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楊原本就因着劉瑤的話不爽快,如今冬至這個讓他瞧不起的女子又是嘰嘰喳喳個不停,當下便是對冬至發火道:“我們的事兒與你何干?你男人怎麼教導你的,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以前在團山鎮做生意時也有人這般對冬至說過話,說她一個姑娘家不在家裡學刺繡,竟是跑出來做生意,不情願與她談。之後冬至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不要小瞧女人,最後那些人都是提着東西跑到她家求她給口飯吃,在這之後她都好多年沒有聽到這種話了,今兒倒是在這孫楊嘴裡聽到了。
“我的女人就是我縱容的,你有意見?”一直沒開口的沈墨軒這時候開口了。
孫楊被沈墨軒這般一頂,當下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他沒法子了,只能轉頭瞧向他爹,“爹,這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兩人,在這臺上站了這般久不說,還在這兒大放厥詞,你定是不能放過他們!”
烏龍鎮的鎮長多年只生女不生子,直到中年了才得了孫楊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他一直都是疼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今兒個也是因着這旁邊兒坐着九個老不死的,他才一直未開口,如今眼瞧着自個兒的寶貝兒子在他跟前兒被一個女子這般欺辱,他如何受得住?當下站起身,對着冬至怒喝道:“一個女子竟是敢這般放肆,看來是不知曉規矩了,來人,給我將她帶回去好好兒教習她!”
“鎮長,我可不是你們鎮的,不歸你管,再說我也沒犯事兒,你有何權限來抓我?”冬至笑得無辜,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寒光。
那鎮長冷哼一聲,應道:“你在我鎮上就歸我管,你公然破壞我們鎮上的燈籠節,還肆意羞辱我兒子,我如何不能管?”
說完,再次轉頭瞧向站在一邊兒的官差,怒喝道:“你們沒長耳朵?再不抓起來回頭回去統統給我受罰!”
他這話一出,那站着的幾個官差趕忙往冬至這邊兒靠過來,等走近了之後伸手就要去抓冬至。
在他們手還沒有捱到冬至的時候,阿四突然擋在冬至身前兒,那幾名官差都是沒瞧清阿四是何時過來的。
“孫鎮長派頭倒真是大,我竟是不知鎮長什麼時候有了拿人的權利了?要想拿人,最低得縣令開口吧?莫非你還是縣令不成?”冬至冷冷地盯着鎮長,問道。
鎮長哈哈大笑兩聲,應道:“知不知曉我們烏龍鎮爲何能將燈籠敬獻到皇宮去?那是因着我上下打點,不然誰會理會我們烏龍鎮?莫說我拿人了,就是在這兒將你殺了你們的人也沒處說理去!”
這次不等冬至開口,沈墨軒卻是冷聲命令道:“綁了!”
剛纔原本是懶懶的事兒,結果被阿四搶去了,這會兒沈墨軒又下命令了,自然就是閒着的懶懶動手了。
在衆人還沒清白剛纔沈墨軒說了什麼時,懶懶已是出現在了孫鎮長跟前兒,將他的兩隻手翻到身後,把他身上的衣裳一脫,就着他的衣裳將他的手給綁了起來。
“哎哎!你們竟是敢綁我?這可是烏龍鎮,你們敢在這兒撒野?我告訴你們,識相的快將我解開,不然你們出不了這烏龍鎮!”孫鎮長常年的好生活讓得他體型肥碩,這般被反手綁着他極爲難受。此刻他疼得心慌,也顧不得那許多,大喊大叫道。
孫楊瞧見自己的爹被人這般綁起來了,心裡極爲焦急,若是沒有他爹,他可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當下孫楊指着冬至對那羣幾個官差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將她綁起來啊!”
那幾名官差聽到自己公子的話,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衝上去,想要將阿四打倒之後去綁冬至。不過阿四的功夫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不到一個呼吸便被阿四全撂倒在地了。
底下的百姓可是看呆了,他們一向都是懼怕官差,只要官差一過來不是收稅就是打砸他們的攤子鋪子,還有的甚至是因着一點兒小事兒便是將他們抓進牢裡。如今往日裡那些耀武揚威的官差竟是在地上打滾,這可不像他們平日裡的模樣啊!再次擡眼瞧向冬至與沈墨軒,他們已是覺着高不可攀。
“你們倒是本事,竟是敢在這小鎮上爲虎作倀,竟是設私牢,光這一條便是能將你們打入天牢,一輩子都莫想出來!”冬至瞧了眼滿臉掙扎的鎮長,在瞧了眼剩下九名老者,冷聲呵斥道。
這鎮長是個不乾淨的,這是一定的,另外九名長者參沒參與她便不知曉了。不過就是沒參與,也是縱容鎮長亂來,絲毫沒有起到限制的用處。不過剛纔能在知曉鎮長的態度後還將蔣九的跑馬燈選爲魁首,至少說明這些人還是有底線的。
那九名老者瞧見冬至往他們這邊兒瞧過來,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冬至直視。這女子的目光太可怕了,好似刀子一般直勾勾地戳他們的心,他們可是不敢直接瞧過去。
“你們究竟是何人,竟是知曉這些?”那鎮長臉色已是一片慘白,當下尖叫着問道。
他心中已是惶恐不已,直覺沈墨軒與冬至不是普通人。
沈墨軒雙手背在身後,背對着鎮長與那九名長者,那原本收斂的氣勢瞬間便是施放了出來,一股子貴氣壓得下頭的百姓心頭直撞,他雙眼平視着眼前的老百姓,極有氣場,一句“平南王”從他的薄脣慢慢吐出。
老百姓是不知曉什麼封號的,只是聽到後面那個王字知曉沈墨軒是個王爺。他們不知曉王爺是個多大的官兒,只知曉比他們的鎮長大,比他們的縣令大。他們見着大官直覺便是要跪的,所以在知曉沈墨軒是王爺之後,紛紛跪了下來。
冬至瞧着這般的沈墨軒,身上也是有些壓抑。她不知曉沈墨軒的氣場竟是這般強大,這個時候或許就是來壓制那鎮長,讓鎮長生不出反抗之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