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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還算數嗎?

第五百章 還算數嗎?

子孝,可愚乎?俠義,可直矣?臣忠,便無己哉?帝王,寡也?

這句話的出處那可就多了,關乎孝道,俠義,忠君以及帝王心性,幾乎每個國家都有關於這方面的描述典籍,而且很多!

子孝,可愚乎?

爲人子女,孝順長輩,愚孝可取嗎?更深入一點,怎麼樣纔是真正的孝道?再深入一點,怎麼樣去做,纔是孝道的最好體現方式?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可謂關乎人性道德品性以及爲人處世之道,延展開來根本就是一大學術問題,足以讓人秉燭夜談三天三夜都說不盡的東西。

俠義,可直矣?

行俠仗義,就一定要不顧一切的直來直往嗎?何爲俠,何爲義,爲了俠義,可否放棄道德?可心中若是有道德觀念,那將義放在那裡?直,就這一個字,道盡人在世間數不盡的束縛,可直矣後面是問號,這是在問人,該如何去做,又是一個學問深奧問題。

臣忠,便無己哉?

爲人臣,是不是就不再有自己了?當官是要上對得起天地君王,下對得起黎民百姓的,那時很多時候就身不由己了,畢竟當官講究一個公平公正,若是公平公正,那還是自己嗎?可若失去了公平公正,那還是臣子所爲?

帝王,寡也?

爲帝王者,是不是就一定是孤家寡人了……

這字數不多的一段話,便是一門大學問!

當然,此時雲景他們並非是在討論學術問題,只是在比閱讀量和學識積累而已,只需回答出這句話的出處。

但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畢竟關於這些話的敘述,每個國家的典籍都有提及敘述。

武輕眉這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雲景亦是不懼,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思索片刻道:“這句話出處衆多,就拿我大離來說,據我所知,就有六本典籍有着這番話的記錄,分別是《勸君篇》《說書策》《大德言》《仁注》《讀書人德行說》以及《上房談》,或許我知道得並不全面還有其他,但目前也只知道這麼多了,若有遺漏,還望武兄指證”

“然後,桑羅王朝也有衆多典籍分別記載闡述了這段話,國情不同,比我大離我所知道的還多,分別是《樹下對》《江邊雜談》《上陽君行錄》《民事》《樂着三百問》《古今素說》《早行》《夜下典》《陰符》……共十一本典籍,其餘在下便不知道了”

“大江王朝關於這番話的出處典籍相對較少一些,他們的文化偏向一些玄奇方面,問心不問人嘛,我所知道的只有四本,分別是《大祭》《十二節》《問心集》與《天子問臣》”

“金狼王朝那邊,在下所知道的有七本典籍,《野源》《狼煙》《生家三夜五君夜談》《修國臣上書》《船頭對弈老者問》《指燈者說》和《下陽祭落葉有感篇》”

“再北方一些,有一國命陳樑,此國不大,卻學者衆多,關於這番話的描述典籍不少,我所知就有四本,分別是《興國錄》《勸君安民》《三君子聯名問君》以及《問古》”

“桑羅王朝以北,有一大國,此國尚武抑文,他們有兩本典籍闡述這句話,分別是《論文武之重》和《重編先賢之遺》”

“華方國有《天心經》《五方問戰法》……”

雲景侃侃而談,說着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這番話的出處來歷,一開始從自己所在的大離王朝開始,然後是北方三國,漸漸的談起更遠國家的典籍。

說着似乎就停不下來,足足說了兩炷香時間,分別描述了二十多個國度兩百多本典籍,越是遙遠的國都他知道的就越少,到後面,根本就只是聽說某個國家有類似描述的典籍卻無法闡述出具體那本書來。

這個世界太大了,大離以及桑羅等幾個國家所在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雲景再如何博學,遙遠國度的文章經典也無法觸及道,自然就不知道了。

所謂學無止境,一個人的學問不可能囊括天下的,畢竟是一個信息傳遞不發達的古代社會。

如果這是一個互聯網收錄世界所有文學的世界,雲景恐怕能說出十倍百倍以上的書籍來,畢竟那種信息大爆炸下的社會想獲得知識太簡單了。

雲景不疾不徐的侃侃而談,言之有物,物之可查,他或許不覺得如何,但卻無形給人一種莫名的震撼。

此人腦袋是怎麼長的,居然知道這麼多?

玉蘭姑娘雙眼異彩連連,就快滴出水來了,呼吸都有些絮亂,多年的心性才努力控制自己沒有事態。

雲景那平靜的姿態,此時在她心中形容不出的高大,讓人高山仰止。

他所說的那些一本本典籍,絕大多數玉蘭姑娘別說見過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過,甚至很多國度的名字她都壓根不知道。

玉蘭姑娘尚且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態,就別談周圍那些丫鬟了。

丫鬟們不是沒有見過大才,可以往見的那些,此時她們覺得連給雲景提鞋都不配,若非職責所在,她們恨不得倒貼在雲景身上去。

然後一個個丫鬟內心悽苦無比,一遇雲君誤終身呀,有這珠玉在前,以後還有誰能讓自己心動?

武輕眉一開始也很平靜,可聽着雲景不疾不徐的述說,臉上也漸漸的動容起來,最後居然有些傻眼發呆。

因爲後面雲景所說的很多遙遠國度典籍她都聞所未聞,這是那裡跑出來的妖孽?單憑雲景博學這點,她內心就升起了把雲景強行擄走的衝動,好歹剋制住了,這等大才,不是自己國家的啊。

當雲景話音落下之後,武輕眉也已經平復好自己的心態,開口道:“雲兄弟之博學,當真是讓人歎爲觀止,爲兄不如你遠矣”

坦然承認自己不如雲景,武輕眉並未失了讀書人的風度。

雲景笑道:“武兄謬讚,在下也僅僅只是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而已,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學問一道我等還在蹣跚學步,然後,關於我的回答,武兄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想了想,武輕眉搖搖頭道:“沒有補充的了,這一句爲兄輸了,自飲一杯,接下來該雲兄弟問了”

武輕眉話音落下飲酒一杯認輸。

其實她心頭是有幾本書想要補充的,但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爲雲景說的那些書,有半數都是她未曾聽說看過的,就不丟臉了,心頭打定主意,以後回去,一定要讓人去各方收集典籍文學以供自己閱覽,省得有朝一日再像此時這般尷尬。

笑了笑,雲景也沒糾結,其實內心知道她還是有想補充的,可她不說,內心不免有些索然,學問探討少了些樂趣可言。

探討嘛,肯定是要你來我往的,單方面的誇誇其談那算什麼事兒?

輪到自己問了,因爲玉蘭姑娘已經出局,雲景直接問武輕眉道:“風起大南,日落以西,民生何向,敢問武兄,這句話出自哪些典籍?”

既然對方都提高難度了,雲景自然是要跟上節奏的。

這短短几句話也是有大學問的,並非是在說天地自然,而是歷史大勢走向,衆多經典都有收錄闡述。

武輕眉思索片刻認真回答,先從大離王朝的典籍說起,然後是本國桑羅王朝,其次是大江王朝金狼王朝,然後延展到其他國家的典籍。

不得不說,她還是很有水平的,一連闡述了數十本書,儘量挽回之前落的下風。

她回答完了,雲景本着讀書人的心態,不炫耀也不顯擺,平靜的給她補充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典籍,搜腸刮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對此,武輕眉歎服,自飲一杯,更加知道自己不如雲景太多。

到了這個時候,‘記憶力’這個遊戲未免有些索然起來。

武輕眉心頭感嘆,學問這種東西是做不了假的,不如別人就是不如別人,不服氣再堅持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自己比雲景年長,還有一個國家資源,爲何差距會如此大?

能不大麼,她有沒有過目不忘的能耐,更不能像雲景那樣隔空同時翻閱多本書籍,積累量可謂天差地別。

一開始‘簡單’的問答她還能和雲景有來有回,可到後面這樣的難度,雙方的積累差距就再明顯不過了。

“雲兄弟,爲兄服了,遊戲到此爲止吧,你我雖是初識,可雲兄弟的學識爲兄自愧不如,能認識雲兄弟這樣的大才,當浮一大白!”

說着,武輕眉爽朗一笑,也不用杯子了,直接抓起酒壺仰頭猛灌,豪邁無比,將認識朋友的暢快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可見她心中對於結交雲景是真的感到開心。

“武兄,你這……,慢點,酒至微醺便好,切莫過量貪杯呀”,雲景哭笑不得道,對方若真是男的也就罷了,可她是女的啊,要不要這麼激動。

一壺酒很快下肚,一滴都沒有灑落,我們放下酒壺臉頰也有點紅,看向雲景開懷道:“雲兄弟,爲兄心頭高興,真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今天定要玩得開心玩得盡興,以後……,以後若有機會,定要與雲兄弟促膝長談,還望雲兄弟不要推遲”

“武兄說哪裡話,你我難倒不是朋友嗎?能與武兄結識,乃在下之榮幸,他日武兄相邀,若世間充裕,在下定不推遲”,雲景笑道。

此時邊上的玉蘭姑娘輕聲細語的遞給雲景一杯酒,目光如水道:“雲公子,能見證你們相識,當真人生一大幸事,小女子不才,還望雲公子不要嫌棄共飲一杯,爲兩位大才以喝”

作爲氣氛組嘛,她之前插不上嘴,這會兒自然該到她表現的時候了,不過卻是於剛來的時候態度截然不同,拘謹了很多,不敢將自己放在和雲景他們一樣的高度。

她是青樓女子,受大離文化影響,雖自身武道高明,但卻不敢在真正的大才面前拿大,畢竟在這個國家,有學問的讀書人才是受人尊敬的,哪怕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但若真是大才,走在路上,武道高人但凡有點底線都得自覺讓道。

武道高明又如何,能百人敵千人敵,可讀書人卻是能做到‘萬人敵’,出謀劃策掌控千軍萬馬,影響文明進程,其實武夫能比的?

何況她玉蘭姑娘只是一個青樓以色娛人的‘弱女子’。

雲景接過酒杯笑道:“當飲此杯,武兄請,玉蘭姑娘請”

三人舉杯共飲,旋即相視一笑,氣氛寫意,不過玉蘭姑娘終究只是一個陪侍,不管她再如何出彩出色,總歸是青樓女子,有些融入不進雲景他們之中。

雲景和武輕眉不玩兒遊戲了,作爲氣氛組的玉蘭姑娘,總歸是要把氣氛活躍起來的,若是接下來相處乾乾巴巴,那就是她的業務水平不夠。

不着痕跡的看了雲景一眼,玉蘭姑娘斗膽道:“雲公子,武公子,你們都是當世大才,小女子有幸偶得一幅畫作,不知可否請兩位公子品鑑一番?”

她沒說那幅畫自己花了多少錢,畢竟在讀書人面前提錢多少有些不合適,而且關於畫作鑑賞嘛,玉蘭姑娘也是有自己一點小心思的。

那幅畫到底是不是身邊這位雲公子所做?他到底是不是畫出那副縴夫圖的‘畫君’?

須知去歲那副縴夫圖一出,可是整個京城都爲之震動,傳聞天子都爲之心動,多少畫技出衆的才子驚爲天人甚至不敢提筆。

尤其那一幅未曾署名的縴夫圖,可是直接拍賣出了數百萬兩銀子!

這些都是其次,玉蘭姑娘聽傳聞說,那副縴夫圖居然有着‘練心’的作用,每個人去觀摩都有不同的感受,讀書人看過,對學問心性大有益處,練武之人觀看,對武道意志也有淬鍊作用。

那已經不是一幅簡單的畫作了,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當然,人們更喜歡將其說是藝術的表現。

當藝術上升到一定地步,那已經是另一個層次了。

可惜,玉蘭姑娘無緣得見真正的縴夫圖,只是有幸偶然淘到了疑似縴夫圖作者的其他畫作,哪怕一副疑似畫作都讓她愛不釋手了。

那是一副肖像圖,可惜畫的不是她自己,尤其是那肖像圖還是黑白的,卻也將上面的人勾勒得宛如從畫中活了過來。

“不知是什麼樣的畫作,不如玉蘭姑娘且呈上來觀摩一番?”武輕眉不以爲意道,作爲一國之君,她什麼樣的名畫沒有見過?之所以答應,不過只是爲了不冷場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提及遲遲未到的月桂,何必掃興?哪怕在場的都已經感覺到百花閣某處鬧得很兇甚至打起來了,卻都沒有往那個方向多看一眼。

不關自己的事情何必多問,事後百花閣必定是要給個說法的。

雲景也開口道:“想來玉蘭姑娘所說的畫作定有不凡之處,倒是要見識一下了”

玉蘭姑娘點點頭,微微轉身說:“竹劍,將畫作拿過來”

她話音落下,涼亭外一位作白衣女俠打扮的英氣勃勃女子雙手捧着一幅畫快步走來,她是玉蘭的丫鬟,卻做女俠打扮,不得不說,作爲真意境的百花閣頭牌,玉蘭還是有自己的特色的,連丫鬟都別具一格,甚至丫鬟都有着後天後期修爲,且不止一位。

當畫卷交到玉蘭手中後,那叫竹劍的丫鬟行了一個江湖抱拳禮,旋即微微低頭後退轉身離去。

手中拿着畫卷,玉蘭說道:“兩位公子,去歲有人將這幅畫帶來京城,一時之間引起很多人關注,我也是在一次聚會上見到,喜愛無比,就厚顏從其他人手中求來了,兩位請看,此畫的畫法從未有過,可謂開創一種畫法先河,如今多有人臨摹揣摩,卻是不得起髓”

說着話,玉蘭姑娘小手一拋,有輕微的元氣波動,那副裝裱好的畫作就在邊上凌空展開了。

在那幅畫送來的時候,雲景發現單是裝裱的就用了雲紋紙和黑玉木,暗道莫不是那位名家大作?否則何以用如此珍貴的材料裝裱。

雲紋紙和黑玉木這兩種材料,可是僅次於天子聖旨材料的,估計若不是怕犯忌諱,搞不好聖旨材料都能搞來裝裱這幅畫,可見這幅畫必定有過人之處。

當那幅畫展開之後,對面不以爲意的武輕眉都忍不住眉毛一挑認真觀摩。

那幅畫是黑白的,篇幅不大,話的是一副肖像圖,圖中畫的是一位少女,沒有背景,可那畫上的少女,卻是真實得宛如要從畫中走出來,就跟活的一樣,簡直跟把一個女子封印在了畫中沒有什麼區別,恍惚間似乎還以爲你畫中妙齡少女在俏皮眨眼呢。

認真打量那幅畫,武輕眉還下意識湊近了一下似乎在分辨真假,片刻後才驚歎道:“此畫當真了得,簡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將一位少女僅憑濃淡墨跡畫得如此真實,就跟真人站在面前一樣,此等畫技聞所未聞,就如玉蘭姑娘所說,直接開創一條畫技先河!”

頓了一下,武輕眉繼續道:“都說寫實一派多匠氣難登大雅,可這已經上升到另一種高度了,簡直把一個人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一刻,千百世只要畫在就不會改變,很難想象作畫之人是如何做到,關於畫技我並不精通,就不做過多評價”

說完,武輕眉看着那幅畫目光中閃過一絲嚮往,拋開其他不談說到底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可人的生命有限,她何嘗不想把自己的美麗永遠留住?

“看來這幅畫並沒有讓武公子失望呢,實不相瞞,當初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小女子也驚爲天人,無法想象有人能用筆墨將任務寫實到這種程度,可惜畫的不是我,很多時候都在想,若是畫師能爲我做這樣一幅畫,我願將我這些年來的積蓄盡數奉上,畢竟這簡直就跟把生命永遠留住沒有區別呀,我會老,將來會死,可畫不會,千百年後的人都能通過這幅畫看到現在的我,那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玉蘭姑娘看着那幅畫嘆息道。

當那幅畫展開的時候,雲景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這不是去年自己北上之時,在邢廣寧船上幫人畫的嗎,那時自己錢財不多,爲了掙生活費纔在船上擺攤賣畫的,一幅畫一兩銀子呢。

現在雲景都還記得畫上的女孩,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活潑可愛,她家大人在自己畫完肖像後就把小女孩拉走了,生怕自己把他閨女拐走似得。

這咋就跑玉蘭姑娘手中了呢?

心頭這麼想的時候,雲景聽到了玉蘭姑娘的話,下意識看向她,然後手有點癢,差點想讓人送來筆墨紙硯了。

玉蘭姑娘可是百花閣的頭牌,家底得多豐厚?自己能給她畫一幅畫,她願意全部奉上,這生意幹得!

掙錢麼,不磕磣,誰會嫌棄錢多?

啥?人家那是對藝術的尊重,你卻想搞她的錢不應該?鬼扯,你情我願的事情好吧,咱又沒逼她。

拿出這幅畫玉蘭姑娘本就有點小心思,一直都在注意雲景的反應呢,敏銳的發現了雲景一閃即逝的異色,她心頭一跳,莫不是猜對了?

“雲公子,這幅畫您覺得如何?”,玉蘭姑娘開口問。

哪兒知此時對面的武輕眉看了看那幅畫,又一臉古怪的看向雲景說:“雲兄弟,上方的落款叫雲景,還蓋章了的,是巧合呢,還是這幅畫就是你畫的?”

玉蘭姑娘下意識屏住呼吸,期待雲景的回答,到底是不是他?他是不是畫出縴夫圖的‘畫君’?

雲景一臉平靜笑道:“的確是在下拙作,去歲北上邊關遊學,囊中羞澀,便在船上賣畫以籌盤纏,一兩銀子一副童叟無欺,說實話,當時我開價的確有點過分,畢竟一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自己不偷不搶,而且當時看到自己畫畫的人不少,只是幾乎都沒見過了而已。

聽到雲景直接承認了,武輕眉愣了一下,有點意外,但又覺得很正常,畢竟以雲景的大才,有這等畫技似乎沒什麼好奇怪的。

然後她欲言又止,作爲女子,誰不想把自己的青春永遠留住?然而現在自己是‘男的’啊,如何開口?

拋開雲景的學問不談,似乎自己還缺一個宮廷畫師?

玉蘭姑娘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雲景,這幅畫居然真的是眼前的這位雲公子畫的?那麼那副縴夫圖恐怕也是出自他的手了,他就是大家公認的‘畫君’?

畫君就在我身邊,那可是‘四大才子之一’,是整個大離王朝無數學子都折服的存在!

心跳加速,玉蘭姑娘莫名生出了贖身的打算……

然後她呆呆的看着雲景,心說自己聽到了什麼?雲公子說,當初這樣的畫他一兩銀子一幅,而且還覺得自己黑了心開價過分了。

要知道,這幅畫玉蘭姑娘弄到手,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整整十萬兩銀子!

畫本身肯定是值不了那麼多錢的,可誰讓它稀少呢,尤其是加上一個‘畫君’名頭,更是有縴夫圖那有着別樣神奇功效的加成。

可這幅畫在雲景眼中就值一兩銀子,他還覺得過分了。

這會兒雲景很想問玉蘭姑娘,你剛纔說的還算數不?

他好歹忍住了。

若是自己給她畫一幅畫,真把對方多年積蓄弄走,那纔是真的過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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