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說的當然不是自己,他人聽了自然知曉洛韻惜說的便是她自己,可是雲軒寒卻不覺得洛韻惜這是在說她自己,因爲語氣不對,因爲若是說她自己,洛韻惜的語氣應該是驕傲、懷念,而不是讚賞、敬佩,不過雲軒寒並未多想,因爲是洛韻惜,他要的不是洛韻惜的過去,而是要現在的洛韻惜跟未來的洛韻惜。
“我知道你接下來想做什麼,也知道你爲何要找這些了,或許你最開始只是憑着感覺,併爲想到找到的會是這些東西,但是既然已經找到這些東西你便不會置之不理。我更明白你不會假手他人,但惜兒,我希望你別忘了這是個什麼社會,雖然如今你是佔着上風,但是你不願依靠鎮國公府,而那些人都是老謀深算之人,更是有一定背景,你想要以一己之力扳倒他們,說句難聽點,你在自尋死路,說句好聽點,你很勇敢,敢挑戰權利!”雲軒寒說的很直接,知道洛韻惜要做的便不會後退,那麼他說再多也是無用,他只需要把利弊關係告訴洛韻惜,讓洛韻惜莫要魯莽,讓洛韻惜可以適當的依靠他而已。
雲軒寒的細心、好心洛韻惜如何不知道,只是這些事,洛韻惜想要自己來。
“你是王爺,你的目的是什麼不需要告訴我,你們想爭奪皇位也是你們的事,那些人的後果,我不需要他人來教,既然敢做,那麼他們就該承擔後果。你是王爺,別告訴我你只願做個瀟灑王爺,王爺最好別干涉一些不該搭上的私事,對你沒好處!”洛韻惜這個時候自然想到了發現暗格之前做的事了,她倒是沒什麼好後悔或者不該那樣做,只是現在的話就是爲了告訴雲軒寒,有些話還是別搭上的好,否則會被人彈劾、聯手對付的。
“惜兒,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哎呦呦,真是受**若驚啊!”聽到洛韻惜的關心,雲軒寒說受**若驚自然也是不假,畢竟像洛韻惜這樣的人,想從她嘴裡聽到關心的話,真的比登天還難呢,不過在雲軒寒這已經破例很多次了。
只因爲雲軒寒是真心的,只因爲雲軒寒並無多疑之心,只因爲雲軒寒信洛韻惜,真心待洛韻惜,所以洛韻惜可以同樣對待雲軒寒。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盒子裡的東西洛韻惜都看了,既然看了,而且時間也真的不早了,所以也該回去了。
“惜兒,爲何不看看那血書!”只是雲軒寒的下一句話卻是打斷了洛韻惜想要擡腳離去的念頭。
血書,是的,是有封血書,但是洛韻惜並沒有拿出來看,而眼尖的雲軒寒自然是看到了,他並不是好奇裡面寫着的是什麼,他只是好奇爲何洛韻惜不看,好奇洛韻惜當時似乎翻出來過,似乎想要拿出來過,只是在最後卻沒有拿出來,這是爲什麼?是看到什麼了嗎?
因爲雲軒寒的話,洛韻惜的手僵硬住了,離開的背影也有些僵硬住了,她是看到了什麼,正因爲看到了什麼,而她纔沒有拿出來,因爲裡面寫着的東西,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着這樣的洛韻惜,雲軒寒上前幾步,走到洛韻惜面前,不給洛韻惜逃避的機會,緊接着便道:“裡面的東西不一定很重要,但對你來說,這血書比你現在所有得到的東西都還重要。這是你的**,本來我是不該管這麼多的,不過,謹慎些總是好的,多個人總是好的,別鑽牛角尖!”
雲軒寒爲何會說這麼番話,只是因爲他所認識的洛韻惜是不被任何瑣事煩惱的,而此刻卻有些僵硬了,那便是這血書對洛韻惜來說已經重要到致命了,或者說,那是她的秘密,一個不被人知的秘密。
“等到了一定的時候,我覺得合適了,自然會告訴你!”這是洛韻惜的回答,這東西是對她很重要。
雲軒寒實在是太過靈敏了,實在是精明到讓人有些害怕,這樣的人若是成爲敵人,那將是一個永遠的宿敵、不死不休。
洛韻惜有這樣的想法,雲軒寒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雲軒寒睿智、犀利,洛韻惜同樣睿智、犀利。
“好!”洛韻惜都這樣說了,雲軒寒還能說什麼,這已經是洛韻惜最大的限度了,更何況,洛韻惜會說,這已經是給雲軒寒的最大肯定,雲軒寒知曉,所以今夜的他已經樂開了花,除了生米煮成熟飯那事還有些不甘、介懷罷了。
“走吧!”洛韻惜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放回盒子裡,而且拿好,關上窗戶,走向門外。
雲軒寒跟着洛韻惜一起走了出去,兩人出去後便把門鎖鎖回去了,更是走到牆角邊上,準備翻牆離去。
只是就在洛韻惜跟雲軒寒有這樣的舉動之時,牆外響起了幾個家丁的聲音,讓兩人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你們聽說了嗎,如今夫人已經不受**了呢!”一個家丁的聲音很輕的響起了。
“什麼夫人啊,哪裡還有夫人,你以爲林姨娘還掌管相府呢,別忘了現在是傅姨娘在掌管相府了,傅姨娘都不敢自稱夫人,她如何還受得起夫人這樣的稱謂!”而另一個家丁有些憤憤不平的聲音響起了,話語裡更多的是藐視。
“你說輕一點,要是被夫,林姨娘的人聽到了,我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先前開口的家丁小心翼翼道,原本要說夫人的,但想想最後還是改成了林姨娘。
“你這麼怕做什麼,這裡沒人會路過,更何況現在府裡誰人不知,如今大小姐纔是相爺最受**的那個,更何況如今的大小姐可是大不如前了,跟以往那個日日被林姨娘、二小姐、三小姐、下人們欺辱的大小姐截然相反!”另一個家丁說到這裡便住了嘴,顯然,有些話想要一吐而快,但是最後還是住了嘴。
聽到這裡的洛韻惜跟雲軒寒,一個並未表情,一個則是看向另一個,想要從另一個的臉上、眼底看出什麼來,只可惜,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她一貫的淡然。
而牆外,那個先開口的家丁接着好奇道:“小陳,我聽說前段時間,大小姐不是落水了,說是死了,後來又死而復生了,有這麼回事吧!”
“有,這事整個帝京都是知曉的,小王你問的這個不是廢話,不是多此一舉!”被稱爲小陳的家丁白了一眼一旁的小王,話語裡倒是有些諷刺了。
“嘿嘿,就是問問嘛,你是相府的老人,看到的、聽到的肯定比我們這些來了不久之人知道的多!”小王嘿嘿的笑了,雙手交叉,看了看四周,見無人,又趕緊湊到小陳的面前,接着道:“小陳,你可要說句老實話,我聽人說,那大小姐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落水而死,而是被人折磨致死的,說是死前很痛苦,受了很多折磨了,什麼十指連心,什麼刻字啊,總之反正死的很慘就是了,是不是?”
“閉嘴,你個死小子!”聽着小王的這些話,小陳着急了,趕緊看了四周,見無人,這才稍微放鬆了些,但是話語裡盡是惱怒了:“你小子知道什麼,這話是能亂說的嗎,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你都給我爛在肚子裡,你死了不要緊,可別連累了我!”
小陳很緊張,小王這才意識到有些話他是不該問的,趕緊賠罪道:“啊,對不起,對不起,不了,不了,我會爛在肚子裡的,一定!”
“好了,記住便是,走吧,接着巡邏,也真是的,這西廂院落一個人都沒有,何必這麼緊張呢,還派這麼多人巡邏,唉,走吧走吧!”小陳見小王明白了,便隨便嘮叨了幾句,然後兩人一前一後接着巡邏了。
而洛韻惜跟雲軒寒,一個自然知曉那兩個家丁說的是什麼,一個則是看向另一個,眼神盡是危險之色。
洛韻惜不看雲軒寒,躍身便要翻過圍牆,只是洛韻惜纔剛動,便感覺一隻手突然被人拽住了,而且洛韻惜剛要開口,便又感覺到手臂上已經涼颼颼的了。
問爲什麼,只因爲雲軒寒要去驗證,而現在他正是這樣做,而他驗證了,確實無誤,她是洛韻惜,她死而復生之前真的受過很多的苦,就像小王說的,是折磨致死。
雲軒寒爲何會看,他只想知曉洛韻惜是不是受過這樣的苦,二來,他也是想要知曉這到底是不是洛韻惜,現在他證實了,可是他還是有個疑惑,但他說過,他只在乎現在的洛韻惜。
不過雲軒寒看到了,看到洛韻惜的手腕上有一塊很大的傷疤,至於那什麼刻字倒是沒有,但這不用懷疑,洛韻惜這樣的人,若是被人刻上了字,沒有第二個選擇,她會削了那塊肉,便是像現在這般,有一個有些猙狼的大傷疤。
看着這個大傷疤,雲軒寒周身的氣息變了,盡是冷意、殺意,是那殺氣凌凌,是那怒意滔天了。