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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就不能正常點麼?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就不能正常點麼?

夜空中,雲景立於高處,下方那家青樓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觀察之中,此外他還關注着那個僞裝成丫鬟的女子,以及她取任務和發任務兩個地點。

這種守株待兔的笨本法很無聊,好在雲景一向耐心不錯。

“如果一晚上都沒線索,那隻能繼續監控那個僞裝成丫鬟的女子了……”

心頭嘀咕,接着雲景直翻白眼,因爲青樓內一些妖精打架的花樣也太過分了,什麼老漢推車倒掛金鐘都是小兒科,很多練武之人體質好,有人一隻腳掛房樑上幹,還有人摟着女子施展輕功蹦起來懟幾下,落地後又蹦起來懟幾下……

嘖,娛樂匱乏啊,人們只能把這種事情樂趣儘量提升。

看到這些,雲景無語得很,但不觀察又不行,誰知道其中就有沒有敵國細作成員?

大概觀察了半個時辰,雲景感官中留意到,那女子放紙條的地方,紙條被人悄悄取走了,是一個有着後天中期修爲的人,打扮看上去是個乞丐。

他取走紙條後,來到一個乞丐窩,那裡橫七豎八躺着五六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些人看上去是抱團取暖的乞丐,可在雲景的觀察下,他們分別就是僞裝成乞丐的敵國奸細。

僞裝成什麼人不好,非要僞裝成乞丐,討飯被人呼來喝去很好玩麼?

六個乞丐,在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銷燬紙條開始商量具體執行事宜,一番商量下來,他們決定派出三個人晚上就行動,分別去往幾個那三艘貨船會停靠補給的地方,到時候伺機混上船搞破壞。

這個任務若是能順利完成,估計要花三天時間。

乞丐嘛,流動性大,多幾個少幾個不會引起人們關注。

“要不要阻止亦或者直接幹掉他們?”在明白他們的計劃後雲景有些猶豫。

不阻止他們,很可能接下來幾天又將有幾艘貨船遭到他們的破壞沉入江底,還會死不少人,可若是阻止亦或者殺了他們,必定會打草驚蛇,這些奸細很謹慎,一旦打草驚蛇,恐怕第一時間不是上報上頭情況,而是直接切斷和各方的聯繫蟄伏起來,那樣一來他恐怕短時間別想順藤摸瓜查清楚這個組織了。

糾結。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個他一直注視着的青樓裡,有一個玩盡興了,喝得醉醺醺的人搖搖晃晃的來到大廳中那個觀賞用的水缸邊,他只是微微撇了一眼水缸內的情況,然後很自然的離開了青樓。

“這個人會是檢查那個女子彙報情況之人嗎?是那個女子的上線?”

雲景決定繼續觀察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那人是個腳步虛浮讀書人,二十多歲,他離開青樓後,來到門口上了一兩馬車,聽他和車伕下人的對話,身份應該是這個縣城某戶人家的少爺,但云景並不排除他是將人家真正少爺取而代之的奸細這種可能性。

敵國奸細的易容僞裝技術完全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他乘坐馬車應該是在去回家的路上,中途或許是顛簸的緣故,他要求車伕停車,於是下車在一個巷子口嘔吐。

本來這些都很正常,可在他嘔吐的時候,扶牆那隻手居然在牆上留下了一道常人根本就不會關注的痕跡。

而這樣的痕跡,在那個位置足足有八個!

雲景敢肯定,這個人絕對是那個女子的上線,八顆石子,八個痕跡,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然而這個人和那個女子估計彼此不認識,只是單方面的傳遞信息而已,雲景猜測,這個嫖客的任務僅僅只是把從青樓看到的情況留在這裡,也可以說他是整個組織裡面微不足道的一員。

他吐完,上車離去,不久後回到一戶人家院子,那裡有一個年輕女子在等他,聽對話那女子是他妻子,在他回去後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還給他準備了醒酒茶和沐浴用品,一邊幫他洗漱還一邊問相公玩得開心不,要注意身體云云。

看到這些雲景嘴角抽搐,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太幸福了,逛窯子妻子不但不責備,反而噓寒問暖,畢竟讀書人逛窯子是雅事啊。

“以後不知道小葉子支持不支持我這樣……,大概率會打斷我的腿吧?”

這邊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雲景又多了一個關注的地方,就是那嫖客留下痕跡之處。

那嫖客留下痕跡過了半個多小時吧,一個打更人路過,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打更離去。

他打完一趟更,回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明顯只有他一人居住。

打更人警惕的留意了一下週圍,然後從雞窩的暗格中掏出一個小籠子,裡面裝着一隻信鴿,帶着信鴿回到屋裡,他又從牀下暗格中掏出筆墨紙硯,紙上寫了三個數字,然後將紙條塞信鴿腳上的竹筒將其放飛。

三個數字分別是一五,八。

心念閃爍,雲景快速分析這三個數字代表的含義。

“灕江太長,這些細作搞破壞是分段式的,畢竟一波人不可能顧及整天灕江沿岸,一五兩個數字,很可能代表這段江面的代號,八這個數字,代表着他們弄沉了八艘船,應該是這樣了!”

想到這裡,雲景看向信鴿飛走的方向,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

信鴿,肯定是要飛往信息彙總之處,那麼這個小縣城就沒必要繼續呆了。

既然能追着信鴿查到這夥組織的更上層,另一件事情雲景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那幾個僞裝成乞丐的奸細,死!

有了進一步的線索,雲景怎麼可能任由他們繼續搞破壞?這樣的底層嘍囉死去,信鴿已經飛走,已經不影響雲景接下來的調查。

六個乞丐,三個商量完畢離去準備搞破壞的,也才離開縣城區域而已,他們分別處於三個方向,一個死於摔死,腳下被絆倒,腦袋‘正好’磕在一塊尖銳石頭上一命嗚呼,第二個死於不知道哪兒飛來的一塊石頭,被砸死的,第三個是被淹死的,‘掉’河裡,就跟遇到水鬼一樣,被拖入水底活活淹死。

他們想去搞破壞,浪費糧食不說,還會死人,雲景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至於城裡的三個僞裝成乞丐的奸細雲景也沒放過,他們死於一場意外火災,跑都跑不了那種,活活燒死。

有念力這種堪稱作弊的手段,雲景搞暗殺太簡單了,全都死於‘意外’,敵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後那個‘丫鬟’‘嫖客’和‘更夫’雲景並未殺他們,而是把他們易容都沒法改變的特徵記在心頭,萬一追着信鴿前去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這三個人將會是他唯一的線索,暫時不能殺他們。

什麼特徵連易容都沒法改變?

多了去了,比如那個‘丫鬟’,左胸下有一顆痣,比如那個嫖客,少了一根腳趾頭,比如那個更夫,頭髮覆蓋下有一塊疤痕……

有這些特徵,哪怕他們再度易容,雲景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他們找出來。

“六個嘍囉死去,因爲是單線聯繫的緣故,縱使那‘丫鬟’是他們上線,也將在第二次她發放任務對方沒有人去取才會發覺,‘嫖客’和‘更夫’兩人與六個乞丐沒交集,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所以我的時間還是挺充足的,就是不知道這信鴿要飛多遠,希望別是幾千裡外纔好……”

離開縣城的雲景遠遠的吊着性格飛馳於夜空。

說真的,信鴿的飛行速度對雲景來說太慢了,如果不是不知道目的地的話,他恨不得將這信鴿的速度提升十倍百倍。

就這樣,雲景跟着信鴿飛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飛了幾百裡,在他以爲還要不知道飛多久的時候,信鴿來到一座城池上方,徑直往一棟建築飛了下去。

“廣寧州州府,此地便有那個組織的上游據點麼?信鴿飛了一晚上,天亮之前到達,是因爲怕白天被人打下,從而刻意計算過的範圍?”

心頭想着這些,雲景立於天空高處,留意着信鴿的最終目的地。

它撲騰着翅膀,最終居然落到了一棟民宅。

民宅的窗戶是開着的,信鴿直接落在窗口,一個年約五十的男子翻身下牀,來到窗口抓住信鴿,先是餵了一點穀物給它,然後纔將竹筒上的字條取出查看。

看完後他就將字條燒吃了,然後將進食過後的信鴿放飛。

“這個人平平無奇,家裡糊了很多燈籠,似乎是個賣燈籠的小販,誰又能意識到他居然是敵國安插的奸細呢”

接着讓雲景無語的是,那人在看完信息後就沒有多餘的動靜了,直接上牀睡覺。

這咋搞?

無奈之下雲景乾脆用念力將這棟民宅裡裡外外都掃了一遍,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看了看天色,快天亮了,雲景這會兒回到邢廣寧他們那艘船上去還來得及,可都追查到這裡來了,他並不想白跑一趟。

在雲景有些猶豫的時候,又一隻信鴿飛來。

那人和之前一樣,起牀,先喂信鴿,然後再看信息,接着放飛信鴿睡覺,沒有任何記錄,一切都很平淡。

第二個信鴿傳來的依舊是三個數字,零六,七。

雲景分析,那三個數字代表的是灕江六號江段,被他們弄沉了七艘船!

“這個人負責接收傳遞來信息,他肯定是要將信息傳遞給其他人的,繼續觀察”

雲景決定暫時不會邢廣寧他們那艘船,而是要追查到底,至於到時候回去他們問自己跑哪兒去了,真到那個時候再說,追查這些奸細要緊。

天快亮了,雲景提升高度,來到了雲層上方,陰天,正好便於他隱藏。

“別打雷啊,還沒活夠呢”看了看腳下的雲層雲景心頭嘀咕。

雞叫三聲,天亮了。

那個接收信息之人,他正常的起牀吃東西,然後整理了一下燈籠,用筆在一些燈籠上分別寫上不起眼的數字,隨後去街上販賣。

那些數字,除開雲景猜測的江段代號外,其餘數字加起來的數量居然多達一百二十一!

如果真是雲景猜測的那樣,證明有一百二十以條船被他們弄沉了,那將有多少人因此死去?有多少糧食沉入江底?

想到這些,雲景有些咬牙切齒,這幫敵國奸細,太可惡了,專門搞破壞,損人利己,根本就不在意人們的死活和珍貴的糧食被白白浪費。

他們這等做法,雲景心說等老子去了邊關有你們好果子吃,搞破壞是吧,整得誰不會是的,信不信我跑你們國家的皇宮,把你們皇帝的椅子上放一坨狗屎,噁心不死你!

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雲景思緒回到當下,眉頭緊皺。

“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傳遞信息,麻煩了,天知道他要傳遞信息的人從什麼地方無聲無息的把這些信息帶走”

雲層上方的雲景那叫一個蛋疼。

你們這幫奸細,就不能正常點接頭麼,非要整這麼麻煩,讓我這麼查啊,你那燈籠往大街上一擺,人來人往,我特麼如何分辨誰是你們的人?

雲景鬱悶得直薅頭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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