,像是不曉得的吝嗇一般,嘩嘩不止,而整個天空都被烏雲遮蔽,似乎這個天氣不來點洪澇災害,都對不起老百姓。而高飛依舊站在雨水裡,看着一塊殘損的匾額出神,一塊滿身傷痕的牌匾劣跡般般,掛在快要斷了的門樑上,但是依舊能夠辨認出了兩個完整的字跡,高飛叫出了雙兒,雙兒說,那兩個字念做“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