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樺的一句話讓原本還對風塵樺心存僥倖的太后娘娘頓時臉上像是打了茄子,一臉死色,隨後便怒視這洛韻惜,這個該死的女子必須得死,否則就是她死了。
那憤怒的眼神洛韻惜若是感受不到便是傻瓜,那麼她就讓太后娘娘的臉色更好看。
“陳赫,我不想讓你爲難,我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已經……妻子沒了可以再娶,不過這太后娘娘可是把你當親生兒子了呢!”洛韻惜那話語裡盡是咽哽之意,欲言又止的摸樣讓人心疼,絕美的臉上滑落了一滴淚水,無意間給洛韻惜增添了誘人、憐愛。
而且洛韻惜故意加重了‘親生兒子’四個字,誰讓不知風塵樺當初不受**的時候這些人是如何對他的,親生兒子,這是諷刺,天大的諷刺。
太后娘娘被洛韻惜說的臉色又變了,變得更難看了,都不知道自己的臉面何時變得這麼厚了。
洛韻惜這話平常人是聽不出什麼,但風塵樺、老祖宗、德宣帝、太后娘娘、玉嬤嬤、芯嬤嬤、林秋霞跟風飄雨都聽得明明白白。表面上洛韻惜是在勸告讓風塵樺莫傷了這假母子情分,不過這話語裡卻諷刺太后娘娘,從未養過的別人的兒子,你當真要這麼厚臉皮的貼上去嗎?
太后娘娘自然是想阻止的,畢竟這個皇上不是她的兒子,她更沒有對風塵樺有任何的養育之恩,風塵樺究竟存在什麼心思她不明白,但看到風塵樺進了院子就殺了那些侍衛她能不心寒能不害怕嗎。芯嬤嬤亦是示意太后娘娘趕緊開口阻止,她雖不在皇宮卻在外面聽得多,自是害怕。
但風塵樺卻更快開口道:“洛兒,今生來世你都是我的妻子,我風塵樺只有一個妻子”這話一出讓太后娘娘的臉色變得五彩繽紛,一下紅一下綠一下黑,總之這臉上的顏色可謂是多彩多樣,這讓老祖宗大快人心一臉的喜色。
洛韻惜擡起頭看了眼安靜站在不遠處的緣兒,給她一個眼神,緣兒點點頭便離開了,無人發現她的離開。
“陳赫,你是真龍天子,我天天跟你在一起,莫不是這真龍天子還抵不過孽障!”洛韻惜委屈帶着迷茫的聲音響起,不等**師太說什麼,洛韻惜便轉向一旁的老祖宗,臉上盡是無辜之色道:“老祖宗,您參佛多年,您說真龍當真如此嗎?”
洛韻惜沒有問**師太而是問老祖宗,這不正是誇老祖宗參佛比**師太還要精透,這讓一心參佛的老祖宗心中一喜,臉上頓時更有光,順着洛韻惜的提醒帶着威嚴道:“**,難不成真龍還壓不住孽障,你覺得皇上不是真龍!”
老祖宗的話讓**師太心中一緊,臉上盡是驚恐之色,眼裡盡是死色。若回答是,那便是藐視皇、威藐視皇上,這是以下犯上。若回答不是,那便是欺君罔上、誣衊皇后,這是惑亂。是與不是都是死罪,更甚至是千刀萬剮。
**師太自然是不想死,這回答是萬萬不能的,當下一臉焦急的看向太后娘娘,希望這太后娘娘能幫自己。自己跟她可是一條船上的,自己若是活不成也定不會讓這些人好過,不過太后娘娘只給了**師太一個安心的眼神。
風塵樺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這一切都在洛韻惜的算計中,而自己只不過是來保全她的一顆小小棋子。不,沒有他,她照樣也能保全她自己不受到任何一絲傷害,不過他的洛兒很聰明,懂得用什麼辦法最快解決,還不需要他擔心呢,但他就是想要擔心,就是想要保護她。
在場的人除了自己怕是沒人能在洛韻惜的嘴皮上討得好處,不對,是自己也討不了好處,計謀就更不用說了,他的洛兒有什麼樣的本事他不是全部知道,卻知道這個世上若是還有他的洛兒辦不到的事,那就真的沒人可以辦的到了,他的洛兒是世上最睿智之人,他的洛兒是他一生的信仰。
風塵樺想的這些洛韻惜並沒有想,洛韻惜只是知道這些東西自己不需要去想,自己想要怎麼做,那都是出於本心,本心想如何做她便如何做,什麼計謀,什麼被人謀害,什麼耍心機,她似乎看多了,所以就會了,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呢,不過洛韻惜並沒有覺得怪異,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好。
洛韻惜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有時候洛韻惜很困惑,她想去問風塵樺,但是最後她都選擇沉默了,沉默是金,沉默纔不會傷害到風塵樺。
在場之人都沉默了,沉默的德宣帝開口了,一句話又改變了局勢:“強龍壓不住地頭蛇,還是要小心!”
德宣帝的一句話讓太后娘娘一臉感激,他的一句話卻讓洛韻惜跟風塵樺嘴角同時揚起冷笑。
“若是連地頭蛇都壓不住,朕這個皇上也用不着做了!”不等太后娘娘等人的嘴角放下,風塵樺的一句冰冷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如今的風塵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懦弱、草包的皇子了,如今的風塵樺已經是皇上,如今的風塵樺已經沒有了如沐春風,就算有,那也只是屬於洛韻惜的如沐春風了。
風塵樺此話一出再次扭轉局面,現在不但太后娘娘等人會遭受罪責,就連德宣帝也逃脫不了。
風塵樺這是在警告德宣帝,若是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這個皇位不做也罷。
風塵樺的威脅讓德宣帝一陣氣惱卻說不上什麼,只能瞪了風塵樺一樣就站在一旁不開口,同時也惱怒的瞪向太后娘娘,怪她動作這麼慢。
太后娘娘剛想開口,卻不曾想被洛韻惜搶了先:“**師太怎麼不開口啊,莫不是看不起皇上,不願回答皇上的任何話。還是**太師自認爲自己修行甚高,就是不知道你的修行若是高,那老祖宗跟明止師太的修行該稱什麼?”
洛韻惜的一席話把**太師之前說的所有推論都推翻了,告訴所有人這**師太的修行不怎麼樣,自己被孽障纏住一事更是荒謬至極。
韻惜這話自然是又逗樂了老祖宗,這老祖宗越看洛韻惜越滿意,一旁的玉嬤嬤也是一臉欣慰。
“怎麼,皇后說的都是事實!”風塵樺冷冷的聲音響起,看向**師太,那凌厲能瞬間要人命的冰冷讓**師太身子都在顫抖,夫妻一唱一和,妙極了。
下一刻**師太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給風塵樺磕頭一邊給洛韻惜磕頭,嘴裡直嚷嚷是自己糊塗了、錯了。
洛韻惜跟風塵樺眼裡盡是冷意、諷刺,太后娘娘卻是一臉的慘白,害怕**師太也把她供出來。
德宣帝則是懊惱的瞪向太后娘娘,怪她這麼點小事也做不好,這麼多時間還沒辦好事,那眼神更是讓太后娘娘一臉無措、害怕。
只是這些人都不知在芯嬤嬤去請洛韻惜之時,洛韻惜便猜出風塵樺定是讓人絆住了加步,而她也在故意拖延時間。那半個時辰拖延的正好,這不僅可以讓風塵樺趕到又不用跟德宣帝起到正面衝突,自己也有時間好好想想那對策。
“太上皇、太后娘娘,這**太師所言不可信也不可不信,但如今卻連皇上說的話都不聽了,這藐視皇上敢當死罪。而這**師太是誰帶進來的,一定要找到那心懷不軌之人才好,太后娘娘才免於小人的謀害!”洛韻惜臉上盡是擔憂之色道。
洛韻惜的話字字在理、字字透着濃濃的關心之意,只是這話卻讓太后娘娘坐實了管教奴才不嚴不明之過。
“太后娘娘也該好好思過,聽這賊人三言兩語便綁了一朝之母。太后娘娘可想過這後果,可想過這辰風國的名譽!”風塵樺不怒而威的聲音響起,話語裡盡是寒意、殺意。
這讓原本就怕他的太后娘娘嚇出了一身冷汗,一個不防備跌坐在地。
“皇上,太后娘娘只是關心皇后,太后娘娘無兒無女,皇上跟皇子、公主們便是太后娘娘的孩兒,太后娘娘自然也是關心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太后娘娘的兒媳婦。這讓太后娘娘一時心急便亂了分寸,請皇上查出那個不知死活的賊子!”芯嬤嬤跪在風塵樺面前低泣。
芯嬤嬤的話既把太后娘娘說的如何如何的好,一個不可多得的長輩,同時把風塵樺說的罪都推到了別人的身上。太后娘娘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心急過濾讓賊子趁機鑽了空子,如此一來太后娘娘不但無罪反而洛韻惜還該去感激她。
洛韻惜聽到這話,絕美的臉上盡是不屑之色,清澈明媚的眼底盡是狐狸之色。這芯嬤嬤心機倒不是一般的深,若不是自己,怕是連老祖宗都是無法吧。不然這麼多年太后娘娘不可能還能當上皇后當上太后,能風光那麼多年了。
風塵樺臉上跟洛韻惜同樣盡是不屑之色,眼裡的冷意可以凍結周圍的一切,不過他選擇不動聲色。洛韻惜想做的他豈會不明白,他知道洛韻惜現在還不想解決太后娘娘是想用來強制老祖宗,既然是她想做的,那麼他幫她又何妨,況且風塵樺很明白,洛韻惜幫得不是她自己而是幫他。
不知道爲什麼,洛韻惜近日來做的事讓風塵樺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總覺得洛韻惜這樣做像是要離開他了,怎麼可以,他,他不想失去她。
洛韻惜正在想着如何解釋就感受到風塵樺看過來的眼光,當下擡頭看向風塵樺,只見風塵樺眼裡盡是**愛、擔憂,這讓洛韻惜的心咯噔的動了,難道他感覺出什麼來了嗎?
洛韻惜不知道,不過洛韻惜臉上有了不自在之色,隨後便別開了眼,眼裡的不自在,風塵樺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未說。
而正在所有人都沉默之際,老祖宗不怒而威帶着寒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大膽奴才,主子說話哪裡容得你這奴才說是非,也不看清身份。皇后娘娘的身份哪是你們說綁就綁,就連哀家的話你們都不聽,你們眼裡可還有哀家!”
“太皇太后,您冤枉了老奴,老奴只是不想太后娘娘因心急而被責罰。皇后娘娘也是太后娘娘的兒媳婦,太后娘娘一心想着皇后娘娘,一心怕皇后娘娘受到一點傷害。太皇太后若是要怪便怪老奴吧,太后娘娘並無過錯啊,只是太心急!”芯嬤嬤一臉心痛、振振有詞道。
芯嬤嬤的一席話可謂是護主心切,一口一個兒媳婦更是把太后娘娘誇成慈母,讓人無法給太后娘娘定罪。
“芯嬤嬤,太后娘娘是皇上、皇子、公主們的母后,好,既然如此我也算是兒媳婦了,可是你真當我是你主子的兒媳婦嗎?”見老祖宗臉上有了怒意,洛韻惜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聲音裡卻帶着絕對的威嚴。
這話無疑是給芯嬤嬤冠上個以下犯上之罪,讓芯嬤嬤臉色變黑了。
“皇后此話何意,芯嬤嬤是哀家派去的,你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的人又怎麼會不敬你,莫不是你自個會意錯了!”太后娘娘依舊坐在地上,見芯嬤嬤這麼維護自己卻被洛韻惜如此搶白,當下一臉憤怒道,話語裡的怒意忘了掩飾。
“太后娘娘,您不必爲老奴求情,老奴自知沒有對皇后娘娘不敬,若是皇后娘娘定要如此說,老奴只是個奴才,自然該領罰!”芯嬤嬤低着頭,聲音裡盡是恭敬、無奈道。
這話卻是針對洛韻惜,說洛韻惜濫用私刑,說洛韻惜是非不分。
洛韻惜冷笑一聲,這樣的罪名安在自己的身上,很好,自己也不是個好欺的主,這個罪名她不背:“芯嬤嬤這是何意,莫不是在離間本宮跟母后的婆媳關係。哎呀,芯嬤嬤你,你莫不是別人派來挑撥是非的小人嗎,那賊子……”
洛韻惜一驚一乍讓衆人均是一愣,自然風塵樺包括在外,這所有人都看向了芯嬤嬤,就連太后娘娘自己的人也都看向了芯嬤嬤。
芯嬤嬤更是一臉鐵青,心裡憤恨洛韻惜,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三言兩語就把她定了罪,又把局面改了。
“皇后,芯嬤嬤是哀家的人,哀家相信她絕對不是賊子,這賊子另有他人!”太后娘娘見自己的親信就要被定罪了,趕緊開口道,話語裡盡是替芯嬤嬤開罪。
太后娘娘不知道洛韻惜就是在等她說這句話,太后娘娘想不到芯嬤嬤想到卻晚了。
“是啊,這是母后的人,是母后讓芯嬤嬤把本宮帶過來的,那麼這**師太也是芯嬤嬤請的,那麼這**師太爲何會如此無禮對待我,是不是有人授意,難道是……”洛韻惜一臉無辜道,似是不經意問道的,後面的話起了疑。
太后娘娘見衆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剛想開口解釋,老祖宗卻一臉憤怒道:“丫頭,這事不是顯而易見嗎,**是芯嬤嬤帶進來的,芯嬤嬤又是太后的主子,太后也說芯嬤嬤忠心與她,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不是明擺着要害你!”
老祖宗的話讓太后娘娘一陣氣結,開口又要解釋,只是洛韻惜自然搶了先:“老祖宗,這,這不會是真的吧,太后娘娘怎麼說也是,可是,可是孫媳婦的婆婆,這,這不會真的想害孫媳婦吧。在這,在這皇宮裡孫媳婦真的無人依靠,除了皇上!”
洛韻惜臉上盡是委屈之色,感受到風塵樺的眼光趕緊補上最後四個字,風塵樺的眼光、氣息這才轉好。
不過風塵樺的臉色是好了,可太后娘娘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兩次三番被人搶先答了話,現在洛韻惜又如此說話,這讓她的顏面往何處放。太后娘娘氣惱的忘了此時的場景,朝着洛韻惜怒吼道:“你胡說,哀家可是拿你當兒媳婦!”
“啊,兒,兒媳婦,這,這算算的日子,雖然我進宮才幾日,不過這幾日都未曾來慈寧宮給您請安,您一定對我不滿是嗎?我,我不是不想來,只是,只是怕太后娘娘不高興,這,這才一時疏忽了,太后娘娘還在怪我嗎?”洛韻惜一臉委屈,卻字字透着無奈開口道。
洛韻惜的話雖然是自責,但聽在別人耳裡卻不會說洛韻惜的不是,只會說太后娘娘這做長輩的平時太苛刻了,這纔會讓兒媳婦不敢來請安。只可惜這些還真就是洛韻惜耍賴耍到太后娘娘身上了,洛韻惜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興致請安。
“你,哀家何時……”“太后娘娘,我知道自己不好,我知道太后娘娘定是不大喜歡我,我,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說到最後洛韻惜已經泣不成器了,話語裡透着委屈、無奈,清澈明媚的眼裡此刻盡是水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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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樺什麼都未說只是伸手把洛韻惜摟緊了自己的懷裡,那眼裡盡是寒霜看向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