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景承認,武輕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移到那幅畫上,由衷稱讚道:“雲兄弟的畫技,當真是出神入化,能將一位少女活靈活現的躍然紙上宛如真實,此等技藝實乃平生僅見,爲兄佩服之極”
武輕眉是很少夸人的,此番言辭懇切,可見對雲景畫技的認可。
雲景平靜道:“武兄謬讚,此畫去歲所作,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的,若是如今再畫,定能好上不少”
他說的是實話,隨着實力的提升,雲景如今能更好把控細節,而且他如今幾乎很少動筆畫這樣的畫了。
寫實到極致,不過也就跟照片一樣,實在沒有什麼難度,如今他反倒是開始琢磨起寫意畫來,尤其是那種寥寥幾筆就能勾勒出妙趣橫生亦或者觸動心靈的畫,比之寫實風格更加讓他感興趣。
有時候雲景都在想,自己將來會不會朝着‘小兒塗鴉’方向發展?畢竟這種先例還是很多的,無數畫畫名家,到最後畫的畫都讓人看不懂了,更是讓人生出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把畫畫到別人一看就生出我上我也行的錯覺,並不是畫得不好,而是那只是作者自己的情感抒發罷了,那種時候早已經不在乎他人看法,用一句話說就是‘我一生行事何須爲他人解釋’。
武輕眉相信雲景說的是真的,而且雲景也不是在自傲,僅僅只是用平靜的態度闡述一個事實,將讀書人的坦蕩展露無遺。
她說:“有機會倒是想見識一下雲兄弟的妙筆丹青,若能收藏一幅就更好了”
武輕眉到底還是忍住了請雲景當場揮毫的打算,畢竟雙方纔剛認識,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不忙不忙,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過她那句話也已經很委婉的表達出了心中的想法,作爲女子,她又何嘗不想永遠把青春留住呢。
可一想到將來若有幸請雲景作畫,武輕眉又有些苦惱,畢竟現在的她可不是真正的她,雲景即使畫下了也沒多大意義。
‘若真有那個時候,不如就以武長空的名義,說我有一個朋友,然後請他來畫我本尊……’,想到這裡,武輕眉覺得可行。
然後吧,雲景學問有多麼深厚,通過之前的遊戲武輕眉已經能一窺一二了,如今更是畫技超羣,加上他那能遠距離快速往返的本事……
內心之中,原本只是想交個朋友的武輕眉,居然對雲景升起了好奇之心,他彷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寶藏,只要去挖掘,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雲景更沒有顯擺的打算,點點頭笑道:“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和武兄探討一下畫技,不過這種東西平時娛樂一下也就罷了,我輩讀書人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學問上面的,切莫本末倒置”
“雲兄弟言之有理”,武輕眉認真道。
作爲一國之君,武輕眉就沒有過見誰技藝出衆就當成人才重用的,她還沒那麼昏庸,那種把才人當人才的做法,只會整得一個國家烏煙瘴氣。
正如雲景所說,學問纔是根本,技藝不過錦上添花罷了。
反倒是雲景,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點,在武輕眉的預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畢竟有着這種超羣的畫技,換個人的話,怕是早就尾巴翹上天,而云景卻能靜下心來專研學問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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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在雲景這樣的年紀,畫畫一道取得這麼大的成就,有幾個人能保持本心而不迷失在他人的奉承中去呢。
邊上的玉蘭姑娘看着雲景雙目異彩連連,心跳都有些加快呢。
瞧瞧什麼叫大才,這才叫大才啊,無數人追捧的東西,僅僅只是人家雲公子的娛樂罷了,僅僅只是娛樂啊,玩玩而已,隨隨便便就達到了無數人窮極一生追求都達不到的高度!
平時周遊在青年才俊中都遊刃有餘的玉蘭姑娘,這會兒居然沒有了往日的冷靜,看向雲景忍不住問:“雲公子,去歲京城拍賣了一副縴夫圖,小女子未曾有幸見過,卻經常聽人說起那幅畫,傳聞那幅畫的風格,與雲公子所畫的這幅畫一般無二呢,只是縴夫圖上沒有落款,被人刻意處理了,找不到出處,人們衆說紛紜,不知那副縴夫圖可是雲公子所作?”
說完,玉蘭姑娘期待的看着雲景,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興許是有點八卦吧,畢竟雲景的回答很可能揭曉‘畫君’這個謎團。
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自己知道了,那種感覺就有點小爽不是麼,而且‘畫君’就在眼前。
可萬一雲景回答說不是呢?
鬼使神差的,玉蘭姑娘心頭有點患得患失,若不是他,還有誰能畫出折服無數人的縴夫圖來?那可是無數讀書人公認毫無爭議的畫君呢。
不知道玉蘭姑娘的想法,雲景平靜道:“玉蘭姑娘說的縴夫圖啊,那也是我畫的,同樣是去年北上游學途中所作”
這種事情沒什麼不能說的,畢竟是事實,雲景很坦然的承認了。
也僅僅只是承認了而已,至於那幅畫後面被炒成什麼樣,引起什麼波瀾,畫縴夫圖的初衷,以及後來拍賣的銀子用來開辦救濟社之類的,這些雲景就沒提了,沒意義,他又不是爲了裝逼,提那些幹啥?
“真的是雲公子所作啊”,玉蘭姑娘雀躍道,有點意外,但又覺得這很合理,一種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優越感油然而生。
然後吧,玉蘭姑娘看雲景的目光又有點不同了,眼神中帶着點崇拜,跟小迷妹似得。
那可是大家公認的畫君,四大才子之一,整個國家五年纔出那麼幾個,是無數讀書人心嚮往之的頭銜。
可以這麼說,誰要是有了四大才子的頭銜,走到哪兒都能被人奉爲座上賓,去青樓人家小姐姐還倒貼錢那種。
別看玉蘭姑娘是百花閣的頭牌,平時風頭無兩無數公子哥圍着她轉,可在這樣的才子面前依舊不夠看,別說人家主動來靠近了,自己去請還得排隊看人家心情呢,說白了天底下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她算老幾?而四大才子幾年纔出幾個,能跟一般人比麼?
平時別人見她一面都難,這會兒玉蘭心頭卻是生出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情緒。
今年的四大才子之爭最後角逐還沒開始呢,而眼前的雲景可是大家提前公認的畫君,其他小蹄子知道怕是得瘋吧,何況雲景除了畫技之外,還那麼的有才華。
所謂滿腹詩書氣自華,此時雲景在玉蘭眼中簡直就跟光環加身一樣有點捨不得移開目光。
“縴夫圖?什麼縴夫圖?”武輕眉此時在邊上好奇問,她從北方而來,好不知道大離文化圈的事情呢。
雲景笑了笑說:“一幅畫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本來武輕眉都不想多問了,可邊上的玉蘭姑娘,也不知道是處於什麼心態,居然主動給武輕眉科普。
她語氣輕柔道:“武公子有所不知,雲公子的那副縴夫圖,可是引起了一番巨大的震動,至今人們提起依舊津津樂道,不說其他,單單那副圖一經出現,我大離無數青年才俊再不甘提爭四大才子畫君的名頭,去歲那幅圖拍出了幾百萬兩的高價呢,傳聞天子都爲之心動想要收藏,可惜被人高價買走了,而且啊,小女子雖然沒有親自見過,卻經常聽人們說,那幅圖上用寫實風格畫了數千姿態各異的人,每一處細節都值得細細揣摩,尤其是那幅圖還有一些非凡之處,讀書人觀之會得到極大的啓發,練武之人觀之能淬鍊意志,有機率提升先天后期踏足真意境……”
聽玉蘭姑娘在那兒嘰嘰喳喳的給武輕眉科普,雲景也不好打斷,但卻感到有點尬,就一幅畫而已,玉蘭姑娘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有那麼好麼?你這都捧成啥樣了。
武輕眉聽着玉蘭說的這些,本來還不在意的,漸漸的卻是來了興趣,那幅畫真有那麼厲害?若是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入手觀摩一下。
待到玉蘭姑娘話音落下,她看向雲景道:“未曾想雲兄弟還有這樣一幅大作,可惜無緣一見”
“都是大家擡舉而已,其實沒那麼好,玉蘭姑娘說的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雲景搖搖頭道。
玉蘭姑娘卻道:“雲公子您太謙虛了,那縴夫圖豈止是好,除了我說的種種外,傳聞還有人在上面學會了一套武功呢”
有這事兒?我咋不知道?雲景稍微意外。
不是,玉蘭姑娘你不對勁啊,我這還沒什麼呢,咋感覺你還急眼了呢?
日頭已經偏西,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下午,雲景覺得是時候離開了,他還得回去看書學習呢,而且再待下去,指不定玉蘭姑娘還會給自己如何吹噓。
直到此時,武輕眉點的月桂姑娘都沒來,雲景他們也沒提這印影響心情的事情,倒是遠處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了,隱隱有向這邊而來的趨勢。
雲景心說青樓這種地方不愧是事故多發地。
“居然有人在雲兄弟一幅畫上學會了一套武功?看來雲兄弟那幅圖真心不簡單呢”,武輕眉意外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看向雲景,明顯是在求證,像是在問雲兄弟你畫畫的時候莫不是把一套武功畫進去了?
雲景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個畫畫的,懂什麼縴夫圖?
心頭雲景卻在琢磨離開的措辭,畢竟武輕眉一看就沒短時間離開的樣子,得好好找個理由,免得引起誤會就不美了。
然而云景理由還沒想好,院子門口卻是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微微皺眉看了門口一眼,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武輕眉不悅道:“掃興”
雲景心說這不就是最好的藉口嘛,於是開口道:“與武兄相談甚歡,奈何被人打擾興致,不如今天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
再度撇了院子門口一眼,武輕眉點點頭道:“也好,那便改日再聚”
玉蘭姑娘雖然很想挽留,但卻找不到理由,只得道:“今日與兩位公子相識玉蘭三生有幸,若是有空儘管來此,玉蘭隨時恭候兩位大駕,玉蘭敬兩位一杯”
說着她飲酒一杯,不過看向門口目光很是不悅,怎麼就有不開眼的傢伙這個時候跑來鬧事兒了,都鬧到門口來了,就沒人管管?那些高價請來的護衛都是吃乾飯的嗎?
是有空常來的意思嗎?嘖……
雲景開口道:“玉蘭姑娘客氣”,然後看向武輕眉說:“武兄,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吧”
“雲兄弟請,這百花閣佔地頗大,不如一道?”武輕眉起身說。
“也好……”
至始至終雲景他們都沒太在意門口的事情,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平靜的在玉蘭相送下走向門口。
實際上那邊鬧得挺兇,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徑直來到門口,眉頭微皺目光有些冷,因爲他被武輕眉的護衛攔住了去路。
那青年長得頗爲英俊,身穿藍白相間長袍,可謂風度翩翩了。
被攔住去路,他倒是沒有說什麼,自有下人處理,表現得很平靜,也很自信,明顯不是那種熱血上頭就擼起袖子親自上陣的草包。
在他身邊簇擁着十來個護衛,那些護衛都不是簡單角色,其中先天期就有四個,更有兩個真意境高手,來頭一看就不簡單。
真意境的護衛就有兩個,這種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而且那些護衛看樣子之前是動過手的,有人身上隱隱有血跡。
在他們周圍,是一羣百花閣身穿統一黑衣的護衛,二三十個,分散四周一個個臉色難看中帶着着急之色,其中半數都是受傷了的。
很明顯,之前因爲某些原因那青年和百花閣起衝突了,然後百花閣沒能奈何得了他們,以至於來到了這裡。
這裡可是百花閣啊,來這裡消費的都不是簡單人物,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旦衝撞客人,那可是砸招牌的事情,畢竟越是這種地方就越是注重名聲,來這裡消費都不能省心,以後誰還會來?
那青年邊上有一個花容月貌的黃杉女子,一臉糾結無奈之色,對青年說:“凌少爺,承蒙你看得起,那是月桂的榮幸,可求你別鬧了好嗎,你這樣讓我很爲難的,你今天這麼一鬧,以後月桂還如何能呆的下去,而且即使凌少爺心頭不悅,也和其他客人無關呀,求你了,就這麼算了如何?”
說話的黃杉女子便是我們點的月桂,本該早就過來的她因爲這個凌少爺才遲遲未到。
其實說到底也沒多大個事兒,月桂姑娘這不出臺了嘛,去陪客人很正常,然而這凌少爺不樂意啊,他看上了月桂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雖然他沒過多糾纏月桂,但卻暗中放出話了的,正因爲這點,月桂姑娘平時都儘量躲着他,以至於凌少爺想見她一面都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嘛。
今天凌少爺又來找月桂了,可卻得知月桂要去陪客,頓時不爽了,咋地,平時我見你一面都難,結果你就巴巴跑去陪別人?是看不起我呢,還是覺得我真沒點脾氣?
本來一開始凌少爺是沒打算過來的,如果月桂陪他的話,也不至於來到這裡,可月桂堅持要來,他就不痛快了,軟硬兼施的強留,就和百花閣起衝突了,以至於最後他倒是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人,能讓月桂都一再堅持的過來作陪也不肯陪自己。
這個凌少爺背景深厚,早就不玩那種強來的作風了,而是很享受那種俘獲女子身心的遊戲過程,是以纔沒有用強硬手段得到月桂,否則哪怕月桂背靠百花閣也必定被他早早弄上牀去。
這會兒他聽着月桂的苦苦哀求,語氣溫柔的笑點:“月兒妹妹說哪裡話,我可沒鬧,是你們的人先動手,技不如人怎麼能怪我呢,然後我可不是來找其他人麻煩的,只是想來交個朋友,難倒你們百花閣這都要管?”
說得好聽,可交朋友和找麻煩還不是在他的一念之間。
月桂心頭糾結得要死,我這邊讓客人久等了,還不知道如何道歉呢,尤其是要陪的客人,連背後東家都囑咐一定要陪高興,可你倒好,攔着不讓我走,我們的人總得給我弄條路出來吧,難免起摩擦,到你這兒反倒成了我們的人先動手?
“凌少爺,你就高擡貴手放過小女子吧,若小女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給你賠不是了,你這樣鬧下去,小女子以後還如何在百花閣待得下去?哪個客人還敢來找我?”說不過他,月桂只能苦苦哀求了。
凌少爺笑道:“月兒妹妹說哪裡話,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況且啊,有我還不夠嗎,我可以養你的”
“凌少爺說笑了,小女子不配”,月桂苦澀道。
如果對方是真心,自己跟就他便是,青樓出生的自己哪怕做妾,可月桂接觸的人何其之多,哪裡看不出人家只是玩玩而已,非是良人啊,哪兒能輕信了他。
而且月桂敢保證,若是自己跟了她,必定會很快被玩膩如同破布一樣丟開看都不看一眼,她不是綠茶,沒養備胎的習慣,一開始就表明態度了,然而這凌少爺見她越是拒絕就越來勁,這就讓人頭疼了。
笑了笑,凌少爺也沒說什麼,微微皺眉看向前方,還沒搞定?
因爲前面的小院門內有影壁隔着,他也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
武輕眉的幾個護衛留在了門口,平靜的看着他們,只要他們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當不存在好了。
保護一國之君的護衛豈是等閒?這凌少爺帶來的人根本就不放在他們眼中,再來幾倍也是土雞瓦狗罷了,弄死他們都不待驚擾到裡面的!
“諸位朋友,我家少爺欲進去交個朋友,不如行個方便?”凌少爺的一個護衛上前對守門護衛攀談道。
武輕眉的護衛平靜道:“抱歉,我家少爺正在陪客,現在不方便,各位還請回”
若沒必要,武輕眉的護衛也不想與人交惡,對方能知趣的離去最好不過,若不識好歹……你算老幾?莫說你只是不知道哪兒跑來的什麼少爺,就是大離天子親至,陛下不想見那我們這些下人也得攔着!
“我家少爺很喜歡結交朋友,諸位還是行個方便的好”,凌少爺的護衛皺眉道,話雖然平靜,可態度卻很強硬,就差說你們別不識好歹了。
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下人,眼光還是有的,一看就看出這些守門的不簡單,然而主子想進去,當下人的自然是要幫少爺開路的,身不由己啊屬實是。
此時已經有人來到了凌少爺身邊,小聲耳語道:“少爺,恐怕裡面的人來頭不小,單是這守門之人,就讓屬下感到很危險!”
說話的是凌少爺真意境護衛之一,語氣很凝重,說話的時候,看那些武輕眉的護衛目光很是忌憚。
聞言凌少爺眉毛輕輕一挑,看了身邊的月桂姑娘一眼,心說這是找到靠山了?所以才一再堅持拒絕自己要來這裡?
他不知道月桂來此是因爲百花閣東家的囑咐,此時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嘴角含笑道:“那就更要進去結交一番了”
凌少爺倒不是誠心的想來找事情,就爲了一個女子而已,犯不着,哪怕月桂再如何花容月貌也不值得去得罪一個來頭不小的人,有道是來都來了嘛,如果對方真的來頭不小,凌少爺是真不介意結交一番交個朋友的。
一開始他也只是心頭不爽而已,但還不至於被衝昏了頭,如他這樣越是背景深厚的人,越是能拿捏分寸,雖然世間總少不了給家裡招惹災禍的紈絝,但那樣的畢竟只是少數。
聽到這句話,凌少爺的真意境護衛心頭一嘆,無視周圍百花閣那些束手束腳的護衛,上前道:“諸位,我家少爺真心想進去交個朋友,還請勞煩通報一聲”
能不交惡就儘量不交惡,雙方下人都是這麼想的,然而立場不同,當下人的,自然是要儘量完成主子吩咐。
對方一而再的糾纏,武輕眉的護衛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冷了三分,道:“抱歉,請回吧,別讓我們難做”,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奉勸各位一句,若是堅持進去,鬧得不愉快你們吃虧是小事兒,若惹得我家少爺不快,我們失職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身心愉悅!”
這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差明着告訴對方快滾,他家‘少爺’可是一國之君啊,若是這裡鬧得不愉快驚擾到裡面,那就是他們這些護衛嚴重失職,足以殺頭那種!
是以誰敢放他們進去?連進去通報一聲都不敢,君無戲言,之前武輕眉可是交代過別讓任何人打擾的,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敢進去打擾啊。
回頭看了凌少爺一眼,他的那個真意境護衛見凌少爺眉頭微皺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回頭硬着頭皮道:“所謂上門是客,諸位又何必將客人拒之門外?我看還是進去通報一聲的好,你們有怎知你家少爺不願交我家少爺這個朋友呢?莫不是你還能替你家主子做主?”
給自家主子做主?
這句話對武輕眉的護衛來說不亞於殺人誅心之言!
其中一個守門護衛目光冰寒道:“休得胡言,再不走,莫不是想讓我等親自送你們走?”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又回頭看了一眼凌少爺,他的護衛沉聲道:“好叫諸位知曉,在這大離京城,還沒有多少人會拒絕我家少爺登門拜訪,你們確定不通報一聲嗎?”
銆愯よ瘑鍗佸勾鐨勮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榪戒功app錛屽挭鍜闃呰夥紒鐪熺壒涔堝ソ鐢錛屽紑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鏈楄誨惉涔︽墦鍙戞椂闂達紝榪欓噷鍙浠ヤ笅杞 銆
砰!
噗……
這個凌少爺的真意境護衛,話音剛剛落下,就眼前一花,緊接着整個人輕飄飄的倒飛出去,沒多大動靜,倒飛出去的他落在地上連灰塵都沒濺起多少,卻已經是口吐鮮血氣息微弱動彈不得了。
真意境初期的他,居然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反應過來就差點被打死!
對方沒殺他,絕對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罷了。
動手的可是武輕眉的護衛,天子親衛,真意境後期,在這個層次,可謂放眼天下都是頂尖強者,豈是凌少爺的護衛能比?
像是拍走了一隻蒼蠅一樣,動手之人都不待看一眼的,他平靜的看着凌少爺道:“我不能給我家少爺做主,守在這裡也是職責所在聽命行事,其實大可不必鬧成這樣的,還請不要爲難我等,就此離去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