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讓太后娘娘的後背直冒汗,若不是有芯嬤嬤在背後趁着,她恐怕早就暈了過去,這個死丫頭說的話簡直能把死人都給起活了。
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德宣帝眉頭輕輕的蹙起,他跟洛韻惜本就沒什麼接觸,只是知道洛韻惜比那些名門閨秀厲害了些,卻不曾想這麼厲害,就連那個該死的老奴才都被堵得啞口無言,這樣的女子當真是留不得啊,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因爲洛韻惜真的實在是太過耀眼了,德宣帝已經沒辦法再容忍這樣的女子了,不能,也不可以了。
這樣想着,德宣帝看着洛韻惜的眼神更加炙熱了,殺了這個女人,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不管用什麼辦法,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下去了,否則後患無窮,否則他一定會後悔留下這個女子的,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他已經怕了。
德宣帝本想生氣,但看清是何人阻擋便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可老祖宗卻有很多話要說,那諷刺的聲音變響起了:“太后,好好做你的榜樣,不要盡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老天都是有眼睛的,做了什麼日後都會一一得到報應!”
老祖宗的話讓太后娘娘一臉的慘白,德宣帝的臉色亦是不好,芯嬤嬤同樣也是一臉慘白。
這些洛韻惜跟風塵樺都看在眼裡,不過兩人均爲吭聲,風塵樺是早就瞭然這皇宮的一切,洛韻惜只是聽說了些,看到的又是另一種感覺。
遠遠洛韻惜便看到緣兒回來衝自己點頭,當下一臉震驚道:“林小姐,你,你怎麼了,是被孽障纏身了!”
林秋霞是裝暈過去的,洛韻惜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那些眼神讓她難以再裝暈。
林秋霞此刻恨不得要了洛韻惜的命,她自然知道洛韻惜是故意這樣說,爲的就是不讓她好過。可是她還能繼續裝暈嗎?不能,洛韻惜一定會想辦法弄醒她,到時候苦的還是自己。在暗罵洛韻惜之際,林秋霞故作剛剛醒過來了。
“恩,頭,頭好疼,這,這是怎麼了?”林秋霞睜開眼看着院子裡有這麼多人,眼裡盡是疑惑之色。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看不出她說假,不過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人,知道林秋霞這是給她自己找臺階下,有些人甚至看都不看她。
洛韻惜自然不會讓林秋霞就這樣過去,誰讓她跟太后娘娘聯手想要看自己出醜,想要讓自己受罪。那好,這罪她倒要看看是誰受,看看這罪要如何受。當下洛韻惜嘴角染上笑意,看着林秋霞帶着疑惑道:“林小姐身子不好?”
“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秋霞已經沒事了!”聽到洛韻惜的話,林秋霞也只能這樣回答,難不成回答自己身子很好啊,那不是給自己打嘴巴。
林秋霞認爲自己這樣說是沒有漏洞的,可是洛韻惜眼裡的笑意更甚了,那笑意盡是玩味。
摟着洛韻惜的風塵樺自然知道洛韻惜想做什麼,他認識的洛韻惜從來都不是一個只會防守而不會攻擊的人,洛韻惜可會認爲不會攻擊那便是無用之人。
風塵樺這一點還算了解的,他的洛兒他了解,今日設計害她的人都不會好過,這些人就有再厲害洛韻惜也應付的過來,讓她玩玩、練練身手有何不可。
只是,她若要走,他還能用什麼理由攔下她,當初他帶走了她,如今她似乎想走了,他還能攔下她嗎?
風塵樺**溺的眼神洛韻惜知曉,只是不知爲什麼,自己的心似乎不在這,不,應該是說從來就不在這,她想要離開了,是的,想要離開了。
洛韻惜不再排斥自己這樣的想法,她不想當皇后,她不想留在這,至於風塵樺,她不知道,她需要找回自己的記憶,對,離開,她要離開。
“洛小姐,看樣子你是被孽障纏身了,還是趕緊看看吧,剛剛可都是嚇暈過去了,這整個院子的人都能作證呢。皇上、老祖宗、太上皇、太后都在,這些宮女太監縱然也不敢說謊,可要把林小姐瞧仔細!”洛韻惜話語裡盡是關心。
洛韻惜的意思讓那些宮女太監都明白,若是說謊那便不是掉腦袋的事了,那些宮女太監自然是不敢說什麼。
而林秋霞就是想說自己沒事也不行了,畢竟她是真的失聲尖叫,畢竟是真的裝暈過去,若說自己沒事就是欺君罔上。
林秋霞敢怒不敢言,太后娘娘跟芯嬤嬤亦是如此,這讓洛韻惜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老祖宗也高興極了。
“皇后說得對,皇后身邊有皇上又是龍鳳之軀,這孽障近不了皇后之身。倒是林小姐,還是瞧仔細了,莫要讓林小姐受到傷害,我們可不好向林大人交代了!”老祖宗順着洛韻惜的話,這話無疑是告訴這些人她站在洛韻惜那邊。
“秋霞謝謝太皇太后還有皇后娘娘的愛戴,秋霞不想讓大家爲秋霞的事心煩,秋霞的父親會幫秋霞的,秋霞想現行告退了!”林秋霞自然知道留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而她亦不想成爲炮灰,現在能馬上離開自然是能離開的好。
“好,那你先回……”“不麻煩,林小姐是長公主請進來的貴客,陪伴着長公主,若是貴客有一點損失就是我們辰風國皇宮照顧不周,大臣們爲辰風國奉獻自己的一生爲辰風國出謀劃策、國之棟樑,若是連臣子的子女都照顧不好,那我們辰風國還有何顏面面對自己的臣子!”洛韻惜冷冷的打斷太后娘娘的話,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義正言辭。
洛韻惜的話讓人無法反駁,若是有人執意要讓林秋霞回她自己的寢宮就是陷皇上等人於不義,這樣的舉動只會招來殺身之禍。太后娘娘自然是懂得,她不會說不會爲了林秋霞而讓自己成爲衆人圍攻的對象,她該明哲保身。
“既然如此,剛剛要對皇后做什麼便對林小姐做,若是林小姐被孽障侵佔,後果朕不多說!”風塵樺冷冷的聲音響起,話語裡盡是不容置疑。那冰冷的氣息沒人敢反駁,坐在地上的太后娘娘更是低着頭什麼都不說也不問。
這些人的神情洛韻惜都看在眼裡,自然現在的她們就像是魚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她自然不會錯過這機會。
擡眼看向一旁跪着的**師太,洛韻惜嘴角揚起了笑意,話語裡盡是濃濃的擔憂道:“**師太,你快給林小姐驅趕孽障!”
“是,皇后娘娘!”被點到名的**師太自然是起身來到林秋霞面前。
林秋霞則是看向太后娘娘,眼裡盡是求助之意。太后娘娘會意便看向了**師太,讓她做做樣子不要真的傷害林秋霞,不要用原先想懲治洛韻惜的法子。
這樣的小舉動洛韻惜看見了,清澈明媚的眼裡盡是狡猾的笑意,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風塵樺,便轉過了身看向老祖宗道:“老祖宗,您對佛教也是頗爲了解可以說是造詣不淺,您好好看着,看看這**師太有沒有對林小姐用心!”
“丫頭,哀家自然會好好看着,畢竟這關乎辰風國的名聲!”老祖宗明白洛韻惜的意思,眼裡染上欣賞之色。
洛韻惜的一句話讓**師太的身形一顫,原本想隨便做做法事就算,只是這皇后娘娘分明就在警告她按原計劃來。太皇太后的意思也很明白,若是做的皇后娘娘不滿意,太皇太后就會說她沒有盡職盡責,到時候真非死不可了。
太后娘娘、芯嬤嬤、林秋霞眼裡也盡是憤怒,恨不得撕爛了洛韻惜那張利嘴,卻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至於一直未曾開口的風飄雨跟另外一個女子自然是要明哲保身,風飄雨更是懂得明哲保身這個道理,不是自己的事,那是萬萬碰不得的,別人的事她何須去怪,不是她的事她不會管。
“開始吧!”風塵樺幫的自然是自己心愛的女子,眼裡盡是不耐煩,而且因爲怕洛韻惜離開的事,風塵樺覺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快開始吧,林小姐可是馬虎不得,皇上亦是要給盡心盡力爲皇族辦事的林大人一個完整的林小姐!”洛韻惜嘴角染上憂慮之意,不過話語裡盡是堅決,讓**師太不得不放手去做。
林秋霞自然是想要阻止,只是風塵樺也在場,這讓她放棄抵抗就這樣被五花大綁綁在柱子上。現在太陽正大,林秋霞就這樣被綁在太陽底下,**師太帶着小尼姑在林秋霞的周圍做着法事,太陽火熱的讓人汗流浹背。
林秋霞自然已是滿頭的汗水,衣裙都有些溼了,那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有些花了,不過卻讓絕美的林秋霞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若是其他的人看到這樣的林秋霞必是起了憐憫之心,不過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會起憐憫之心惻隱之心。
之後那**師太又讓人把一桶一桶早就準備好用來對付洛韻惜寒冷刺骨的水全數都倒在了林秋霞身上,說是爲了除去身上的污穢之物。
林秋霞本就熱,剛開始這水讓她舒服,只是第三桶第四桶……卻讓她冷的牙關只打顫。
洛韻惜看得累了,風塵樺主動上前摟住了洛韻惜的身子,風塵樺什麼都未說而是緊緊的抱着洛韻惜,把洛韻惜所有重量都承擔了。
洛韻惜本來想要推開風塵樺的,但想着這麼多人在,想着自己對風塵樺的愧疚,洛韻惜便什麼都沒做,就這樣站着了。
這兩人站在一起怎麼看都怎麼般配,只是卻讓那些個女人心生不滿,恨不得把這兩人分開,卻又不得這樣做,也不敢。
一旁的德宣帝自那會後就沒說過話,看着洛韻惜跟風塵樺那恩愛的樣子,眼裡一絲笑意閃過,他的心裡又多了個念頭。看了眼那些沒用之人,眼裡盡是諷刺,看向太后娘娘跟芯嬤嬤時卻是一臉的殺意、憤怒,最終化爲烏有。
而**師太看着一旁那些早就搬好的道具只能一一都給林秋霞用上,別人受罰總比自己丟命的好。當下又是用拂塵抽打着林秋霞,那東西打到定是很疼。拂塵是佛門之物,可以把林秋霞身上的孽障打的永世不得翻身。
總之之後還有很多,比如說把林秋霞綁的高一些下面用火燒,又是把林秋霞掉在半空半天,又……
總之什麼都有,不下十來樣吧,林秋霞剛開始也沒有求饒,但是之後真的受不了了,大哭大叫,只是沒人敢上前搭救。
洛韻惜亦是覺得這些折磨人的方式還真是新穎,想用在自己身上是嗎,那怎麼行,這些絕不會在她身上。
林秋霞就這樣整整被折磨了一個下午,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臉色被曬得黑了一大片,而且有被燒傷的嫌疑,當場就暈了過去。
林秋霞都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師太自然是要受罰的,這不就要被吊曬整整三日。
太后娘娘跟芯嬤嬤自然也不能倖免,太后娘娘被冠上聽信讒言綁了一朝之母被罰禁足一個月,去靜心齋跪個三日。太后娘娘都這樣了芯嬤嬤自然不可能去這好到哪去,芯嬤嬤獨自要負責打掃皇宮一個月和**師太暴曬三日。
這一次太后娘娘跟林秋霞、芯嬤嬤想要陷害洛韻惜一事就這樣落幕了,只是這些人不但沒有整到洛韻惜反而是把自己害慘了。風飄雨跟另外一個女子自然是慶幸並沒有參與進去,只是看了,不然她們不認爲自己的下場能好到哪去。
風飄雨安分了,另外一個女子更安分了,見識到了這樣的一個女子,誰還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啊,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還是算了,對,算了吧,這樣的女子她們是真的惹不起呢。
這些人是安靜了,因爲這些人都不敢對洛韻惜動歪心思了,不過洛韻惜可不認爲這些人真的沉澱了,不過這些人既然不會真使什麼手段了,因此洛韻惜也不會去找這些人,她嫌麻煩。
這事過去後,風塵樺跟洛韻惜一起用了膳,因爲朝堂還有事,他剛接手必定是有很多事需要做,因此只是讓洛韻惜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而洛韻惜,她想離開的念頭自從有了後就沒有消停,她讓所有人退下,就是緣兒都被洛韻惜喝退了,偌大的宮殿只有洛韻惜。
而洛韻惜的手又緊緊的握着那雙重心型玉墜,洛韻惜總覺得這玉墜不簡單,它拿不下來,而且只要只是拿着這雙重心型玉墜,洛韻惜便覺得自己聽到了那個聲音,他在呼喚自己:“等我,等我,等我,我來了,等我,等我……”
聽到那聲音,洛韻惜的心便疼的不能呼吸了,不知道爲什麼,疼,難受,痛苦。
洛韻惜的臉色不好,因爲她想要想起以前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真的好痛苦,所以她又瘦了,臉色也難看了。
洛韻惜握着雙重心型玉墜,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嘆了口氣。
而就在洛韻惜嘆了口氣的同時,一道男聲響起:“何必煩惱,想做去做便是!”
洛韻惜突然聽到有人出聲,突然聽到自己的宮殿裡多了個男人的聲音,一愣,猛地轉身看向身後之人,一個一身白色僧袍的男子,戴着斗篷,洛韻惜根本看不到來人的面貌,但洛韻惜卻沒有出聲,就連問你是誰,洛韻惜都懶得問了。
洛韻惜只是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僧人,隨後便移開了視線,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自己又何必花心思。
見洛韻惜理都不理他,男子臉上並沒有怒意,有的只是出塵、空洞的聲音:“你忘了以前的記憶,你想要尋回以前的記憶,我可以幫你!”
洛韻惜原本不想理會這個男子的,但聽到這個男子說的話,洛韻惜眉頭輕蹙,下一刻便轉身看向男子:“你是誰?”
“凡空!”男子正是凡空,他來了,他早就知道洛韻惜在哪,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在洛韻惜出事後出現。
“凡空?”洛韻惜回味着這兩個字,只是她不認識這個人,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跟我是什麼關係?”洛韻惜再次開口,直直的看着凡空,想要知曉他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只不過是幾面之緣之人!”凡空沒有撒謊卻也撒謊,沒撒謊是他們真的只不過是見了幾次面而已,而撒謊,那是因爲他對於洛韻惜而言可重要可不重要。
“你如何幫我?”洛韻惜也不糾結自己跟凡空是什麼關係了,只要拾回記憶,那不就知道了。
“離開這裡,跟我走!”凡空再次開口。
離開這裡,聽到凡空這麼說,洛韻惜自然是明白的,離開,這本就是自己想的,但是從別人嘴裡聽到,洛韻惜突然覺得更對不起風塵樺了。
洛韻惜不開口,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凡空看到了,出塵的聲音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