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酒肆裡闖進了一個魁梧漢子,大搖大擺的破門而入,像是一個馬路上的壓路機一樣的橫衝直撞,掀翻了一張桌子,朝着高飛的方向走過去。
雙兒看着眼前的這個莽漢,這般粗魯,也不知道矛頭對着哪個,不過有幾個客人都白眼以示,硬是讓那個漢子給嚇的憋了回去,而且邊上店小二也是惶恐,不知道是不是店主的一個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徑自的對着那個漢子,說辭道,“高軍爺……”,對面的高飛以爲在喊自己,因爲剛纔那些個圍着湊熱鬧的人就是這麼稱呼他的,但是高飛把目光轉過去,卻見到那個店主模樣的人笑臉賠着那個莽漢子,高飛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告訴別人名字!
高飛暗自的說了一聲,“那人也姓高,也是軍營出身!”。
此時的雙兒,杵着高飛的胳膊,示意一會肯定混亂,還是趁早離開最好。
高飛耳語。對着雙兒說,“怕是,已經不是走不走掉那麼簡單了!”。
店主模樣的人,綢緞衣服,頂着一個偏青色的氈帽,可能是一種什麼潮流吧,挺着一個油水橫流的大肚子,估計沒有摟錢,剛纔招呼高飛的那個小二,對那人維諾了幾句,店主看着眼前,也明白了些許。
“高軍爺何須動氣,哪個惹到你了,徑自拉出去計較,千萬不要毀了我這酒肆攤子!”。
那個被稱作高軍爺的魁梧漢子,壓根不管這個,一下子踹翻了高飛的桌子,七八個盤子摔落一地,噼裡啪啦的,雙兒受了些驚嚇,倒是高飛鮮有的鎮靜,畢竟在江湖裡混的時候,砸個場子打個架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這位大哥這是何故?我在這裡吃飯,並未招惹大哥,豈可這般相犯!”,高飛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的手已經握緊了身上的腰刀,示意一個眼神,雙兒膽顫顫的跑了出去。
那個漢子並沒有阻攔雙兒,似乎矛頭只對高飛,“你問我何故!”,等那漢子話語剛落地的時候,他的背後閃出了一個短布粗巾的中年人。
高飛一看,立即明白了,“你這是要討回兩匹馬啊!”。
“我不管你是不是董卓的人,欺負我哥哥,搶我哥哥的馬,我就要宰了你!”。
邊上的店主,一聽到“董卓”二字,大呼不好,連忙衝上前來,拉住了那漢子的身子,“高軍爺不可這般魯莽,得罪董卓將軍的人,還要不要活了”。
那個漢子一身尋常的打扮,褐色短布上衣,緊袍寬袖,下身青綠色扎腿褲子,**在外面的皮膚都顯得蒼勁有力,一張國字臉,兩條劍字眉,估計不是一個善類,手裡拿着一根殺威棒,少有的魯性,一把推開那個腦滿腸肥的胖子。
殺威棒,顧名思義,就是一些強人犯法入獄或者軍隊裡懲戒他人,先打幾個棒子,殺人銳氣的,而這殺威棒不可小覷,就是一頭黃牛也挨不了幾棒子,所以能拿着這玩意的,必定是手上有些蠻力的!
不過高飛也沒有看過什麼《水滸》之類,並不知曉這個殺威棒的厲害之處,在高飛的眼睛裡,無非就是大一號的燒火棍而已,但是一瞬間,一股勁風襲來,後面緊跟着一根銅箍鐵鎖的黑色大棍,直接撲向高飛的面門。
高飛猝不及防,人還坐在一張凳子上,頭頂吃風,想要拔刀出鞘,但是棍子已經到了眼前,索性腳底一翻,屁股底下的長板凳子就立了起來,一下子擋住了那個漢子的棒子,但是瞬間,那張硬木凳子就碎成細塊了,高飛看到這個情形,有點吃驚,這要是往腦袋上打一下,還不腦漿橫流,不過高飛沒有功夫去讚歎人家的好武藝,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把刀拔出來了,真是掉鏈子啊!刀身略長,而且高飛所在的空間有限,前面還有殺機,所以並不順手,高飛輾轉騰挪的,手腳並用,才抽出了刀身來,有刀在手,高飛就有了信心。
手裡拿着大棒的漢子,上上下下,橫掃下趟,左點右擊,似乎很有套路的樣子,高飛心裡一念,“這不會是那個猛將吧!要不然也不能這麼生猛啊!”,不過對方沒有給高飛繼續思考的時間,手上又加重了些氣力,高飛右手拿刀,左手刀鞘,但是奈何自己的武器比人家的武器短了一大截,壓根就碰不到人家的身,而高飛一身的本事都是在肉搏當中練出來的,殺人搶財打地盤,誰有個正經的武術套路啊,不都是一拳頭一把刀,活生生的拼出來的野路子,而現在,高飛確實有點傻眼了,這玩意是拿太極拳打流氓啊!活活被耍了!
高飛現在只有招架的份,不過左右手左右腳,能踢過去的就踢過去,能扔過去的就扔過去,搞的整個酒肆裡,人仰馬翻,而所有的客人也都逃之夭夭,只剩下那個店主,在那裡指着這個指着那個,估計是沒人會賠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