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被株連九族當中的風塵樺卻一點異樣都沒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自己心愛的女子株連九族有什麼不好的,反而一直殷勤的握着要株連他的女子的手。
洛韻惜給了風塵樺一個安心的笑意,在德宣帝惱怒之際淡然開口:“當然,有錯的是烈王妃,而跟烈王妃最親近的是烈王爺,是烈王爺沒有好好監督烈王妃,這烈王府裡死了這麼多人烈王爺都不知道,這有罪,當然,罪不當誅,既然烈王爺都罪不當誅了,那其餘的九族更是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什麼什麼的了,只要不牽連此事,什麼株連九族就算了,就烈王爺跟烈王妃一同受罪吧!”
“你說什麼,本王沒錯,本王……”“唉唉唉,王爺別激動啊,我還沒說完呢,你激動什麼勁啊,我可沒說讓你要搭上自己的命,畢竟你只是監察不利而已!”洛韻惜打斷了暴怒中的風塵奇,聲音裡盡是淡然,只是這聲音可不認爲是好好說你就是個監察不利而已。
“你究竟想說什麼,本王是監督不理,但這個根本不是由你說了算,本王該如何懲罰,那是皇上的事!”風塵奇看着洛韻惜可不是那種色眯眯的眼神了,這個女人風塵奇不敢輕視,更是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給這個女子,皇上,皇上最合適。
當然,德宣帝根本不可能對風塵奇出手,畢竟德宣帝在衆皇子面前可是仁德、寬厚的,因此讓德宣帝懲罰,德宣帝只會關禁閉、面壁思過就算了。
洛韻惜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她要說的是:“皇上,您覺得烈王妃這樣的行爲,殺人如麻,這裡可是有二十幾人的生命,皇上秉公辦理,不知道皇上準備如何處置烈王妃?”
洛韻惜話鋒一轉,不再針對風塵奇,而是針對王雅蘭,這讓風塵奇鬆了口氣。
而被打了兩巴掌,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王雅蘭頓時覺得不對勁,開口便要支支吾吾,便要反駁了。
只是被打了兩巴掌,王雅蘭根本就說不上清楚的話來了:“啊,嗚嗚嗚,啊嗚嗚嗚,不,不,不,嗚嗚嗚,啊啊啊,啊嗚,不不,我,不,不……”
王雅蘭努力的在說什麼,不過誰都聽不清楚啊。
路亞,王雅蘭的陪嫁丫鬟,此刻躲得遠遠的,都不敢上前了,而且準備逃了。
洛韻惜看到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眼自己身後的緣兒,緣兒點頭便悄悄往後退去,悄悄離開了。
“烈王妃,你想說什麼,我們可聽不清楚啊,皇上,請您做出最公正的決定!”洛韻惜看了眼王雅蘭,最後把問題拋給了德宣帝,讓德宣帝沒辦法做啞巴了。
“這個,……”“皇上,俗話說得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都殺了二十幾人了,又追殺我,皇上覺得該如何辦?”洛韻惜打斷德宣帝的話,警告德宣帝,要是就這樣什麼話都不說,治個不痛不癢的罪,那可就不公了。
德宣帝見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所逼,眼睛半眯,此刻是騎虎難下,哦不是,不是騎虎難下,而是必須得賜死了。
德宣帝並未開口,只是看着洛韻惜,臉上的喜怒不定,像是要殺了洛韻惜,又像是同意洛韻惜說的,總之陰晴難定,無人知曉德宣帝的心思。
洛韻惜直視着德宣帝,並沒有要避開視線的意思,德宣帝不殺王雅蘭,好啊,那她就殺風塵奇,選吧,兒媳婦可以越來越多,但兒子看他的樣子,是多不起來了,這個選擇題再簡單不過了。
現場沉默了,誰都不敢出聲了,就連王雅蘭都不出聲了,只求不死。
良久,德宣帝跟洛韻惜對視良久,德宣帝這纔開口:“烈王妃王雅蘭殺人如麻,七出之條犯了妒婦之條,殺人償命,一視同仁,三日後問斬!”
德宣帝的話很簡短,而且已經一語定生死了,更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王雅蘭愣住了,已經忘了尖叫了,就那樣盯着一張豬頭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塵奇倒是一點憐惜都沒有,反而是鬆了口氣,就算沒有王家哪又如何,他依舊是王爺,只不過是沒有王家沒有王雅蘭罷了。
風塵奇鬆口氣之際,洛韻惜確再次開口:“雖說烈王爺是不參與進去的,不過俗話說得好,一家不定何以定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烈王爺連自家都後院都管不了,又何以管辰風國的守關城門,皇上難道不覺得內心不安嗎?”
洛韻惜一語出,風塵奇暴怒:“你一個女子說這些作何,你以爲你是誰,皇上的決定是你能左右的嗎?皇上的決定是你一個女子覺得不對就該反駁的嗎?你吃了狼心豹子膽了,本王這就免了你這妖女!”
風塵奇已經沒辦法再忍洛韻惜了,真的沒辦法再忍了,這個女子太過犀利、太過歹毒,再等下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這樣的女子留不得。
風塵奇這樣的想法一出,提着劍便朝洛韻惜殺去,直接殺人了,什麼話都不說了,更是不停頓,不遲疑了。
洛韻惜看着露出殺意的風塵奇,自己等着就是現在呢,想着洛韻惜便要推開風塵樺,不讓風塵樺受傷。
可是風塵樺卻緊緊的拉住洛韻惜的手,洛韻惜推不開風塵樺,輕聲道:“塵樺,你躲開!”
“不!”風塵樺堅決的聲音響起,根本不理會洛韻惜的話。
德宣帝一愣,沒料到風塵奇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這,遭了,定是被這個女子算計了。
德宣帝想到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德宣帝根本就不會出聲提示風塵奇。
至於百姓們,哇哦,天哪,這烈烈王妃準備殺人,殺的人也不少了,也算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嚷嚷着要殺人,而烈王爺居然也是光天化日之下嚷嚷着要殺人,果然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衆人在想風塵奇劍法、武功厲害,這洛兒姑娘跟樺熠王能躲過嗎?
這些人還在想,洛韻惜已經大聲開口了:“皇上,看到沒有,您的兒子要殺我,光天化日之下,在你的眼皮底下要殺我!”
洛韻惜在叫,叫德宣帝,讓德宣帝不得不開口:“烈王,你做什麼?住手,住手,聽到沒有,給朕退下!”
德宣帝在叫,但是風塵奇根本停不下來,他更不可能停下來,他要殺了這個女子,不殺他一定得不償失,必須殺。
風塵奇的劍一出,洛韻惜跟風塵樺都沒有動,不過眼看風塵奇的劍就要狠狠的刺向洛韻惜,那一千的士兵齊齊上前擋在了洛韻惜跟風塵樺面前。
風塵奇衝不過去,被那一千士兵擋住了,碰不上洛韻惜,只能被半空之中停下、回地上了,不過風塵奇大有衝上前去,再次準備殺了洛韻惜。
不過洛韻惜已經開始添油加醋了:“皇上,看到沒有,這就是你滿口仁義道德的兒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殺人滅口,烈王爺光天化日之下也要殺人滅口,嘖嘖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皇上,你再不做決定,怕是要給我收拾了,而你辰風國就準備背上皇子當街殺人,皇上避而不見!”
洛韻惜膽大妄爲,衆人都習慣了,因此洛韻惜這樣說已經沒人覺得奇怪了,不過衆人都等着德宣帝的發話呢。
德宣帝見事情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已經足夠開口了,這才帶着威嚴道:“烈王,朕的話你都敢抗旨不尊了,看樣子是朕待你們太寬厚了,來人吶,拿下烈王!”
德宣帝怒了,張口就要把人拿下,不留任何情面了。
風塵奇愣住了,想着想着他也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時候他怎麼能這樣說呢、這樣做的,怎麼可以。
風塵奇冷靜下來了,冷靜下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激將了,那個女子,洛兒,該死的洛兒。
風塵奇狠狠的瞪着洛韻惜,然後看向德宣帝,趕緊解釋:“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錯了,兒臣是一時頭昏了,父皇,您懲罰兒臣吧,兒臣會改,兒臣會改兒臣……”
“烈王爺,看樣子你昏的不是一般的重啊,你要是時常混了頭,那皇上的安危,皇城中百姓的安危該如何辦啊?”洛韻惜嘴角帶着諷刺的冷笑,在風塵奇要怒罵之前轉向德宣帝,淡然道:“皇上,這皇宮,這皇城可是最重要的駐守地啊,你說若是守城門的官員、主事的人時不時的混了頭,你說您的安危,皇城百姓的安危該如何辦啊,皇上,您覺得呢?”
能說的洛韻惜就說這麼多了,這已經是給德宣帝最大的臺階下了,話都說到了這裡,風塵奇守城的官兵、職權想要收回,這是最好的時候,真的是好時機不可錯過啊,錯過必定終生後悔啊。
德宣帝當然也是明白的,而且他早就想過了,只要這洛兒有本事,他就依,如今人家都已經把好事、好差事送到自己面前了,自己若是還不接下,怕是真的要天理不容了啊
德宣帝眼底的神色讓風塵奇大叫不好,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兵權,這,這眼下就要被一個女子挑撥的丟了,怎麼可以,怎麼可能,不成,不行,不行。
“父皇,兒臣只是一時昏了頭,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定會戴罪立功,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烈王爺,機會不機會的不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的,現在是什麼事都沒有,因此這皇上跟皇城的百姓都不會出事,可若是,我說的是若是出事了,烈王爺,你覺得該如何戴罪立功,這是戴罪立功呢還是要火上澆油啊?”洛韻惜打斷了風塵奇的話,就是不讓風塵奇把話說完。
“你這個妖女,你……”“烈王爺,話好好說,別陰陽怪氣的,別忘了你是個王爺,別像是潑婦罵街的婦孺!”風塵樺開口了,擋在洛韻惜面前,話語裡盡是帶刺。
“老五,你聯合着這個妖女就是想要把本王……”“妖女,呵呵,烈王爺,你可別太擡舉我了,我可不是什麼妖女,若是妖女,我也不必跟你說這說哪了,我直接用妖法不就成了,俗話說得好,別把別人都想的跟你自個那麼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洛韻惜再次出聲打斷風塵奇,就是不讓風塵奇把話說完,看着風塵奇那漲紅的臉,看着風塵奇氣惱的樣子,洛韻惜覺得,這賤男人就該這樣整。
王雅蘭是不說話了,跌坐在地,已經無話可說了,就是要說,嘴巴被打的老高的,根本說不了話了,乾脆就跌坐在地不說話了。
可風塵奇不能啊,他憤怒,他決不能任由自己的兵權就這樣不明不白、這麼簡單的就被奪去。
“皇上,請做決定,民女的傷可是拖不得啊,若是不治身亡,皇上,怕是你又要接受罵名了!”洛韻惜再次及時出聲,更是把自己的傷口在百姓們的晃啊晃啊晃的,算是逼着德宣帝同意,收回兵權。
風塵奇怒了,就要開口,風塵樺卻也開口,意思跟洛韻惜一樣,不顧自己的王爺身份:“父皇,兒臣也覺得烈王不適合管轄城門,若是父皇能放心兒臣,兒臣願意替皇上守住城門!”
“哇……”風塵樺的話一出,不知道誰譁然了一下,因爲他們被震驚了,看過搶兵權的,但沒看過這麼強悍的槍兵權的。
“風塵樺,你……”“好,老五你既然有這份心,朕就給你一次機會!”德宣帝的聲音蓋過了風塵奇的聲音,愣是讓風塵奇風中凌亂,瞪大了眼,眼底盡是不敢相信跟質疑。
不過德宣帝都已經這麼說了,金口芯言已經不會再改變了,風塵奇好不容易得到的兵權就這樣沒了,真的是沒了。
“烈王,今日之事你好好反思,面壁一個月,好好想想今後自己的言行,把兵權交出來!”德宣帝一鼓作氣,既然都已經把城門將領的兵權給風塵樺了,那自然是要做到底的,這個兒子不爭氣,既然不爭氣也不需要重用了。
“父皇,不,不,您怎麼可以這般的對我,不!”風塵奇狠狠的等着德宣帝,眼底盡是憤怒。
“哼,朕已經對你夠寬厚的了,若是你再不識趣,別管朕也護不了你!”德宣帝的聲音裡盡是怒氣,話語裡的惱怒根本就不是風塵奇可以承受的。
風塵奇一臉的惱怒,最後狠狠的瞪着洛韻惜跟風塵樺。
洛韻惜跟風塵樺都直視風塵奇,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需要愧疚啊、心虛或者得意啊,反正兵權到手就成,懲治了王雅蘭就成。
“小姐、王爺,奴婢抓到了烈王妃的共犯!”而這時,緣兒抓着暈過去的路亞回來了,一把把路亞扔到王雅蘭的身邊,回去給洛韻惜跟風塵樺覆命了。
“緣兒,你辛苦了!”洛韻惜看着昏迷中的路亞,對着緣兒一笑。
“這是奴婢該做的!”緣兒恭敬道,然後走回到洛韻惜跟風塵樺的身後,不說話了。
衆人看着洛韻惜的丫鬟抓回來的一個人,有些眼熟的人當然知曉路亞便是跟着王雅蘭作威作福的,這不,都拍手叫好了。
德宣帝當然也是判了殺頭之罪,而風塵奇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出了兵權,不過路過洛韻惜跟風塵樺時,說了這麼一句:“你們兩個賤男人、賤女人,本王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相對於風塵奇的破口大罵,洛韻惜跟風塵樺都坦然的當做沒聽到,拿上兵權,不看任何人一眼,帶着緣兒、白珠、還有一千的士兵就這樣走了,留下德宣帝、風塵奇、百姓們。
德宣帝看着離去的兩人,嘆了口氣,然後讓人把王雅蘭跟路亞帶走,準備三日後問斬,至於王家,德宣帝自然也是下了一道聖旨,恩威並施,讓王家不得對王雅蘭的殺頭而有任何意義。
大人物都走了,百姓們自然也都散開了,而風塵奇站在原地,說不清的憤怒,說不清的怒火,最終仰天長嘯:“啊……”
回去的洛韻惜跟風塵樺今日覺得事情不難也不簡單,不過好在都堅決了,但有一點,那個黑衣人的隊長死了,出現在衆人視線裡的隊長是假的,是風塵樺找來易容大師替風塵樺的屬下畫上那個死去的隊長的臉。
當然,風塵奇對着隊長做的那些手勢,假隊長是不知道的,假隊長只知道洛韻惜先前便告訴他,不管風塵奇對他使什麼手勢、眼神,記住第一次必須是眉頭輕蹙,帶着不願意,然後第二次點頭便是,當然那些話也是洛韻惜教他的。
洛韻惜摸準了風塵奇的性格,跟風塵樺探討了一番才得出這樣的結論,洛韻惜覺得挺好的,是挺好的,解決了,可以先休息一會,然後接着再戰了。
之後的同一時間,遠在凌雲國帝都,雲軒寒已經收集了所有的資料,陌遷等人馬不停蹄的把所有資料都收集到位,然後交給了雲軒寒,雲軒寒正在看呢。
看了差不多好一會兒,雲軒寒問出了這麼一句:“救風塵樺的女子有圖像嗎?之後還有什麼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