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傾世嫡女 > 傾世嫡女 > 

第十四章 夢靨

第十四章 夢靨

“惜兒,惜兒,你怎麼如此狠心,惜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的狠心,惜兒,我愛你,惜兒,我愛你,我愛你,回到我的身邊好嗎,惜兒,惜兒……”雲軒寒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雲軒寒痛苦的兩隻手在亂抓,只想抓到洛韻惜,只想做到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兒。

雲軒寒痛苦的喊着,雲軒寒的聲音裡盡是痛苦的聲音,除了痛苦只有深深的悔恨。

他們的第二次見面,他們的第三次見面,他們的第四次見面,總之有很多很多的回憶,他們的回憶永遠也數不完,他們的回憶,只屬於他們的回憶,他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

如今,閉上眼,雲軒寒眼前就浮現出了洛韻惜絕美的容顏,浮現出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他的惜兒永遠都是那麼的美,他的惜兒永遠都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心尖上的人兒。

雲軒寒閉上眼,眼角落下了淚水,傷痛、悲傷的淚水,懊悔的淚水。

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寧可殺頭流血也不願落淚,但是像雲軒寒這樣的鐵錚錚男子漢卻流淚了,一想到洛韻惜,除了傷痛、悲痛、懊悔,便只有淚水了。

雲軒寒每日每夜的想着洛韻惜,就是一整日只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叫洛韻惜的名字,叫的只有洛韻惜的名字。

雲軒寒留着淚、流着血、痛苦的躺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無休止的叫着洛韻惜的名字:“惜兒,惜兒,惜兒,惜兒,惜兒……”

而在遙遠的辰風國五皇子府裡睡覺中的洛韻惜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夢裡她聽到有人呼喚她,有人跟她說話。

“惜兒,惜兒,惜兒,惜兒,惜兒……”這是一個男子急切、痛苦、思念的聲音。

在夢境裡,洛韻惜四處尋找着這個聲音,她聽到有人在叫惜兒,惜兒是誰?

“惜兒,惜兒,惜兒,惜兒,惜兒……”那個男子還在叫,那個男子叫的非常的急切、痛苦、思念。

“誰,誰是惜兒?誰在叫?惜兒是誰?惜兒是誰?”洛韻惜找不到人,可是聽着喜兒二字她的心口好疼,真的好疼,是誰,是誰在叫?叫誰?

“惜兒,你忘了我們第一次是如何見面的嗎?你怎麼可以忘?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洛韻惜看不到那個人,只聽到那個人不斷的在叫,而這個時候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洛韻惜尋找過去,她找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可是怎麼也看不清那張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誰是惜兒,誰是惜兒?”

“惜兒,你怎麼可以忘了我,你怎麼可以忘了我!”而那個白色的身影一直在叫喊,聲音裡盡是痛苦。

洛韻惜看不清女人張什麼摸樣,只知道是白色的身影,只知道男子的聲音很痛苦,她也很痛苦,她頭疼,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誰是惜兒?惜兒是誰?告訴我,告訴我!”洛韻惜拼命的叫喊着,她想知道,她一定要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知道。

只是那個身影卻走了,走了,洛韻惜趕緊追上前去:“別走,別走,你不準走,不準走,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說是惜兒?你是誰?”

洛韻惜一邊追一邊在喊,這是她知道事實唯一的辦法,她要知道,她一定要知道。

洛韻惜一直跟着那個白色身影走去,不管是哪裡,洛韻惜都一直跟着跟着,還在白衣男子身後大喊:“別走,告訴我你是誰,別走,告訴我,告訴我,別走……”

洛韻惜在身後追着那個白衣男子,追着追着洛韻惜便看到了百花齊放的地方,便看到那深宮大院,這院子裡滿是開的正豔的鮮花,好美,真的好美,只是洛韻惜此刻無暇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而且洛韻惜一個慌神,前面的白衣男子便不見了,洛韻惜着急的在找,轉了好幾圈的在找,可是都找不到,找不到啊。

真當洛韻惜焦急之際,洛韻惜看到了一個女子,一個同樣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可是她同樣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

洛韻惜只看見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洛韻惜剛想叫,便聽到了那女子開口道:“淚溼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那女子做了這麼一首詩,這首詩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爲什麼她會覺得那般的熟悉,爲什麼,爲什麼?

洛韻惜不明白,她只明白這個女子說出了深宮大院後宮妃子的寂寞,這樣的寂寞只有被冷落之人才知道,難道這個女子是妃子?

洛韻惜不知道,她想要上前問一問,她想要知道那個男子去哪了。

只是洛韻惜剛準備上前,便聽到了一個男子帶着讚賞的聲音響起:“好個紅顏未老恩先斷!”

聽到這個聲音洛韻惜趕緊看了過去,洛韻惜便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洛韻惜臉上一喜便要過去呼喚那個男子,她還有還多問題要問的。

只是洛韻惜同樣是剛準備上前,便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是她插不進去卻又熟悉,又心疼難忍的對話。

“姑娘做的詩妙計了,活生生的說出了後宮妃子的一生,紅顏尚未衰減,恩**卻已斷絕,妙,果然妙!”那白衣男子依舊是帶着讚賞,但是話語裡多出了別樣的感情

“我只是感嘆自己,失陪!”而那女子似乎並不喜歡突然出現的男子,說着便要離去。

見女子要離去,洛韻惜覺得自己可以上前問話了,可那白衣男子卻糾纏着白衣女子,不肯讓白衣女子離去了,洛韻惜雖然着急,但她還是等着她們先說完話。

“姑娘是哪家的小姐,莫不是新進宮的妃子,這才感慨,不如跟了我如何?”那男子的口氣變得有些輕挑了,洛韻惜有些不高興,不喜歡了。

“放肆,不管你是誰,你的話是大不敬,足以另你株連九族!”那白衣女子似乎動怒了呢。

“姑娘,不瞞你說,在下是個散漫自由慣之人,別人也奈何不了我,就是當今皇上也對在下沒有,這誅九族更是沒可能了。姑娘若是跟着快要年過五十的皇上,還不如跟着在下,起碼在下年輕,能陪你逍遙世界,更不至於讓姑娘紅顏尚未衰減,恩**卻已斷絕!”只是白衣男子卻一點這樣的自覺都沒有,還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臣女不知蓉臻王經過,多有冒犯還望蓉臻王高擡貴手,臣女先行告退!”而那女子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可是這一句洛韻惜沒有聽到,應該是說聽不清楚,真的聽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臣女什麼的就沒了。

洛韻惜突然覺得自己聽不到的這個很關鍵,她想要聽清楚,所以洛韻惜趕緊上前了。

而那白衣男子又開口了:“傳聞洛丞相府嫡女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無才無德,可本王所見的洛家嫡女卻是個德貌雙全、睿智、不畏強權之人,你說本王是該相信親眼所見還是信傳聞,洛家大小姐!”

可是洛韻惜還是聽不清楚,真的聽得模模糊糊的,爲什麼會這樣?

洛韻惜臉上盡是着急之色,趕緊上前,趕緊去聽,只是下面的話那兩人說了,洛韻惜卻只是聽了一半,一半丟了。

“臣女自知得罪了蓉臻王,但不知者不罪,想必蓉臻王也不會跟小女子一般見識,皇后娘娘還等着臣女,恕臣女無法作陪!”

“跟情報完全不同,真是個想法不一樣的女子,跟誰很像,是,我,嗎?”

那白衣女子似乎走了,洛韻惜再也等不住出聲了:“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你是誰?誰是惜兒?回答我,請你想回答我!”

洛韻惜的聲音很焦急,而且她似乎能看清那個男子的面容了,有那麼一點點了,再努力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了。

洛韻惜臉上盡是喜色,還準備再看,卻突然聽到讓她頭疼,讓她心疼的聲音:“啊,爲什麼,等我,爲什麼不等我回來,爲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啊……”洛韻惜雙手抱頭,頭疼的已經忘乎所有,只是這樣的痛疼卻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頭不疼了,洛韻惜下意識就要去找男子,可是找不到了,洛韻惜又慌張了,開始四處亂找亂叫:“人呢,人呢,爲什麼又不見了,不要這樣,出來,出來回答我好嗎,出來,出來,回答我,回答我,出來……”

洛韻惜跌跌撞撞,突然場景換了,不是深宮大院,不是後花園了,而是,而是一座特別的屋子,很特別,很美。

洛韻惜一進去便被美妙的琴聲還有這不算富麗堂皇卻很美的屋子給吸引了去,但是洛韻惜更多的是被琴聲還有撫琴之人吸引了去。

不對,洛韻惜看到了那個白衣的男子,在這裡居然看到了這個白衣男子,不過洛韻惜還是打量起了這周圍。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浪花。

就像是細密如銀毫的雨絲輕紗一般籠罩天地,一彎綠水似青羅芯帶繞林而行,遠山黛隱身姿影綽。雨露拂吹着挺秀細長的鳳尾竹,匯聚成珠,順着幽雅別緻的葉尾滑落而下,水晶斷線一般,敲打在油紙傘上,時斷時續,清越如仕女輕擊編鐘。

琴聲停下,一道淡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等我一會,你先好好看看這裡面的佈置,是我專門爲你佈置的!”

“好,我等你!”白衣男子開口了,然後珠簾後面的女子離開了。

洛韻惜還是沒有看清白衣男子跟白衣女子的臉,但是洛韻惜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這個男子跟那個女子都是在深宮大院出現過的人,深宮大院那個女子就是現在這個女子。

洛韻惜看見那個白衣男子開始看着四周的佈置了,雖然洛韻惜看不到白衣男子臉上的神情,但不知道爲什麼,洛韻惜卻知道白衣男子很高興、很幸福。

而她,當她看到這樣的場景,她也好幸福、她也好歡喜,爲什麼會這樣?

洛韻惜不知道,她只知道白衣男子在打量着四周,而她也隨着打量四周,一個問題又隨之而來了,這佈景好熟悉,沒來由的熟悉,爲什麼?

只見屋內雲頂檀木作樑,水晶芯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芯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芯帶疊羅衾。屋中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芯,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芯鑿成,直如步步生芯蓮一般,堪比當年潘芯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凌月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看着這般的美景,雲軒寒真的難以想象,這,這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做成的,太,太讓人震驚了。

洛韻惜在感嘆,感嘆之際她已經看到那個女子出來了,那個女子換了衣服,是舞衣,是要跳舞嗎?

一身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着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着珠芯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着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脣泛着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芯的耳垂上帶着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着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洛韻惜看見了,看見了出來的那個女子,好美,真的好美。

很美,雖然看不清女子的容顏,但是這樣的女子真的很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人失了魂魄。

而看着這麼美的女子,洛韻惜依舊看不到白衣男子的神情,卻知曉他很高興,而且聽到那男子開口說:“惜兒,我爲你撫琴、**、奏樂!”

惜兒?這個白衣男子一直在叫惜兒,難道就是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就是惜兒?

洛韻惜此刻腦海裡有太多太多的想法了,因爲她找到了男子一直說的惜兒了,可她看不到叫惜兒女子的名字,不行,她一定要看到。

洛韻惜快步上前,想要走進女子,想要看個究竟,不過那個女子已經開口了。

“好!”那女子點點頭,男奏樂女起舞,多美妙啊。

洛韻惜只見那白衣男子起身去了簾後,坐在了那個女子剛剛做過的位置上,男子擡頭看向了洛韻惜,洛韻惜不知道他們的神情,只知道空氣裡盡是濃濃的深情。

洛韻惜看到那個女子也看了過去,此刻兩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除了彼此他們也看不到別的了,只可惜洛韻惜看不到兩人的容顏。

曲子響起,那女子的身體也隨着韻律翩翩起舞,淺色的綢緞也隨着樂曲輕輕擺動,身邊好似有無數蝴蝶伴舞,婉若游龍,經若翩鴻,曲子如流水,舞蹈卻似在山澗,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從指間流露出來的美麗,就連頭髮也飄舞起來,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記了身邊的人。

輕擺長袖,隨着樂聲,翩翩起舞,素肌不污天真,曉來芯立瑤池裡,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悽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夜寒驚起。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