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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第397章 身世2

397.第397章 身世2

四歲的沈墨軒躺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姜氏只得幫着他順氣。趁着這會兒,田氏將沈凌天的衣裳打溼了,當場哭喊了起來,說是姜氏不待見她與她兒子,想要將她兒子淹死,不料她兒子凌天竟是將沈墨軒也一塊兒拉下去了。

她這麼一大聲哭喊,宣王府的下人們全圍了過來,之後就是那剛從朝堂回來的宣王也是過來了。

一邊是對自個兒毫無用處,又沒一絲感情,因着多年嘗藥而身形消瘦的王妃和吊着一口氣的長子,一邊是他溫柔體貼,背景雄厚的側妃和健康的次子,如何選自是不用猶豫了。

“果然是莽夫教出來的粗鄙女子,竟是做出如此歹毒行爲!你這樣的人,活該下地獄!”這番話,從那高高在上的宣王口中講出來,便是將這事兒的過錯定了下來,無論有無隱情,這便是真相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姜氏,竟是因着他這一句話昏厥了過去。

那還在咳嗽的沈墨軒站起身,慢慢兒走到站在一旁的沈凌天面前,當着衆人的面兒一把將他推到了荷塘裡,坐實了這罪名。

二公子掉到了荷塘裡,自是有人去將他救上來,而被沈墨軒這般行爲驚到了的宣王回過神,幾步走上前,一把將沈墨軒丟到了荷塘裡,大手壓着他的頭往水裡壓,不讓他起身。

“你這逆子,原本便是沒幾日可活了,竟敢當着我的面兒謀害你親王弟!這般惡毒之子,我就不該讓你來到這世上,這就讓你淹死在這荷塘!”那手下的動作毫不留情,按着自個兒兒子的頭在那水中瞧着他的親兒子在水底掙扎着,嚥了好幾口水,心裡竟是毫無心疼,有的,只有厭惡。

就是這樣一個兒子,從小便是抱着藥罐子,毫無用處,竟是連他一聲爹都沒叫!今日竟是敢當着他的面將他兒子推進荷塘,今日他若是讓這逆子活下來了,那他往後還如何有臉面出門?這逆子,就是要淹死了!

在沈墨軒剩下最後一口氣時,太妃趕到了,這回便是救下了沈墨軒。

只是因着這回,原本便是心力交瘁的姜氏臥牀了。

她去時,拉着年幼的沈墨軒的手哭着,說是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她不安心,要帶沈墨軒一塊兒走。最後太妃攔了下來,姜氏見自個兒兒子有人照顧了,也就閤眼了。

姜氏去了之後,沈墨軒便是被太妃也就是沈老夫人帶在了身邊兒。

在姜氏走後的第二個月,宣王上奏皇上,將田氏升爲宣王妃,從此宣王府女主人便換了。

即使宣王府極大,可父子總歸是會碰上,就比如宣王去向沈老夫人請安時,沈墨軒就坐在一旁,拿着那詭異的眼神盯着他。一向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的宣王也被沈墨軒這眼神給看得心裡發毛。

許是厭惡了這種眼神,宣王竟是趁着沈老夫人午睡的時候,將病重暈倒了的沈墨軒拖了出去,丟在了京城外的亂葬崗。

以爲這樣便是將這逆子收拾了,他心裡這纔好受些。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第二日,四歲的沈墨軒站在了宣王府的門口,那腳上只有一隻鞋子,另一隻腳上全是泥土,已是瞧不清腳形,渾身上下全是泥土,衣裳也是破破爛爛。

這回之後,他再瞧沈墨軒時,卻以瞧不見那種眼神,他瞧他這個爹,好似與那路邊的樹路邊的草已是沒了區別。

這可是比之前那眼神還讓他心裡發毛,他不覺着自個兒會怕一個四歲的小娃娃,可這孩子斷是不能留了,他定是要將他給殺了!

只是經過那一回之後,沈老夫人便是將沈墨軒看得緊,不讓自個兒的兒子接近自個兒的孫子。

正在他一籌莫展時,另一頭,那新王妃田氏卻是不滿沈墨軒佔着嫡長子的位子,而自個兒兒子只能是宣王府的二公子,她便是故技重施,買通了沈老夫人身邊兒的丫鬟,給沈墨軒下藥。因着沈老夫人在宮中的習慣,這回沈墨軒的吃食被一個小廝嚐了,之後便一命嗚呼了。

因着這事兒,沈老夫人大發雷霆,她當衆將田氏大罵了一頓,當然,只是罵她掌家疏忽,其餘的便什麼也不能說。

原本以爲這回之後,田氏會收斂一些,可田氏卻是變本加厲,用上了慢性毒藥,讓那些個小廝都是嘗不出來。

因着沈老夫人自個兒身子不適,身邊總跟着一個大夫,無意中發覺沈墨軒的吃食中竟是有毒,這才制止了下來。

既要防着自個兒兒子,又要防着兒媳,沈老夫人自個兒身子又是不適,沒法子,只得遠走暫避風頭。

團山鎮是她祖籍,她在這兒有座偏宅,到這兒住着之後,她纔開始稍稍安心了,只是不成想,她這一住,便是再也離不開了……

“原來是這般,也難怪你暈倒了便是不許人靠近了。”冬至聽完七皇子的講述之後,拿了那敷額頭的布巾,幫着沈墨軒輕輕擦臉,那動作極是溫柔。

因着七皇子的這一番講解,之前不懂的一些地兒冬至全想通了。以往她只猜想沈墨軒幼時不易,可卻是從沒想過,他竟是這般不易,自個兒的親爹竟是一次次地想殺了他!若不是有老夫人護着,若不是他自個兒命大,他怕是早沒了吧?一個四歲的孩子,是如何從城外的亂葬崗裡爬出來的,是如何回到京城的,這些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

從沈老夫人死後,她瞧見沈墨軒那模樣,她便是對他有種憐惜之情,如今聽到七皇子這般一講,她心裡卻是一抽一抽地疼,沒錯兒,她心疼他!一個總是逼迫她的人,她竟是會心疼他!她竟是會動了心,這是如何的不可思議?按理說,她該恨他,該逃離他,該找到他的對手擊潰他,可是她沒有這般做。

之前她是想逃離,可一直是將將她一家子從他的掌控中抽出來,可他卻是步步緊逼。若是她當時真的拼着魚死網破,未嘗沒有機會,可她卻沒有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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