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氣氛,陷入了某種恐怖的死寂。
馬白和馮真這倆人旁邊各自的女朋友,聽聞這番話後,臉色大變!
特別是男朋友的沉默和不回答。
讓她們紛紛站起了身,並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退開了好幾步!
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是‘收錢作僞證’的犯罪同夥,人渣??
想想看,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
不寒而慄!
王琪說完這些話,臉色漸漸變得慘白,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
我怎麼了,我剛纔到底怎麼了。
我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雖然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可不代表她想坐牢啊。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哪裡都不對勁!
“殺人犯?”
“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變成殺人犯了?”
“我不理解,我也不想參與這種話題的討論!免得回頭警察來了,把我也當做犯罪同夥抓起來了……”
“馬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還有,我看咱們以後暫時還是別聯繫了。”
“除非你能證明這女人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否則我接受不了!”
馬白的女朋友第一個起身跑路了。
馮真的女朋友雖然沒說話,但也緊隨其後,趕緊溜溜球。
跟殺人犯扯上關係……那可不得了。
這王琪說的話,這些人的反應。
太不對勁了!
先溜爲上!
這兩女人一走,另外四個不相關者,也紛紛找了藉口告辭。
誰也不傻。
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就像當初,這些人一樣。
趨吉避禍,人之本能罷了。
於是。
包間裡就只剩下了14人。
當初旅遊的所有參與者,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
馮真這會兒終於開了口,打破了沉默。
“王琪,你幹嘛呢?突然說這種事情,那不是掃興嗎!?”
王琪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了。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
只能沉默以對。
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了啊。
馬白卻是嘆了口氣,滿臉惆悵。
“既然禁忌話題都已經被打開了,那就乾脆說清楚好了。”
“要不然一直憋在心裡,也着實難受。”
“我也後悔啊,當初我也就拿了200塊紅包,然後被裴玲和潘鈺請客吃了一頓火鍋,然後就答應了。”
“我當時的想法,也沒那麼複雜,就是想着趙陽是我朋友,潘鈺也是我朋友,而且我跟潘鈺還更親近一些。”
“既然趙陽已經出意外死了,那更沒必要把潘鈺也整進去,毀了兄弟關係。”
“而且我當時真是覺得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沒了一個,何必再弄沒第二個?”
馮真默默點頭:“我也差不多想法。”
其他人都沒吭聲,自顧自的想着心事。
潘鈺環視了一圈,勉強的笑了笑:“大家都不要多想,這事明明已經結束了,何必再提起呢?”
“當時真是意外,趙陽先打的我,我就是推了他一下,然後拉着裴玲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他摔下去了。”
裴玲連忙補充道:“是啊,趙陽的死,真跟咱倆沒關係。”
“我們也沒想殺他,之所以當時說‘他已經回家了’,其實只是我倆想趕緊回家,不想再見到他。”
“也怕他發飆打人,甚至殺我們而已!”
“殺人什麼的,我們沒那膽子啊。”
“而且警察一查就知道是我們乾的了,如果我倆真是殺人犯,警察哪會輕易放過我們啊!”
聽到他倆如此解釋。
其他人一個個低着頭,沒坑聲。
當初,他倆就是這麼對警方說的,再加上其他人都說不知道。
才能讓警察以‘意外’結案。
那時是有可能被騙,真以爲是意外。
可實際上,事後只要仔細分析一下,就都清楚了。
只是推了一下,不可能讓趙陽失去行動能力,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被迫等死。
再不濟,他還不能用手機報警嗎?
那裡可是有點信號的,報個警求個救,還是沒問題的。
除非有人制造出了‘趙陽連報警都做不到’的程度。
而且。
他倆跟警察說的證詞是:上山前就打過架了。
這捏造證詞,也算得上是謀殺。
在這前提下,就不可能是意外。
至少一個過失殺人,那是絕對跑不了的。
但如今。
還敢說是意外,那就離大譜了。
不否認‘意外’說法的,那就全是同謀。
所以一個個的,都一副心虛的樣子。
突然。
極其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偏偏,就有一個陰冷暴怒且充滿殺氣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去NM個B的!狗東西,還敢撒謊,睜眼說瞎話?”
“逼我顯形,親自揭穿是吧?”
“當初就是你倆半夜偷情讓我抓到,我在上傳校園網的時候,讓你倆狗東西往死裡打!”
“你們打爛了老子的手機,以至於我沒法報警!”
“你們毒打了我一頓,打斷了我的腿,還把我推下山,又導致我第二次摔斷腿,連骨頭都露出來了,疼得我哭爹喊娘,動彈不得,根本沒法自救!”
“你們TM的又把其他人統統騙回去,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自生自滅,導致了我的死亡。”
“你們還知道那晚夜裡下了暴雨,而且還是連續幾天的暴雨,根本不會有人上山發現我。”
“你們明明是知道老子是必死無疑的,也不報警救我,這不叫謀殺叫什麼?”
“回答我啊?說話啊?”
“還有你們其他人,全是一羣畜生!”
“再怎麼說,咱們也是同學,是朋友吧?”
“哪怕是陌生人,他嗎的老子都死了,你們就爲了兩百塊,跟警察隱瞞真相是吧?”
“老子是挖你們所有人的祖墳了,還是在你們祖墳上蹦迪了?至於這樣對我嗎?”
“我C死你們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
歇斯底里,充滿怨恨的咒罵。
時隔三年的辱罵!
狠辣,極其難聽!
但是,在座之人,誰也不敢反駁。
一個個遍體生寒,面容失色,驚恐戰慄的瞪着破口大罵的男人。
“趙、趙、趙……”
“趙陽……!?”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來索命了,趙陽真的來索命了……”
“媽呀!!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