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秋,即爲公元204年秋,林凡率軍回南陽治政,這場歷時四年多的益州之戰總算告一段落。
留下田豐爲益州刺史,秦宓爲長史,調楊弘入蜀爲主簿,董和爲治蠻中郎將、張遼兼任漢中太守,伺機而動。
以上幾人共同組成益州之內大的框架,其他衆將隨林凡帶三萬兵馬回軍南陽。
然而,就在林凡完成對益州的戰爭之後,將要對雍涼發動戰爭之前,江東軍中卻有一將病倒了,正是太史慈。
太史慈本就有疾,蜀中又多經殺伐,竟一病不起。
軍中速有消息來報,太史慈的病情加重,從蜀中回南陽之後,越發重了,經過數位名醫診斷後,始終不見好轉,太史慈素來硬氣,只是強撐着,等實在撐不住了,這病重的消息才傳到林凡耳中。
更有謠言在南陽之中不脛而走,說是林凡在蜀中殺孽過多,才導致太史慈妖孽纏身,這纔有病故之危。
“荒唐,荒唐!”林凡眼中露出深深的驚疑與悔恨,眼珠子在眼眶中亂晃不定。
急忙召張仲景去給太史慈瞧病,林凡卻癱坐在榻上沒了力氣,對太史慈的病重,林凡既有兩分驚疑,又有兩分不信,剩下六分悔恨。
因爲他知道太史慈的情況,厲害上太史慈與孫策在神亭嶺戰成平手,後來兩人卻都是短命之人。
孫策之死乃是外因,太史慈之死卻是內因。
具體時間林凡記不清了,但左右都在建安十年附近,因爲歷史上建安十年之後,曹操率兵大舉南侵,那時候太史慈就已經死了。
《三國演義》中說太史慈在赤壁之戰後死亡,實則不然,太史慈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並未參與赤壁之戰。
回想起這些,林凡悔恨無比,恨自己竟將這麼重大的事情遺漏了,孫策之外因好解,可太史慈之內因該如何解決?
回過神來,林凡急忙往太史慈府上趕去,門前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張仲景瞧完病出來,看着林凡,微微一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林凡滿是不信。
“主公請節哀順變,太史慈將軍素有惡疾,胸氣不順,近幾年更加猖獗,又受了戰爭之苦,鞍馬勞頓,晝夜皆不得眠,陰寒之氣入體,已成頑疾,植跟五臟,再無法祛除,恐怕命不久矣!”張仲景搖着頭說道。
就連神醫張仲景都無法根治,豈不是........
“不可能!不可能!孤明明兩月前還見着他,還未生病,怎地如此之快?”林凡搖頭只是不信。
“病來如山倒,漫說兩月,就是三日都有可能要人性命.....”張仲景搖頭解釋道:“太史慈將軍堅毅,許是強撐着的......”
不想再和張仲景說話了,林凡將他一把扒拉開,直闖入太史慈房內探視。?
“主公.....”太史慈面色蒼白,形容枯槁,平躺在臥榻上,早已沒了昔日英朗面容,見林凡前來探望,急忙掙扎着要起身見禮,被林凡上前扶住了。
林凡見此時太史慈病入膏肓的模樣,心中痛如刀絞,又是驚疑,又是悔恨,不知該說些什麼,當下強做笑容低聲道:“子義不必見禮,快快休息。”?
太史慈艱難的開口道:“勞煩主公親臨,末將,咳咳,末將……”
太史慈說話都不利索了,林凡急忙去錘他後背,總算捋順了這口氣,急忙道:“?左右無事,就過來看看,耽誤不了事情,你知道的,孤治下之才全是能人,將政務治理完全,根本用不上孤....”
太史慈急促的喘息着,勉強的笑道:“雖政務無礙,可此刻卻該對雍涼用兵了,主公不可因末將而耽誤了戰機.....只是慈如今病重,不能隨主公征戰沙場了......”
林凡心中又是一陣劇痛,“胡說,胡說,只是略感風寒罷了,吃幾服藥也就好了,等日後,子義再隨孤征戰沙場,揚你‘太史神射’之名。”
太史慈掙扎着在一笑:“末將這輩子能遇到主公,便不枉此行了,末將自知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恐怕再無法征戰了,主公這計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咳咳.....”
林凡眼神恍惚,“怎至於此?怎至於此?”
太受刺激喘息着道:“請主公聽末將一言,否則末將縱然身死,心亦不安。”?林凡聞之淚如泉涌,哽咽不能言。?
“末將不過一降卒,能追隨主公左右便是福氣,當年主公不以末將身份卑微,任爲重用,慈今生無悔!”太史慈費勁全身力氣說話,眼中卻閃爍着,“近日坊間有流言說此病乃是主公在蜀中殺戮過多造成的....”
林凡默默無語。
“全是腐儒之論,誤國之言!”太史慈好似氣急,掙扎着道:“末將本有舊疾,與主公何干?主公縱橫沙場二十載,自然知曉慈不掌兵的道理,主公令行禁止殺伐決斷,切不可被左右迷惑,若有陰兵作祟,就讓末將先去一探,必殺他個乾淨,揚我江東雄名。”
“孤知道,孤知道.....”林凡含淚欲下,“子義你別說了,先安心將養身體,待病癒之後在隨孤一同平定天下。”
“末將福薄,恐怕看不到我江東橫掃天下的那天了……”帶着無限的悵然與恨意,又好似迴光返照,太史慈混身上下來了精神,怒目圓瞪,能戳鬼弒神,不顧林凡的勸阻,起身立於中庭,拔劍四顧,威武無雙,再顯英朗之氣。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說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林凡急忙去扶,去探鼻息時,已經死了。
“今失一臂,痛哉!痛哉!”悲慟不已,伏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